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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葵搖搖頭,道:"這個輕揚,真是喜歡添亂,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一定沒事兒,來……繼續!"
穆輕輕知道鳳輕揚和段景旭都在外面,心里也安定了許多,現在就是集中精力生孩子了.
唐小葵不時地給她紮一針,激發她全部的力量,讓她不至于脫力,如蘭端來了一碗燕窩粥,給穆輕輕補充體力.
鳳輕揚在外面一直求神拜佛似的地念叨著:"老天保佑,保佑輕輕平安無事,保佑孩子平安無事……"
段景旭也一樣亂,也跟著他一起念叨.
翁婿二人的表現讓人看了既好笑又感動,常青和容初面面相覷,覺得他們有些傻乎乎的,但又忍不住為穆輕輕提心吊膽.
大家都知道穆輕輕懷孕的過程有多不容易,經曆了多少艱難才能走到今天,所以無不擔心她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畢竟生孩子就像進了鬼門關.
"主子,要不我去擺下香案,您對著觀音菩薩拜拜?"常青問.
段景旭點頭,道:"對,快快……去請菩薩,我給菩薩燒香磕頭!"
他可是從來不信佛的人.
常青本只是提議一下,此時見他一臉認真,也有些傻眼了,不過為了安撫段景旭,他也只好照辦去了.
鳳輕揚也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竟然開始大聲念"般若心經".
穆輕輕在屋里面聽見了,有一瞬間都忘了用力,因為實在哭笑不得.
"公主,可別分神啊,孩子的頭就快出來了,來……加油,用力!"穩婆嚇得趕緊喚回穆輕輕的注意力.
穆輕輕也顧不得外面的人瞎胡鬧了,集中所有的力量,攥緊拳頭,奮力一吼.
穩婆和 唐小葵都驚喜不已,兩人齊心合力將已經露出整個腦袋的小孩輕輕往外拉出來.
"生了……生了……"穩婆激動不已.
穆輕輕也因為脫力而坦然在床上.
可是 唐小葵的臉色卻不大好,因為她發現,孩子竟然沒有哭.
穆輕輕並不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會啼哭,並未發現異樣,只是虛弱無力地喘著氣,滿頭大汗,道:"好……好累啊……"
唐小葵接過穩婆手里的孩子,對她搖搖頭,然後將孩子翻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臂上,開始拍打孩子的背.
"怎麼……怎麼了?"穆輕輕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唐小葵對如蘭使了個眼色,然後道:"沒事,你先休息,如蘭,將幔子放下來,公主現在不宜見風."
穆輕輕被幔子遮蓋了在了床上,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唐小葵打開孩子的嘴巴,不顧它滿身的汙穢,開始給孩子渡氣,接著又是一陣拍打和搖晃,看得如蘭和錫蘭心驚肉跳.
如蘭更是心疼地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卻不敢發出一絲哽咽.
穩婆不忍去看,只好去照顧已經快要昏睡過去的穆輕輕.
終于,在唐小葵累得氣喘籲籲,滿頭是汗之後,孩子發出了第一聲啼哭,高昂而清脆!
唐小葵幾乎是喜極而泣,摟著孩子幼小的身體,道:"好孩子,你真乖,沒有拋下那麼好的娘親!"
外面的鳳輕揚和段景旭也聽到了這聲啼哭,兩人激動地竟然抱在了一起.
"太好了……太好了,生了!"
鳳輕揚又推開段景旭,沖進了屋子.
"輕輕呢?輕輕怎麼樣了?"鳳輕揚看著放下的床幔,激動地問,卻沒有顧得上問孩子.
唐小葵正在為孩子清洗身體,笑著道:"輕輕只是太累了,先看看兒子吧,這小子……嘿嘿,將來一定長得比你還俊呢!"
鳳輕揚可顧不得看兒子,掀開簾子,就抓住了穆輕輕的手.
"輕輕……"鳳輕揚激動地熱淚盈眶,"你累不累?辛苦不辛苦?疼不疼?要不要吃東西?"
穆輕輕睜開沉重的眼皮,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容,道:"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生孩子真是……好辛苦哦!"
"那我們以後再也不生了!"鳳輕揚道.
"孩子呢?"穆輕輕此時很想見見自己拼了命保住的孩子.
唐小葵已經將包好了繈褓的孩子送了進來,道:"快看看,多麼漂亮的小寶貝兒!"
鳳輕揚瞥了一眼,皺眉,問:"哪兒漂亮了?丑死了,皺巴巴的,怎麼跟小老頭似的?"
一句話,換來了唐小葵和穆輕輕兩個大白眼.
"討厭死了,亂說什麼啊!"穆輕輕哼了一聲.
鳳輕揚摸摸鼻子,他說錯了嗎?就是很丑啊,紅彤彤,皺巴巴,哪兒好看啊?
不過他可不敢再說了,要是穆輕輕生氣了,他可哄不好.
穆輕輕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只能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孩子的小臉,然後眼淚就出來了,道:"他好軟哦……"
小孩子似乎和母親心有靈犀,竟然睜開眼睛,看向了穆輕輕,眼里寫滿了懵懂和天真.
穆輕輕愈發又笑又哭,道:"他在看我,眼睛好亮好黑哦……"
唐小葵知道穆輕輕心情激動,道:"別太激動了,你現在還很虛弱,切忌情緒大起大落,孩子很好,不過他該吃東西了,我得抱去給奶娘."
穆輕輕點點頭,道:"好,別讓他餓著了."
穆輕輕看到了孩子,才覺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所受的苦,在這一刻,都變得不值一提.
那是她生命的延續,是她和自己最愛的男人血脈的繼承.
"輕揚,我們有孩子了!"穆輕輕哽咽道,"你當爹了!"
鳳輕揚抓著穆輕輕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蹭著道:"嗯,謝謝你,輕輕……謝謝你這麼努力,生下了我們的寶貝."
穆輕輕又咧嘴一笑,道:"他是男孩子,可是我想要個小女兒呢!"
"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都好."鳳輕揚就是不松口,他可是怕得很,穆輕輕冒一次險就夠了,他不舍得她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生死考驗.
穆輕輕也猜出了鳳輕揚的心思,雖然自己也經曆了一場巨大的挑戰,心有余悸,可是一看到孩子的臉,什麼都忘了,現在反而盼著自己能夠多生幾個.
不過這話暫時還是不能對受驚過度的鳳輕揚說,免得他反應太過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