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針鋒相對

老古喊道:“蕭關,還沒開始,你就把人家牙齒打掉,別人會說你太霸道,誤以為是我老古的徒弟。”

蕭關道:“沒辦法。剛一來,就跳出一只僵尸非要喝我的血。我只能下狠手,咱們進去吧!”

二叔一腳踢在那無牙僵尸胸口,僵尸在雨水中滑動。揚起了巨大的水花,撞在村口的石柱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村口的燈也在漆黑的雨夜搖晃,幾人躲在暗處。身子發抖,手中握著長刀。

黑師父帶著十二僵尸才追上來,動作比較慢。

老古意味深長地說:“黑骷髏,等下你站在後面一點,你這下僵尸稀奇古怪,需要時間好好養一養才能登上台面。”

黑師父點點頭記在心中。

雨水傾瀉而下,所有人的衣服都打濕,雨水順著雙臂落到地上,誰也沒有雨下了幾天幾夜都沒有變小的跡象。

嗒嗒……積水很深,踏水而過。水花躍起。池盡序亡。

長辮子走在最前面,動作靈敏,有兩人從暗中刺出長刀,被長辮子僵尸辮子甩動,直接打飛。

蕭關拳頭一握,我們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面走動。蕭關朗聲喊道:“曾家家主,請你出來見一見,你搞些僵尸和偷襲,算什麼待客之道。”

聲音傳來很遠,隨即老古也長嘯了一聲。在整個曾家村上空回蕩。

雨更大,噼噼啪啪,落到屋簷上,落到屋簷之中。

雨聲中傳來曾家家主的聲音:“請到大廳來說話。”話聲一落,只見巷道中走出兩排人,手中提著燈籠,依次站到路邊,指引大廳的方位。

老古嗤之以鼻,說道:“不喊一聲,就躲著不敢出來見人。”

長辮子重新跳動,順著燈籠指引的方向,我們到了曾家大廳所在,也就是曾家的祠堂。祠堂前的燈籠火光明亮,火光旁邊繞著一些霧氣。不遠處正是湖心屋與廊道,湖水已經漲了不少,快邁到岸邊。

宗祠的建築很大,風格也很古典,雕花的窗戶,古式的屋簷,白色牆面,青色的瓦片,很有威嚴,頗有些滄桑的感覺。

祠堂左右各是兩只石獅子,棱角有些磕碰的痕跡,十多天前,老古就地取材,就是用這兩只石獅子砸壞廊道。

老古不懷好意地走到石獅子面前,蕭關壓住老古的手,搖搖頭道:“咱們不那麼霸道,先禮後兵,先進去再說。”

老古把手收回來,訕訕笑道:“聽你的,先禮後兵,本想想舉起石獅子,直接祠堂的大門砸開。”

祠堂的門還沒有打開,祠堂前的小路已經滿是積水。

蕭關看了我一眼,我快速走上前,用黑傘叩門,大聲說道:“蕭家眾人拜訪曾家,有些事情要討回公道。你們有本事作惡,別躲在里面不敢出來。”

祠堂的大門是用上好的木材制成而成的木門,從木門縫隙滲透出一絲紅色尸氣。紅色尸氣來得隱蔽,卻躲不過我的眼睛,就在此刻。

大門快速轉動,一陣破風的聲音傳來。我後退兩步,將手中的黑傘打開。叮叮叮!鋒利的暗器打在傘面上,全部跌落在地上,落入雨水中。暗器是一種金錢鏢,開鋒的地方已經有些發黑。

蕭關聳聳腦袋,說:“老古,現在怪不得我們了。”

老古了解蕭關的意思,兩人本來是好朋友,早已經形成默契,聽了這話,發出一聲暴喝,手上用力,將石獅子舉起來,喊道:“請你們吃紅燒獅子頭!”

