第七卷 第十八章 祭典來臨



「……兩百天了嗎」

潛入沃爾安緹的過程中注意到了這點。今晚是哈爾希洛們在達倫加爾迎來的第兩百個夜晚。那又如何,這說明不了什麼。不管哈爾希洛們度過了三百天還是六百天,都跟這個世界的居民沒有半點關系。

今晚的沃爾安緹顯得很不同。村落也是一樣。村落的半獸人比起沃爾半會早睡早起。

哈爾希洛一般會在村落的半獸人熟睡的時間段里通過村落之後,經過無人的工場區域進入沃爾安緹。工場區域有許多可以藏身的地方,就算有半夜工作的半獸人也能夠輕松應付。

很奇怪。村落的半獸人都還沒有睡去。能從屋內看到燈亮。還能聽到半獸人說話的聲音。在屋外也有些半獸人在乾著什麼。雖然也不是不能施展【潛行】穿過去,不過這種奇怪的氛圍很讓人在意。沃爾安緹的工場區域跟往常一樣很安靜。但是,在那之後就不一樣了。

工場區的前方是住宅區。平時這個時候出來行走的人,不,半獸人非常少。今晚卻有驚人的不同。四處可見半獸人的身影。所有房屋的燈都是亮著的。能夠看到屋里屋外忙碌的身影。也許並不只是這塊兒居住區,可能整個沃爾安緹都散發著活力。好像是在做著節日的准備工作一般。

四周有許多半獸人在來回行走,這里挺危險的。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沃爾半們絲毫沒有戒備著外來者的入侵。沃爾安緹的市集附近有一個像是斗技場的地方。在那里經常會進行半獸人之間的比試。曾經目睹過幾次,場面非常血腥。或許是因為沃爾半對自身的力量非常驕傲,所以這個城市沒有防禦外敵的設施。半獸人們根本不會考慮會被外來者攻擊的狀況。有其他生物潛入到城市中心這種事,他們也許想都不會去想。只要多加注意,不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的話,是不會被發現的。

雖然膽小的哈爾希洛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查看住宅區。今晚的沃爾安緹確實非常古怪。到底哪里如何古怪了?很想弄清楚。是在做節日的准備?為什麼哈爾希洛會這麼想呢?是靠著在地面上、房屋上面行走時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因為熔岩流的緣故,沃爾安緹不會陷入黑暗。在這個比以往更加明亮的夜晚里,沃爾半們像是在制作什麼東西。而且種類非常之多。

比如,可以從沒有設計窗門的窗戶里看到屋里面用織布機織布的女性身影。用得著晚上織布嗎?白天做就好了啊。至少哈爾希洛還是第一次看到晚上有半獸人織布。

可以看到一些在屋外往旗子上裝飾的男性。他們在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東西。並不是在游手好閑吧。第一次看到做出這種行為的半獸人。雖然還不清楚那個旗子為了什麼而存在,但是一定不簡單。

年幼的半獸人圍在籠子周圍做著什麼。年老的半獸人在指導著他們。

在准備。很明顯沃爾半們在為了什麼而准備著。沃爾半們一起制作了服裝和裝飾品,把其戴在身上或使用。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定是整個沃爾安緹舉城的活動無疑了。

儀式?祭祀?節日?不管是什麼,對于沃爾安緹來說,今天絕對是個特別的日子。

在沃爾安緹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建築物。其外形會讓人聯想到蹲坐著的龍。雖不清楚沃爾安緹到底有沒有王的存在,但是,哈爾希洛還是擅自把這個建築物叫做王宮了。

王宮被幾條寬廣的道路和細小的熔岩流所包圍。其中的一條道直通火龍山。王宮的周圍有很多氣派的建築,不管白天黑夜都會有沃爾半進進出出。而且這片區域即便是到了晚上,也還是會有全副武裝的沃爾半來回巡邏。正因為如此,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進去偵查過。哈爾希洛決定今天鼓起勇氣進去試試。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和其他地方一樣,王宮的沃爾半們也在准備著什麼。平時這個時候會有悠閑散步的沃爾半存在,但是現在卻完全不同。大多數的沃爾半都在集中注意著手准備。靈活運用【潛行】的話,是不會那麼簡單就被發現的——

不過….哈爾希洛不止一次的驚歎于沃爾安緹的文明程度。水井村跟沃爾安緹的相比就是個山野荒村,海爾貝錫特則就是三不管地帶了。這里很有秩序。沃爾半們並不是用搶奪,而是通過勞動儲蓄食物​​來生活。除了工作睡覺以外也有很多娛樂可供享樂。雖然也可能存在差異,不過這里一半,不,大半的沃爾半過著比哈爾希洛們更加安全、舒適的生活。

「祭壇…?」

在王宮前面建築的屋頂上,哈爾希洛有意識地卸掉了多余的力氣。第一次深入到這里。從遠處到是看到過。比在從遠處看的時候多了樣東西。在長20米、高3米的祭壇上擺放著一個籠子。是…囚籠嗎?

