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268、很風光


對打的過程中,賀明很清晰的感受到師傅的力道不如以前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漸漸長大的原因還是師傅老了。

師徒兩個對打了10幾分鍾,不分勝負,孫學功哈哈笑著喊了停:“明明,師傅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賀明笑著說:“不是的,師傅是讓著我呢!”

孫學功長出一口氣:“沒讓,師傅剛才已經全力以赴了。”

事實就是這樣的,就在剛才,孫學功是全力和賀明對打了,本來以為賀明接幾招就會招架不住,沒想到打了那麼長時間,幾乎是平手!

這說明,賀明功夫的長進是神速的。

第二天上午,賀明和孫學功開始收拾東西了,按照約定,賀明家的桑塔納也將要開回來,同時還要租一輛面包車。

站在破櫃子面前,孫學功一臉的感慨和不舍:“明明,你說這些櫃子就不用拉下去了嗎?”

賀明知道孫學功心里不好受,但還是輕聲說:“師傅,給你准備的房子里家具都是新的,用不上這些了。”

孫學功感慨說:“這些櫃子雖然破了,但跟了我幾十年。”

賀明笑著說:“該是換新的時候了。”

是啊,自己這麼老了,可是卻即將迎來全新的生活,不知道對自己來說,這意味著什麼。

“明明。師傅真怕到了城里不適應。”孫學功歎息說。

“剛下去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別扭,畢竟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但會慢慢好起來的。”賀明抓住孫學功地手笑呵呵說:“師傅可是練功夫的人,練功夫的人適應力都是很強的。”

“你就是會說。”孫學功拿自己心愛的徒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以說,他現在也是跟著徒弟的步子走地。

中山狼開著桑塔納。賀大山坐在中山狼的身邊,桑塔納里放著流行歌曲。正在飛快地朝石頭村靠近,桑塔納的後面還跟著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離石頭村越近,中山狼就越得意,下縣城的時候幾乎是空著手下去的,這次回來可是開著桑塔納。

那種優越地感覺讓中山狼興奮無比。

自從中山狼離開了石頭村。石頭村仿佛忽然之間清淨了很多。

當人們意識到是短了什麼,就開始議論中山狼了,議論中山狼的諸多壞處和諸多好處。

此時,人們感覺中山狼以前的壞是那麼可愛,他的好處卻是那麼真切。

以前曾經被中山狼幫助過的人,更是對中山狼念念不忘,覺得中山狼是很有水平的人,村里的很多青年都不能跟這個流氓比。

村里人看到開進來一輛桑塔納,桑塔納後面還跟著一輛面包車,頓時就好奇起來。這是不是到村里來買野貨的有錢人呢?

“快看那兩輛車,開進來了。”

“是啊,那是什麼人?”

“不知道。等會兒過去看看!”

中山狼搖下了車玻璃,朝外喊了一聲:“王老頭,你做什麼呢!”

王老頭是個羅鍋,以前沒少吃中山狼挑的水,忽然聽到那個已經消失很久的熟悉地聲音。彎曲的身體一哆嗦。右手頓時就把拐棍舉了起來,朝天之後趕緊耷拉了下來。急促的說:“中山狼,你個東西,怎麼跑到王八蓋子里去了!”

村里人也經常叫這些轎車就王八蓋子車。

桑塔納停到了路邊,面包車隨之也停下了。

賀大山和中山狼下了車,和鄉親們很熱情地打招呼。

攀談之中,鄉親們才知道這桑塔納是賀大山的,都認為賀大山在城里是混好了,不愧是有購物中心的人,居然是坐上小轎車了。


“大山,你可是我們村里最有出息的了。”我差的遠了。”

“大山,等你大富大貴了可要拉鄉親們一把。”

“那是啊,放心吧,有什麼難事記得開口。”

“大山,有時間到城里了去你家看看。”

“歡迎啊,鄉里鄉親地。”後,村里忽然安靜了很多。”

“沒有我他媽地,你***感覺到寂寞了吧!”

“是啊,你還記得你抽我地那個嘴巴子吧,你抽了我那一下,我再也不偷了。”

“你敢再偷,我還抽你!好好的當你的流氓吧!只要你偷了人家的東西,你就不是流氓了!”

