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貴族院的自稱圖書管理員VI 武器的強化



不管怎說用水槍來當武器不行的吧。只會射水出來的玩具怎當武器。

……我需要的,是可以保護自己的武器啊!

「羅潔瑪茵大人,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來?是武器嗎?」

第一個對漢奈蘿蕾的聲音有反應的是洛飛。用難免令人覺得他是不是一直豎起耳朵側聽我們的反應速度跑過來,凝視著我手上的水槍。

「這是羅潔瑪茵大人的新武器!?」

「不是的!這不是什麼利害東西來。只是孩子的玩具啦」

「不不,雖然口中是說孩子的玩具,但其實是很利害的武器吧……?請務必試一試威力看看」

都是洛飛大大聲的說,弄得周圍的人都注視著我們這邊。放過我好不。周邊「這次又要搞什麼了」的視線很刺人耶。

……臉上掛著「除了護符以外又拿危險物出來」的表情的人很多喔!不危險的!只是玩具來的!

我覺得在那些竊竊私語當中的內容一定不是好事來的。既然思普達變形也合格了,真想快點逃到圖書館躲起來。

「來吧,羅潔瑪茵大人。對著那邊的敵人吧!」

洛飛指著那不知在什麼時候准備好,用布包了好幾圈的幾個物體出來。那是用來測試武器性能的目標物了吧。可以看到像騎士見習生的男生用劍在砍向它的。

……怎就偏偏要站在那精干帥氣又看起來很強悍的男生旁的,還要我射水槍?不是要我遜死人嗎!

我想像出自己蠢到家的姿態,忍不住猛力的搖頭。

「我就是說,這只是玩具來啦。不是用來當武器來的」

「嗯。想要隱藏新武器嗎?不愧是菲迪南的愛徒」

「只是沒需要獻丑,才不是要隱藏」

「那麼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洛飛目光閃閃的握緊拳頭。看到他想說「好!」的那樣子,有多不想也看得出他對水槍懐有過份的期望。如果這樣的話,還是乾脆讓他看看,水槍到底是有多派不上用場的玩具。

……就讓我將這充滿期待的臉孔染上一遍失望吧!

在學生們遠遠圍著觀摩當中,我走到布卷的試驗物前站著。周邊寂靜得只能聽得到人吞咽的聲音,視線集中在我和水槍上來。

「那麼,我來了」

我對著布卷的試驗物架起水槍。架勢本身可說是完美的。然後,手指扣上那小小的機板,一下只拉下去。

汥汥!

射出來的水勉勉強強射到試驗物那邊,往地上散落開去。落地的同時微微的發光後就消失了。雖然是水槍,但裝在里面的不是水,看來都是我的魔力來的。馬上就消失去了,連清潔都不用的還不錯嘛。

在我對自己的水槍頗為佩服時,周邊的大家都面目呆滯的站在原地。驚魂未定的洛飛一臉無法理解的樣子搖搖頭。

「這個呢,羅潔瑪茵大人,這到底是……?看來不能當武器的啊……」

「我不就是說,是孩子的玩具啦」

「……雖然惶恐至極的,但要在什麼時候用的?」

「也是呢。在想嚇一人跳的時候用吧」

「原來如此。真的嚇了一跳呢」

洛飛真的很失望的垂下肩來。看到沉到失望深海去的洛飛,我心想這樣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參加迪塔了吧,我詠唱「咯空」解除思普達的變形。

當手邊的水槍消失了,吸引大家注目過來的興趣也消失了,各自就回到自己的練習去。身上的視線散去我也安心的歎了一口氣後,我就回到漢奈蘿蕾那邊去。在那邊漢奈蘿蕾稍為臉色蒼白,困惑地說。

「真的不好意思,羅潔瑪茵大人。都是因為我說是新武器,才讓洛飛老師……。盡管羅潔瑪茵大人一開始就說是玩具來的了,我還……」

看到心神不定的漢奈蘿蕾,韋菲利特也安撫她說「漢奈蘿蕾不須要付上責任的。我也一起安慰她說。

「請不必放在心里。只是洛飛老師武斷誤會了。漢奈蘿蕾沒有過錯的」

「不過……」

「只是洛飛老師剛巧聽到漢奈蘿蕾的話了吧。只是有點不巧了吧」

「也,也是呢……」

聽到我們拚命說服說「不是漢奈蘿蕾的錯」,漢奈蘿蕾露出微笑點點頭,但看起來好像更加消沉了點。

很快第六鍾就響起了,思普達變形的課也完結了。

晚餐後,韋菲利特把我和我的侍從叫了出來,把我今日實習的所為報告出來。在思普達變形的課堂上變出舒翠莉婭之盾和萊登薛夫特之槍,嚇破周邊的人的膽子,進行測驗的洛飛被菲迪南給的護符反擊過去的事,還有做出水槍的前因後果。

