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一動，她便直接再次將被子給我拽開，那小眼神似乎還有意無意的掃過我某家老小：“遮什麼遮啊，就你這破小玩意，老娘看得多得去了。”
“……”士可殺不可辱，但偏偏她說的這小子，卻是最能擊中男人心窩和挑起男人尊嚴憤怒的關鍵之字。我的脾氣雖然一度不錯，可怎麼說也是有限公司的：“你有毛病啊，一大早的跑我家里鬧個毛啊。”
“鬧？”不說還好，一說她火氣更大了，我相信，如果她現在手上有兵器的話，一定會將我碎尸萬段的，“你晚上說你會來，所以胖子昨天晚上說幫我守靈，我才沒有答應他。可你呢？”
“我昨天晚上去了啊，你沒在家啊。”我不滿的吼了一聲，想起昨天晚上我便感覺心驚。但話一說出口我又覺得哪不對？
“我怎麼就沒在家了？毛十三，你要不要這麼無賴。”
“你……”我好像突然發現，我到底是哪不對了。你媽確實在家，可你不在啊。
“我昨天晚上去了的，那會你不在家。”我不滿的嘟噥一聲。
“你來了？什麼時候？”
“大概晚上七點的樣子吧，忙完大個子家里的事，我就趕過來了。”
她努力的回想了半天，最後才突然不好意思：“那時候，那時候我去隔壁張叔家借燈泡去了，里屋燈壞了，晚上我怕，所以……”
我無語的搖搖頭，心里此刻卻是五味雜陳，我這是有多衰？感情琢磨半天，哦，就我去的時候，你剛好不在，然後王二嬸出來搞我？你母女倆合計好的吧？
我正欲說話，王小小卻又嘟起了嘴：“那你就不能稍微等我一會啊，哼……”
我多等一會？那種情況，我爺爺去了恐怕也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吧，還多呆一會，我真是呵呵一地了。
“都說男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看你是嘴上有毛，下面沒毛，可一樣辦事不牢，我在外面等你，你最好快點。”她丟下這麼一句氣沖沖的話，轉身便出了屋子。
可憐的我，卻愣了半天，怎麼也想不通問題啊。我這又不是豆芽，怎麼就沒毛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時候，小小正坐在院子里我平常躺的睡椅上面帶笑容，而我媽正殷勤的給小小端茶倒水呢。我心里不樂意的罵了一句，小表砸，誣蔑我不說，居然還敢喝我媽的茶？
有時候，我真發現女人天生就是演技派的備胎人員。一分鍾前我媽在的時候，王小小還一副乖巧鄰家女的模樣，一分鍾鍾後便馬上凶形畢露。
見我過來，她橫了我一眼：“不知羞恥，睡覺連衣服也不穿。”
……
“對了，我，我媽的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王二嬸的尸體其實已經不再屬于尸體了，用道家的看法和我們千年的傳統，這叫死無全尸。而無全尸者，實際上是不能走天道法則的。什麼叫天道法則？即人死後要走的十三程序。
而這十三個程序，也一直我所懷疑我奶奶給我起名的真正原因。
在人死後，首先陰差會押解鬼魂來到當地土地廟，所謂天地相間，土地爺雖神位較低，但卻是掌管大地的主薄，上表天地，下傳燃金，人死後，需求當地土地通關批文，以此為由，證明死者原籍等相關。
其後，在陰差押解之下進入皇泉之路。俗話說的好，黃泉路上不好走，黃泉路上無老少便是如此，那路上不見星辰日月，不見落土塵埃，更有陽間之人人搶魂增壽，極其凶險。
然，觀音菩薩慈悲，黃泉一出，便登上望鄉台。但一登望鄉台，家鄉回不來，陽間身軀也在此刻，落入墳墓之中，再無還陽可能。
從望鄉台下來便進入惡狗嶺，其中惡狗凶狠，一路隨出可見斷臂殘肢，汙血淋淋，這也是為什麼人死後，棺材中放置打狗棒和干糧，意寓幫助死者，安全度過惡狗嶺。
其後，入金雞山。金雞凶狠，陽間死者棺材內放置的五谷雜糧，也就多為此而過。
也正因如此，所謂雞和狗為什麼是鬼最怕的陽間生物，原因，也就很明顯了。
從金雞山出來，便入荒鬼村，這里大多是孤魂野鬼。所以，死後焚化的三兩六錢買路錢，也是由此而過，俗語有錢能使鬼推磨便來自于此。
其後，便是大家熟知的奈何橋，經奈何橋後入鬼城。再經閻羅殿和十八層地域後，亡魂來到供養閣，收納陽間親友所燒之物。之後，有福之人前往蓮花台，受地藏王菩薩點化，飛天成神，而普通人，過返魂路，再見孟婆，轉世投胎。
以上均是正常之法。二嬸死無全尸，其說無法進入地獄，這也是未到還魂夜，二嬸卻可以出來的根本原因。
見我半天不說話，小小突然碰了一下我胳膊，不滿的道：“你倒是說話啊。”
“你媽尸體還在？”我突然冒出一句話。
