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神殿的見習巫女IV 黑色護身符



「見習巫女!」

達穆爾臉色大變,拿起發光魔杖擋在我和伯爵之間。達穆爾背對著我放出紅光,守在我的右手邊,我繼續往得意得臉孔都扭曲了的神殿長釋出魔力。

「沒用的。」

神殿長說著發出低笑聲,這時黑色魔石泛起了淡黃色,更發出了細微的「劈哩」

聲。圓滑球體狀的魔石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什麼?」

神殿長無比震驚,但我不予理會,繼續瞪著魔石,更是灌注魔力。不出多久,整顆魔石由黑色轉變成了淡黃色。

「……怎麼回事?!」

到了最後,盈滿淡黃色澤的魔石已經不帶半點黑色,看來甚至像是金色。魔石表面布滿了細微的裂痕,在發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後,逐漸瓦解成了細砂。

看到魔石由黑變作淡金色,又成了一堆細砂從自己指間撒落,神殿長的眼睛瞪大到了前所未見的地步,顫抖著嘴唇凝視魔石。期間,我仍繼續往神殿長施加魔力。

「梅茵,你竟然如此……咳呃!」

神殿長用充血的雙眼看向我,于是從正面受到威懾,按著胸口吐出鮮血,我正打算繼續釋出魔力,卻聽見達穆爾充滿痛苦的呻吟聲:「嗚咕!」

我立即轉頭,發現達穆爾跪在地上。大概是手沒有了力氣,發光魔杖從他手中掉下來,融解般消失在了空氣里。緊接著他的身體慢慢傾斜,頹倒在地。

「達穆爾大人?!」

我急忙跑過去,卻聽見達穆爾發出痛苦的呼吸聲,已經失去了意識。「達穆爾大

人,達穆爾大人……」不管我怎麼叫他,都只有呻吟聲回應我。

「哼,這點魔力就想當騎士,簡直不自量力……」

蟾蜍伯爵咧著嘴角嘲笑達穆爾,冷哼一聲。再這樣下去達穆爾有危險。我環顧四周,想要求助,發現剛才的三個敵人中,只剩下最後一個男人不穩地晃著身子。

父親扣住那男人的後腦勺,像在灌籃一樣,用力蓋在地板上。然後父親撇下翻著白眼昏迷過去的男人,護著無法使力的左手臂往我跑來。

「梅茵!」

「爸爸……」

法藍似乎也在和男人們的打斗中受了傷,靠在通往貴族門的門扉上喘著大氣。

受到我威懾的神殿長跪在原地,咳嗽著吐出鮮血,多半是侍從的灰衣巫女們圍在神殿長旁邊,不知所措地打轉。戴莉雅則緊抱著癱軟無力的戴爾克,動也不動。

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在場還站著的人只有我和伯爵。就在現場如此混亂的情況下,神官長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據說不在的神官長從中走出,看到走廊上的慘狀,吃驚得瞪大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一出房間,就看倒地上倒著一群乍看之下只像尸體的受傷人們,任誰都會大吃一驚吧。但是,明明房外發生了這麼吵鬧的打斗,為什麼從房間走出來的神官長卻都沒有注意到?這點更讓人感到驚訝。

「神官長,阿爾諾明明說你不在,為什麼會在這里?!」

神殿長用尖銳的嗓音質問,神官長從容自若地轉向他。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吩咐阿爾諾,告訴所有訪客我不在。事實上就算您來到房間,我們也見不到面,所以我並沒有說謊。」

明明在房里卻見不到面,表示神官長肯定是在說教房間。那個房間只有用神官長的魔力才能進出,形成了與外界完全隔離的空間,聽不見外頭的喧囂。

神官長轉頭慢慢環顧四周。視線對上的瞬間,他稍微瞪了我一眼,我連忙躲到父親身後。說不定被神官長發現我又讓魔力失控了。一想到會被綁在椅子上,被迫聽那些讓人魂飛魄散的事情,我嚇得倒吸口氣,神官長按著太陽穴,重新面向神殿長。

「神殿長,我的事情容後再說,請先說明眼下的事態。看起來有素未謀面的訪客來到神殿,請問他是哪一位?」

但是,神殿長並沒有回答神官長的問題,只是悶不作聲,狠瞪著他。神官長的視線再投向伯爵,這時伯爵手上的魔杖已經不見了。賓德瓦德伯爵擺出貴族特有的傲慢神情,晃著大肚子,看向神官長。

「區區神官,我沒有必要向你報上名號我是取得了正式的許可才來拜訪。」

「請容我看看那張許可證。」

「你不過是一介神官長,憑什麼要讓你過目。」

因為看過神官長在騎士團里的待遇,所以我知道他是地位相當高的貴族,但看在來自他領的伯爵眼中,好像只以為神官長是神殿里的人,態度非常高傲。受了伯爵影響,剛才扭曲著臉龐吐血的神殿長也擦了擦嘴角,重新擺出盛氣凌人的模樣站起來。

