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11話「新娘盜賊」



諾艾爾看著鏡中的自己。

一身漂亮的新娘禮服——只是,脖子上戴著項圈。

傭人們為了遮住項圈而加上裝飾的時候,蕾莉亞進入了房間里。

「大,大姐」

面對一臉不安的蕾莉亞,諾艾爾對她笑了。

「怎麼了?」

「沒,沒問題嗎?」

是說什麼沒問題呢?雖然這樣想著,但諾艾爾溫柔的回答了。

「有點緊張,也就那樣吧?。你也是,再高興點吧。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變回貴族了喔」

蕾莉亞低著頭,但周圍有著巴利耶爾家的傭人們。

說不出真心話。

只是,諾艾爾對蕾莉亞心中有愧。

「——對不起。如果我沒被發現的話,明明就不會把你卷進來了」

那就是,牽連了蕾莉亞這件事。

蕾莉亞搖了頭。

「我,我沒事的。但是,大姐你——」

傭人們打斷了談話。

「諾艾爾大人,時間到了。蕾莉亞大人也請退室吧」

蕾莉亞被趕出去後,諾艾爾立刻就變得面無表情了。

諾艾爾也是個女孩子。

對新娘的模樣抱有著憧憬。

但是,即使作那樣的打扮了——也只因為悲傷而淚眼盈眶。

(真的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一個紋章就決定了人生。

那種事真的教人很討厭。



會場非常大。

仿如大樹的柱子並列而立,支撐著高高的天花板,彩色玻璃上有著聖樹的圖案。

從那里照射進來的光線非常的美麗,天花板也有光照進來。

在光線照耀下的道路上行走的諾艾爾,看向周圍的參與者。

每一位,都是紋章的持有者。

是被聖樹選上的人們。

他們身為貴族,前來祝福新的巫女以及——即將誕生的守護者。

甚少人看的是諾艾爾自身。

(——對于我的事情,明明一點興趣都沒有)

重要的是紋章,還有巫女的立場。

連接聖樹與人的橋梁——是共和國失去後,一直尋求的存在。

誰都沒期望過諾艾爾個人的幸福。

只要與洛伊克結婚就能得到幸福了吧,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我期望的不是這樣的。我期望的是——)

即便這麼想,身為巫女的立場是不會改變的。

諾艾爾會失去自由的。

(紋章出現後,還曾興奮過,我真像個傻瓜一樣。沒錯,這就是巫女紋章持有者的末路吧。一生,都受到聖樹束搏)

所期盼的未來無法實現了。

(說什麼能和相愛的人結合啊。那種事是騙人的不是嗎?)

即便如此也沒有逃跑,是因為項圈不讓諾艾爾逃跑。

而且,那是為了共和國。

諾艾爾討厭貴族。

持有紋章的貴族們,雖然很少有像皮埃爾那樣極端的人,但是大家都很傲慢。

受苦的,總是平民百姓。

貴族們就因為不會輸從而不斷進行防衛戰,受害的卻都是民眾。

在戰爭中死去的是沒有紋章的民眾。

貴族因為擁有紋章,所以很少會戰死。

諾艾爾喜歡共和國。

但是,她討厭統治共和國的貴族們。

自己成為巫女也是為了民眾。

(只是——至少,守護者讓我來選擇吧。為什麼非得是洛伊克啊)

來到會場深處的仿造聖樹的石像前,在那里有貝蘭傑在。

在共和國中由于聖樹被神聖化,立場上與其相近的六大貴族有時也會代替神職人員。

在貝蘭傑的背後——後背上,浮現著貝蘭傑所擁有的紋章。

在這種儀式上,有著神職人員向周圍展示徽章表示自己是見證人的習俗。

像今天這種重要的場合,大多都會由六大貴族的家主擔任神職。

貝蘭傑小聲的對倆人說。

「倆人說真的,非常合襯。那麼,請巫女大人在這里賦予洛伊克守護者的紋章吧。你已經知道方法了吧?」

在事前被教過了。

巫女在心中對著聖樹說「這個人正是與守護者相符之人」這樣祈禱就可以了。

諾艾爾看著洛伊克,雙手合十做出祈禱的動作。

雖然煩惱著應不應該賦予洛伊克守護者的紋章,但別無選擇了。

(聖樹啊——這位是您的守護者。請您,賦予他守護者的紋章吧)

諾艾爾獻上祈禱後,在右手背上發出光芒的巫女之紋章出現在諾艾爾後背的一米處。大小約三米左右。

「啊啊,終于!」

「這麼一來阿爾塞爾的未來也就一片光明啦」

「這下守護者的紋章就——紋章呢?」

只是,明明諾艾爾的紋章出現了,接著的事卻沒發生。

之後本應同樣地,洛伊克的身後會出現守護者的紋章才對。

那樣子巫女和守護者就締結婚姻了——但等了一陣子也沒出現。

洛伊克咬緊了嘴唇。

「諾艾爾,你打算在這里背叛我嗎?」

「在,在做著了。我有好好的——」

再次,強烈的祈求。

(聖樹大人,請傾聽我的聲音。眼前的男性就是您的守護者。是守護您的存在)

