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五十九回 袁紹的覆滅


還沒有等到荀攸趕到,呂布那一路軍就中了埋伏。在滹沱河一旁,損失了六千兵馬。這還多虧幾人機警,才免遭全軍覆沒的厄運。這田豐出手果然狠毒,令本來頹廢的袁軍士氣大振。

面對真定這樣的堅城,田豐又是一心死守。荀攸看了半天,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要想擊潰這股袁軍,怕是要費些時日。時間現在對于曹軍來說,是最關鍵的東西。現在就算收攏兵馬,但是給了袁紹傳習的時間,到時候士氣大振的袁軍,足夠將曹軍之前的努力,全都讓其付之東流。

荀攸有節奏的瞧著地圖,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軍師,你說說該怎麼辦,這樣打下去怕是也沒有辦法。”呂布郁悶的在帳中走來走去,上一次的失敗讓他很憋氣。打了一輩子的仗,這一次是最窩囊的。現在恨不得打破真定城,將田豐個混蛋,揪出來撕成碎片。

荀攸無奈的搖搖頭:“呂將軍你就稍安毋躁,如今真定城池堅固,而且里面准備又很充足,所以我們要等待時機,等待敵人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寂寞的等待,總是會讓人發瘋。三天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沒有人想過要動手。現在曹軍的兵力不足,要是在這里折損的話,那接下來的攻堅戰,必然不會很好過。而袁軍更是懼怕交戰,好不容易提升的士氣,只要堅持下去,那袁軍就有機會整合兵馬。

田豐在城頭上看著,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袁紹自從官渡之戰後,便一直臥床不起。現在袁譚統領軍務,在南皮城監守。二公子袁熙則在河間監守,來抵抗曹軍的進攻。現在袁軍的兵力,三處加起來也不過十萬。當初轟轟烈烈的幾十萬大軍,現在只剩下這麼一點。而且駐守鄴城的高平兄弟,居然開城投敵,讓曹軍不費一兵一卒,就攻取了鄴城。

“軍師,外邊是高覽那個混蛋在叫陣,你就讓我出去殺了他!”文丑睚眦欲裂的吼道,雙拳緊緊握在一起,手臂的青筋高高爆起。

田豐苦笑一聲說道:“文將軍且不可中了敵人的激將之法,現在只可堅守不可強攻!”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匹夫忘恩負義的家伙,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文丑手上的指甲,深深的插入了手掌當中。

荀攸此刻巴不得有人出來應戰,可是田豐這龜殼太嚴了。無論怎麼辱罵,田豐就是不派人出戰。這讓荀攸頓時有一種,狗咬刺猬無處下口的感覺。

“軍師,郭將軍有書信送來。”傳令兵的聲音突然跑過來,將荀攸的思緒打斷。

荀攸接過郭逸的信,發現里面居然是兩份。一份是郭逸寫的,而另一份是郭嘉寫的。荀攸笑了一下,隨即仔細看了起來。

看來這一次這兩兄弟的意見,倒是想到一塊了。這兩個家伙還真是膽大,也還是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畢竟這一路兵馬,是自己來統帥的。沉吟了一會兒,隨即對傳令兵說道:“召集眾將議事!”


河間突然迎來了一個貴客,來的不是別人,而是被擄到許都的袁尚。這個時候袁尚出現在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這是曹軍用來動搖軍心的,可是偏偏你還要硬接下來這一招。

“明謀!三公子,這是曹軍的明謀,你萬不可上當啊!”沮授連忙上前勸說道。

袁尚冷哼一聲:“沮授!你可要置物袁家,于萬劫不複的地步嗎?現在的形勢很清楚,曹軍大軍壓境,我等已經沒有退路了。若是現在能降了曹軍,還可保全我袁家的性命。聖上已經下旨,只要父親趕到許都,封為父親為太傅。”

“當一個掛名的太傅,哪里有在這里稱霸一方來的好!”鞠義看不慣袁尚,聞言不禁冷哼一聲說道。

“好!好!很好!來人,把鞠義這個家伙,給我拖下去斬!”袁尚笑了幾聲,突然厲聲喝到。當即就有幾個士兵,強按住鞠義就向外拖去。

沮授連忙上前說道:“三公子還請三思,鞠將軍的話有些冒失,但額不失為一番良言。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還望三公子寬恕則個。”

沮授一說話,營中的眾將紛紛跪下,向袁尚為鞠義求情。大家對這個突然歸來的袁尚,本來就心中有看法。結果還沒有說兩句話,袁尚就要斬殺大將,若不是頂著一個袁紹親子的名號,早就將他的人頭砍了。