「你說舒翠莉婭之盾和萊登薛夫特之槍!?」

「竟然在測驗時反擊……。考官是洛飛老師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呢。如果是傅萊芮默老師的話就糟了」

看到大家震驚的睜大眼睛來,開始談論著感想。的確我自己也很驚訝菲迪南的護符會發動了的。到現在才會慶幸對方不是把我當作眼中釘的傅萊芮默。

「……你就不能為你自己的侍從和要寫報告回艾倫菲斯特的我們著想一下的嗎」

韋菲利特一邊歎氣一邊狠狠盯著我。被這樣說時,我想起去年監護人們為韋菲利特那半桶水的報告書抱頭苦惱的事。不知道韋菲利特跟他的侍從寫報告書的技巧有沒有進步呢。

「那麼,要不要我替韋菲利特哥哥大人你寫報告書?」

「你會故意不報告對自己不利的消息回去吧?」

「才沒有這回事。我只是將事實簡潔准確的寫出來喔」

真失禮,我跟韋菲利特盯回去時,科尼留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只將事實簡潔准確的報告出來的話,就會只淨今天實習課也合格了的吧。我真的打從心底慶幸韋菲利特大人跟羅潔瑪茵大人是同學年的。羅潔瑪茵大人的報告實在太簡潔了」

科尼留斯淡淡的說著,輕輕盯著我。即使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也沒用啊。我在要用思普達變成盾和武器的實習課上,只是成功變出盾和武器了吧。除了「今天的實習也合格了」之外還有什麼好報告。在神殿長大的我只能做出舒翠莉婭之盾來的事監護人們應該都理解的吧,水槍除了令洛飛掉眼睛外就是毫無用處的玩具來。雖然菲迪南的護符有什麼效果在研究上會需要報告上去了吧,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寫的。

「如果不滿我寫報告的話,那想寫的人自己寫不就好了嗎?我也沒做什麼要怕你們寫報告的」

「錯了,羅潔瑪茵。是叫你不要搞出要我們報告上去的事情出來」

聽到韋菲利特的話,黎希達深深的點頭同意。不過,哈特姆特就很興奮的眼睛閃閃發光,想聽多點的挺身過來。

「太利害了,羅潔瑪茵大人。舒翠莉婭之盾還有萊登薛夫特之槍,我覺得這真的很符合艾倫菲斯特聖女的身份」

「雖然有點對不起這麼感動的哈特姆特,但槍太難揮動了,無法當我自己的武器。畢竟我連投向目標的氣力也沒有嘛」

打倒司涅圖姆時是得到菲迪南的輔助才能投得出去的。我可以挺起胸膛說如果要我自己一個人做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是為了這才有身體強化的啊」

「……哈特姆特,我的身體強化只是為了過日常生活用的而已」

雖然如果要慢慢走的話沒輔助的魔術具都可以做到了,但我本來已經矮小的了,有什麼事發生的話總是被人忘在後頭。可以讓我跟大家走得一樣快的身體強化是不可缺少的。

「但是,還是有需要的准備武器以防萬一的。如果長槍難上手的話就,會更加需要有其他武器在才行。這打算怎樣了」

「我也感到武器的必要性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有可以在遠距離乘著騎獸的情況下,也可以從窗口伸手出去單手攻擊的武器」

我列舉出自己理想中的武器的條件,騎士見習生們都以難以言喻的表情互相看看對方。

「羅潔瑪茵大人的單手嗎?雙手都不知道能不能拿起短劍耶?」


「菲迪南大人給的護符不就是羅潔瑪茵大人的武器嗎?」

正如護衛騎士見習生們所說。因為我自己的戰斗力完全不值得期待,所以才會判斷我需要要護符才行。

「唉。別想了。測驗也合格了,把叔父大人給的護符當成羅潔瑪茵的武器不就好了嗎。談完了。報告書就由我寫吧」

我回到自己房間躺到床鋪上去,開始想著大家說別想,屬于我自己的武器。雖然菲迪南的護符很利害,但自己完全無法戰斗的話的確是一個問題。如果敵人眾多,護符也有可能會用盡的。我需要有不是萊登薛夫特之槍也不是玩具的武器才行。

「如不是玩具的『水槍』,說不定真正的『槍』的話就可能有用了……」

我一邊沉思著一邊自言自語,突然靈光一閃的。

……哎呀?我說的『水槍』吧?不是咒文來的吧?

