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費盡口舌,終見師父

左手最後一句話,完全使得我崩潰。

我在茶花峒根本等不到師父,因為師父他老人家早已被黑煞抓住了。

而師父為了我不被黑煞殺害,答應幫他們養蟲,足足過去了五年。

黑大叔朗聲說道:“瞎扯。你們黑煞那多次想抓住蕭關。現在竟然說麻先生答應你們養蟲,所以你們才不殺蕭關的,前後矛盾,胡說八道。”

黑大叔又對我說道:“蕭關,你不要信他的話,麻先生根本沒有被他們抓住。”

左手剛要說話。瘸腿的鬼王站了起來,笑道:“鬼嬰,我們只是要抓蕭關,並沒有想著殺害他的性命。這和我與麻烈云的約定並不相悖。”

鬼王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其實很多年了,我一直都想找到你父親,但是都沒能成功。”

黑大叔冷笑一句,說道:“上次在江城武漢,你為什麼要跑呢,如果你不跑,就可以見到我父親了。”

鬼王笑道:“那次我蠱王蟲不在,所以要跑。打不過就跑,我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當然,事後發現被你騙了,也不能說你狡猾。只能說我自己,在心中還是恐懼蕭棋的。就像你身邊的蕭關對我十分恐懼一樣。”

我大聲叫道:“鬼王,你最好把我師父給放了!”

黑大叔說道:“鬼王,是嗎?我父親要真是來了,你還活著說話嗎?”

鬼王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沒啥不敢的。”

“哈哈,哈哈哈……”站在一邊休息的鬼王,忽然大聲笑道,而後看著鬼王說道,一口濃痰從喉嚨里面飛了出來。

龍帝曾經用濃痰打飛了一只紙人,這口濃痰飛出去之後,又快有准,直接就朝鬼王面具而去。

鬼王瘸了的左腿移動了兩步,方才躲過了濃痰,說道:“龍帝,這是什麼意思,你算得上老前輩,也喜歡朝人吐口水這種惡心的把戲嗎?”

龍帝罵道:“我只是覺得你們惡心。蕭關今年不滿十六歲,你們說些什麼話,沒有人比他師父更愛他。這當然是事實。可你們把這話說出來,就是讓一個小孩心神不甯。鬼王,你像這種惡心的詞句出來,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鬼王被龍帝一陣劈頭蓋臉的痛罵,只可惜臉在面具後面,看不清楚表情。

鬼王說道:“說不贏你,我只是說麻烈云為了蕭關,在這里給我養蟲。至于屬下發揮的太厲害,我沒有想到。”

鬼王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左手臉上,罵道:“有事情說事情,別整些抒情的東西出來。”

龍帝這個時候,走上前了一步,大聲喊道:“鬼王,你幾次想抓我。我暫且不論,你說這麼多的鬼話,都是耳聽為虛。你把大蠱王蟲請出來,也把麻先生請出來。那麼一切都明了了。”

鬼王說道:“還是龍帝站得高,不喜歡說碎嘴子。蟲後,你幫忙照看一下龍帝。千萬不要讓他搶奪了大蠱王蟲,我很快就把麻先生和大蠱王蟲請出來的。”

蟲後紫袍一動,往前面走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龍帝。此刻,蟲後和鬼王、龍帝呈現為一個三角形。

鬼王在左手耳邊說了兩句。左手轉身跑了起來,從後面一個黝黑的洞中跑了進去。


此刻寒風凜冽。蕭靈霜也有些緊張,她雖然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能夠感知到危機四伏。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滴。

蕭靈霜忽然想起了什麼,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蕭關,你不是一個小孩子。你要沉穩,才能尋到一條救出師父的道路。古人說,行百里半九十,越到後面越不能激動。”

我扭頭看了看蕭靈霜,她的眼神充滿了鼓勵。

我忽地心頭一熱,一連吸了好幾口氣,使得自己激動的心情冷靜下來。或許龍帝說得沒錯,鬼王也好,左手也好,他們都在極力地煽情,似乎都期盼著我的情緒失控一樣。

這里面似乎藏著陰謀,也有詭計!

我必須冷靜下面,不能上了他們的當。月夜之夜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生出那樣的變故。即便是師父出來了,必定有一場苦戰!