可是那個囚籠金光閃閃,裝飾著一些物品,顯得無比豪華。囚籠是用來囚禁犯人的。但是,無論怎麼看那個籠子都不像是用來關押囚犯的。

籠子里的那個富態的半獸人女性根本不像是個犯人。她的頭上和胸部系著布條,下身穿著一件裙子。正是半獸人的穿衣模式。不過,半獸人女性穿的服裝明顯質量不凡。衣服上繡有​​美麗鮮豔的刺繡,整套服裝金光閃爍。好像鑲刻著寶石。不知是不是錯覺,連那副綠色的皮膚都顯得漂亮多了。是化過妝了嗎?

散發著高貴氣質的半獸人女性的態度也不像是個囚犯。冷靜又有威嚴。

女性雖然在籠子之中,卻也不是一個人。有許多半獸人接連走上祭壇和女性見面。女性在和前來的半獸人握手,是熟人嗎?不過,感覺沒有一個半獸人比女性來的高貴。

哈爾希洛仔細看了看籠子。上面的裝飾物是——龍嗎?在祭壇上許多地方都能看見以龍模樣制作的物品。女性的衣服也上也鑲著龍。頭上除了布以外還戴著一個玉冠。玉冠上也鑲刻著龍。好像住宅區的半獸人裝飾在旗子上飾品也是龍模樣的。確實龍。說起來王宮也是以龍的外形建造的。為什麼沒有想到呢。現在的沃爾安緹充斥著龍的圖案。

哈爾希洛望向了看起來隨時都會噴發的火龍山。那座山名如起山,有一條龍。半獸人們在山腳下建造了城市。


火龍一般以火蜥蜴為食,連云助先生的伙伴都被吃了。是因為半獸人不合口味嗎?不太可能。火龍絕對是個可怕的生物。但是,半獸人們卻在火龍棲息地周圍生活,而且非常繁榮。

沃爾半的半獸人也許在信奉者火龍也說不定。對他們來說火龍就是神明。可能就是神明。

現在街上盡是龍的圖案。沃爾半們打算做些什麼。這可能是伴隨著儀式的祭祀。那,在籠子里的女性呢?

「不會是活祭品吧….?」

沃爾半們不斷地前來和半獸人女性見面。看起來也不是不像在道別。不過,並沒有悲傷的氣氛。能夠成為活祭品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嗎?不不不,在即沒有判定她是活祭品,又沒有弄清楚沃爾半們是不是真的信奉著火龍的情況下,太過發揮自己的想像力了吧….

雖然還覺得有很多需要弄清楚的事情,但是,一邊偵查一邊深入探索的話,很可能會出現破綻,反正要在天亮之前返回的。現在時機正好,撤退吧。

回程也以事先決定好的路線,穿過工場區走出了沃爾安緹。回去的路上一直提醒自己就算有好的開始,在最後關頭也莫要疏忽大意。越謹慎越好。

剛踏入到工場區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哈爾希洛急忙躲進了一個工場里面。

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卻能感受到。躲起來觀察動靜?不,還是移動吧。哈爾希洛壓低了重心,保持著【潛行】的狀態開始移動。連自身的腳步聲、衣服摩擦的聲音、呼吸聲都聽不見。彷佛哈爾希洛本人不存在似的。除了自己還有東西在移動嗎?沒有發現。剛才那個是錯覺嗎?還不可以放松警惕。

精神很集中,腳步沒有凌亂。

能夠感覺到什麼。 ——有誰、某物存在嗎?在窺視著我?

不管了。想看的話就看個夠吧。在靠近一些的話,哈爾希洛很快就會有所察覺。不要小看靠著兩百天的單獨調查磨練出來的本事。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哈爾希洛就警告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不要想自己能夠做到,而是要想自己還欠缺很多,必須盡力而為才可以。

哈爾希洛已經能夠確定某物或某人在看著哈爾希洛。而且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跟在哈爾希洛後面。

而且對方並不是一個人。在後面、右後方能夠感覺到氣息。距離沒有變化。其中一種氣息時斷時續。會有氣息徹底消失的時候。但是馬上還會出現。

要說一點都沒有動搖那是假話。確實有些害怕。不過,對方還沒有襲來。這種時候就算害怕也解決不了問題。充分理解到這點的哈爾希洛做到了控制自己的情緒。

走出工場區之後,跳過了熔岩流走出了沃爾安緹。哈爾希洛暫且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身後。