即便拼命的祈求,也沒有賦予洛伊克守護者的紋章。

不僅如此——還聽到一道聲音。

只有諾艾爾才能聽到的樹苗的聲音,就像個年幼的小女孩似的。

只是,樹苗拒絕了諾艾爾的訴求。

雖然說話的方式很拙劣,但諾艾爾能感覺到被強烈的拒絕了。

諾艾爾睜開了眼睛。

「——誒?」

對于驚訝地放開手的諾艾爾,貝蘭傑著急的小聲說道。

「巫女大人,能快一點嗎?還是說,你打算侮辱在場的我等嗎?」

諾艾爾搖了搖頭。

並沒打算那樣做。

只是,被聖樹拒絕了。

「不,不是的。我有好好的祈求了。但是,但是——被拒絕了」

在寂靜的會場里,響徹了「被拒絕了」這句語聲。

會場嘈雜起來了。

洛伊克以臉向中心皺了起來,掐住了諾艾爾的脖子。

「諾艾爾,你竟然這樣對我!」

諾艾爾的雙手抓住了洛伊克的手,但無法掙脫。

洛伊克的雙手掐住了諾艾爾的脖子。

周圍開始騷動起來了,貝蘭傑打算阻止他,但在洛伊克的身後出現了六大貴族的紋章。

洛伊克的紋章釋放出火焰,使周圍的人無法靠近。

貝蘭傑也靠近不了。

「洛伊克住手!不要殺了巫女!」

洛伊克的手指掐進了諾艾爾的喉嚨。

「呃!」

對于無法發出聲音的諾艾爾,洛伊克笑了。

「如果你成為不了我的東西的話,打一開始這麼做就好了!」

當諾艾爾做好了就這樣死去的覺悟時,聽到了一道聲音。

在腦海中傳來了,一股口齒不清的稚嫩嗓音。

說著——守護者來了。說著——為了守護巫女來了。

(守護者?我,我並沒有選擇啊。盡管如此,為什麼守護者會——)

脖子被掐緊感到很痛苦,然後洛伊克的火焰開始燒起諾艾爾的婚紗。

隨即,一架黑色的機鎧沖破了天花板的玻璃降落下來了。

是阿洛岡茨。

里昂的聲音響徹了會場。

『我來搶新娘咯!』

發出了十分明朗愉快的聲音。

由于阿洛岡茨的入侵,令會場內狂風呼嘯,將火焰全部吹熄了。

洛伊克也被吹飛了,諾艾爾也倒在地上看到從阿洛岡茨里出來的里昂。

里昂身穿著白色燕尾服。

(還挺合適的嘛)

對于考慮著那種事情的自己感到可笑,既高興又羞恥。

洛伊克看向從阿洛岡茨上俯視自己的里昂怒吼。

「你來做什麼!還是說,你打算要搶走新娘嗎?還穿著白色燕尾服闖進來——這件事我得向王國抗議」

周圍的人向開著機鎧飛進來的里昂發出抱怨。

但是,里昂卻絲毫不慌。

拿起手中的短機槍扣動扳機,打出的子彈使參與者們發出了悲鳴。

然後——說出了令任何人都驚訝的事情。

「賊喊抓賊指的就是這回事呢。搶走人家的新娘強行舉行婚禮,這是共和國所說的優雅作派嗎?說人家是野蠻人,你們這可是相當野蠻的人啊。稍微反省一下自己比較好吧?」

這家伙到底在說啥啊?

貝蘭傑也抗議道。

「用機鎧闖進重要的儀式的人,有何話可言!再說了,你是怎麼進來的?聖樹神殿的周圍有軍隊——」

里昂玩世不恭的笑著說。

「哎呀~,真



是辛苦我啦。畢竟,我從前一天就闖進來了。因為有人監視著宅邸,想耍小聰明都很費事」

洛伊克咂了嘴,對著趕過來的士兵們說「射擊!」。

「殺了他!」

不該從機鎧里出來的。

露出肉身太危險了。

諾艾爾對著里昂喊道。

「里昂快逃!」

于是,洛伊克火大了——用左手拉向自己身邊。


諾艾爾的項圈上隨之出現了鎖鏈,被洛伊克扯過去了。

洛伊克用手勒住了諾艾爾的脖子。

「給我閉嘴!」

看到那副態度,里昂將短機槍扔進了駕駛艙里。

雖然周圍的士兵們開槍射擊,但都被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下來了。

里昂脫下白色手套扔掉後,將右手對向洛伊克等人。

「——不要再得意忘形了。給我跪下!」

緊接著,里昂的背後——阿洛岡茨的後方浮現出巨大的魔法陣。

那是約六米左右的巨大魔法陣——守護者的紋章。

對于眼前發出淡綠色光芒的守護者之紋章,洛伊克一眾無語了。

諾艾爾也是一樣。

(為什麼里昂會有紋章——畢竟,我明明還沒選呢)