不論做劍還是做槍應該都需要咒文才行的。只想外形相似的話,在變出思普達的時候也做得到。不過,是劍也好是槍也好,要有



相關能力的話就會需要咒文才行。我感到不可思議時拿出思普達再詠唱一次『水槍』看看。不過,思普達卻沒有變形。

「為什麼?啊,是意象不夠嗎?」

輕輕閉起眼睛,在腦子里清晰想像出水槍來再詠唱一次。這次變出了跟之前一樣的水槍來了。也就是,只要意象清晰的話用日文念『劍』的話也可以變到劍出來。當我想檢驗這個假設,手持思普達想像出劍的外形出來,用日語念『劍』來看看。不過,思普達完全沒有變化。

「咦?這樣也不行嗎?」

盡管是劍、槍、盾都可以想像出神具的意象詠唱咒文來變形的,但用日語就不會變化。不太懂當中的法則呢。總而言之,以「印刷機」、「複印機」、「剪刀」之類的都試一遍的結果來說,我可以用日語的咒文變得到出來的,就只有這廉價的玩具槍。可能還有其他的也說不定的,但仍看不透。

最後變出半透明的水槍握在手,在床鋪上一邊打滾一邊射了好幾下,射出來的真的不是水來的。在命中的瞬間就會消失得一乾二淨。

在床鋪上射出來也不會弄濕。更令人在意的是,不論怎射也好里邊的液體也不會減少。看來我的魔力是用之不盡的。

「……這支『水槍』,不知有沒有辦法可以強化一下的呢?」

既可以單手輕松拿著,拉機板就可以攻擊到了。可以一邊握著小熊貓巴士的軚盤一邊攻擊。里面裝的不是水是我的魔力所以不用補充。如果可以強化一下射程和威力的話,可能可以成為我使用得到的武器。

「說到水的武器的話有「Water cuter」?不過,但要有殺傷力的話要有多少水力的說?不怎麼有意象呢。乾脆好像消防車一樣噴大量的水來水攻?不不,要花這麼大功夫改做的話,不如直接用瓦須恩就好了」

我一邊對自己想像出來的靈感自己吐糟,一邊揮著手上的水槍。搖晃著半透明水槍里看起來像水一樣的魔力。

「既然裝在里頭的不是水是魔力的話,不知能不能像神官長一樣射箭出來的呢?就像打倒陀龍布那時一樣,像「啪嚓」一樣射出來的箭……」

啪嚓!嘶啪啪啪啪啪!

在我想如果可以射出箭來的話應該挺帥的時候,真的射出箭來了。而且,因為回憶起菲迪南討伐陀龍布時的情境,射出來的箭分裂開射穿了蓋在床鋪對上的天花的布。因為是魔力做的,箭在射穿了之後就馬上憑空消失了,但天花的洞就沒有消失去。

……真的,變了箭呢。

我驚呆著的抬頭凝視著天花,黎希達臉色大變的破門沖進來。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

「咦?咦……」

看到我還架著水槍,凝望著箭去洞留的天花,黎希達好像馬上察覺到來龍去脈一樣。眉頭馬上向上提起來,猛然打開雙眼露出銳利的目光。之後,形同五雷轟頂一樣。

「大小姐,在床鋪上拿出思普達來是要干什麼啦!?會給天花開洞的這種危險武器還不快快給我解除下來,快給我睡覺去!」

「對不起!馬上就睡!咯空」

解除變形後,我馬上鑽進被窩里去。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也沒想過真的會有箭射出來的嘛!

第二天,在出發到餐廳用早餐途中,在侍從們都齊集的時候黎希達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開口說。

「昨晚,大小姐在床鋪上嘗試思普達變形,用叫作『水槍』的武器把天花開得滿是洞。哈特姆特,請幫我在送回城堡的報告里添加補充」

「……那個呢,羅潔瑪茵大人。在床鋪上舞弄武器很危險的喔?」

聽到菲里妮一臉無奈的這樣說,我悄悄的避過視線來。先不論昨天實習課,在床鋪上用武器就肯定會被罵的。

「昨天你不是說過『水槍』只是玩具不是武器來的嗎?」

科尼留斯毫無掩飾無語的表情望著我說。

「本來真的是玩具來的喔。不過,如果里面的是魔力的話,可能可以像菲迪南大人的弓箭一樣變出箭來的,射出來的箭再分裂的話應該可以變成很強的武器之類的,慢慢想著再射的時候,咦……天花就犧牲了」

「羅潔瑪茵大人,那個叫『水槍』的武器,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我也想看看。單手也可以用到,魔力會變成箭飛出去的武器吧?不知我能不能用得到呢?」

哈特姆特申告想看時,優蒂特淺紫色的眼睛也興奮得閃閃發光的說著,其他的侍從也表示想看。看來即使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無奈也好,還是很在意新武器的。