氣息消失了。離開了嗎?不,還不確定。也許是對方配合著哈爾希洛停下了腳步。這種狀態下哈爾希洛也難以感知到對方。現在安心還太早了。



這個時間段的村子的半獸人已經入睡了。于是哈爾希洛大膽的快速跑了起來。對方到底是誰?沃爾半?這個可能性非常高。既然人類中存在著像哈爾希洛這樣的盜賊,那麼半獸人之中存在著擅長隱秘行動的半獸人也不足為奇。沃爾半的盜賊兩人組發現了潛入沃爾安緹的可疑人物——哈爾希洛。為了弄清侵略者的身份和目的,暗中跟在了哈爾希洛的後面。嘛,情況應該就是這樣了。

說來慚愧,以前聽到伙伴們殺掉了出巡狩獵的兩個半獸人的時候真的非常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幸沒有留下禍根。要是哈爾希洛的存在被知曉的話,半獸人絕對會警戒起來的。如果變成哈爾希洛所想的那樣的話,想像現在這般潛入沃爾安緹就沒那麼容易了。而且沃爾半們可能會做出抵禦外敵的陣勢也說不定。跟格林姆迦爾的半獸人一樣,達倫加爾的半獸人也有跟人類同等程度的智慧。盡管兩者不同、有許多無法相容的地方存在,也說不了究竟誰上誰下。格林姆迦爾的人類曾經被包括半獸人在內的諸王聯合軍所擊敗。迫使人類只能夠退守到天龍山脈的南方固守。對于人類而言,半獸人是同等以上的敵人。

哈爾希洛盡量不進入農田里。農田里不好行走,無論如何速度都會變慢。遇到緊急情況無法快速反應。哈爾希洛選了農田之間的小路快速走了起來。

途中又感覺到了氣息。在意料之中。他們可能沒有要放過哈爾希洛的打算。

雖然沒有做到詳細的計劃,但粗略的對策已經有了。首先,要一邊尋找敵人的身影,一邊迅速脫離村子。如果敵人發動攻擊了話,夠馬上逃跑。能逃得掉嗎?說真的,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不試試看還不知道結果。真變成了那種局面的話,除了逃跑真的沒有選擇了。 ——啊,太恐怖了。

看到了兩次一閃而過的影子。剛一進入一個彎曲難行的小巷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氣息消失了。不覺得對方放棄了。在這種時候保持冷靜並不容易。嘛,是太難了。即便如此,哈爾希洛也沒有停止大腦的思考。這不是做的很好嘛,想誇誇自己。不,還不行。還沒有脫離危險。自誇等安全了再說。

穿過了小巷之後是一處平地。距離溫泉不遠了。天還沒有亮,伙伴們現在除了負責放哨的人以外都睡了吧。也有自己一人去阿璐爾迦廢墟遺跡這一種方法。不過,要想和伙伴們合流需要費不少功夫。變成這種情況會不會更好?不好說呢。

胃好痛。老毛病了。不會在哪一天胃穿孔了吧?真到了那天用光魔法治療就行吧。光魔法能夠治療內髒疾患嗎?不清楚。下次問問梅莉好了。


腦袋開始胡思亂想了。這是集中力減弱的證明。哈爾希洛重新打起了精神。看到伙伴們待機的地方了。誰在放哨?是席赫露。其他人都躺在地上,只有席赫露一人坐著——

不妙。哈爾希洛出了一身冷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失誤了?

這不就變成了給敵人帶路了嗎?這也許就是敵人的目的。闖入沃爾安緹的外來者不會只是一個人。在哪里絕對會有同伙存在。為了把在那里的闖入者一伙一網打盡,一個不留才尾隨哈爾希洛的。因此才沒有攻擊哈爾希洛。如果尾行的人真的如此計劃的話,很可能先放下哈爾希洛不管,先去解決掉除席赫露以外的熟睡中的伙伴們。