諾艾爾在這時第一次知道,樹苗賦予了里昂守護者紋章的事。



里昂身上寄宿守護者的紋章。

路易絲呆站著看著那副光景,無視了尤格在旁邊吵鬧的聲音。

「為什麼那家伙會有守護者紋章啊!?路易絲,難道你是知道的嗎!」

那天夜里。

路易絲為了協助里昂他們,沒有回老家而是回了德律攸家。

在那里幫助里昂他們做好了准備工作。

但是,現在比起那個,里昂的身姿更加重要。

(——里昂)

路易絲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里昂·薩拉·勞魯特。

那還是,里昂去世前的事情。

與諾艾爾定下婚約,他曾為能成為守護者而興奮不已。

還記得阿爾貝魯克看到那個後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但是,聽說兒子能成為守護者就覺得很開心。

想起了與那位弟弟的對話。

(沒錯,我記得——里昂對我——)

年幼的里昂,曾對路易絲說。

『哦涅醬,我是下一任守護者喲!很厲害吧!』

『是很厲害,不過里昂能真的能成為守護者嗎?畢竟,守護者可是個很出色的人哦!』

『可以的!我成為了守護者的話,會成為守護大家的守護者喔!』

『大家?』

『嗯! 聖樹和巫女,還有貴族和領民也是——我要守護共和國的人們!』

『誒~,里昂能守護得了嗎?明明連我都贏不過』

『馬,馬上就能贏的唷!這麼一來,我也能幫助哦涅醬了!』

『好了,好了。我會不抱期待等你的喲』

『還真敢說吶!我一定會來幫你的給我記好了!』

說出那種話的弟弟很惹人憐愛,路易絲抱緊了里昂。

但是——在那幾個月後,里昂卻去世了。

被埋在冰冷的墓碑下,葬禮的那天滴答滴答的下著雨。

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年幼路易絲,在墓碑前嘟囔著想起的話語。

『騙子——明明說過要幫助姐姐的。——死掉的話,不就幫不了了嗎』

弟弟沒能成為守護者,並且也沒能拯救人們。

再也沒法幫助自己了。

可是——在路易絲的眼前,出現了寄宿著守護者紋章的里昂。

(——里昂)

那位從霍爾法特王國來的留學生里昂,在共和國的一眾士兵面前命令道。

「沒聽懂嗎?頭抬太高了,雜魚們。在守護者紋章的面前給我跪下!」

——與幫助大家的守護者,相差甚遠。



能明顯看出眼前的共和國人們正不知所措。

寄宿著守護者紋章的我出現,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吧。

巴利耶爾家的家主貝蘭傑也嚇得直眨眼。

因為不管看多少次,浮現在我身後的都是守護者的紋章。

「好了,把新娘還給我吧,賊人們。你們都知道的吧?巫女和守護者是成對的。也就是說,你們從我這里搶走了諾艾爾。這怎麼想都很野蠻吧?」

以共和國的作風來看,成了洛伊克在橫刀奪愛。

嘛啊,雖然其實是我從洛伊克那里搶走諾艾爾。

「話說回來還真厚顏無恥啊。竟然明目張膽的舉行婚禮。難不成,你們真以為洛伊克會被選為守護者嗎?不會,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唷」

在共和國的家伙們面前,我想說啥就說啥。

因為有很多令人氣憤的事情,所以就趁著這個時機都說出來吧。

從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貝蘭傑那不甘的樣子。

「簡單來說守護者就是能保護聖樹的強大之人吧?真是這樣的話六大貴族被選中的可能性是很高的,但樹苗卻選擇了我——這不就是說明,因為你們靠不住才沒被選上的嗎?。也就是說,我比六大貴族還要強大這件事,跟被樹苗承認了一樣吧?」

我這麼說完後,就聽到周圍的人說「開什麼玩笑!」「真無禮!」「以為自己很厲害嗎!」的話,但聽起來只覺是敗犬的遠吠。

實際上,在座的各位都是敗犬。

「這是事實吧?再說了,聖樹不選巫女和守護者的原因是什麼呢?」

當我觸及到共和國最核心的問題時,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非常棒的感覺。

就盡管為了緩解壓力而挑釁他們吧。

嗯~,挑釁別人,進行說教,就感覺自己變得很了不起一樣,感覺真爽呢!

雖然我真的很討厭當害人的一方!但是我會去做的!

「聖樹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存在吧?也就說是——在你們當中,沒有適合的人選不是嗎?不僅僅是樹苗,不就連聖樹都拋棄你們了幺?」

我笑了出來,參與者們的矛頭就指向了我。

「但是,這也沒辦法的嘛。敗給了身為外國人的我的你們。聖樹也會覺得不可靠而舍棄啦」

咦,是很在意嗎?參與者們臉紅耳赤的。

那樣的話我就再戳一下痛處吧!

