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這不公平

唐裕倒是鎮定自若,就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沖一旁的保姆揮了揮手,“你去做別的。”

“先生?”保姆愣了愣,一時沒明白過來。

“讓少夫人來喂小少爺就行了。”他淡淡的說。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保姆自然識趣的離開了,這是要一家三口呢。

夏以沫的食物還含在嘴里,差點沒張大嘴巴掉出來,“我,我喂他?”

“有問題?”他擰起眉頭。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大的。

這小鬼簡直天生是來克她的,如果不是當初他爬過來對自己又笑又擠眼的,自己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嫁過來。

現在還要受他的凌虐,端過小碗,瞪著眼睛看他,可是人家渾然不覺,揮舞著小手,啊啊叫的那個開心。

用勺子戳著手里的飯菜,然後喂到他的小嘴里,這邊進去了,從那邊又滑出來一部分,唔,好惡心。

流得滿嘴都是!

吧唧著嘴,小家伙開心呢,兩只手一抹,到處都是了。

“別抹,張嘴,啊——”她張大嘴,示意要喂進去,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唐裕。

人家壓根就沒注意她,自己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壞人!

一扭臉,吧唧一口,一張濕漉漉的小嘴就貼到了她的臉上,自己分神的那麼一瞬間,也不知怎麼他就貼到自己臉上來了。

“哇!”驚叫一聲,抬手抹臉,結果勺子里的也流了出來,這下更多了。

“喂個飯都不會,真是笨!”那邊,唐裕已經吃完了,一邊擦著嘴,一邊慢條斯理的說。

頓時,她就有點來氣了,低著頭,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你會你來啊。”

還不都是靠別人的輔助,還好意思說她。

她又沒生過娃,怎麼知道要怎麼照料。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唐裕已經走了過來,“去吃飯吧!”

如獲大赦,趕緊丟開手里的東西,拿過紙巾擦了擦,飛快的跟小惡魔拜拜。

唐裕淡定自若的接過東西,不緊不慢的喂著。

他也不著急,等他嘴里的吃完了,用邊上的帕子給擦乾淨,再是下一口。

一小碗很快就見了底,關鍵小家伙臉上還算很乾淨,基本沒怎麼弄髒。

她直接看傻眼了,關鍵是,喂飯時候的唐裕真的好溫柔啊。

看著就像是最合格的奶爸,絕對和那個冷漠無情的人聯系不起來。

放下手中的碗,扭過頭就看到她張著嘴看自己,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干什麼你?”他斥責道。

“沒事沒事!”低下頭,快速把剩的一點吃完,覺得自己好窘。

剛才的樣子一定遜到爆了,結果還被他完全看見了。

吃完晚飯,唐裕是要看一會兒書才睡的。

她還是莫名的有點緊張,出于心虛,早早的就溜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小心翼翼的鎖上門。

這才放心的躺上床,閉上眼,想著明天怎麼辦。


他說什麼來著,明天還去上學,開玩笑,自己又不傻,送上門給人趕啊?!可是,不去上學能做什麼呢。

唐裕推了推門,沒有推開,皺了皺眉,轉身回自己房間,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串的鑰匙,又走了回來,往里一插——

瞬間,夏以沫從床上驚坐起來,就看到他開了門走進來了。

“你,你要干什麼!”她腦袋一懵,怎麼沒有想到他會有鑰匙的。

那這門不成了擺設?他想要進來便能進來,自己鎖什麼門啊。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當她是一個木偶一般,唐裕徑直的走到衣櫃那里打開,然後拿出一件浴袍。

他不經常穿的都放在這個房間衣櫃里,可是今天弄髒了那件,洗了還沒干,所以便過來取了。

拿過浴袍,見她瞪著眼睛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聯想到她下午那會兒張揚跋扈的樣子,心念一動,朝著她走過去。

“你你,你干什麼?你拿完東西可以出去了啊!”隨手拉過被子遮在自己的面前,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了。

雙手往她面前一撐,俯下身子看著她,眼睛微微的眯起。

他這麼一撐,床都往下陷了點,她的背已經靠著床板,無法再往後退了。

“你說今天……哪里被砸了來著?”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關心她的傷勢,可是,為什麼感覺怪怪的。

“沒,沒有哪里。”雖然胸還有一點點的隱隱作痛,可是也不好說出口啊。

目光順著她的脖子一直往下,最後停留在胸口前,她雙手緊緊擋著的地方,突然伸出了手——

心跳幾乎都要停了,他他他——他不會獸性大發了吧?!