她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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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我們不知道二嬸死亡時間，所以也無法算出最適合的下葬時期，如果一旦搞錯，到時候亂子就大了，我……我看要不等我爺爺去了再說？”
但有時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正在我和小小說著的時候，糟老頭卻一邊脫著身上的道袍一邊從外面回來了，一見我們倆坐在院子中央，他便皺了皺眉頭：“小小怎麼過來了？”
他疑惑並不奇怪，其實我也感覺奇怪。家里出了喪事，其實本身就是有得夠忙的，小小這一大早上的跑我家來，僅僅因為我昨天夜里沒去？
其實我並不知道，小小打從昨天夜里回家後，發現家里供品雞的異常後便沒敢再單獨一個人在家，跑到隔壁跟鄰居嬸子擠了一晚上，天色一亮，她便來找我了。
“你是說，你懷疑你媽昨天夜里回來了？”我爺爺眉頭緊皺，悄聲卻語氣激動。
小小點點頭，而我，也實在沒忍住，將我昨天晚上的事告訴了糟老頭。
糟老頭一聽，當場便皺起了眉頭，搖頭半天：“你小子時運太差！”
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他說，二嬸死後，怕是有極大冤氣，加之其無法投胎，所以出來禍害人家。但小小是她女兒，她無法騷擾，又正巧我剛好去她家里，所以出來搞我。
我當時無語到爆，心想我就衰到這種程度？
“這樣吧，我先過去看看。”糟老頭看著我倆，半天冒出這麼句話。我知道，其實他是想叫我們一起去的，可我和小小昨天夜里都看見了些不該看見的東西，根本都不願意在過去。
所以，糟老頭在琢磨一陣之後，只能一個人去小小家里，看看情況。
等他走了，我和小小互相望著對方，也不說話。直到過了好久，這丫頭終于受不了了，沖我吼了一句：“你看什麼啊看，沒看過帥哥啊。”
“你沒看我，你知道我在看你？”
“我是看你怎麼會丑成這副樣子，明明叔叔阿姨都長的有副樣子，可你生出來就跟是個陰謀似的。”
“……”我無語，不過，好男不跟女斗，我忍。
“不過，說正事了，你昨天晚上來了，真看見那些東西了？”她突然話鋒一轉，語氣相對平和：“我媽經常在我面前說你人好，按理說，她死後應該不會搞你啊。”
“事實就是她搞我了。”我不滿道。
“那……你給我一個機會替我媽償還你怎麼樣？”
其實我都想點頭的，可我卻突然機智的發現，這丫頭的眼神怎麼那麼古里古怪的？她賠償我？怎麼賠償？你覺得我這純情小火機的柔弱內心，是那些肮髒的金錢能彌補的？“你，你給我多少錢？”
“錢？”她突然疑惑的看著我，轉而，她突然溫柔一笑，從椅子上起身站起來，用一種極度誘惑的眼神望著我的小眼睛，確定我媽在里屋之後，她風姿擺弄的走在我身旁，然後輕輕蹲了下來。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從我的視線而言，幾乎能看見那胸前若隱若現的半圓形。可憐我二十多年的童子功，在這一刻疲態盡顯，整個人只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怎麼啦？還流鼻血啦？”她突然看著我，嫵媚的笑道。
“天，天氣干燥，上，上火。”我語無倫次的回應道。
“咯咯咯咯……”果然是騙不了這小婊砸，她捂著嘴不停的笑話。
“有，有話就說啊。”
“那個，你不是想要錢嗎，你看，我值多少錢？”她沖我眨眨眼睛。
唉，我根本定力不足，差點張口就說要多少我給多少。但好在我怎麼說也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的“職業習慣”還是讓我守住理智。
“把我賣給你，你給我錢，然後我再拿錢補償你，怎麼樣？”
我當場差點就點頭了，不過，我相信，絕沒有這麼好的事，于是，忍著性子道：“你想怎麼樣啦？你直說行不？”
“真的？”
“嗯。”
我所沒料到，幾乎在我剛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突然神情一改，就好像剛才是我出現幻覺一樣，現在只擺出一副冷冷的樣子：“從今天晚上起，我征用你的床，另外，也暫時征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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