「在午前出發去上課前去一趟采集地如何?因為在宿舍內實在太危險了」

如果要展示新武器的人不是我的話,在雪中都可以使用武器了吧,但萊歐諾蕾提點說,如要讓我在雪中行動的話,我的身體狀況仍有不安之處。在大家都表示明白了後,就決定了在艾倫菲斯特的采集地披露我的改良型水槍了。

在吃完早餐後,我們馬上出發往采集地去。其他人就留在多用途大廳,雖然有問我們要去那里,但哈特姆特隨便的打發掉了。

只要乘著騎獸在天飛翔的話,很快就看到泛著黃色光芒的地方。只有這部分空空的沒有積雪,不論何時看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不過,因為采集地也會有很多魔獸出沒,進去了後騎士們都會非常忙碌。

「在進去了後,不論有沒有魔獸在也好我也會攻擊看看。護衛騎士就留在我的旁邊,請絕不要進入我前方的范圍。那麼,出發吧。「水槍」!」

我集中精神用思普達變出水槍來。順勢的只用左手握著軚盤,右手握著水槍,

盡可能伸出去就沖進采集地去。

「哇!」

穿過了就像是單面鏡一樣的結界,景色瞬間變了過來。在這時,前方馬上就看到有幾只魔獸。看到魔獸在前,我回想起菲迪南討伐陀龍布時的情景,我緊緊拉下了機板。水槍里的液體啪嚓一聲的飛出來變成了發光的箭,再分裂開的飛出去。有好幾支箭也射中在魔獸身上。

(插圖)

「成功了!」

「噢~!」

不過,也只是射中了,受了點傷就完事了。要一擊打倒也不容易。雖然魔獸突然看到箭散落下來時,也有瞬間嚇了一跳的,但很快就再次露出獠牙來。

「我上了!」

科尼留斯的騎獸提高速度沖向魔獸。握著手上的劍,不消一會就把魔獸消滅光了。

「已經見識到羅潔瑪茵大人的武器的威力了。馬上離開這里吧」

聽到萊歐諾蕾的話,我們幾乎一百八十度回頭的返回宿舍。如果拖拖拉拉的話,說不好魔獸會聚集過來,只有三名騎士見習生的話會應對不及的。

「……用了武器也打不倒魔獸呢」

還以為可以更帥氣一擊打倒好幾只的,現實沒這麼簡單呢。

「不,已經足夠了。魔獸比想像中變得虛弱了,真的嚇了我一跳」

科尼留斯安慰我說「如果是較弱的魔獸的話就打得倒了的」。看來今天的魔獸稍為強了一點呢。

「我覺得這是很利害的武器。不過,我就沒法使用了。我沒魔力射出這麼多箭出來」

優蒂特遺憾的看著水槍。看來雖然細小輕巧可以單手使用,但攻擊力卻被魔力量大大影響。的確是為我而設的武器。

……雖然在會射箭出來那一刻起,這已不是水槍了。

因為水槍意外地威力高又順手的,我就決定把水槍當作自己的武器用,日後再慢慢改良。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不是水槍,做成更帥的黑色手槍就好了。要走更酷的硬派路線!

回到宿舍,在大家都在努力溫習當中,只有我一個在為水槍的外觀改良奮斗。不再是廉價兒戲的水槍,我想要更帥氣的黑色手槍。

「嗚~,又失敗了」

不過,我連那種黑色帥氣的玩具槍也重來沒碰過,沒法想像出明確的意像。不論怎嘗試也好也沒法明確想像出來,連成形也做不到。目前為止能做到的,就只有把水槍染黑一點,但這微妙地有點半透明的地方,遜得不得了。

……不!像這樣的話,我就沒法成為硬派路線的硬煮蛋的!只是只軟呼呼的溫泉蛋啊!(日語:ハードボイルド 英語:hardboiled 硬煮蛋 暗指硬派)

「好了好了,大小姐。別再擺出這沉思著臉了快點去講堂吧。今天是所有人都以首日合格為目標的重要一日嘛。不要看著思普達快點集中溫習吧」

被黎希達催促,我解除了思普達的變形。我打算要在今天解決所有理論課。日後再慢慢改良水槍也可以的。首先,要所有人都取得合格。

……總有一天我會持有帥氣黑色的槍的,我一定要走上硬派之路!