「別被指出要害就生氣了喲。我只是來要回諾艾爾而已。明明想穏妥地取走的,但你們卻突然情緒高漲起來可嚇到我了呢」

叛徒費爾南,懊悔的抬頭看著我。

然後跟我說。

「——非常的抱歉。這也出乎我們意料之外。可以的話,請您先下來。我們談一談吧」

我是不信任叛徒的主義。

「沒有談話的必要。把我的巫女還給我。這簡單明快吧?我似乎有著保護樹苗和巫女的義務呢。如果不從你們這些賊人手里拿回來的話,會惹樹苗生氣的」

雖然費爾南在設法糾纏不放,但先忍不住的似乎是洛伊克。

「從剛剛開始就自說自話的!先愛上諾艾爾的是我!諾艾爾是我的東西!我不會交給任何人。與其被搶走,還不如在這里——!」

洛伊克拔出了腰間掛著的禮儀用的劍,會場內就被叫喊聲所包圍起來了。

我馬上下達指令。

「盧庫西翁!」

『沒問題。——正如Master所喜歡的那樣』

從駕駛艙里飛出一把劍。

我接住後,從劍鞘中拔劍,跳了下去。

離地面有五六米高,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忍住了。

想要阻止我的騎士和士兵們出現在面前,于是就把單刃劍翻轉過來用刀背的部分打了過去。

騎士大多數都依賴紋章,純粹的戰斗技術很拙劣。

「共和國的騎士大人弱爆了。在王國的話是不及格的哦!」

我聽到了盧庫西翁的聲音。

『因為在王國男性會為了給女性進貢而去鍛煉呢。是在地下迷宮里面面對怪物拼了命掙錢,然後向女學生進貢這種叫人流淚的努力的最終所得到的強大』

別說了!我想哭了。

不過,只能變強。

為了變強,在怪物蠢動的地下迷宮中生存,賺錢。

為此而獲得的強大力量,現在起到作用了。

我打倒了騎士和士兵們接近洛伊克,他就用右手對准了我。

洛伊克的背後浮現出紋章,火焰聚集在洛伊克的右手形成了大火球。

「你覺得以肉身能戰勝我嗎!」

「我也有紋章之力哦!——不過,我是不會用在你身上的」

洛伊克射出火球後,我用手中的劍將火球斬開了。

一分為二的火球爆開了,不過我沒事。

我看著洛伊克驚訝的身姿,將刀刃轉了回來拿著。

彎下身子,縮短與洛伊克的距離後就直接——將他的右手斬飛了。

在洛伊克看來也許我是一瞬間縮短了距離的。

右手被斬飛後,變得無法接



受聖樹能量的洛伊克背後的紋章消失了。

我將洛伊克踢飛後,踩著他的我就這樣把劍刺向洛伊克的左手。

洛伊克叫了起來。

「我,我的手啊!我的手啊啊啊!」

「吵死了。讓我做到這地步的人是你好吧!」

我從洛伊克的左手上,奪取了手鐲。

周圍的人在我們面前動彈不得。

想要殺了巫女的洛伊克。

以及,持有守護者紋章的我。

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不過,應該馬上就會有采取行動的家伙出現了。

我將染血的手鐲戴在自己的左腕上,向坐著的諾艾爾伸出手。

「諾艾爾,來吧」

——但是,諾艾爾流著眼淚,拒絕了我。

搖著頭,強烈的拒絕了。

「住手吧。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呢?明明想要忘記的。做出這種事,你真是太差勁了!我是多麼的——多麼的!」

雖然我也能理解諾艾爾的心情,不過由于沒時間了我就硬扛起了諾艾爾。

當扛起亂鬧的諾艾爾時,周圍的人就包圍了我。

我看向洛伊克,治愈魔法使們聚集起來,將他斬飛的手臂接了回去。

「哎呀,是要違抗擁有守護者紋章的我嗎?」

來到我面前的,是費爾南。

手持武器,並且打算使用紋章之力。

「即使你是守護者,也不能將巫女大人交給你!」

周圍也是一樣。

將我們包圍起來並用武器和紋章對准。

「想要戰斗的氣概固然是好。但你沒忘記吧?」

我抬頭看向阿洛岡茨後,費爾南就大喊。

「我方也有機鎧!」

機鎧打破了窗戶沖了進來,襲向空無一人的阿洛岡茨。

看到打破窗戶沖進來的機鎧,周圍的人似乎覺得可以集中對付我。

但是——太天真了。

「別以為阿洛岡茨能以這種程度阻止得了啊」


阿洛岡茨在無人駕駛之下,雙手伸向扭打過來的機鎧們——就那樣把頭握碎了。

費爾南很驚訝。

「無人卻能動?不對,里面有人嗎!?」

正確的是無人也可以行動,喔。不過,沒必要告訴他,就保持沉默吧。

「好啦,趕緊讓路吧。守護者大人要走過去啦!喂,諾艾爾別鬧了。拜托了啦」

「放開我!放開我啊!」

正扛著的諾艾爾,邊哭邊鬧的使我運起來很辛苦。

費爾南見此後就大喊道。

「保護巫女大人!里昂殿下,巫女大人並不樂意。不能就這樣讓你過去!」

就在此時,阿爾貝魯克先生來了。

「全部人放下武器!」

在旁邊還有路易絲小姐的身影。

阿爾貝魯克先生,瞪著癱坐在地板上的貝蘭傑。

「貝蘭傑,待會兒再聽你說明詳細的事情。另外,不許對守護者大人無禮!」

代理議長的話語,使騎士和士兵們都放下了武器。

費爾南則對阿爾貝魯克先生進行抵抗。

「代理議長,您是說就這樣放他逃跑嗎!」

「冷靜點,即便是要協商,有會拿起武器的家伙嗎?還有費爾南,我知道你也跟這件事有關」

費爾南也低下頭,然後放下武器了。

貝蘭傑癱坐在地上,抱起腦袋。

「你個傻兒子!」

那麼那傻兒子洛伊克在干些什麼呢?

