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再見老爺子

“他就是去上茅房,結果大伙在那等了他快半個小時,也沒見他出來,後來胖子忍不住了,跑去一看,才知道王立業已經死了。”

說完,老村長拉著我就往牛大發的家里趕去。

這時候,牛大發的家里已經燈火通明,胖子和牛大發等人正焦急的等著我們,一見我來,牛大發干脆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十三,你可得救救我們啊,救救我們啊。”

“是啊,有鬼要殺我們,有鬼啊。”

“什麼有鬼?”我眉頭一皺。“胖子,帶我去看看王立業。”

胖子點了點頭,可他只把我帶到茅房前,卻死也不肯往里走了。

沒辦法,我只能跟老村長一起進去看。

牛大發的茅房里有一個巨大的鐵絲網,網間的距離大約是十公分左右,有點類似于足球場上的網子。王立業整個人就貼在網子上,就像昆蟲粘在了蜘蛛網上一般。

只是,鐵網子當然不帶粘性了,他是怎麼粘在上面的呢?

當我繞到他的身後時,便知道了原因。

他整個身子已經完全貼在了上面,鐵絲網的鐵絲幾乎全部進入了他的體內,將他後背上的肉幾乎割成一個又一個網口形狀的肉塊。

“靠!”我感覺看著都肉疼,他怎麼會這樣?

我們都知道,刀能沒入肉里,是因為它的平面切口非常尖銳且薄,只要一用力,力就會非常集中在那一條線上,所以,它能割開口子。

但如果是十把刀並排,這時候,如果受力均勻,它是不可能割入肉體之中的。這就是為什麼雜技里,很多什麼走刀山,走尖針卻不被刺傷的根本原因,他們不是刀槍不入,而只是因為力量的均勻,導致力量早已分散,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割開一個均勻壓力下的東西,是難于登天的。

除非,這股力量大到可以讓平均之後的力量依然大到可以足夠割開肉。

這也就是說,除非你在刀山上或者針陣上使勁的跳。

如果是放在圓潤的鋼絲組成的網上,那除非是有一股極大的怪力甩過去,才能足以讓網子直接進入王立業的身體,並分割他的肉。

只是,茅房不過幾平方米大小,即便是王立業助跑然後拼命往上撞,那這股力量也並不能將他如此啊。

另外,與前兩名死者相同的是,即便王立業的背部幾乎已經被花成了豆腐塊,可依然沒有絲毫的血液流出,就連割進去的鐵網子,除了鏽跡斑斑,也毫無任何其他物質。

我走了出去,盯著胖子:“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啊,王立業臨走前說肚子疼,上個茅房,然後我和牛大爺他們大概就在這個位置守著啊。”

胖子所指的位置距離廁所不過一米多點的距離:“這麼近,你沒聽到里面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胖子搖搖頭:“沒有,不信你可以問牛大爺他們的,他們也沒聽到,我們都還以為王大爺是不是里面拉屎給拉睡這了呢。哪知……”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事情一個比一個還要怪,這還讓不讓人查了?

“十三,你,你要救救我們啊,立業、棟梁和國建這都死了,我想,下一個沒准就是我和天翔了。”牛大叔跑到我身邊,戰戰兢兢的道。

“為什麼?”我奇怪。

“十三,那,那碑上的人都得死啊。”牛大發恐懼的道。

“碑?”沒錯,碑上有八個人的名字,除去已經去世的三個人,剩余的五個人好像都在先後死去。

先是張國建,接著馬棟梁,然後是王立業,那接下來不就是牛大發了?!

難道,真的是惡鬼作亂?!

“這樣,牛大爺,您也別著急,你和鄭爺先去我那里一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們。”我奇怪的道。

“十三,要問就在這問吧,這大晚上的……”老村長欲言又止。

“不,這里不安全。”我始終相信,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牛大叔的噩耗即將來臨,那麼他家,絕對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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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發非常同意我的看法,當即就二話不說的便要和我回家。

我一回家,為了安全起見,其實,更多的是讓牛大發和鄭天翔心里感覺靠譜,跟我們說實話,所以我故意在門前貼了許多道黃符,又專門把他們請到了爺爺的房間里,那里神壇長明,又有三清祖師爺在上,無論如何,要安全上許多。

我讓胖子給他們一人倒杯茶壓壓驚。

“好了,兩位大爺,現在你們也安全了,我想,你們倆是不是該和我說些什麼呢?”我輕輕一笑,盯著兩人。

牛大發和鄭天翔互相盯了一眼,兩人遲疑了片刻,牛大發搖搖頭:“唉,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以前,我們八個人曾經在外面打過工,大家都是一起的,有一天晚上,碰了個倒黴事,當時年輕氣盛便和人家打了起來,可誰知,那個人是什麼降頭師,給我們八人都下了降頭,並詛咒我們不得好死。”