「神官長,這位可是亞倫斯伯罕的貴族,難道你想在領主不在時滋生事端嗎?」

「眼下挑起了事端的正是神殿長吧?如今領主因為領主會議不在,怎麼可能發給他領貴族許可證。」

神官長冷靜反駁,神殿長瞬間答不上話,掃視四周。目光一和我對上,他立刻往上勾起嘴角。

「我、我是早在之前就拿到了許可證。因此挑起事端的人可不是我,是破壞了神殿的和平,還攻擊貴族的梅茵。如果要追究責任,也全是梅茵的不對,快以違逆貴族的罪行逮捕她。」


神殿長立即推卸責任,面帶厭惡地指著我,咳出了一口鮮血。他故意向神官長展示自己手上和地板上的血跡,再用噴著口水的氣勢譴責我。

「你、你看,那家伙不只一次,甚至多達兩次用魔力攻擊我。要是沒有惡意,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應該要讓梅茵擔起所有責任!」

賓德瓦德伯爵也表示贊同,控訴說道:

「是啊,我也同樣遭到了攻擊。只是被賦予了青衣的平民,竟然擔敢用魔力攻擊貴族的我。該受罰的是那個小鬼。」

伯爵指著我說,發出了咕呼咕呼令人反感的笑聲,是斯基科薩那時也主張過的貴族觀點。平民絕對不能違抗貴族。

「神官長,快點逮捕梅茵吧。再讓她無法發動魔力。」

神殿長說完,神官長輕歎口氣,往我和父親慢步走來。見狀,父親緊握住我的手。我也回握父親的手,靜靜望著神官長走來。

「梅茵,你又讓魔力失控了吧。」

「因為事態緊急。」

「我想也是,看了這副慘狀就能明白。」

神官長小聲低喃,用充滿同情的哀傷眼神低頭看我。那個眼神表示了神官長在這件事上無法包庇我。

「……神官長,我會被問罪嗎?」

「沒錯,因為對象是神殿長和他領貴族。不光是你,你的家人和侍從也一樣會被問罪。 」

我聽了,仰頭看向父親說:「爸爸,對不起喔。」父親輕笑出聲。

「梅茵要進入神殿時,我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這次也一樣。」

但就算父親要殺別在意,我還是非常愧疚。

「真希望我的的魔力沒有這麼不上不下;,要是可以強大到在神官長出來之前就殺了神殿長和『蟾蜍伯爵』,再把他們埋起來湮滅證據就好了。」

我聳肩開著玩笑說,神官長的臉頰也抽動了下,說:「很遺憾,你不僅做事粗心又容易在最後關頭心軟,不可能做到湮滅證據。」

連我認識的貴族中最可靠的神官長都說救不了我,更沒有人能幫我了吧。

「唉……結果齊爾維斯特大人的護身符一點用也沒有嘛。還說會來救我。」

我拉出脖子上的鏈子,但黑色魔石中心依然只是搖曳著金色的火焰,沒有任何改變。我們將如神殿長和賓德瓦德伯爵所說,因為身為平民卻忤逆貴族而遭到處刑。

齊爾維斯特大人這個騙子。我這麼心想著注視項煉,神官長也彎下腰來,凝視項煉。定睛細看了一會兒後,神官長忽然變作不敢置信的表情,問我:「梅茵,你為何有這條項煉?」

「是齊爾維斯特大人說他去平民區的森林打獵,玩得很開心,所以送了我這條項煉當禮物,還說是護身符。」

「原來如此,這確實是十分強大的護身符。」

神官長斷然說道,充滿悲痛與同情的眼神在剎那間消失無蹤,看來這個護身符真的很強大,連神官長都斷言可以推翻神殿長和賓德瓦德伯爵的指控。

……齊爾維斯符大人,對不起我還懷疑你,說你是騙子。

我在心里向齊爾維斯特道歉,神官長交互看向我和父親。

「但是,前提在于你們能否下定決心,這才能真正成為強大的護身符。」

我仰頭看向神官長。只要有方法能救我的家人和侍從,以及身邊和我有關的人們,要我下任何決心都沒問題。

「什麼決心?」

「……成為養女的決心。」

「成為卡斯泰德人人的養女嗎?那我……」

早就已經做好覺悟了啊――正想這麼說,神官長卻搖頭打斷我。

「不是卡斯泰德,是成為齊爾維斯特的養女。」

不是看來非常可靠的卡斯泰德,而是內在根本是國小男生,做事不按牌理出



牌的齊爾維斯特。太過始料未及,我張大眼睛,愣愣看著神官長。還心想是不是在開玩笑,但神官長淡金色的眼眸無比認真。

……齊爾維斯特大人的養女?