手上微微一暖,唐裕握住了她的小指,“看起來,有一點點腫了。”

呼,長舒一口氣,她點頭,“對對,就是砸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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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是用手擋了一下,所以小指被砸到了,自己倒是沒想到這里,主要是後來也不太疼,就忘掉了,沒想到都腫起來了。

“還有哪里砸到了?”他漫不經心的問。

她的態度,一看就知道重點不在這。

不過之前沒有問,是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並不嚴重,現在只是臨時起意逗弄她罷了。

“沒有沒有了。”陪著笑說,“你去忙你的吧,我困了,要睡了。”

“以後,別鎖門。”他淡淡的說,居然就真的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他一松手,床就反彈回來了,輕松了許多,可是不知為什麼,這種壓抑的感覺一清空,就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哦。”心道,我鎖不鎖門還有什麼用,反正你有鑰匙,我何必多此一舉。

咬著唇忍不住還是說,“那你能不能敲下門再進?”

方才還好,如果不巧自己正在換衣服或者洗澡什麼的呢?

“我進自己的家,還需要敲門嗎?”他看著她,眸色一片沉靜,看不出喜怒。

“呵呵,就算是自己家,就算是夫妻,也應該有隱私的空間,你說對不對?”都不敢去看他,就怕他提夫妻義務。

還好,他沒有提,“隱私空間?我有,你沒有。”

“為什麼?”她脫口而出,這太不公平了。

“你說,為什麼呢?”唐裕轉身走了,還有些事要做,不陪她瞎耗了。

咬了咬唇,她看著他離開,重新躺了下來,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的,就怕他忽然又進來了,輾轉反側了半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總之,醒了以後發現天都已經大亮了。


洗漱完畢走出來,唐裕已經不在了,估計是去公司了,下了樓,看到鍾叔還守在院子里,才想起唐裕交代她的事。

“鍾叔,你別等著了,我不去學校了。”她悻悻然的說。

“少夫人不去學校了?”鍾叔顯然有些驚訝,“可是先生交代我……”

“去了也是自討沒趣,何必呢。”她歎了口氣,“你去休息吧!”

走了幾步,回轉身發現鍾叔還站在原地,愣了愣,“怎麼了?”

“少夫人,其實,您何必妄下定論呢?既然先生吩咐了,您不妨去一趟。也許會有意外呢?”他說道。

看著他,以沫想了想,感覺他話里有話,“鍾叔,有什麼你不妨直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少夫人,有些事,我們做傭人的說出來,就沒了意思。您要是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呢?”鍾叔回答道。

故弄玄虛!

這是她所想到的唯一能形容的詞。

那是聽他的去看看,還是干脆就窩在家里?

想念書的心到底還是占據了大部分,更何況,學費都教了,不去多虧啊。

“好吧,那就去看看吧!”她說,“是不是他讓你這麼說的?”

鍾叔搖搖頭,“少夫人,你還是不了解先生。”

“嗯。”她沒有反駁。

她是不了解他,才認識一天,不不,連一天都沒認識,就結婚了。

說起來,也不過就是這幾天的相處,當然不能算多了解他了。

她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人喜怒無常,捉摸不定。

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性格,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又凶的要死。

鍾叔話不算多,說完那些以後就一言不發的開著車,很快就開到了a大。

她下了車,看著學校有點不敢往里進,一進門,教導主任又跳出來把她攆出去怎麼辦?

“少夫人,我就在這兒等著您,您要是覺得不妥,就回來,我送您回家。”站在車子旁邊,仿佛給她勇氣一般。

想了想,她咬咬唇,“好!”

走進學校,因為她來的有點晚了,正是上課的時候,學校里都沒有什麼人,安安靜靜的。

如果她沒記錯,這節應該是專業課,老教授很嚴格,不知道會不會挨罵。

低著頭往里走,如果運氣好不用碰到教導主任,也許就沒事?

“夏!以!沫!”一字一頓的叫著她的名字,讓她怔了怔,轉過身來。

頓時頭皮一麻,校長!

老天,她的運氣是有多爆棚,居然在這里碰到校長!一回來就遇見校長,這下真是完蛋了。

眼看著校長朝著她走過來,自己兩條腿就好像紮根在地上動彈不得,想要沖校長友好的笑一笑,擠了擠,露出一個非常僵硬的笑容,“校長好!”

硬著頭皮說,不知道校長知不知道昨天的事。

他知道吧?應該知道的吧?教導主任不可能不去告狀啊,那現在是來算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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