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被禁錮的魂體

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剛才上車的時候我明明只看到三個人的,而現在後面的座位竟然坐滿了,因為天已經黑下來,而車廂里又沒有開燈,他們的面容全部都隱藏在黑暗中。我根本不看清楚,但是我心里已經很肯定,我現在坐著的並不是真的公交車,而是靈車!

想到這里,我再次吞了吞口水,轉頭看前面。在心里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就當什麼都沒發現。

可盡管是這樣,我還是怕的不行,雖然大叔和包大哥告訴我,我不是人,可我現在畢竟是以人的形態存在的,害怕是正常的反應。

我雙手用力的握著,只希望車能夠盡快停下來,再不停下。我可能就要直接被帶去地府了。

突然“叮鈴鈴”的一陣響,我立刻打了個激靈,公家車慢慢停下來,我像被壓到極限的彈簧一樣,一下子彈起來,剛轉身就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的位置,似乎也要下車,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走到女人神兵,盡量讓自己冷靜。

鬼是沒有心跳的,而我現在的心跳這麼快,也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聽到,萬一知道我是人。豈不是就要一擁而上的殺了我嗎?

我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一眼那個女鬼,剛好她也扭頭看我,兩人正面相對,我嚇的差點跳起來,這女人的眼圈黑青,嘴角上有血。而脖子斷裂一半,像是被人從左邊橫著一刀砍過去,卻沒把頭砍下來。

它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立刻屏住呼吸,就怕它會發現,不過,它卻突然對著我裂開嘴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嚇的我魂都快沒了。

基于禮貌問題,我也扯起嘴角對著它笑了笑,不過我想我的笑容不會比它好看到哪里去,但是能讓它相信我是它的同類,而不至于殺了我就好。

這些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很快,車子停下來,那女鬼飄然而下,就我也准備逃走時,手臂突然被人抓住,轉身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這女子左邊眉毛有一顆黑豆大小的黑痣,而它抓住我的手冰涼沒有溫度,我知道它也是女鬼。

“別下去,至少這一站不要下去。”那女鬼突然對我說道。

我微微一愣,剛想開口問什麼,車門就已經關上,我轉頭看著剛才已經下車的女鬼,它站在地上始終盯著我,看到我看它,又扯起嘴角笑,同時朝我招手,五指朝上,一下一下朝掌心勾,這是在叫我過去的意思。

車上的女鬼扯著我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我的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也不知道這女鬼究竟是幾個意思?有沒有發現我是人而不是鬼呢?

“我叫張霜,你叫什麼?”

我扯了扯嘴角:“我叫童靈!”

“童靈,真好聽,對了,你怎麼會上這趟車呢?”

我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哪知道這是靈車,不是人間的公交車,要是知道這是靈車,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上來的。

張霜像是明白了什麼,會意的點點頭:“像你這樣的很多,前幾天也有個女孩子上車,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立刻會意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叫張霜這只女鬼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看它現在對我沒有什麼惡意,就暫時相信它。

車又緩慢的停下來,我站起來就准備下車,張霜也跟著一起站起來:“我也在這一站下車。”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車停下來,我立刻跳下來,接著除了張霜之外又有另外兩只鬼也跟著下來,不過他們的臉就好像隱藏在霧氣中一樣,根本看不清楚。

靈車緩緩開走,我終于舒口氣,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張霜看著周圍問我:“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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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我也不知道。”

張霜想了想說:“那……不如跟我去我家吧!”

“你家?”我驚訝的瞪大眼睛,這張霜明顯是女鬼,它的家肯定就是墓穴,我一個人大活人怎麼也不能去它的。

正在我猶豫著要找一個借口離開時,張霜興奮的說:“對啊!我爸媽還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飯呢!”

我嘴角抽搐:“不……不好意思,我……我還有別的事,就,就不去了。”

張霜卻上來挽住我的手臂,笑嘻嘻的說:“怕什麼,我知道你是人,我父母也都是人,現在天都黑了,你不去我家里晚上住哪里?”

原來張霜的父母是人?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一家都是鬼呢!

想想也對,現在天已經黑了,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總不能睡到荒郊野外,而且已經是冬天,晚上的風冰冷刺骨,要是在外面呆個一晚上,估計明天就成冰棍了。

被張霜拖著往它家走,一路上,它跟我講述自己為何會年紀輕輕就這麼喪了命。

如果張霜還活著的話,今年就三十二歲了,她是在三十歲那年被丈夫所害,她丈夫叫安立,他們有個活潑可愛的兒子,今年四歲,跟外婆外公住在一起。

兩年前,他們本來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卻有個妖媚的女人突然傳入他們的生活,不知道施展了什麼胡狐媚術,把她的老公迷的七葷八素的,非要和她離婚,一開始,這張霜還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挽留丈夫,但是不管她如何懇求哀求,他都不肯留下。

這樣的生活,張霜自然是無法忍受的,也就同意了離婚,好在安立也算是好心,要把房子留給她,但是卻被那狐媚女人給騙走了,最後只能回家和父母一起住。圍史醫弟。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卻沒想到那狐媚女人根本不肯放過張霜,覺得她和安立離婚一定還拿走不少錢,非要搶回來,隔三差五的就要來家里找事,不給錢就出手打人,都變成了流氓行為。

張霜氣不過就和那女的打了起來,那女的穿著高跟鞋,脫了鞋子還沒張霜高,加上瘦弱,根本不是張霜對手,臉也被張霜給抓爛了,最後哭著和安立一起離開。

張霜以為,這一次之後,那女的肯定不敢再來了,但是沒過幾天,那女的竟然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來了家里,剛進家門二話不說就開始砸東西,張霜的父母也在混亂中被打傷,張霜護著孩子,極力阻止,卻被一個男人拿著刀子捅進胸口,那些人看到鬧出人命,也不敢多停留,帶著東西都逃跑了,家里兩個老人,加上孩子,根本沒辦法把張霜送去醫院,好不容易打通急救電話,張霜還沒到醫院就斷了氣。

兩位老人傷心欲絕,但是為了只有兩歲的外孫,他們必須支撐下去。

兩位老人報了案,但是因為當時情況混亂,都沒有看清楚殺人的是誰,警察也只是答應會繼續查凶手,可是一直沒有線索。

原來張霜是被害死的,按理說它是被人害死的,就算智力和記憶會減少,但是也會記住殺死自己人的模樣,除非它被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

“你沒有看到凶手的臉?”我奇怪的問。

“看到了,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人究竟長什麼樣,而且我被殺的時候,分明滿腔怨恨,可死後一在家附近晃悠,不能離開太遠。”張霜很是疑惑的說。

我想了想說:“有可能是殺死你的人,請了道士將你的靈魂禁錮,不過,如果真的請了道士,他又為什麼不直接滅了你呢?”

說完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說話似乎不太合適,就趕緊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太奇怪,如果那殺你的凶手想要活命,肯定會找道士滅了你,而他們卻只是禁錮你的魂體,恐怕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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