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跟我姓吧

自從以沫懷孕後,唐裕對她簡直是四個字——無微不至。

只不過——

悻悻然的看著那套對她來說是天價的套裝,就那天試衣服的時候穿了那麼一次,就丟在衣櫃里嚶嚶哭泣它的宿命去了。

唐裕嚴令在家乖乖養胎,不許去公司,更不許到處亂跑,哪里還有機會去穿,真是杯具!

想一想,從嫁給他以後的日子,幾乎都是這麼閑散的渡過的,說閑散吧,又好像有些瑣碎的事情要忙碌,不過最近這幾天,倒是真正的消停下來,之前那些事,仿若塵埃落定,一切,仿佛事真正的平靜下來了。

那天險些被撞,也成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後來她閑的無事的時候,曾經回憶過幾次,不過側面是匆匆一瞥,並不是很清晰,所以怎麼想,也只是個大概的輪廓,即便只是這樣一個輪廓,她也覺得眼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

把所有可能認識的女性都回憶了一遍,甚至連正在牢里的蔣小瑜都對了一下,不是,都不是!

也許,真的只是自己認錯了吧!

搖搖頭,邊上一盤水果送上,大蝦眉眼彎彎的看著她,“姐,吃水果!”

看著上面削的干乾淨淨,又整理成合適大小的方塊,戳著造型精美的水果簽,她笑了笑,隨手拿起一個,似想起了什麼,“對了,最近沒有人再找過你的麻煩吧?”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吃住在這里,有誰有天大的膽子,敢找唐氏的麻煩。”

“說的好像這里是銅牆鐵壁一樣!”她輕笑,“沒有就好。看來夏東陽是放棄找你麻煩了。”

沉默了一下,大蝦說,“姐,要說起這個,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能真的就這樣放下嗎?難道不會想知道他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嗎?”

“也許你會覺得我薄情。”她長歎一聲,坐直起來,“這也正常,不經曆過的人,是無法能感同身受的!我現在只能說,不管今天他落到什麼地步,都是咎由自取,我,對他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咀嚼著這四個字,他若有所思。

“大蝦……”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又忍不住失笑,她看著他的臉頰,白皙通透,一如第一次看到他時候的那樣,只不過因為不再裝瞎,眼睛顯得更為的澄澈了,看上去,秀氣俊俏的一個小伙子。

“大蝦,我總不能一直這樣叫你吧,感覺怪怪的。你真的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了嗎?”她每次叫他,都感覺好像在點菜一樣。

臉色晦暗了些,他低聲的說,“不記得了,畢竟當時年幼,發生了什麼,真的記不太清了。”

看著他一臉難過的樣子,以沫有點不忍,“記不住就算了,不再提了。要不,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嗯?”揚了揚眉,他道,“姐姐請說。”

“你是知道的,我有個弟弟,叫洛生,孟洛生。之前你是奉了夏東陽的令,假裝他接近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一臉焦急的說,“姐姐,你是還在怪我嗎?”

“傻孩子,還怪你,就不會跟你說這些了。”她揚起一只手,“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你就叫洛生吧。”

大蝦徹底怔住了,他愣了一會兒,“姐,你是已經不抱希望了嗎?你覺得,已經找不回你弟弟了嗎?”

他的話,讓以沫臉上閃過一抹痛意,輕歎一聲,“我不知道。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也不會放棄尋找他,只不過,我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找到了。給你這個名字,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真的將他尋回來。你隨我姓,姓夏,如何?”


“姐,你這麼恨夏東陽,你依舊願意跟他姓嗎?”他又問道。

以沫輕笑起來,“你又錯了。我不恨他,雖然我跟他之間,有很多難解的結,但是我不恨他,充其量,我只是不想見到他,不想跟他有什麼關系。至于姓,這又有什麼關系,天底下姓夏的何其多,我能都去恨嗎?”

怔怔的看著她,大蝦愣了好一會兒,“姐,我真的沒想到,你度量這麼大!”

他很是感慨,顯然受到震撼了。

“什麼度量大!”以沫笑起來,“不過是……自我開解罷了。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呢!”

收回目光看著他,“對了,你還沒說呢,介不介意?”

“姐姐都不介意了,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我高興還來不及!”他點頭,咀嚼著這個名字,他的新名字,“洛生,夏洛生!”