雖然是個莫名其妙的人,第一次見面就突然戳我臉頰,要我發出「噗咿」叫聲,但因為接觸過幾次,我也知道他不是壞人。而且,齊爾維斯特是因為想要幫助我,才給了我護身符。如果他能夠一起保護我的家人和侍從,我不介意成為他的養女。

「……如果大家可以因此得救,我願意。」

「梅茵!」

父親瞪大了眼喝道,但我緩緩搖頭。


「爸爸,對不起,但是我也想保護大家,請原諒我。」

「你願意下定決心就好。」

神官長說著遞給我一枚戒指,鑲著黃色魔石的戒指落進我的掌心,魔石不論大小還是透明度,都和剛才損壞的證物戒指截然不同,一眼便能看出品質絕佳。

「梅茵,向風祈禱吧。守護你重要的東西,別被我的魔力傷到。」

「被神官長的魔力嗎?」

出乎意料的發言讓我不解地仰頭看向神官長。神官長露出了我至今從未見過的冷酷表情,揚起嘴角一笑。

「沒錯,門若開了,魔力會泄露出去,引起麻煩,所以你要做出足以覆住門扉的門盾,別讓魔力流到門外。難得有了這麼正當的名分,我要藉機鏟除礙事者。」

因為從一開始便只能受制于蟾蜍伯爵和神殿長,神官長似乎對此感到非常不快。雖然不知道神官長究竟得到了什麼正當名分,但他愉快地彎著嘴角,轉身背對我,走向神殿長和伯爵。

「神官長,你封住梅茵的魔力了嗎?」

神殿長窺看著我的模樣問。神官長若無其事地答:「我給了她魔導具。」但神官長給我的魔導具,戒不是用來封住我的魔力,反而是讓我能操控魔力。

然而神殿長聽了,卻徑自解讀成了對自己有利的意思,放松了警戒著威懾的緊繃身軀,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

「是嘛。那麼,這麼危險的人物就交給賓德瓦德伯爵處置,將她驅逐到領地外吧。」

神殿長回複到了平常的樣子,神官長對此只是不屑哼笑,轉眼間拿出了發光魔杖。然後神官長拿著魔杖,定睛望著神殿長,露骨擺出了敵對姿態。

「什、什麼?」

神官長念念有詞地揮下魔杖,從魔杖發出的光束便纏住神殿長,將他捆成一團。被綁成了像是不倒翁,神殿長氣憤得咬牙切齒。

「神官長,你這是在做什麼?」

「現在若讓你死了,事後會很麻煩。僅此而已。」

「……死?」

駭人的字眼讓神殿長發出了高八度的聲音,但神官長不予理會「再轉身面向賓德瓦德伯爵,伯爵明顯慌了手腳,指著神官長手上的發光魔杖。

「為什麼神官曾有那種東西?!

「當然是因為我是從貴族院畢業的貴族。」

發光魔杖大概是一種從貴族院畢業的證明吧 換句話說,在神殿長大的神官不可能持有發光魔杖,雖然他領貴族不知道,但神官長並不是在神殿長大的神官,而是出了神殿,連騎士團長也要向他下跪的高階貴族。

「那麼,由我來當你的對手吧,賓德瓦德伯爵。」

「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有個他領貴族沒有領主的許可卻想入城,在東門被攔下來,還勞煩了騎士團出動,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大名。」

原來神官長早就知道一切,剛才還故意問了伯爵的名字與情況。神官長的個性老樣子令人肅然起敬。有他站在我們這一邊,真是太可靠了。

「你多半以為只要出了這個領地,自己就安全了,但既然現在有了正當名義,別以為我會讓你輕易離開。」

「正當名義?」

我發現神官長正往魔杖注入魔力。看到神官長拿出的發光魔杖,瞪大了眼的

也察覺到了魔力的流動,倉皇地拿起自己的魔杖。

感覺到了神官長流往魔杖的魔力有多麼強大,我不禁倒吸口氣。剛才蟾蜍伯爵的魔力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爸爸,快點把達穆爾大人搬到法藍在的那扇門前!」

我拜托父親後,慌忙跑到法藍身邊,我一靠近,法藍臉孔扭曲地想站起來。

「法藍,你別亂動!快坐好!」

雖然從遠處看不出來,但法藍身上到處都是細小的傷口和瘀青。

「法藍,對不起,你沒事吧?」

「真是萬分抱歉,因為不習慣這樣的事態,沒能幫上梅茵大人的忙。」

灰衣神官從沒受過戰斗訓練,還被教導不能使用暴力,當然不可能習慣這種情況。反而是把法藍卷進來的我更過意不去。

「你太謙虛了,你不只沒妨礙到我的行動,不時還成功攻擊到了敵人吧。你的眼力很好,只要鍛煉就能變強。」

父親扛著達穆爾來到門邊,這麼慰勞法藍。我往前站了一步,保護躺在那邊的達穆爾,還有法藍和父親,開始往戒指灌注魔力,念出祈禱文。

「司掌守護的風之女神舒翠莉婭,侍其左右的十二眷屬女神啊。」


我在想像中做出可以包覆住大門和我們四人的風盾,繼續念誦。

「請聆聽吾的祈求,賜予吾聖潔之力,阻絕一切懷有惡意之人,為吾立下風盾!」

「鐙!」的清脆一聲,風盾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從未親眼見過我使用魔力,父親茫然地低喊:

「梅茵……」我背對著父親,繼續往風盾注入魔力。

……我一定要保護大家

神官長和伯爵不斷往發光魔杖傾注魔力,但明明還未向彼此展開攻擊,溢出的魔力已經在四周互相抵觸,迸出火花。朝著風盾飛來的火花在碰到強風後,「碰!」的一聲被彈開。

「放心吧,我會保護大家。」

兩人的魔力逐漸膨脹,形成了足以吞沒四面八方的巨大威懾,讓沒有任何防護的神殿長他們無法動彈,只能僵著身體面對四濺的火花,瑟瑟發抖。在這種情形下,只有戴莉雅緊抱著戴爾克要保護他,開始來回張望,想尋找安全的場所,然後,她發現了我做出的。風盾,踉蹌不穩地起身。

「梅茵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戴爾克!」

但就算她用那麼悲痛的嗓音求救,現在我光是為了對抗神官長兩人魔力造成的壓力,和往魔石注入魔力以維持風盾,就已經竭盡了全力。我只能優先保護父親、法藍,還有失去意識的達穆爾,沒有余力去救戴莉雅和戴爾克。

「想活下來就自己進來風盾!我沒辦法移動!」

戴莉雅小心地將戴爾克抱在懷里,不讓四散的魔力火花傷害到他,努力對抗魔力的威懾,邁開沉重的步伐往我這邊移動。

「梅茵大人,您要救戴莉雅嗎?」

法藍語帶責難,但我輕輕搖頭。

「我根本沒有余力救她,只是如果她進得來,就讓她進來而已。」

「但是……」

法藍不滿地欲一看又止,我輕垂下目光,我明白法藍想怪罪她的心情,也記得他要我舍棄戴莉雅。但是,我並不認為暴露在神官長他們的魔力威懾中,兩人要是就這麼死了,也是他們活該。尤其戴爾克是在沒有自主意識下與人簽約,又被神殿長吸走了魔力,現在性命垂危。聽完我的說明,法藍吞回不滿,只是表情苦澀地呢喃說道:「梅茵大人,請您別對戴莉雅心軟。」

戴莉雅踩著緩慢又艱辛的腳步,走進了風盾里,最後耗盡力氣地癱坐下來,但是,她還是緊緊抱著戴爾克不放,搖晃著一頭紅發,抬頭看向我說:

「梅茵大人,衷心非常感謝您。」

「戴莉雅,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兩人死掉,才不介意讓你進來。但是,並不代表我原諒了你之前的所作所為,這點不要忘了。」

「……是。」

看見戴莉雅進入風盾,大概是心想雖然言行無法獲得原諒,但至少能保住一命吧。神殿長的侍從們也和戴莉雅一樣想要進來。

「梅茵大人,能讓我們也進入風盾里嗎?」

「如果進得來的話,請。」

「感激不盡。」

但是,三名灰衣巫女中只有一個人成功進入了風盾。其余兩人遭到彈開,被強風吹得老遠。

「……哇?!」

「呀啊?!」

風盾里的灰衣巫女和戴莉雅看著被彈飛的巫女們,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

「因為懷有惡意的人不能進來。」

她們進不來並不是我的錯,而是風盾設定成了若對里面的人懷有惡意,外面的人就無法進來。表示她們對于已在風盾里的某人懷有惡意,可能是用魔力攻擊了神殿長的我,也可能是用腳踢過同伴葉妮的父親,或者是先進來風盾里的戴莉雅和戴爾克。我既不是聖人君子,也沒有那個心力,即使對我們懷有惡意也想救她們一命。

「既然進不來,那也沒辦法。」

我如此低喃時,神官長的魔力膨脹得更是巨大,他掀起嘴唇念了些什麼



。就在一觸即發的狀態下,背後的大門突然「嘰嘰」打開。

「梅茵,讓你久等了!」

齊爾維斯特得意地咧嘴燦笑,和卡斯泰德一同踏進來,同時神官長和伯爵的魔力一齊從魔杖飛出。

「怎,怎麼回事?!」

發現兩團巨大的魔力就在眼前即將接觸,我放聲大喊:

「請兩位快點進來風盾里面,還有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