全員的視線集中起來,發現醫生們正困擾著。

阿爾貝魯克先生作為代表問。

「洛伊克怎麼了?」

醫生回答。

「內,內個,接上手臂後就強行跑到外面——」

隨即,似乎聖樹神殿的某個地方發生爆炸了,建築物開始搖晃。

路易絲小姐看著我。

「我說,里昂君。已經結束了哦」

給我等等。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賴我身上嗎?

確實我是安裝了炸彈,可我還沒按下開關。

「——可我,還沒按下開關呀?」

于是,有很多露出「真的安裝了嗎」的表情的家伙,但也有人在面面相覷的尋找著是在哪里發生了爆炸。

就在這時,貝蘭傑站了起來開始慌了。

「那個傻兒子,難不成還想再丟臉一次嗎!?」



有一架機鎧沖破了聖樹神殿的牆壁來到戶外。

那是巴利耶爾家擁有的機鎧,是特制品。

在共和國的兵器里有能從聖樹處接收能量的結構。

操縱者的條件必須是紋章持有者,性能也比同程度的機鎧要高好幾級。

共和國之所以在防衛戰中不曾敗北,就是因為有賴這種兵器的性能。

而且,巴利耶爾家所擁有的機鎧中,有著只有六大貴族才能使用的機鎧。

本來是作為指揮官機而賦予矚目作用的機體,是以能從聖樹那里得到豐富能源的六大貴族乘坐為前提而設計的。

機體很巨大,深紅色的裝甲設計得很尖銳。

這是為了引人注目而制作的,背上看來就像架著翅膀。

雖然重視外觀,但性能非常的高。

進入駕駛艙的洛伊克,以包著帶血繃帶的雙手握著操控杆。

洛伊克的眼里閃著紅光。

「聖樹啊!為了將一切燒盡請借我力量吧!這就是全部。我把我的全部都交給你!」

洛伊克因憤怒而忘卻自我,只是為了毀滅一切而啟動了機體。

機鎧的背後浮現出紋章,提高了輸出力。

各個部位輸出力上升到超越負荷,洛伊克拔出劍。

劍上纏繞著火焰,一揮動,斬擊就飛了出去。

火焰以新月形飛出,破壞了聖樹神殿的牆壁。

神殿發生爆炸燃燒起來。

「燃燒吧!全都燃燒吧!諾艾爾也是——然後那個男人也是!不認同我的人,全部都燃燒吧——!!」

洛伊克能感覺到,聖樹流入的能量比平時要更多。

被里昂斬到的手臂生痛。

每次發痛,憎恨就愈況加深。

「給我出來,里昂。我要在諾艾爾的面前把你殺了。讓那家伙,因沒有選擇我而後悔——」

參與者們從聖樹神殿逃了出來。

確認那副情況後,負責神殿警備的飛行船和機鎧就接近過來了。

船上掛著德律攸家的家紋,從神殿逃出來的尤格似乎乘在上面。

尤格向著洛伊克喊道。

『洛伊克,快住手吧!不要再破壞神殿了。哥哥也來聯絡說計劃終止了!』

對于傳達費爾南指示的尤格,洛伊克的嘴彎成了新月形。

「費爾南的跟屁蟲嗎,別對我指手畫腳!」

洛伊克的機鎧用左手對准他,從那里噴出火焰燃燒了尤格乘坐的飛行船。

見飛行船墜落而去,德律攸家的機鎧們就舉起武器。

『尤格大人!』

『洛伊克大人,您到底在干什麼!』

『趕緊住手!』

飛行船和機鎧蜂擁而上,被洛伊克用劍斬開了。

被斬開的機鎧爆炸了。

「你說終止?計劃什麼的怎樣都無所謂啊!明明我——明明我只要有諾艾爾在的話,那就可以了!」

邊笑邊哭的洛伊克的眼睛,充血寄宿著紅光。

于是,可恨的里昂乘坐著阿洛岡茨從聖樹神殿沖了出來。

『啊~啊,居然亂鬧起來了。我原本還想更穏妥地結束的』

里昂一出來,洛伊克機鎧後背紋章閃耀的勁頭就增加了。

洛伊克對著里昂高喊。

「終于來了啊——外道騎士!」

紅色的機鎧朝著阿洛岡茨刺出劍。

阿洛岡茨避開了,從背包里取出戰斧,與其擦身而過般揮向洛伊克的機鎧將其肩上的裝甲打飛了。

『太淺了吶』

洛伊克憤怒得腦袋似乎快要煮熟了,但還是在觀察里昂的動作。

(可惡!野蠻的王國人!機鎧使用的看來很熟練。但是,從避開我攻擊這一點來看,就意味著想要避開力量的對決——大小方面是我方比較有利。這場勝負,就以性能差來拿下吧!)