中山狼對流氓的理解是很獨特的,而且認為一般人沒資格做流氓,流氓的篩選是很嚴格的。

桑塔納和面包車順著村里的小路朝孫學功家靠近。

此時村里不少人都已經知道孫學功是賀明的師傅了,都認為孫學功收了個好徒弟,到老了該享福了。

小丫頭一家人都隨著桑塔納到了孫學功家里,幫著搬東西。

大家一起動手,速度就快了起來。

小丫頭拽了賀明的胳膊一把:“明明,你家的桑塔納好威風啊,那麼多人看。”

賀明笑著說:“不就是個破車嗎?”

小丫頭不服氣說:“那你給我一個。”

賀明笑呵呵說:“將來了給你買好的。”

石來英聽到了賀明和女兒的話,覺得兩個孩子說的話有那方面的意思,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是賀明地對象了。

這種事,小丫頭從來沒和父母說過什麼。

石來英打算,回家了好好問問小丫頭,看她和賀明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石來英和張貴喜都覺得。自己的女兒應該和賀明是一對兒,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合適了,如果兩個人再生下來一個,那也會是個很聰明的小家伙。

賀大山和孫學功都到了房子里,到了和孫學功單獨相處的時候,賀大山也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孫學功的手:“老哥,這些年在村里。你受苦了。”

孫學功也很感動,一臉凝重看著賀大山:“大山,你們對我挺好。”

賀大山點頭說:“應該的!”

熱鬧之中,桑塔納和面包車上了路,朝縣城里開去。

桑塔納里。中山狼開車,賀大山坐在中山狼身邊,賀明和師傅坐在後排,一路上,賀明一直緊緊握著師傅地手。

這是孫學功有生以來第一次坐轎車,少不了也會有一種優越的感覺,就如同是做夢一樣。

“這車真是好,舒服。”孫學功笑著說。

“師傅,以後我們經常做,這車是咱們家地。”賀明笑著說。

“哎……生活啊……”孫學功感慨說。

“生活會越來越美好的。”賀明說。

桑塔納很快就進入了縣城城區。周圍的一切都繁華起來,那些不是很高的樓相對于石頭村的平房來說已經很高了。


周圍不停地有車和人經過,如同是換了天地一般。

孫學功忽然感覺。以前的安靜和冷清不存在了,而自己真處在繁華的境地里。

看到師傅的嘴角掛上了質樸的笑,賀明真的是很幸福,很想大哭一場,可是這麼喜慶的場合。哭給誰看都不合適。

但是。賀明真的是很想哭,最近幾天。一定要找個人好好的在她面前哭一場,那麼找誰呢?干脆就找白伶好了。

有機會把白伶約到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後對著白伶哇哇地大哭。

到了家,看到南房的外觀,孫學功頓時就震驚了,這雖然不是正房,但如果是放到石頭村,絕對是最漂亮的啊!

賀明拉著孫學功地手走進了南房,孫學功更為震驚了,真沒想到,對房子的裝修可以是這個樣子。

“師傅,好看嗎?”賀明說。

“好看……好看……”孫學功渾身顫抖,連連說。

“師傅,以後你就住在這里,一定會很舒服的。”賀明也是非常激動:“以後我們每天一起吃飯。”

“行……行……”孫學功說。

兩個小時後,房間按照孫學功的意思大致重新布置了一下,孫學功那些舊衣服和舍不得扔的小東西都安排好了。

在這個古色古香地房間里,孫學功很真切地感受到了幸福,覺得自己的生活質量真地提高了。

昨天和今天,一下子差了那麼多。

賀明和孫學功坐到松軟的床上時,張桂芬走了進來,一臉感激看著孫學功:“老哥,這麼多年讓你受累了。”

孫學功感歎說:“你們對我這個老家伙已經夠好了,年年給那麼多錢,現在又把我拾掇下來了,養兒也未必如此,我這輩子知足了!”

張桂芬笑著說:“老哥可別這麼說,我們應該的。”

孫學功回頭的瞬間,目光落到了中山狼的後背上,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和中山狼說點什麼:“中山狼。”

中山狼趕緊回過了頭:“孫老哥,你叫我啊!”

孫學功釋然說:“以前沒收你做徒弟,你不記恨我吧!”