首日所有人合格

在今天,我所有理論課都會修完,我會修完它的。然後,在有空余的時間將會用來預習來年的課堂,改良一下水槍,我要變得強一點和帥一點。

「哥哥大人,姐姐大人,祝你們二年級生一切順利。……雖然去年也是所



有人首日合格的了,應該不用我們費心了吧」

夏綠蒂手摸摸臉頰,輕輕歎息著說。夏綠蒂率領的一年級生中,在昨天午後的曆史和地理課,好像有三名下級貴族不合格了,所以已經沒法讓所有人在首日合格。在昨晚的晚餐後,在我們進行二年級生實習的報告會時,夏綠蒂好像也在舉行一年級生的對策會議。

「即使在事前得到教育和參考書也好,還是沒法讓下級貴族也一起合格。我真的是想不通的……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在沒有事前准備的情況下,領導剛出發去貴族院的下級貴族全都取得合格」

夏綠蒂用十分不可思議的樣子望著我。因為夏綠蒂也有負責管理兒童室里的孩子們,好像覺得單是率領一年級年的話應該不會太難。不過,當實際做起事來時,只是埋頭溫習十天左右還是無法到達合格的水平。

「夏綠蒂,那不是正常人可以模仿的。羅潔瑪茵在教導未能到達標准的人的同時,還會把握當事人的弱項,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透徹准備好讓他們克服弱項的問題集。在兼顧自己溫習的同時,一邊監督下級貴族們溫習,不斷施加壓力……。那時的下級貴族真的很可憐的」

聽到眼泛淚光地訴說去年今日的韋菲利特的話,我不禁翹起嘴來。那不就是說得我好像菲迪南一樣慘無人道,推行斯巴達教育的嗎。

……嘛,雖然或多或少是有參考的。

「說到底不就是韋菲利得哥哥大人的錯嘛。如果不是你說一年級生在未所有人合格時也不准我去圖書館的話,我也不會進行填鴨式教育的啦」

「啊,沒錯。是我無知了好不。我也學會了只要跟書有關的話,你就會不擇手段把身邊的人全都拖下水去。夏綠蒂,你在想推動羅潔瑪茵做事時也要充分小心才好。羅潔瑪茵會將自己的基准強加于人。跟日常不一樣,要求別人努力到極點的」

聽到韋菲利特的忠告,夏綠蒂擺出認真的表情,莫名地充滿說服力的聲音點頭說「要求要跟姐姐大人同等水平的話的確太痛苦了」。

「雖然今年的一年級生沒法最快取得合格是有點可惜。不過,我覺得比起被領主候補生連日施加重壓,在食之無味的情況下持續把學習內容塞進去,還是輕松點讓他們自己學習比較好吧」

聽到韋菲利特身同感受的話,一年級生用好像很對不起的視線,望著二年級生的下級貴族們。他們的臉上很明顯寫著「事不關已實在太好了」。

「哥哥大人說得沒錯。昨晚一年級生所有人都決定了,在今年就紮實的以高分為目標。因為學習內容比高年級生比來得少,以高分為目標的話還是有勝算的。我們都討論過,首日所有人合格就當來年的目標就好了。只要有一年時間做准備的話,我們也會有勝算的。對不?」

聽到夏綠蒂的話,一年級生都大大力的點頭。從中也可以看到明確的信賴感。看來在洗禮後的這三年,一直管理著兒童室的夏綠蒂,還是有好好率領著一年級生的。鼓勵未能一次合格的一年級生,引領大家向下一個目標出發。

「雖然學習內容少是對一年級生有利的,但高年級生都有萬全准備的,可能今年的優秀者會比去年多的喔。切記不要大意」

「姐姐大人真是的,不要給壓力我們啦」

在被夏綠蒂輕輕盯著時,我們進入到中史大樓去,二年級生要去講堂,而一年級生就是各自的課室去。

「今日,一年級生要制作騎獸了吧?大家要加油喔」

「是的,我也打算跟姐姐大人一樣做只乘坐型的騎獸。畢竟可以在近距離看到姐姐大人的騎獸嘛,我想或多或少也會比人有利的」

我跟夏綠蒂笑著的揮揮手別過。其他的一年級生也跟隨著走。而我們的課堂就是最後的理論課了。

「我們二年級生就要所有人也要一次過取得合格吧」

「花了一整年來准備的。合格是沒問題的吧。重要的是要取得高分」

韋菲利特展露出滿臉自信的樣子環視著大家說。在去年理論課完了的時候就馬上開始參考二年級生的舊參考書來制作新的參考書。所有人都可以共享參考書,各自抄下來,花一年時間溫習過來。在大家的臉上都呈現著這份自信。

「今年我有自信的」

在去年的曆史和地理也在苦戰的菲里妮和羅德里西挺起胸膛說。說他們都沒問題的。我自己也有自信可以這樣說出來。

我們並排坐在講堂的十號座位上,拿出魔術具的筆出來。今日是決定艾倫菲斯特的二年級生承接去年,所有人是否都能在理論課首日合格的日子。可想而知我們都被周圍的學生注目著。