聽著他的話,夏以沫仰起頭,微風拂在臉上,一切清新的感覺。

……………………

晚上的時候,唐裕回來了,卻是跟唐母一起回來的。

看著婆婆,心里莫名的就有點心聲畏怯,對于自己的這個婆婆,她一直都盡量是敬而遠之。

“媽,您來了!”她小聲的喚了一聲,往後讓了讓。

微微頷首,唐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最後停留在她的小腹上,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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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無聲的審視,讓她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下意識的就看向唐裕。

他卻只是回應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徐媽,去沏茶!”

“媽,您坐!”以沫坐立不安,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麼客氣做什麼?把我當客人對待?”她挑眉看她,臉色是繃著的,可是沒兩秒鍾,忽而笑開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沒有嚇到你吧!”

“沒,沒有!”沒有才有鬼!心里嘀咕著,但是不敢說出來。

伸出手,拉過她的,然後拉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唐裕說,你有孕了?”

“嗯!”應了一聲,她點點頭,“剛發現沒兩天。”

“你們年輕人就是糊塗的,有了身孕都沒發現,還以為是胃疼?”唐母笑眯眯的說,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她抬頭看了一眼唐裕,沒想到他連這個居然也都說出來了。

可,她也沒說是胃疼啊,明明是他一直堅持認為是胃痛的說。

不過現在當著婆婆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現在有了身孕,就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我原說過來照顧你些日子的,唐裕說,你們要自由,要空間,那我也隨你們。不過,不管你們怎麼要自由要空間,都一定要有分寸,凡事要先考慮著孩子,怎麼樣?”她和聲和氣,不過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一定要照顧好她的孫子,旁的都沒有孩子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以沫就想起了之前她跟自己公事公辦的下生孩子的命令,甚至要求外面再找個女人給唐裕生孩子的要求,很難,不膈應。

誠然,唐裕這件事是有一定的特殊性的,他有他的壓力和逼不得已,但是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嗎?她如果懷不上,是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一句,“知道了,媽!”

“好了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些事,心里有數的,先過來吃飯吧!”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唐裕看出了她的窘迫,在給他解圍。

好在唐母沒有再多說什麼,難得一頓飯吃的還算融洽。

吃完飯,以沫在陪聰聰玩,這是每天的必行項目,一般這個時候,唐裕就會抱著筆記本辦公,時不時看他們一眼,溫馨無比。

唐母一直就在看她,她心里明白,不過又不敢去回望過去,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麼,或者說,打的什麼算盤。

這樣被人盯著,如芒刺在背,玩也玩的不盡興,心里嘀咕著,怎麼還不走,難不成是要住下來了?

就在這分神的一瞬間,聰聰一個球丟過來,剛好砸在了她的胳膊上,又彈在了地上。

“干什麼呢!”唐母立刻板起臉,仿佛抓到了一個契機,訓斥起孩子,“能拿球砸人嗎?這麼危險的事誰教你做的!”

以沫簡直驚呆了,這才多大點事兒,小孩子玩玩不是很正常的麼,怎麼就是這麼危險的事了。

小家伙從來都是被寵在手心里的,突然這樣一被呵斥,哇的張嘴就哭了,委屈的不行。

“媽,不怪他,我自己沒留神,再說了,小孩子力氣又不大,不疼的。”她伸手想要抱起聰聰,卻落了一個空。

快她一步,唐母直接抱了起來,“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怎麼還能陪小孩玩這些,抱孩子更是不行了!”

雙手空落落的,就這麼尷尬的舉在半空中,那廂,唐裕已經聽到動靜過來了。

“怎麼了?”他沉聲問道,關心的目光落在了以沫身上。

抽了抽嘴角,納納的收回手,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更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母道,“現在小夏也懷孕了,聰聰在這里,著實有點不方便,以後長大了……”

頓了下,她說,“不如我先帶過去,等你們生了以後再說。先就,放在我那兒吧!”

顯然,小家伙是不喜歡這個奶奶的,一直踢著腿,一直揉著眼睛哭,哭的以沫很有點心疼。

“媽,不必了!”唐裕伸手去抱孩子,目光不容置疑,“聰聰從小就是在我這里,呆習慣了。您身體也不太好,就不要辛苦了。這里,應付的來!”

本來還想

說什麼,這時聰聰張手抱住了唐裕的脖子,“爸爸……”

頓時,她表情很不自然,終究是歎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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