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達拉湖2

“我……我只是喝了……那宮里的水……”許文芳無助的看著我們。

“麻煩了!”我苦笑,“傻姑娘,你不知道這里的東西吃不得,喝不得嗎?”

噗通,噗通兩聲,波爾金和盧卡斯倒在地上哆嗦起來,眼中也冒出了綠光。

“他們也喝水了?”海東青驚呼。

老驢放下碗趕緊跑過來,“怎麼回事,怎麼還抽上了?”

“他們吃了宮里的食物”,許文龍歎氣,“如果你們晚來一天,我也堅持不住了。”

“你們都是懂點的,不知道這里的食物和水碰不得嗎?”我盯著他。

“知道,可是沒辦法”,許文龍苦笑,“總不能餓死吧,我們早就斷糧了,他們餓了幾天,前天實在忍不住了就吃了些肉。這個就怕開始,這兩天他們不但喝酒吃肉,連孔雀王送給他們宮女都……”

“操,真他娘的不要命了”,老驢歎氣,“哎,你怎麼堅持下來的?”

許文龍看看我們,“我把最後一份口糧藏到了鞋里,每天吃一點點,實在太渴了,就喝自己的尿。”

海東青點點頭,“是條漢子!”

老驢目瞪口呆,“哥們兒,還能這麼玩?”

我看他一眼,“大驚小怪的,野外生存到了絕境,喝尿也是自保手段,特種兵們都有這個訓練。”

許文龍點點頭,“我在美國參加過野外生存特訓,所以喝尿不是難事。只是苦了文芳,雖然我省下了很多口糧給她,可是沒有水……”

“先別說了,救人要緊”,我指揮老驢和海東青,“把波爾金和盧卡斯拖到湖邊,頭朝下放到湖里,讓他們灌幾口水!許先生,你妹妹就你來吧!”

“那樣很容易嗆水,為什不用碗?”許文龍問。

“那樣的話一旦他們碰了水,有危險你負責麼?”我看他一眼,“按我說的做,迅速點!”

海東青扛起波爾金,老驢拉著盧卡斯的腳,拖到湖邊,抓著腳將倆人甩到湖里。許文龍無奈,抱起顫抖的許文芳走到湖邊也如法炮制。

很快,盧卡斯先恢複正常,接著是波爾金。

“你們這是謀殺!快……快放開……放開我!”

“卑鄙的中國人……你們……卑鄙!”

“再廢話,灌死你!”老驢和海東青異口同聲。

兩人被拖上來之後哇哇大吐,剛才吃的東西吐完之後,緊接著吐黑水,最後是綠水。這時許文芳也恢複了,許文龍迅速將她拉出來。許文芳不像那兩位,僅僅是吐了幾口水。

這時湖底傳來一聲悶響,很快水天交界的地方出現一道白線。

“快跑!”我拉起思思轉身就跑。

老驢和海東青一看,跟著撒腿就跑。


那白線越來越近,伴著雷鳴一般的聲音,那是巨浪!

我們跑出去二百多米時,巨浪拍到了岸上,將那輛變形的悍馬車直接卷回了湖里。大水沖上來一百多米,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後面的余浪一波接一波,足足沖了十幾分鍾才恢複平靜。

“這是怎回事?”許文龍問。

“是湖里的水怪,他們三個剛才一進水,它嗅到了人的味道,看樣子是想上來吃人,身子太大,一動就激起了巨浪”,我長舒一口氣,“幸虧是及時出來了,不然這家伙一旦醒過來,還真麻煩!”

“曾爺你看!”老驢一指岸邊,“那麼多骨頭,那湖底是不是有亂葬崗啊!”

湖岸上密密麻麻的各種骸骨,有動物的,大部分是人的,都是被湖水沖上來的。許文芳一看,哇的一聲吐了,惡心的。

“看來孔雀城經常用人來祭祀這湖中的水怪”,我看看許文龍,“你差點成國舅,對這個事有耳聞麼?”

許文龍搖頭,“沒有聽說過,不過聽孔雀城的丞相講,每過一段時間,他們會將一些外面抓來的人運到城東南。想必就是送到這里來喂水怪吧。”

“外來的人?”我一皺眉。

“就是和你我一樣,從外面來的人”,許文龍說,“我們是有些修為的,能闖進來,那些闖不進來,被迷在森林和山洞以及沙漠中的,最後都會被孔雀城的鐵甲兵抓住,送來這里。”

“抓的人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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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清楚,聽說是幾乎每天都有”,許文龍歎氣,“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憐了這些人。”

“說的那麼好聽,好像你們不是為錢來的一樣”,老驢說。

許文龍看看老驢,“我們是為了考古,這是科學,並不是為了錢!”