賀明和中山狼都哈哈笑了起來,賀大山和張桂芬也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孫學功很是納悶。

“師傅,狼叔已經是我的徒弟了。”賀明笑著說。

“你個小東西,誰讓你亂收徒弟的。”孫學功輕輕朝賀明的頭拍了一把。

其他幾人笑的更歡快了,中山狼都笑出了淚花:“孫老哥,是明明覺得我可造,就造了我一下!”

“什麼……什麼可造就造了一下。你說話怎麼還是陰陽怪氣的啊!”孫學功哈哈笑著說。

“沒辦法,改不了了,誰讓咱是流氓呢!”中山狼有幾分得意說。

“整天把流氓掛在嘴邊,流氓很光榮啊!”孫學功白了中山狼一眼。

“光榮地很,要緊的很,流個氓啊流個氓!”中山狼搖擺著身體說。

孫學功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中山狼是個樂天派,也是個不錯的人。中山狼到城里之後村里人議論過的中山狼的諸多好處。孫學功也聽到了不少。

沒能收中山狼這個徒弟,可能是自己太執拗了,就是霍家拳後來都傳了陳真這個外人,而自己對收徒弟卻是那麼苛刻。

真是不應該!


孫學功此時比以前想開了很多。

晚飯是大家一起吃的,蕭云霞也過來了。滿桌子人在一起,其樂融融。

這一次,賀明才知道,師傅地酒量真是了不起的,就是自己地爸爸和中山狼加起來,也喝不過師傅。

很多事還是賀明不知道的,年輕的時候,孫學功經常一邊喝酒一邊練功,專門為自己准備了個葫蘆。

後來年齡大了就不那麼做了。

孫學功的房間里有新的彩電,但是今天晚上。孫學功還是陪賀明一家人在上面里一起看電視。

讓孫學功沒想到地是,自己幾乎沒和賀明的父母打過交道,忽然走的這麼近了。居然是沒有任何陌生感,這就是緣分吧。

要到睡覺的時候,賀明和孫學功一起到了南房,今天晚上,賀明將要和師傅睡在一起。

到了南房里。孫學功的臥室。賀明和孫學功都坐到了床邊的沙發上:“明明,你不用陪師傅的。”

賀明很調皮的說:“頭一天晚上我要陪著師傅。”

孫學功很是憐愛的看著賀明:“隨你。”

在孫學功眼里。賀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因為賀明長大地同時他也在變老,只不過,這個長不大的孩子越來越懂事了。

睡到了松軟的床上,孫學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稍微一晃動身體,大床就晃悠,感覺比土炕也不錯。

“師傅,還習慣嗎?”賀明生怕孫學功不習慣。

“還挺好地。”孫學功說。

“真的嗎?”賀明說。

“就是的。”孫學功說。

如此一來,賀明就放心多了,沒想到師傅的適應能力這麼強。

新的一天,賀明和孫學功起地都很早,練了一個多小時功夫,吃了早點,孫學功和賀大山一起到購物中心去了。

孫學功想讓自己充實一點,到購物中心看有什麼可以幫忙地就幫忙,沒什麼幫忙的看看人也不錯。

城里地人比村里多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都如同是一本書,只看封面就能給人很多感觸。

賀明呢,則是給了白伶一個電話,趁家里沒人,他要把白伶叫過來,然後在白伶面前大哭一場。

歇斯底里的,沒有理由的大哭。

這種感覺是在接師傅下來的過程中積澱下來的,如同是自己的體液,不發泄出來就會渾身沖動無比,當發泄之後就會讓整個身心都平靜下來。

接到賀明電話的時候,白伶正准備出去溜達,聽說賀明有事找她,就趕緊朝賀明家去了。

不知道這個大討厭找她有什麼重要的事,如果是沒什麼大事故意找她,她就要發脾氣,雖然她也很想見賀明。

賀明透過玻璃看到白伶一扭一扭的來了,覺得這個丫頭扭起來真好看,不是很大的底盤卻承載了很多東西。

此時,賀明的淚腺已經是玩命工作,大片的淚水開始醞釀,滄海桑田,人間冷暖都在賀明的心里彙集。

只希望自己玩命的大哭別把白伶這個丫頭嚇傻了。

“賀明,找我什麼事?”白伶微笑看著賀明說。

“你過來一下。”賀明先一步朝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白伶猶豫了片刻,努著嘴跟了過去……倒要看看這個大討厭想耍什麼花樣,敢亂摸她,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