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七星玄極

烏蘭淡淡一笑,“這個簡單,我可以試試招來附近的云。”

“會不會很消耗?”

“休息一會就沒事了。”烏蘭把我的胳膊交給老驢,“我試一試。”

我攔住她,“還是等等吧,不能冒這個險,大仗在後面。”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掐指算了算,“子丑之交,大概再過二十分鍾。”

“那你坐下休息會。”烏蘭又接過我胳膊,吩咐老驢,“去屋里拿個墊子來。”

老驢沒找到墊子,直接搬了個椅子出來,我慢慢的坐下,烏蘭站在我旁邊,一邊彎著腰給我按摩著腰,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

“我說曾爺,先給咱說說,一會云來了咱怎麼辦?”老驢叼著一支煙過過癮。

“那兩個水缸,就相當于太極圖的兩個眼睛,底下都藏著物件,只有其中一口底下的物件是陣眼。待會云遮住北斗七星之後,找到那口水缸,挪開它,取出地下藏著的物件就行了。”

老驢趕緊溜到水缸那,拿著手電低頭照了一番,“這麼簡單?”

“聽起來簡單,關鍵是,只有一次機會,而且必須選准水缸,一旦動錯了,那就沒機會破陣了。這個陣精妙在物件本身上,而不是外圍多複雜。”

“那你算一下不就得了,算算是哪個。”老驢如釋重負。

“你不知道,這個陣法的精妙就在這,兩個物件一氣同枝,很難算出來。”我淡淡一笑,“除非算的這個人不是來破陣的,一旦是破陣的人就很容易算錯。”

“操,還有這麼牛逼的陣。”老驢點點頭,“那你就當自己不是來破陣的,你就能算准了。”

“自欺欺人,先就算不准了。”烏蘭冷笑。

“哎,你這不是挺懂麼?”我笑了。

“我不懂,你就說怎麼辦吧!”

“這兩個物件實際上都是陣眼,不一定哪個是,隨著日子和周圍的風水天象的變化而變化。咱們現在不好說,只能等一會云來了,遮住北斗之後見機行事。”我看看天上,依舊晴空萬里。

十幾分鍾後,還是沒動靜。

老驢圍著水缸轉來轉去,嘴里念念有詞。

“念叨什麼呢?”

“咱在盤算,到底是哪個水缸……”老驢腳下不停。

“曾傑,不能等了,你看這天。”烏蘭一叉腰,“還是我來吧!”

“耐心點同志,再有幾分鍾而已。”我看著她。

“不行,萬一一會還不來怎麼辦?就這麼辦,如果我招不來再等!”烏蘭說完走到水缸中間雙手朝天慢慢單漆跪下,口中念誦咒語。

我沒再攔她,也許這就是天意?

烏蘭看著星空,不住的念誦咒語,我看看天上,依舊皓月當空萬里明。

過了大概幾分鍾,一陣風吹來。

“來了來了!”烏爾圖興奮起來。

風越來越大,天上一大片云從東南方迅速的飄過來,很快遮住了星空。

看看時間,剛好是子丑之交。

我對了,她也對了,我會心一笑,這本來就是天意。

烏蘭慢慢站起來,走到我身邊,“現在怎麼做?”

“扶我起來。”我慢慢站起來,“老驢,瞧瞧看,是不是兩口缸底都有北斗七星的影子?”

老驢拿著手電照了照,“沒有啊!”


“關了手電,用眼睛看,仔細看!”

老驢關了手電瞪著眼睛看了看,“有!這個有!”說完又看看另一口,“操,這個也有!”

“哪個更清楚些?”

“好像是左邊這個……不對,是右邊這個……也不對,左邊這個又亮了!”

這說明兩個物件轉換的很快,這還真不好定了,要不是我受傷了,我可以用陣法破它,可現在……

“曾爺,到底是哪個?”老驢大喊。

“得快點,云只能遮住一小會。”烏蘭提醒。

我想了想,大喊,“老驢!你選哪個?憑你的感覺!”

“我選?”老驢想了想,往兩口缸中間一站,“呃……這樣曾爺,你報個數!”

“三!”

“三……倪小嫻。”老驢想了想,看看兩只手,“左邊的!”

“好,烏爾圖!”

“嗯!”蒙古大漢沖上去,扳住老驢左手邊的水缸,兩膀發力,一陣悶牛似的吼聲,水缸被他移開了。

“烏蘭,扶我過去!”

我們走到跟前,打著手電一照,水缸地下是一個小水窩,里面幾條黑黝黝的怪魚,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物件在魚下面,掏!”

烏爾圖二話不說,伸進水里摸了一會,摸出一把烏黑的小如意。

“找東西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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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驢從東廂房拿來一條毛巾,烏爾圖接過去仔細擦了擦,小如意露出了本來面目,是一柄白玉如意。

“這如意應該是一對,那口缸下還有一柄!”

烏爾圖又照葫蘆畫瓢,取出了另外的一柄,然後接過我遞給他的符,依次放到兩個水窩中。

我看看天上,云開始淡了。

“趕緊把水缸複位!”