“古不需要你考,你們這些考古的人要是消停點,多少王陵古墓或許能多保存幾年”,老驢不屑,“以科學的名義盜墓,你以為就不缺德了?”

“你!”

“呃……老弟呀,我插一句嘴”,海東青說,“這地方是寶藏,不是古墓,所以他們這次的行為不算倒斗。”

老驢看看海東青,“這個咱懂,咱就是說他們這種人,看不慣!”

“好了別吵了”,我看看許文龍,“我這兄弟就這樣,嘴不饒人心不壞,你別往心里去。咱們還是先休息一晚,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吧。”

“這個地方那麼恐怖……咱們還在這?”許文芳問。

“這里的卻恐怖,但對咱們來說,眼下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著湖水,“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們重新找了一個干燥的地方,簡單的搭了兩個小帳篷。

“許先生,你們兄妹住一個帳篷,那兩位住一個,我們四個在車里”,我吩咐。

“不不不,我們睡車里就行!”兩個老外不住的搖頭。


別以為他們是謙虛,實際上他們是害怕,一怕我們半夜扔下他們自己走了,二是怕再有什麼危險突然降臨,他們認為車總比帳篷安全。

想的不錯,但是車給他們我們也不放心。

我淡淡一笑,“車里不能讓你們住,既然你們不願意睡帳篷,那就在外面坐一晚上吧。”

許文龍一看,“這樣吧,我去住他們的帳篷,文芳自己住一個,她一個女孩子,這樣方便些。”

“嘿嘿,咱看這樣行!”老驢咧嘴笑了。

“可我一個人睡不著……”許文芳怯生生的說。

“小妞,要不跟咱一起住車上?”老驢眼睛一亮。

“你說什麼呢你!”許文龍很生氣。

“他開玩笑,別生氣!”我狠狠瞪了老驢一眼,“胡說什麼你,也不分分場合!”

“鬧著玩嘛,她要不願意,當咱放了個屁不就得了”,老驢滿不在乎。

“我警告你,再敢胡說我就不客氣了!”許文龍怒了。

“哥哥你別這樣!”許文芳拉住他,“這位驢先生就是開玩笑,你這也聽不出來嗎?人家是咱們的救命恩人,難道玩笑都開不得?”說完她看看老驢,“您別介意,我哥哥在美國讀書,對咱們國內的玩笑有點不適應。”

老驢一笑,“行了,咱那話也有點過,妹妹你別往心里去。哎我說許文龍,別耷拉你那臉了,瞧你妹妹多懂事,你學著點吧你。”

許文龍強忍住怒火,轉身看著我,“曾先生,他可真不像你的朋友,你怎麼會帶這種人來?”

“你丫說話注意點!”,老驢不干了,“咱和曾爺可是光著屁股長大的,那是鐵打的發小!再說了,曾爺願意帶誰就帶誰,那是你該指手畫腳的?操,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許文龍指著老驢氣的直哆嗦。

“老弟說的沒錯,許先生,我們曾爺是受你父親之托來救你的。就算我這老弟說話你聽不慣,人家畢竟對你有恩。不是老哥我說你,剛才那話是有點過啦”,海東青附和。

許文芳一拉許文龍,“對不起,我替他向您道歉,我哥哥絕對沒那意思,他就是一時的氣話,怎麼會對曾先生指手畫腳呢!”

“行了!”我擺擺手,“你們都別鬧了,又不是小孩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斗嘴皮子。許先生,甭跟他一般見識,咱倆去那邊聊會”,我看看老驢,“你去車里再拿點東西,大家再吃點,許小姐不能吃太多,至于那兩位外國朋友,干脆就別讓他們吃了,先餓兩頓去去邪氣再說。”

我帶著許文龍來到遠處,點著兩根煙,一人一支,“在王宮的時候,聽你妹妹說你逼她嫁給孔雀王,怎麼回事?”

許文龍抽了幾口煙,“我也是沒辦法,那美國佬和老毛子不聽我的勸,吃了宮里的東西,還睡了那兩個宮女,他們知道很難離開這了,就像死心塌地的在這里做官,享受榮華富貴。孔雀王想娶我妹妹,我們兄妹一直虛與委蛇,拖延時間。孔雀王就對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勸我。盧卡斯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財富,孔雀王答應事成之後,送他一百車黃金和寶石。波爾金好色,孔雀王許諾給他一百個美女做妻子。這兩個敗類一起逼我,說如果妹妹不答應,孔雀王就會殺掉我們,如果她做了往後,孔雀城就是我們的天下。我被逼的近乎絕望了,只好勸妹妹答應了這樁婚事。”

“這麼說來,真該讓他們兩個留在這里”,我一笑,“對了,阿不都

是在鐵門關外逃跑的,為什麼沒被抓回來?”

“阿不都,他不是死了麼?”許文龍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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