「喔,韋菲利特。如果今天的課堂也合格的話,就真的可以所有人都在首日合格呢。真的令人驚訝呢。盡管是多雷凡赫也有幾名下級貴族不合格的了」

正在走向三號座位的奧爾特溫停下來這樣說。韋菲利特就輕輕掃視了一下多雷凡赫的學生們,苦笑著說。

「跟只有八人合格就所有人合格的艾倫菲斯特不同,多雷凡赫不是有三十多位二年級生嗎。所有人合格的難度也不一樣啦」

「話雖如此,即使人數少也好,但艾倫菲斯特的成績突飛猛進也的確是事實。說真的,今天我也在期待我們可以所有人都取得合格。但取得更高分的將會是我們多雷凡赫」

奧爾特溫輕輕的哼了一下笑的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去。收到多雷凡赫激勵的韋菲利特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開始重新溫習我們自制的參考書。他深綠色的眼睛在勁敵前燃起著斗志。

「不能輸給多雷凡赫呢」

「嗯。我不論領地成績,個人成績也想勝過奧爾特溫」

……真好呢。有這樣的朋友關系。

我一邊有點羨慕韋菲利特去年在貴族院建立的人際關系,我也作最後沖刺去。今天的科目是要學習詩句的文學和經濟學跟社會倫理學。因為全都是簡單的理論,也不算很難的。

很快就響起鍾聲,老師們都進來了。雖然平常的話馬上就會開始測驗,但今日就先由聯絡事項開始。因為明天的實之日,是一年級生要去取得「神之意志」的日子,在午前好像會先舉行一年級生的理論課。因為課室的關系,二年級生的上午和下午的課堂會對調過來。

在這樣的說明後,就開始文學的測驗了。

「多雷凡赫,艾倫菲斯特,所有人合格」

文學測驗所有人都合格了。韋菲利特一邊環視了一下艾倫菲斯特的大家一邊點點頭,馬上就開始溫習下一份社會學的測驗。

因為社會學在政變前後換了老師,是課堂內容大幅更改了的學科之一。菲迪南給的參考書跟新的課本相比也是完全不同的,要整合成新參考書也挺辛勞。而且,內容都比以前的更加難,卻對近來很有幫助的。

「那麼,社會學的測驗現在開始」

站在前方的社會學老師是傅萊芮默。在派發了測驗用紙給所有人後環視了一圈,輕輕揚起嘴角來。接著,就開始朗讀試題。

「咦?這,是什麼……」

「這樣的內容沒學過啊」

講堂內嘈雜的聲音四起。多雷凡赫和周邊的上級貴族,應該是說有好好做好預習的領地都揚起聲來。講堂內吵嚷起動搖的聲音,傅萊芮默就狠狠的盯著學生們說。

「肅靜!試題只會朗讀三次的!提問請在讀完問題之後才提出。你們這會影響他人的!」

傅萊芮默那莫名刺耳的高音透過魔術具響遍整個講堂。我忍不住掩起耳來。傅萊芮默無視大家吵嚷,仍未安靜下來就繼續覆讀第二次試題。因為聽漏了就不好了,大家都拚命的動手抄下來。講堂的吵鬧聲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在第一題讀完三次了後多雷凡赫馬上就揚聲說「傅萊芮默老師!」。在大家都在書寫時,奧爾特溫站了起來。

「怎樣了,多雷凡赫?」

「試題內容不對。這樣的內容去年也沒有的」

正如奧爾特溫所說。剛才讀的試題是菲迪南時代的課堂內容來的。在政變後,正確來說是在傅萊芮默出任了後課堂內容就更變了。在擔任老師更換時課堂內容也跟著變這本身並不稀奇,但在同一老師擔任期間基本上是不會變的。周圍的學生也揚聲作出同樣的指責。過了一會,在聽大家抗議的傅萊芮默輕輕勾起嘴角來。

「跟去年不同?也對吧。這是今年要學的內容嘛。課堂內容不一定要跟去年一樣的。現在的試題是以前的學生要學的。我就是應該要多學習以前的課堂內容才加進來的」

只聽她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是熱心教育老師的話了吧。畢竟她自己花功夫調查以前的課堂內容,認為學生們應該要多認識才加入自己的課堂里去。

……看起來也好像剛上任了幾年不久的,如果沒這笑容的話一定會覺得「老師也很努力的喔」了吧。


說著改變課堂內容,哼哼地笑著的傅萊芮默的視線,不是看著正在站起來提問的奧爾特溫,而是艾倫菲斯特這邊。可想而知這是想阻止我們在首日所有人合格的笑容。

「沒問題的話就座下來吧,多雷凡赫」



「……我明白了」

看來奧爾特溫也明白到傅萊芮默的笑容和視線的含意了吧,一邊座下來一邊向我們投來擔心的視線。也可以知道周邊也投來同情的目光。不過,一開始站起來的大領地多雷凡赫也反駁不到坐下來了,周邊的人也沒法反對什麼了。