紅色的機鎧比阿洛岡茨要大。

從外表上看,重量和力量是紅色機鎧一方感覺要更強。

「你好像對性能很有自信呢,但我的機鎧是巴利耶爾家制造的特制品!能接受聖樹的能量,不用擔心魔力用盡。但是,你的又怎樣?就算能從樹苗那里獲得能量,也是贏不了聖樹的啊啊啊!!」

即使互相都能從聖樹處得到支援,但不管怎樣,樹苗和長年支撐著共和國的聖樹的力量是無法相比的。

機體的性能。

聖樹的加護。

如果考慮到這些的話,光靠駕駛員的本事還是會有天壤之別——洛伊克是這麼想的。

紅色的機鎧揮動著劍,開始推制阿洛岡茨。

看到這一



幕的共和國騎士和士兵們——飛行船和機鎧,一動不動的看著狀況。

在內心里,大概是希望里昂輸掉吧。

紅色的機鎧往下揮劍,阿洛岡茨就用戰斧將其接住了。

纏繞在劍上的火焰消失後,刀刃發出了紅色的光。

溫度進一步的上升,熔化著戰斧斬去。

「就這樣直接連你一起斬成兩半吧!」

此時——聽到了里昂以外的聲音。

『你打算玩到什麼時候呢,Master?』

里昂很愉快的回應了那聲音。

『不是啦,畢竟看他玩的好像很嗨的樣子,就所謂的配合演出?』

里昂絲毫沒有焦急的樣子。

洛伊克覺得那是在虛張聲勢。

「死鴨子嘴硬!」

『就讓我來告訴你騎臉對方的正確方法吧,小少爺』



洛伊克打算靠機鎧的性能戰勝阿洛岡茨。

對此感到火大的,是盧庫西翁。

『我無法奉陪Master的戲耍了』

「別這麼說嘛。觀覽席不是也很嗨嗎?」

能聽到的,是盧庫西翁監聽到的共和國一方的聲音。

『就這樣打倒王國的機鎧!』

『不,不去幫忙沒問題嗎?代理議長說過要阻止洛伊克大人——』

『接近不了。這麼說就行了。這是現場的判斷!』

何等過分的一群人啊。

嘛啊,在這附近的是巴利耶爾家,和德律攸家的軍隊。

本就不覺得他們會積極幫助我。

洛伊克的機鎧,令劍刃火紅得像光劍一樣使用著。

是以高溫融化敵人的裝甲同時斬斷的武器。

『Master』

盧庫西翁,似乎對演出不利狀況的我感到氣憤。

是對阿洛岡茨處于敗勢感到很不甘吧。

「真是個按耐不住性子的家伙啊。——快樂的事情不是接下來才要開始嗎」

雖然被比阿洛岡茨更大的機鎧壓制往後推,不過我在互相交鋒的狀況下慢慢提高引擎的輸出力。

從剛才一直被壓制的阿洛岡茨,停下了動作——慢慢的開始壓制洛伊克的紅色機鎧。

能聽到洛伊克慌張的聲音。

『輸出力下降了嗎!?可惡,真是台廢鐵!』

怪罪到機體身上的洛伊克,沒能看清事實。

「洛伊克,不要去怪罪機體。那台機體很優秀哦。令人遺憾的——是你」

阿洛岡茨的引擎噴嘴噴出藍色的火焰,開始壓制紅色機鎧。

然後,我方也從背包里取出劍。

阿洛岡茨用左手接劍,用那把劍斬斷了洛伊克的劍。

『——什!』

被切斷的劍在空中飛舞著,紮進地面後就傳來一陣滋滋的聲音冒出白煙。

「反應太慢。並不是指機體。而是操作員喔」

阿洛岡茨踢了一腳,紅色的機鎧就仰面朝天的被往後打飛了。

由于操作員的技術拙劣,在空中無法調整姿勢。

阿洛岡茨投出戰斧,將准備站起來的紅色機鎧的左臂斬飛了。

能聽到從觀覽席傳來了悲鳴聲,對于我來說等同是歡呼聲呀。


「太可惜了呢~。這麼好的性能,卻只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樣的話,黑騎士老爺子要更恐怖呢。那個人要是坐上這個的話,我可就束手無策了哦」

一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冷。

放水流玩法——故意放水跟對方打卻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記憶蘇醒過來。

雖然已經不想經曆第二次——但今天是必要的,才使出侮辱式放水玩法。

「哎呀~,我的對手是你真的太好了。畢竟——光是擁有聖樹的加護,內在卻是個雜魚嘛。而且,聖樹的加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一嘲笑他,能明白觀覽席的人們都把怒火指向我。

盧庫西翁收集到的那群家伙的對話中『請讓我射死那家伙!』的啦,『那混蛋,竟然把我們當成傻瓜!』的啦,『請給我攻擊那家伙的許可』盡是這種話!

