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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跪下了,王妃……求求你了,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一直教導女兒爭強好勝,是我在背後鼓勵她跟你爭,女兒是我教養出來的,她對不起你,就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只有這一個女兒,我不能失去她啊!"
公孫氏跪倒在地,抱著晏無悔的腿,哭得肝腸寸斷.
上官邢也不禁抹起了眼淚.
鳳之辰看著也于心不忍,對晏無悔道:"本王可以立誓擔保,只要你進去救人,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牽累于你,好不好?"
晏無悔還是不肯接話,只是保持著冷漠.
她在密室里苦苦哀求鳳之辰的時候,他是何等的冷漠,如今憑什麼要她出手去救上官琴?
上官琴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不是晏無悔狠心,而是她絕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有些仇恨,是不能被忘記的.
"晏無悔,你到底是不是冷血的?人已經快要死了,一尸兩命啊,你就真的能狠得下心不管嗎?"鳳之辰怒吼道.
公孫氏一直給晏無悔磕頭,頭都要磕破了,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王妃……請你大人大量,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我女兒的命,求您了,求您了……"
上官邢不忍心去看,撇過頭去,身為士大夫的尊嚴,讓他無法開口祈求晏無悔.
鳳之辰的眼里盡是痛楚,問:"要怎樣你才肯答應救她?當初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剜你的心的人也是我,你要恨就恨我好不好?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見死不救!"
說到最後,鳳之辰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滿眼都是哀痛.
晏無悔還是第一次見到鳳之辰這樣無助的樣子.
這幾個曾經高高在上,將她的命視為草芥的人,要將她挫骨揚灰的人,如今卻個個哭著求她.
世事難料,變化莫測.
晏無悔只有這樣的感歎.
"我提出任何要求,你都肯答應?"晏無悔問.
鳳之辰道:"只要我能辦到!"
"好……我要離開辰王府,還有,在我進去之前,你們必須立下字據,保證無論上官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生死,都與我無關,我只帶藍月一個人進去,其他人都不能在里面!"晏無悔提出了自己所有的要求.
"你說離開辰王府是什麼意思?"鳳之辰竟然最關心的是這一點.
晏無悔道:"字面上的意思,雖然暫時沒辦法和離,但是我要單獨搬出去,與你分居!"
"這……"鳳之辰還沒說完,公孫氏就立刻打斷他,"王爺,都答應了吧,求您了,琴兒快撐不住了,再耽擱下去,人就該沒了!"
這個時候,無論晏無悔提什麼要求,公孫氏也都要答應,她已經耽誤不起了.
鳳之辰咬咬牙,道:"好!"
接著就命人送上筆墨紙硯,親自寫下了字據,並且簽字畫押.
"麻煩上官大人和夫人也畫押!"晏無悔道.
上官邢和公孫氏連忙按下手印.
晏無悔將字據收入懷中,道:"記住,誰也不要進去打擾,我只盡力而為,你們也知道,我這是冒險救人,我如果袖手旁觀,上官琴必死無疑,我去救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你們可要遵守諾言!"
"是是是,求你了,快進去救人吧,琴兒的命就在您身上了!"公孫氏迫不及待地要晏無悔進去救人.
晏無悔這才帶著藍月進了產房.
穩婆被趕了出來,藍月將門關上,晏無悔命藍月將另外一側的窗戶打開,隔著屏風,外面的人也看不見里面.
上官琴已經奄奄一息,迷迷糊糊地看到晏無悔,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晏無悔替她檢查了一下,果然是胎位不正導致的難產.
晏無悔讓藍月在中間拉了一道床單遮擋上官琴的視線,然後才開始給上官琴推鎮痛劑.
"上官琴,現在你要聽我的指揮,疼痛感會降低,你要積攢所有的力氣,我讓你怎麼用力你就怎麼用力,不要浪費你最後的力氣!"晏無悔湊到她耳邊囑咐.
上官琴勉強點了點頭.
晏無悔怕她體力不支,只好給她輸液,確保她體力可以迅速恢複.
接著晏無悔又拿出穩婆准備好的剪刀給上官琴的下面來了一刀,幫助她擴大產道.
在催產劑的作用下,宮口也迅速開了.
上官琴也漸漸恢複了一些體力.
"現在根據我的口令用力,能不能保住你和孩子的性命,就看你自己了!"晏無悔鄭重道.
上官琴的眼淚一直往下掉,竟然伸出手抓住了晏無悔的手.
"謝謝……"
上官琴已經感覺到了疼痛的減弱,也感覺幾次要昏厥的那種昏沉感的減退.
體力漸漸複蘇,她已經有了可以配合晏無悔的力氣.
晏無悔掰開她的手,道:"想抓就抓床頭的欄杆,我得騰出手幫你接生!"
又跑到簾子的另一頭,給上官琴按摩腹部,想要將孩子擠進產道去.
上官琴也開始配合晏無悔的口令用力,雙管齊下,孩子順利地進入了產道,可是最先出來的是腳.
晏無悔知道,這樣的胎位生產,是極為凶險的,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力而為了.
晏無悔繼續指揮上官琴發力.
"好痛……好痛……"上官琴又覺得快痛死了.
"就快好了,你忍住,不要喊叫,把力氣集中在生孩子上,來,吸氣……吐氣……"晏無悔大聲指揮著.
上官琴這一刻忽然覺得被晏無悔的聲音給安撫了,恐懼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給取代了.
她咬緊牙關,用盡力氣.
晏無悔趁機一把抓住了孩子的小腳,將孩子往外拉.
上官琴發出痛苦的喊聲之後,孩子也順利被晏無悔接了出來.
"成功了!"藍月竟然也雀躍起來,忘記了敵我之間的矛盾,真心為這個奇跡感到歡欣鼓舞.
上官琴已然用盡力氣,陷入了昏迷.
晏無悔卻發現孩子竟然沒有哭喊,這可不是好現象.
晏無悔趕緊讓蒲公英替孩子做檢查,蒲公英也只給晏無悔提供了急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