「我們盡力而為就好了」

聽到韋菲利特細聲的嘟嚷說,我輕輕點點頭。羅德里西跟菲里妮也看著傅萊芮默慢慢的點頭。

「那麼,繼續吧」

在安靜了下來的講堂中響著傅萊芮默朗讀試題的聲音,期間也開始響起書寫的聲來。測驗就再度開始了。

「……所有人都寫完了?」

艾倫菲斯特在測驗完了時,幾乎是所有領地都提交答案後的事。因為大家都完全沒有學習過,這種在這十年也從沒有見過的內容出了一半有多的試題,試問讓人怎會作答。大部分的領地都一早放棄,提交出形同白紙的試卷回去了。

盡管測驗已完也好,幾乎所有的領地都繼續留下來,一定是想知道艾倫菲斯特的成績了吧。

「羅德里西,把這提交出去吧」

跟韋菲利特的話點點頭,整理好試卷的羅德里西走到傅萊芮默的面前去。在等待艾倫菲斯特提交試卷的傅萊芮默一臉得意的笑著接過試卷。

「那麼就馬上給艾倫菲斯特批改吧」

在這樣說開始批閱時,傅萊芮默睜大眼睛來,在批改的手開始震個不停。

「喔,答得不錯嘛」

「這樣滿意了吧,傅萊芮默老師?艾倫菲斯特沒有使詐的。畢竟是連完全沒學過的內容也是所有人合格的嘛」

一起批改的老師也在找樂子的在試卷和傅萊芮默之間交互看著。

「嗚……。艾倫菲斯特所有人合格」

感到深深不憤的傅萊芮默的聲音響起,震驚整個講堂。還在測驗的人都驚訝的抬起頭來,把視線投到艾倫菲斯特這邊來。

「所有人合格!?」

「怎做到的!?」

面對大家的震驚韋菲利特一臉得意的笑著環視周邊。也知道菲里妮跟羅德里西也在微微的笑著。毫無疑問我一定也是掛著「你看吧」的得意笑容了吧。

早前完成測驗的多雷凡赫一起站起來,輕輕揮舞著他們的翡翠綠斗篷走過來。

「韋菲利特,恭喜你們所有人都合格,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樣合格的嗎?盡管是試題跟往年完全不同的」

聽到奧爾特溫的提問,韋菲利特聳聳肩膀的說。

「很簡單的。傅萊芮默老師不是也說過了吧,是以前的課堂內容。那全都是我們的溫習范圍之內」

跟以前的學習內容不一樣,日後開始工作時跟上司和前輩的認知就會出現差距。因為以前的做法更優良,如果是更有效的話全都學一遍就好了。菲迪南也說過「教育質素下降的應該不會只是騎士見習生」。艾倫菲斯特也用以前的基准重新訓練騎士見習生一遍了,新任文官們也要重新評估教育內容,那貴族院的學生們又怎能放任不管的。

「艾倫菲斯特只是在重新審視學習方法的時候,將以前和現在的課堂內容比較,再做出新的參考書出來,在這次的測驗中剛好湊效了吧,奧爾特溫」

不只是二年級生。為了到成人時我們不會被人覺得教育不足,我們一邊比較全科古今的參考書,盡可能網羅雙方的優點重新做出來。務求在不管是那學年那一科出現跟今天一樣的事情也能處之泰然。

「……真的驚訝呢。我們多雷凡赫也要參考一下呢」

奧爾特溫眨眨他淡茶色的眼睛後,輕輕笑出來。看來在來年多雷凡赫將會是一大勁敵呢。三十人應該也可以全都合格了吧。韋菲利特也笑著說「讓我們也一起加油吧」。我想韋菲利特是那種想雙方出盡全力戰個痛快的類型了吧。不過,要我說的話,我就會想盡可能輕松點勝出就算了。

……把聖典繪本的書再藏多一會吧。

「啊,對了。羅潔瑪茵大人」

聽到奧爾特溫突然叫我,我眨眨眼睛。奧爾特溫不是叫韋菲利特而是叫我,這還真的是第一次了吧。我盡可能表現得優雅文靜的傾著頭,奧爾特溫就說「阿道芬妮姐姐大人有話傳給你」。我瞬間想起了在親睦會上用手指圈著她酒紅色頭發的阿道芬妮的身影,忍不住有點警戒起來。