持有紋章的雜魚這句台詞,對于共和國人來說就是死穴呢。

我都好好記住了。

紅色的機鎧正站起來。

我一邊看著那副樣子,一邊煽動洛伊克。

「來吧,拿出真本事嘛。難不成,就那種程度麼?在你引以為傲的聖樹的加護下,打倒我試試看嘛。我會奉陪你的!拿出全力來——我會在這個基礎上,一下子把你擊潰的!」

對全力來挑戰對手,以機體的性能差全部擋下再獲勝。

這才是,秀優越的正確方法。

紅色機鎧背後的紋章變得更加巨大,燃燒了起來。

火球的本身雖然巨大,但沒速度。

而且,沒有質量。

只是大幅度膨脹而已。

即使獲取了大量的能量,也並沒有控制住。

說白了就象是淋浴的噴嘴那樣。

即使水本身很有氣勢,但噴嘴被堵住了出得不好。

處于非常浪費的狀態。

「喂喂,就這種程度嗎?真是有夠讓人期望落空喔。就沒有更多的隱藏武器嗎?倒是華而不實的啦!難道說,已經山窮水盡了嗎?」

一嘲笑他,紅色的機鎧就沖向阿洛岡茨。

我收起武器,讓阿洛岡茨接住了迎面而來的紅色機鎧——用一只手。

在空中被撞到的阿洛岡茨紋絲不動,而氣勢凶凶殺來的紅色機鎧則撞到裝甲被彈飛,變形了。

里面的洛伊克一定在劇烈搖晃吧。

我踢飛他來拉開距離,讓阿洛岡茨架起步槍。

將步槍的槍口對准他,告訴洛伊克我瞄准的位置。

「瞄准右腳了,防下來或避開給我看吧」

『嗚!』

發出苦澀的聲音想要逃走的洛伊克,讓紋章在機鎧面前出現來頂替屏障使用。

盧庫西翁見此說道。

『那個屏障已經解析完畢』

扣動扳機,子彈貫穿破壞了紅色機鎧動來動去的右腳。

當然也把屏障貫穿了。

洛伊克見此焦急了。

『貫,貫穿了聖樹的加護——』

「別以為其他的國家永遠都不會采取對策唷。區區要貫穿你們那引以為傲的加護,已經可以做到了喔」

嘛~,是騙人的。

不過,可以煽動對方的危機感。

「好,接下來是右手」

洛伊克似乎無法接受,使用紋章之力進一步的展開了屏障。

弄出三重,展開了更厚的屏障。

『——沒用的』

就如盧庫西翁所說的那樣。

一扣下扳機,子彈就貫穿打飛了紅色機鎧的右手。

「接連不斷的來了哦! 下次是左腳呀!」

紋章被輕易地貫穿,然後把身為巴利耶爾家最終兵器的機鎧被弄得破破爛爛的光景展示于共和國眼前。

「什麼嘛,只是個靶子罷了嘛。聽說共和國的機鎧很厲害,但不如傳聞所說呢。這樣的話,似乎可以馬上攻陷嘛。要向陛下進言進攻共和國嗎。不趕緊點的話,似乎會被其他國家搶走呢! 共和國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狩獵場!」

我一邊破壞著洛伊克的機鎧一邊說著,周圍的共和國軍隊就開始膽怯了。

我走近失去手腳的紅色機鎧,抓住頭部往上提。

用來複槍的槍口抵住駕駛艙,對洛伊克說。

「真是條雜魚啊。聖樹的加護只有這種程度真是太令人遺憾了啊」

『可,可惡』

聽到了洛伊克懊悔的聲音。

懊悔的是我這邊才對。

如果你再正經一點——如果普通的與諾艾爾接觸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諾艾爾會迷上我之類的展開,就不可能發生了。