不能心慌,不能情緒失控,我在內心反複地告誡自己。

“黑大叔,你不用一直拉著我,我沒事了。”我說道,隨即誠懇地看著黑大叔。

黑大叔看了我一眼,道:“蕭關,這樣最好。”他的左邊站著年輕的龍小奈。

黑大叔和蕭靈霜松開了我。我隨即往前面走了兩步,就站在龍帝身邊。龍帝微微點頭,表示很欣慰。

左手進入洞穴內部帶出師父和蠱王蟲需要一定時間,這個時候,大家都暫時性地失去了目標,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只聽到篝火在呼啦啦地冒著火光,有些顆粒在火光之中,漫無目的地游走。

可怕的沉默,讓人心頭壓著一塊石頭一樣,有些透不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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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若無意,若有意,齊齊地投向了左手消失的洞口。

小青蛇貼著我的手臂,涼意傳來,讓我保持著足夠的清醒,體內的白玉蜈蚣也似乎傳來了涼意。又過了兩分鍾,我的左手開始灼燒起來,有些發燙。

我看了一眼龍帝,有看了一眼蟲後。目光和蟲後接觸後,那一股實力懸殊,巨大的壓迫感傳來,我只覺得身子微微有些發抖。按照以前,龍帝會把手放在我肩膀,可是這回沒有。

我的思維極其冷靜,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應該要做一些事情,用這些事情,來迎接師父的降臨。

我要先把蟲後激怒了,蟲後被激怒,鬼王必定會壓制,兩人之間的一些矛盾可能會體現出來。

在高手面前,除了戰斗力之外,更多的是智力的對決。

我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很不禮貌地問道:“蟲後,你在看什麼,告訴我?”蟲後愣了一下,說道:“沒看什麼,就是看一個傻小子。”

我道:“我問你,我是蟲王,你叫蟲後,咱們到底是什麼關系,不說清楚,我怕別人誤會。以後我還要找老婆,這樣子不好的。”

蟲後怒了,說道:“你說什麼?”鬼王笑道:“蟲後,一個小孩子的話就把你憋成這樣子,你還是忍一忍吧。”

我心中竊笑,瞪大眼睛看著蟲後,我就是要把蟲後惹怒了。她越生氣越好,失了方寸最好。

“蟲後,以後我希望不要叫這個名字了,蟲前更好,不要蟲後了。或者就蟲男,男人的男……你就是一個男人婆嗎?”我說道。


蟲後袖子一拂,冷笑地說道:“老娘不跟你這種無父無母的人說話,沒有家教,不懂得尊敬前輩。”

啪……一聲,只聽到一根鐵鏈作響,一塊石頭砸了過來。

蟲後臉色一變,連忙後退,速度沒有跟上,左腿被石頭“咚”地砸了一下。蟲後扭頭一看:“你找死嗎?”

卻被追上來的左手擋住了。

其中一根拉著師父的鐵鏈,被師父掙開了,直接飛起來,將洞穴邊上的石頭打飛了,石頭飛出來,擊中了蟲後。

旁邊兩個手下,急忙用力,拉住了鐵鏈。等師父走出來,我才看清楚,師父帶著手銬和腳銬,為了防備師父失控,手銬和腳銬,被人用鐵鏈拉住,就這樣控制著師父。

兩個手下急忙同時上前,有將垂在地上的鎖鏈拉起來,才把師父給擋住。

跟著左手一起出來的,正是我五年沒有見面的師父了。

“師父。”我大聲地喊道。不過這回我沒有跑上前,我還在猶豫,不知道這回是真是假。

“是麻烈云嗎!”麻婆子問道。大煙槍說道:“看不清楚,麻烈云離開苗疆是十幾年了,我記不清楚。看著五官輪廓,倒是十分相像。”

師父喝道:“蟲後是吧,給我滾一邊去。”

蟲後看了一會,瞧出了些眉目,冷笑一聲,說道:“你就是那個養成大蠱王蟲的人嗎?”

“不是我難道是你嗎?”師父眼光猛地看向了蟲後,“你方才說我們家關關什麼來著。”

蟲後聳聳肩膀說道:“一時口快,一時口快。”有些無趣地退到了一邊。

師父眼神朝我看過來,充滿了柔情和溫暖,雖然他看別人時候,眼睛里面是殺氣,但轉過來,就是溫暖了。

師父頭發花白,比五年前更加蒼老,雙手被鐵鏈拉住,滿滿的蟲子咬痕。走出來的時候,左腳有點瘸。尤其是雙手被鐵鏈套著的地方,已經生出了老繭,看來這手銬和腳銬戴了很久了!

因為長久時間沒有見過陽光的緣故,師父的臉顯得特別的蒼白,似乎比那月光還要蒼白。

“蕭關,你會一個人生活了嗎?”師父問道。

我眼睛不由地濕潤了,身子木雞一般,無法動彈,愣了一會,才說道:“可以了,餓不死。”

這句話,是師父離開的那天晚上,自言自語說過的。

師父和左手走出來,洞穴後面,又跟出來三個人。這三個人目光都顯得有些呆滯,他們三個人推著一輛推車。在推車上面,放著一個黃色壇子。壇子並不大,如同放一個成年男子的人頭進去。

或許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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