那麼,該怎麼辦?怎麼做才好?沒時間猶豫了。哈爾希洛迅速跑動了起來。

「――席赫露!大家都起來!要逃跑了……!」

「誒?…哈爾希洛君…!?嗯…」盡管席赫露沒有弄明白情況,也還是用法杖打向了藍德的頭部。 「快起來…!」

「好痛!?」藍德跳了起來。 「――你干什麼!?想做什麼!?」

「誒呀!?」夢兒揉著睡眼朦朧的雙眼坐了起來。

「噶!?」庫薩克邊發出奇怪的聲音站起了身。

「快起――」梅莉剛一睜眼就打算跑起來。不過,很快就摔倒了。 「——啊」

不好…被萌到了。不不,現在根本就不是心動的時候。哈爾希洛觀察著四周,邊跑邊說道。 「很可能有敵人​​!快跑!不要走散了…!」

「喵」夢兒拉起了梅莉,拿起了包裹。

「謝謝」梅莉說著也拿起了自己的包裹和武器。席赫露也打算離開這里。庫薩克跑到隊前,藍德拔出了安息之劍說道。 「――敵人!?在哪里?我來做對手――」

在哈爾希洛想要發火前傳來了「等一等……!」的聲音。

哈爾希洛急忙停住了身體,差點摔倒。轉頭看向了身後。

從右後方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女人。她身穿暗色的外套、頭戴大簷帽。放下外套和帽子不談,出現的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女王大人。

為什麼要如此強調女性的身材,巧妙地擋住敏感部位露出大片肌膚呢。看到那對挺拔的胸部只能轉移視線了。

「……拉拉小姐?」

「好久不見了」拉拉露出妖豔的笑容,輕舔紅唇說道。 「你們居然還活著,真是不可思議啊」

「從沃爾安緹一路尾隨我的是拉拉小姐和諾諾先生嗎?」

「嗯,真沒想到會被察覺呢。――諾諾!」

被女王叫道名字的諾諾從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白發、臉的下半部戴著口罩。來到拉拉身前的諾諾四肢著地做起了人凳….

拉拉坐到了諾諾的背上翹起了二郎腿。 「那麼,你們是為了什麼目的而來到即將舉辦火龍祭典的半獸人的城市的呢?」

「葫蘆祭….?」夢兒歪著腦袋喃喃說道。


「給我等等!」藍德收入劍鞘的安息之劍又拔了出來。 「哈爾希洛你說的敵人就是她們對吧!?即便是人類和熟人也不能就斷定是我們一方的!畢竟她們曾經舍棄過我們啊!」

「我們把你們給舍棄了?」拉拉鼻笑道。

「對、對啊!你們不是拋下我們兩個人一起消失了嗎!我可還沒有忘記呢!」

「沒有那種打算啊。就算是那樣,有必要追究到現在嗎?真是個肝門窄小的男人啊。連調教後,擴張的想法都提不起來」

「擴、擴張……」

那個,席赫露。你為什麼偏偏在關注那里啊。

「啰嗦!」藍德哭喪著臉說道。 「從分開之後,我們過得非常辛苦啊!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受了不少苦的!」

「我們也一樣」

「確、確實如您所講!?話雖那麼講,不過啊!?」

「……藍德君。你用到尊稱了,尊稱」庫薩克小聲說道。

「那是錯覺!笨蛋!你這傻大個!可惡啊!」

梅莉在看著哈爾希洛。像是在問要怎麼辦。

哈爾希洛裝作摸背,握住了背後錐形短劍的劍柄。 「我並不覺得被拋棄了。大家也這都這麼想的…除了那個笨蛋以外。能夠在這里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我們交換情報吧。」

當然了,如果拉拉和諾諾出于某種原因加害或利用哈爾希洛等人的話,情況就不同了。

「好,我們也這麼想」拉拉眯著雙眼,用手指戳了戳嘴唇。 「你變了呢,是叫哈爾希洛對吧。變成不錯的表情了」

「經常被說成是沒睡好的就是了」哈爾希洛必須努力改變臉部表情。 ――絕對被她看穿了。

「……火龍祭什麼?」

「不是有在准備嘛。雖不清楚范圍有多廣,不過城里掛滿了火龍圖案。好像在准備獻給火龍的活祭品的盛大儀式呢。城里面熱鬧得很。順便說下,火龍祭這個名字是我們起的。非常遺憾,根本無法和半獸人友好相處」

「活祭品?儀式…?也就是說給龍獻活生生的祭品嗎? 真的假的」藍德收劍入鞘後跪坐在地上。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在做著下跪的准備。你在搞什麼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席赫露小小歎了口氣。真的拿藍德沒辦法。

果然跟哈爾希洛想的一樣。火龍祭、活祭品、城中嘈雜。 ――這會不會是個機會?也許能行?能夠成功?

這可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也說不定。機會?關于什麼的?哈爾希洛很明白。抓住這次機遇能夠成功的機率會很大。會這麼去想。會不由得這麼想。

也許能夠做到大家一起突破沃爾安緹到達火龍山。然後找到洞穴,通過那里回到格林姆迦爾。

「你們好像掌握著不少情報呢」拉拉臉上的妖豔更甚,勾勾食指示意哈爾希洛們過來。

「彙報給本女王聽聽。也許會給你們些獎勵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