獨占欲強也該有個限度啊。

「或許諾艾爾也討厭這麼軟弱的你吧。明明很弱卻自以為了不起,把周圍的人卷進來添麻煩——你啊,真是太差勁了。搞得我也能理解諾艾爾討厭你的心情了」

『你明白些什麼!你又明白什麼——我喜歡諾艾爾!我深愛著她!』

「很遺憾!諾艾爾不喜歡你,也不愛你。倒不如說,是生理上接受不了你呀!」

雖然沒說過生理上接受不了,但那副模樣已經不能接受了吧。

如果我被喜歡的女性說「生理上接受不了」的話——光想象就想哭了。如果被安潔和莉維亞說了那種話的話,我感覺會無法振作起來。

洛伊克似乎也是一樣。

『只要你。只要你不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

「一樣的吧。即便如此諾艾爾還是不會選你的」

『你丫的啊啊啊!!』

即使用槍口對著他也想要抵抗,並沒有祈求饒命。

真是麻煩。

洛伊克的心,看來是完全不會屈折的。

相反,看到這場戰斗的共和國軍隊的心都已經屈折了。

六大貴族紋章的持有者,即使坐上共和國



最強的機鎧也無法戰勝阿洛岡茨。

不僅如此,在被侮辱式放水的現實面前,被暴露出己方是多麼的弱小。

盧庫西翁警告我。

『Master,敵人的機鎧暴走了。由于能量的過剩供給,似乎要爆炸了。請馬上離開』

「誒?喂,洛伊克能逃出來嗎!?」

『本人或許察覺到了——但似乎並不打算逃跑』

「可惡!」

我讓阿洛岡茨收起來複槍,強行掰開了駕駛艙看到里面的洛伊克。

他瞪著我的臉上,滲透出瘋狂。

「趕緊出來,你個混蛋!」

洛伊克笑了。

『我要把你也帶上路。就這樣一起自爆吧。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吧!』

從洛伊克的紋章里伸出樹根,纏繞在阿洛岡茨身上。

「什麼!?」

盧庫西翁責備我道。

『都是因為你一直在玩』

盧庫西翁搶走了操控權,阿洛岡茨開始強行扯斷樹根和藤蔓。

就那樣以鷹抓手抓住洛伊克,從駕駛艙中扒出來。

紅色的機鎧因暴走而冒煙,被阿洛岡茨踢飛後在空中大爆炸了。

阿洛岡茨用雙手保護著洛伊克,並與爆炸拉開距離——盧庫西翁對那威力抱有疑問。

『——爆炸的威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呢』

「真是危險啊」

『紋章之力的輸出也是意料之外。那件事情令我很在意』

「不管怎麼說,這下子全都結束了呢」

慢慢的降落到地上時,洛伊克已經失去了意識。



洛伊克醒來時,周圍被士兵們包圍著。

「——這里是」

雖然手腳都在接受治療,但是醫生們看了右手後就搖了搖頭。

「家主大人,很遺憾,少爺的加護已經消失了」

貝蘭傑俯視著洛伊克,冷眼相對後馬上就不看他了。

「失去加護了嗎——嘛啊,反正已經沒用了。辦理廢嫡手續吧。現在比起那個,後續的處理要更麻煩」

貝蘭傑的視線前方所看向的,是阿洛岡茨的身姿。

真的非常的懊悔。

不僅僅是飛行船,就連機鎧的技術也輸了。

不,是對六大貴族的敗北感到懊悔。

當接受治療的洛伊克抬起上半身時,里昂就帶著諾艾爾過來了。

周圍除了里昂外,還有王國的貴公子們像護衛一樣跟隨在側。

諾艾爾來到洛伊克旁邊,屈身對上視線。

洛伊克看著諾艾爾,輕浮地笑了起來。

「是來嘲笑我的嗎?是來嘲笑狼狽不堪地輸了,失去加護的我嗎?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諾艾爾,你是我的——」

諾艾爾對著洛伊克打了一巴掌。

洛伊克馬上瞪向諾艾爾,但又變成了困惑的表情。

「為,為什麼要哭?」

諾艾爾正在哭。

不斷流著眼淚。

為了不讓人看到而低頭的諾艾爾,大聲的喊道。

「我啊!我之所以討厭你,並不是因為你弱小。洛伊克,你不是一直都把我當成道具來對待嗎?無論什麼都說跟我不相配,要我買更加昂貴的東西!」

這是洛伊克被討厭之前的事情。

和諾艾爾變得親近的時候,曾經偶然在街上遇到一起游玩。

那時,洛伊克為了讓諾艾爾成為適合自己的女人,對諾艾爾的行動抱怨。以洛伊克的角度,那是打算給她的建議。

「那,那是為了你好!」

「我啊!——更普通一點就好了。一起享受,一起吃飯,一起購物——想要更加的開心。盡管如此,你不是全盤否定我了嗎!」

洛伊克想起了諾艾爾說的話。

對于想乘坐小船的諾艾爾,自己提出准備飛行船被拒絕了。

吃飯的時候,諾艾爾想進對自己來說稍微有點高檔的餐廳,但因為洛伊克討厭那家店而去了高級餐廳。

購物的時候也是,諾艾爾想要的飾品也因為是便宜貨而否定了,把自己喜歡的東西作為禮物送給了她。

諾艾爾說道。

「我配不上你。我明白那種事,也不打算跟你交往。盡管如此,你還是糾纏著我。還給我戴上了一輩子都不能脫下來的項圈!」

諾艾爾的脖子上戴著詛咒的項圈。

諾艾爾悲傷的看著洛伊克。

「洛伊克——你真的有在看著我嗎?你並沒有認同我。我討厭那種事,所以我才變得討厭你了的」

當洛伊克無法反駁的時候,阿爾貝魯克和路易絲帶著人來了。

在那里也有被艾米爾陪伴著的,蕾莉亞的身影。

諾艾爾問洛伊克。

「洛伊克,你知道我喜歡的東西嗎?」

洛伊克低下頭。

——對于自己,連諾艾爾喜歡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