說完,他突然驚恐的望著我:“現在,那個詛咒成功了,我們一個接一個奇怪的死掉了,十三,救命啊。”

“降頭?”這個我倒是聽過,泰國有很多降頭師,這一點,其實跟我們中國苗族的下蠱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者准確點說,降頭其實是中國四川、云南一帶的巫術,只是那些地方靠近臨國,並被流傳。

降頭一般非常狠毒,只要中招,除非下降的人幫解,否則是很以逃脫的,不過,它雖然狠毒,但也並不是不可避免。

相比于中國道術的博大精深來說,降頭始終還是一個地區之術,它並不像道術那樣,只需要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致人于死地,他所需要的是,是被下降人的身體之物,然後配合一些陰毒的東西,煉制成為降頭。

且降頭需要人服下之後才能操控。

“你們怎麼會中這種東西?”


“這……說來話長,我還記得我們那會八個人是在一個城里當農民工,大家閑來無事,晚上總愛出去喝幾杯,有一天晚上,我們八個人剛剛領完工資,心情都非常不錯,所以去了一家燒烤鋪上吃燒烤。老實的說,當時天熱啊,大伙湊一堆又難得開心,所以那個冰啤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沒過多久,咱幾個都喝大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啤酒里給你們下了蠱?”我皺眉道。

“不!”牛大發搖搖頭:“之後我們幾人就離開了燒烤店,不過,路上的時候,遇了點意外,其實也並不啥大事,就是一個男人沒注意,把我們給碰了,可當時喝了酒啊,這胡言亂語的,不知道怎麼和那人給掐上了,之後,咱八個兄弟就把那男的給揍了一頓。”

“我們本來以為這事也就到此完了,可之後,事情就不對了。”

牛大發苦惱道:“那男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估計是被打了不服氣吧,成天到晚都一直跟蹤我們,起先我們倒還挺小心的,畢竟怕那個家伙報複我們,可等了好多天也不見那家伙動什麼手,我們後來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可哪里知道,有一回我們吃飯的時候,這家伙突然跑了出來,耀武揚威的跟我們說,他早已經把蠱下進了飯菜里,他要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甯。”

說到這,牛大發有些痛苦:“我們本來以為他是騙我們的,可哪知道,他拿出一個小鼓,只要一敲那個玩意,我們的肚子就死疼死疼的,我們當時嚇壞了,連夜就從城里趕回了牛家村,之前一直隱隱擔心,可幾十年過了,我們幾個似乎也沒什麼事,直到最近……唉,十三,你救救我們啊。”

他說的的確是中蠱,一般在蠱未成熟前,下蠱人會讓蠱習慣于某種聲音,而後,導致蠱一聽到這個聲音便會立即有所動作,這一點沒錯。

“但你這麼說,那就是即便中蠱,蠱要發作也必須有那些蠱聲才可以,我們下一步,是不是應該對村莊進行嚴查?防止下蠱的接近我們?”小小道。

“不!”村莊沒有陌生人來往我是可以確定的,這證明不是蠱聲作祟,更像是一種舊蠱即將進入死亡期,在人體內垂死掙紮的跡象。

可是,即便如此,那這個施法的人到底有多高的道行,居然可以逆天到這種地步?!

“不,不對,即便是蠱,也沒有可能在密室里把人頭給取走吧?即便是蠱,他可以在人體內殺人,可也不可能把那麼大個石碑給抬進來吧?”胖子疑惑的道。

“沒錯。”胖子說的是重點,即便威力再大的蠱,一旦離開人體,那就什麼玩意都不是,他哪來的本領這麼干?

不過,我對這方面了解也只能說是片面,沒有任何知識和理論進行否定,于是,我決定讓胖子和老村長去安排一下兩人今天晚上的住行,並要求一晚上必須有人隨時在身旁保護。

即便是死,我也要有人在旁邊看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個死法!

送走這些人後,我開始翻閱相關的資料,可惜的是,村里沒網,要不我都弄個電腦上網去搜,省事還方便,精確,拿著本破書,我真的是翻夠了。

書上對蠱的記載很少,只是說這是一門邪術,也只介紹了一些常用的解蠱之術,但對于內在的深入,卻根本只字未提,我想,一

來是因為蠱術起源于四川和云南,那里地理位置複雜,民族數量龐大,巫術相對隱蔽,難以被人知道。

而且,巫術派別不僅低調,而且門規極嚴,很少出來惹事,也就並沒有太多相關的記載。

不過,這可為難了老子。

這到底啥蠱呢,這麼厲害?這都快趕上茅家禁咒了有木有,有木有。

可就在我認真思考的時候,突然,門外一陣砰砰砰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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