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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之翼是被太後寄予厚望的,除了因為是太後親自養大的原因,還有一點也是因為風之翼沒有母族,將來若鳳之翼繼承皇位,太後一族又可興旺下去.
不像現在的皇帝,心思太重,懼怕外戚干政,即便對太後族人,也防范得緊.
所以太後一族逐漸沒落,唯一得力的上官家,也在上次假藥事件之後,被一擼到底,令太後一族更加衰落.
太後心中怎麼能不著急,一個女子,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上,卻不能榮耀母族,她這一輩子爭來爭去有什麼意義?
皇帝那里已經毫無希望,所以太後便把希望寄托在了鳳之翼身上,希望有朝一日,能輔佐鳳之翼上位,再從自己母族挑選一個合適的女子為後,使得母族興旺發達,也不枉她這一生所受的苦痛了.
"文蘭……"太後喊了一聲文蘭.
文蘭趕緊跪下,道:"是!"
"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太後似不經意地問起.
文蘭回道:"奴婢今年十七歲了."
"嗯,上次把你留在宮里,哀家就答應翼王要給你挑一門合適的親事,哀家最近也在尋思這件事,你可有什麼要求?"太後問.
文蘭一聽,心里便有些慌了,但面子上還是很鎮定,道:"奴婢不想嫁人,想留在太後身邊伺候."
"說的什麼傻話,你正當青春好年華,老跟著我一個老太婆做什麼?更何況你也不是哀家的奴婢,哀家喜歡你,留你在身邊陪陪哀家罷了,哪兒能因此就耽擱你的終身呢?"太後笑著道,顯得慈眉善目的.
文蘭卻覺得心頭發冷,當初她就知道太後留她在宮里,並不是喜歡她,只是怕她接近鳳之翼罷了.
當年最反對鳳之翼和文竹在一起的人,也是太後,自己也不會比姐姐幸運到哪里去.
"奴婢也喜歡伺候太後,請太後多留奴婢幾年,讓奴婢替翼王殿下盡一份孝心."文蘭懇切地道,生怕太後真的給自己指婚.
太後拉起她,笑眯眯地道:"哀家身邊不缺人伺候,倒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若不趁著年輕找個依靠,將來年紀大了,便難了."
文蘭眼睛紅了,道:"奴婢多謝太後關照,奴婢……就算終身不嫁也不打緊."
"不許說這樣的傻話,翼王將你托付給哀家,哀家就要為你打算.哀家想來想去,覺得辰王府還缺一個側妃,雖然你身份不高,可你是哀家宮里出去的,辰王和皇後必然也不會說什麼,你覺得呢?"
太後竟然想將文蘭送到辰王府去.
文蘭大驚失色,趕緊跪下,道:"奴婢不敢高攀,奴婢身份低微,哪里能配得上辰王殿下,請太後收回成命!"
"你雖然出身不好,又是個孤兒,但是有哀家給你做主呢,辰王妃已經有了身孕,那個側妃也不頂用,辰王身邊正缺個可心的人兒,你溫柔賢淑,乖巧懂事,最合適不過."
太後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
"太後……"文蘭心里急的不行,生怕太後真的打定主意要將她嫁給辰王.
文蘭心里只有鳳之翼,怎麼可能嫁給辰王呢?
她滿心以為只要耐得住性子,伺候好了太後,興許什麼時候太後就真心喜歡她了,將她賜給鳳之翼.
當正妃自然很難,可是要做個側妃,哪怕是個侍妾,文蘭也心甘情願.
可是沒想到太後竟然如此厭棄她,想將她嫁給鳳之辰,那她這輩子還有希望嗎?
"文蘭,哀家知道,你心里想的人是翼兒,哀家不是個睜眼瞎."太後忽然話鋒一轉,道出了文蘭的心事.
文蘭眼淚刷地就落下來,哽咽道:"太後明鑒,奴婢心知配不上翼王,也不敢癡心妄想,所以甘心留在太後身邊伺候太後,也算全了對翼王殿下的情分."
"你是個癡心的好姑娘,比你那個姐姐強,哀家也喜歡你,所以才要你嫁給辰王."太後握著文蘭的手,語重心長地道.
文蘭不解地看著太後.
"哀家對翼王寄予厚望,你懂不懂?"太後問.
文蘭眨巴著淚眼,道:"文蘭愚鈍,不懂太後的意思."
"你是個聰明丫頭,哪里愚鈍?翼王是哀家親自撫養長大的,是哀家的心頭寶,哀家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繼承大統,成為天元之主."太後干脆將話挑明了.
文蘭更顯錯愕,道:"可……可殿下不是嫡子!"
"是啊,自古立嫡立長,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長子,自然艱難,所以哀家才要為他籌謀.而你如果真心愛慕他,也應該要為他的將來打算,你說呢?"太後溫言軟語地道.
文蘭問:"奴婢能為殿下做什麼?"
"嫁給辰王,時時替哀家盯著辰王的一舉一動,有你在辰王身邊,將來自然能幫得上翼兒,你如此聰慧伶俐,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太後微笑著道.
文蘭這下是明白了,原來太後的目的,是讓自己去做細作.
"可是辰王和皇後都知道奴婢是太後和翼王身邊出來的,他們不可能相信奴婢,只怕是會處處防范,奴婢就算想為翼王和太後效力,也力不從心."文蘭倒也聰明,想要借此推脫.
太後搖頭,道:"哀家了解辰王,他啊,就是個耳根子軟的,只要你盡心竭力討他歡心,想必他一定會喜歡你,只要他喜歡你,那一切都好辦.更何況……哀家已經想好了,如何讓他們信任你!"
文蘭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攥著,指甲都快陷入肉里,唯有借此才能讓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綻.
"太後,文蘭怕自己做不好."文蘭想著,該怎麼才能阻止太後呢?這個老婦恐怕只是擔心她連累翼王吧?
她從未信任過她,擔心她成為第二個文竹,所以才一心要打發她走,真是可惡至極.
"只要你聽哀家的話,你就一定能做好,你不是愛慕翼王嗎?難道為他做這點兒犧牲都不肯?"太後問.
文蘭哪里敢說不肯,此刻說了不肯,只怕太後明兒就會將她處置了.
"文蘭為了殿下願意做一切事情,只是殿下……他若是知道我要嫁給辰王,必然會責怪我."文蘭只好搬出鳳之翼來,希望太後能夠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