袁尚看了一眼眾將,冷哼一聲說道:“既然眾將為他求情,那就先免了他的死罪。不過死罪可繞活罪難饒,拖下去先打四十軍棍!”說完就轉過身去,不在看眾將。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無奈的看了眼鞠義,都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鞠義憤恨的看了眼袁尚的背影,就大步向外邊走去。自己辛辛苦苦的為袁家拼命,結果打了半天,人家袁家要投降。

“三公子,不知道是否這件事,已經通知了主公沒有?”沮授帶著試探的口氣,向袁尚問道。他心中有個懷疑,這袁尚是曹軍故意放回來,奪取河間這個重地的。估計袁尚這個家伙回來,袁紹並不知情。

袁尚倒是一臉的和顏悅色,笑著對沮授說道:“軍師且放心,我母親已經回轉南皮,現在父親大人怕是也知道消息,相信父親大人會有一個決斷。”說完就帶著幾個親兵,就向後面走去。

“承仁,你看袁尚那小子,究竟能不能靠的住?”張郃看著河間高大的城牆,笑著對郭逸說道。


“你放心!袁尚那小子這些年,也受了不少罪。我想那小子,也知道該怎麼辦。”郭逸隨即轉身向大帳走去。

如果能借助袁尚將沮授勸服的話,不但能奪取河間這個重地,而且可以得到沮授這個家伙。就是不知道沮授這一次,會不會像曆史上那樣,傲然的告別這個人世。郭逸想到這里,不禁仔細打量著地圖,眼光卻落到了這個宛城。

武關是奪了回來,可是那也傾盡了兵力,打了個消耗戰。現在李儒和賈詡都不在那里,但是有一個劉備。那陳宮去了哪里,為何沒有和劉備在一起?郭逸揉著太陽穴,開口對旁邊一個小孩兒說道:“石頭,你去一趟宛城,給我打聽清楚劉備現在,身邊都有什麼人。”

郭逸將石頭打發走之後,眼睛一閉就躺在椅子上睡著了。連續奔波一個月,到現在都有多長時間沒見過兒子了。想想家里面的嬌妻愛子,心中一陣感慨。找個機會就帶著老婆兒女,找一個有山有水地方,遠離功名利祿的煩惱。

有了袁尚的幫忙,弄得河間的軍心不穩。手下的眾將,對于這位投降派的公子,實在是頭疼的很。但是送往南皮的信,總是沒有回音,這讓眾人也拿不准,究竟應該怎麼辦。

沮授想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當中,鬢角上已經染上一層霜雪。現在他不但要勸說袁尚,而且還要安撫營中眾將。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不等曹軍進攻,就要發生兵變了。

“軍師,若是不殺袁尚也行,可是最少你也應該把他囚禁起來。再這樣下去,我根本沒有辦法帶兵!”鞠義在床上趴著,低聲對沮授說道。今天袁尚又找了個由頭,打了他四十軍棍。袁尚到這里十天,他前後挨了一百多軍棍。基本上他就沒下過床,心中自然有股怨氣。

沮授長歎一口氣,無奈的對鞠義說道:“主公來信了!”

“主公說什麼了?”鞠義一聽連忙問道,言語中甚至帶了一絲欣喜。

沮授從懷中掏出一巾錦帛,猶豫了一下最終遞給鞠義。

鞠義看罷之後,不禁口吐一口鮮血,聲嘶力竭的喊道:“主上誤我!主上糊塗!”

在他手中握著的是,袁紹的絕筆詔書。袁紹在輕騎護衛下,前往鄴城去面見曹操。其中交談的內容,不為為人所知曉。隨後袁紹返回南皮,閉門在房內獨坐了一日,最終提筆寫下了這份詔書。

在他寫詔書的時候,整個河北大地,出了真定、河間、南皮三處未曾陷落。三地被郭逸以疑兵之策穩住,而後輕兵掃蕩冀州。田豐聞信後,試圖突破曹軍封鎖,結果中了荀攸的埋伏之計,文丑被呂布所斬。在南皮城交戰時,顏良被曹性一箭射中,在袁紹簽下詔書的時候,顏良口吐鮮血而亡。

袁紹在將詔書傳出去之後,第二天被家人發現其自縊身亡。一代梟雄就這樣,告別了曆史的舞台。其子袁譚不知所蹤,二子袁熙封並州刺史晉陽侯,于許都居住。三子袁尚封冀州刺史襲袁紹爵位渤海侯,封邑增加為一千五百戶,于鄴城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