「如果今天理論課都完了後的話,羅潔瑪茵大人在因奉獻儀式要回艾倫菲斯特之前請務必一起辦個茶會。姐姐大人也很遺憾的說,在去年,你跟庫拉森博克

的艾格蘭緹娜在進入社交季之前,就已經兩人一起辦了她期待已久的茶會了」

……噢,噢噢,被招去茶會去了啊!嗚哇,唔想去耶。不知對方想問什麼很可怕喔。

來自發絲也能馬上仿制出來的多雷凡赫的邀請。內心真的想縮起頭躲起來叫「噫~!」的,我露出多幾分笑意的笑容過來。即使是有多怕的多雷凡赫也沒法拒絕。艾倫菲斯特除了笑著接受跟本沒有其他選擇。

「嘛,是阿道芬妮大人的邀請嗎?真的令人欣喜。請幫我傳達,說我也很期待的」

……啊,去圖書館時間又少了。

「大小姐,所有人都合格了,為什麼仍然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回到宿舍,黎希達擔心的觀察著我。我慢慢的歎了一口氣。

「多雷凡赫的阿道芬妮大人送來了茶會的打診。我想晚點就會有招待狀送過來的了,請侍從們幫忙對應了」

跟心情沉重的我不同,身為侍從見習生的布倫希爾德她焦糖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輝緊緊的握著拳。

「為了讓羅潔瑪茵大人可以趕上早來的社交,我也努力學習了不少的。我會打點得滴水不漏的」

「在因奉獻儀式回去之前,還真的是結下很多約定呢。音樂老師們的茶會,圖書館的茶會,跟戴肯費爾格的漢奈蘿蕾的茶會,還有跟多雷凡赫的阿道芬妮的茶會嗎?陣容也避免太鼎盛了吧,真的被羅潔瑪茵大人的交流能力嚇了一跳呢」

莉瑟蕾塔數著結下的約定出來,露出有點困惑的笑容。跟至今艾倫菲斯特的交流范圍差別太大,准備也十分耗心力。

「嘛,莉瑟蕾塔。這樣的情況都還可以叫作摩拳擦掌。雖然距離開始社交的時期還早,但我還真期待的喔。實在很有挑戰性嘛」

雖然布倫希爾德這麼有干勁的,但考慮到本來社交期的時間,對其他人來說要在這麼早的時期,實在來得太多社交事務要忙了。

「因為完成課堂的就只有二年級生,以會增加侍從負擔為理由,推辭多雷凡赫的茶會不行嗎?」

「先不論全都推辭掉,但如果想只推辭多雷凡赫的話就不可能的呢」

雖然是明白的,但果然行不通呢。在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時,一年級生也回來吃午餐了。我看到微微笑著回來的夏綠蒂,跟我對上眼來時馬上跑到我的面前來。看到她一臉蒼白不知所惜的樣子。

「怎麼了,夏綠蒂?」

「這個,姐姐大人。我在今天實習課時收到多雷凡赫的茶會邀請。說第一次參與茶會可能會緊張的,叫姐姐大人也一起去參加」

……嗚哇,感覺完全是被布下天羅乎網一樣耶。

發絲的制法也被對方輕易研究模仿過來了。發飾其實也只是絲線編織出來的,要模仿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媽媽只是把小花放在手上滾兩圈就已經理解到編織方法了。如果是熟練的工匠拿到一支發飾的話,即使是複雜的編織法也好,只要有一年時間也就可以複制出來了吧。雖然覺得植物紙就沒這麼容易可以偷取制法,但如果細心分析纖維構成的話,應該也會很快知道是由植物做出來的。不管對方問什麼也好,感覺都會被研究透徹一樣的。不安的感覺一點一點的擴散開去。真的真想乾脆病倒下來,什麼都不用想就好了。

「跟多雷凡赫的茶會要怎麼辦好喔,姐姐大人……」

……啊!現在夏綠蒂也被邀請了,如果我倒下來不就要讓這樣不安的夏綠蒂自己一人去了嗎?這可不行!

這是我也會感到憂郁的茶會,試問又怎能讓夏綠蒂自己一人去的。我一定要引領第一次出席茶會的夏綠蒂才行的。沒錯,由身為姐姐的我。

「沒事的,夏綠蒂。有我跟著。要堅強點,一起面對多雷凡赫吧」

夏綠蒂眨眨她藍色的眼睛,筆直的看著我。我為了讓夏綠蒂打起精神露出微笑來。

……可以依靠我的喔。因為,我是夏綠蒂的姐姐大人來嘛。

就像感受到我的心意一樣,夏綠蒂在不安之中仍展露出堅強的笑容來。

「是的,我也會努力,盡力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