石獅子直接飛了出去。

我們都見過老古的手段,不覺得詫異。

石獅子飛動,我往旁邊移開一些。那扇珍貴木材做成的大門,受了石獅子的撞擊,當即粉碎,門口的兩人淬不及防,沒想到來人沒有使用暗器,而是用明器,被石獅子撞擊,胸骨和肋骨撞斷了幾根,當即吐出兩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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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獅子落在祠堂大廳中間,滾落了一段距離才停住,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石獅子停在一盆大火前面,身上的雨水被大火烘烤,冒出一股淡淡的熱氣。

蕭關喊道:“蕭甯,進去!”

我把黑傘收起來,從大門中的縫隙跳了進去,長辮子僵尸跟著進去。蕭關走到門口,一腳將兩邊的木渣子給踢開,這大門才完全打開,不過已經徹底毀掉。

曾家的宗祠很大,有幾重建築,立面是磚頭和木材結合的產物,房梁上有數個牌匾,寫著“仁義立世”“德以無雙”這樣的四字短語,兩邊房梁上五顏六色,畫滿各種人物,還有一些纏繞的花朵。

其中有一些在湖心屋見過,是百尸之花,傳說中戰亂年代,開放在死尸中的妖豔花朵。

在祠堂最里面的神龕位置,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牌位,正是曾家先祖的名字,只是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跡。

燃香還在燃燒,長明燈明亮,兩邊的油燭燒得最旺。

正中間,擺著幾張大椅子,曾家家主坐在最中間,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和脖子上的尸斑都被巧妙地蓋住,臉上更是化了淡淡的妝容,手上的瓷杯里正泡上清茶,仿佛就是一個正常人。

只是不管怎麼掩飾,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眼就可以看出,曾家家主是個極度變態之人。

他身上散發著紅色尸氣,旁邊的椅子並沒有敢坐過去。

曾家家主身後的人,衣服也並沒有完全干透,還有些雨滴緩緩滴落下來。

有幾人黑衣打扮,腰間背著長刀劍,這時我才認了出來,乃是當日的猿飛日月,那個跟著曾有魁的日本人,用毒子彈傷害過爺爺一次,後來又在毒蟲洞前面出現,試圖抓住我。

我這時才明白二叔蕭關的話,爺爺身體的尸氣來自曾家人,至于未知的毒素,極有可能是眼前的猿飛日月造成,這兩隊人合伙重傷了年事已高的爺爺。

曾家家主被金蠶所震懾住,又把猿飛日月給請了回來。

我的拳頭攥得很緊,盯著曾家家主和他身邊兩米外的黑衣猿飛日月,牙齒咬得發痛。

宗祠里面,火盆的柴火燒得很旺,石獅子已經被徹底烘干。

從進入祠堂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分鍾。我們都沒有說話,曾家家主只是悠閑地喝茶,沒有吭聲。

就在這時,幾只飛蛾從雨中飛了進來,撲動著翅膀,沖向火盆上,冒出一股微弱的光芒,化為齏粉。

曾家家主合上茶蓋,說道:“飛蛾撲火,何其愚蠢!”

曾家家主忽然說話,紅色的尸氣悄無聲息地沖了上來,他是譏諷我們是撲火的飛蛾,不自量力。

蕭關大步上前,雙腳就踩在紅色尸氣上,任由紅色尸氣纏繞,臉色並無半點變化,道:“飛蛾撲火壯烈,精衛填海可敬。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你這樣人,不配嘲諷飛蛾。我今日來這里,是暴風雨,你這火燒得太大,也要被暴風雨澆滅。”

蕭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又道:“如果你非得嘲諷我,用飛蛾形容我不太恰當。”

曾家家主把茶碗放大一邊去,眉毛微微一挑,問道:“哦?那用蟲子形容你最好?”

蕭關聳聳肩膀,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蜈蚣,說道:“蜈蚣!我師父當年就被人稱作蜈蚣,我也不介意別人這樣稱呼我。”

蕭關手上提著的籠子忽然丟了出去,雨水還在滴落。

曾步甲上前,手中多了一把長刀,迎面抬起,直接將籠子給劈開,數不清的蜈蚣落地,快速爬動,有幾只已經落到步甲的身上,快速溜動。

蕭關又是笑道:“這是湘西最毒的毒蜈蚣,你們若是被咬了,最好馬上交代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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