蒙古大漢力大如牛,很快把兩口水缸挪回了原位,這時天上的云散開了,露出了星空。

我凝神看著兩口水缸,陣法的氣場消失了,老驢果然是個福將!

“驢,過來!”我招他過來,“成了,你大功一件!”

“嘿嘿,咱就說嘛,有咱跟著你那一定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咱是誰啊是吧?”

“甭吹了,哎你剛才讓我報數,又說什麼小嫻,什麼意思?”

老驢一臉得意,“剛才咱那水缸那溜達的時候就琢磨,你說不能算這物件在哪邊,咱就琢磨,咱不會算,咱賭一把總行吧?于是咱就琢磨今年跟我好過的那些女孩,選一個,用來賭一把。結果呢,好幾個,咱定不下用誰,那會你那一嗓子提醒了咱,咱就讓你報個數來定到底選哪個!”

“所以選了小嫻姑娘?”

老驢嘿嘿一笑,“倪小嫻是在酒吧認識的,哎我跟你說,那妞身材真不賴!咱一琢磨,她那倆奶子,左邊比右邊大點,那就是左邊是重點唄,所以咱毫不猶豫,選了左邊那個!結果你看怎麼著?你說咱這方法是不是挺靈啊,以後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場?”

我無語了。

“倒是說話呀你!”二百五還不依不饒。

“這個……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但是吧,你總用就不靈了。”我瞧瞧烏蘭過來了,“別說了,這還有一姑娘呢,當心她抽你!”

烏蘭到是滿不在乎,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正房,“九宮迷靈陣,怎麼辦?”

“烏爾圖,你進正房,把所有的門窗統統打開,然後立即出來,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說話,更不能參拜。”我吩咐。


烏爾圖點點頭,走到正房門前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我回過身遞給老驢一道符,“左手拿著這個,進去在里面溜達,溜達到一個地方覺得惡心的想吐了就站那別動!”

“好!”老驢接過符,大踏步的進了正房。

這時候烏爾圖出來了,我也掏出一道符給他,“剛才看見什麼了?”

“草原,美麗的牧女,還有……”他腦子似乎有點迷糊。

“左手拿著符,在門口看著,等老驢站好之後你也進去,挨著牆走,走到一個地方惡心的想吐了就站住,明白麼?”

烏爾圖眼神迷茫。

烏蘭念了幾句咒語在他額頭一拍,他立即清醒了,烏蘭又用蒙古語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烏爾圖這次聽明白了,拍著胸脯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轉身去門口盯著了。

不一會,烏爾圖估計看到老驢就位了,自己也大踏步的進了正堂。

“烏蘭,一會我也進去,你在門口看著,等我站著不動了,你就到我們三個中間的位置,念咒語!”

“什麼咒語?”

我伏在她耳邊把咒語給她念了幾遍,“記住了麼?”

她點點頭,“要不我先進去,你念咒語?”

“不行,這個陣,探陣的必須是男人,女人感覺不出來的!”

我強忍著腰上的疼痛慢慢走到門口,回頭叮囑她,“記住,念三遍就夠了,一氣呵成!”

烏蘭點點頭。

我吃力的邁進正堂,老驢在東配房門口扶著牆角不住的作嘔,烏爾圖在正堂的西北角,神色痛苦。

抓緊時間,既然老驢已經在門口了,那我就不用進東配房了,直接沿著正堂的牆滿滿的走,繞過桌子,來到烏爾圖身邊,手電一照,他臉色鐵青,滿頭大汗。

我扶著

他鐵塔似的身軀繞過他,繼續走,走到西配房門口還沒有感覺,繼續走進西配房,從西配房東南角開始逆時針繞,走到西配房向南窗戶那,忽然地轉天旋,兩眼發黑,一口酸水湧上來,哇的一口吐了。

烏蘭麻利的沖進屋子,看准我們三個人的位置,迅速的找到我們中間位置,掐住一個跟我類似的手訣開始念咒語。

第一遍,我們三個都吐了。

第二遍,我們都暈的坐到了地上。

第三遍,我們瞬間回到了人間。

烏蘭念完三遍咒,趕緊過來扶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大漢,剛才你小主人站的地方就是陣眼!”我顧不得疼,趕緊吩咐烏爾圖。

烏爾圖嗯了一聲,搖搖晃晃走到剛才烏蘭的位置上,掄起拳頭就砸,砸了十幾下,才把那塊地板砸開。

我把符遞給烏蘭,指了指烏爾圖。

烏蘭動作敏捷,把符遞給烏爾圖後很快又回到我身邊扶著我,不住的按摩我的胸口。

烏爾圖有經驗了,用符換出里面的物件,搖搖晃晃的拿來給我們看。

是一只精巧的漢白玉小獸。

老驢趕緊晃悠著湊過來,“這什麼呀?沒見過!馬?驢?麒麟?”

我讓烏爾圖托著,仔細看了看,“這是白澤!傳說出自昆侖山,渾身雪白,能人言,通人性,善于迷惑人心。”

“咱能摸一下麼?”老驢忍不住伸出手。

突然白澤雕像上一道白光一閃,“大家都閉眼!”我一聲大喝,一腳把老驢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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