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輕輕一笑:“沒什麼,以前每天晚上都會有一陣陣痛,我本來還挺擔心的,不過剛才問過了,姑媽照顧的很好,每天晚上給她吃一個很補的補品,完了後一覺睡的很舒服。所以,陳東還真的挺有心,找了個這麼對的人。”
我點點頭,回眼看了下又開始天靈靈地靈靈的老少騙子,無語的吼了一句:“你們這麼折騰,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怎麼也得晚上十一二點吧,要不你退房?”小道士不客氣的道。
“我……”這是什麼破酒店啊,啊,大白天的當著這麼多客人招鬼,這也不怕把客人嚇出個三長兩短來嗎?
好吧,不過小爺忍了,小爺我睡覺去也!
我實在累夠了,無心管這些事,他們想找死就讓他們去好了,反正我勸也勸過了。我洗了個澡,之後便鑽進被窩里,開始了春秋大覺。
不過,外面一直鈴鈴作響,我這一覺睡得是異常迷糊,只到了後來,才昏昏的睡到了頭。
我是因為口渴被渴醒的,醒來的時候,屋外已經聽不到兩個騙子鈴鈴的響聲,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滴答的指針慢慢的朝著十二整點靠攏。
屋外的冷月,透過半開的窗戶折射而入,伴著陣陣陰風刮起的窗簾影角,讓整個屋里時白時暗。
我慢慢的爬下床,身體卻感覺一陣陰冷。
我摸了摸腦袋,又一次感覺怪怪的,涼風干爽,我卻嗓子冒煙,這是什麼鬼?!
我准備倒水,卻發現水壺里沒了熱水,郁悶的甩了甩壺,還是准備去外面的公眾衛生間倒熱水,那有一個大型的熱水器。
只是,當我一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撲面而來的陰風頓然襲來,夾著的還有滿地的紙灰、紙屑,味道怪異,卻平添陣陣陰冷。
“咳!”我被嗆得咳了一聲,聲音在走廊上回聲十足。
我不由的將身上的衣服使勁拽了拽,迷茫的過道被外面的風吹得紙錢灰屑滿天飛舞,昏昏沉沉,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我搖搖腦袋,低著腦袋朝衛生間走去,身後,是無盡的腳步回音,可我剛沒走幾步,突然之間,我猛然身體僵硬的停在原處!
因為,我突然感覺,身後……
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在看著我!
我猛然回頭!
刷!
一個半人高的小孩,此刻就立在走廊的初頭,死死的盯著我!
深深的眼眶血黑一片,深深凹陷,似乎沒有眼球!
他的嘴唇流著絲絲的鮮血!
只是,猛然眨眼間,他突然消失不見!
我有些疑惑,難道我看花眼了?前天晚上的小孩尸體難道把我嚇到了,以至于讓我有根深蒂固的恐懼,看花了眼?
我邊疑惑,邊忍不住回頭,可一回眼,卻著實嚇了一頭冷汗。
在走廊的盡頭,一個半人高的孩子,此刻正趴在窗邊,透過窗戶,靜靜的看著外面。
“我……我……”我被這突來突去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我便重新鎮定心神,提著水壺做出防禦姿態:“干……干啥的!”
遇到我茅山祖師,小樣還敢出來嚇我?!
我一聲威喝,本來已經做好恐怖的准備,可哪知道,他扭頭一來,我卻皺起了眉頭。
“小孩,是你?”我把水壺給放了下來,一臉疑惑。這不就是陳東姑媽帶來的那個小孩嗎?
“干嘛呢,大半夜的還不睡覺,小孩子家家的,跑這來干嘛?你不冷嗎?”大半夜的,我披著件衣服都覺得冷,可這小孩,就穿了個花衣服。
他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我。
我突然釋懷一笑,差點忘了,他是個聾啞人。
我嘗試著比劃讓他理解我的意思,可他卻突然沖我怪異的一笑,接著,他轉過身趴在窗戶上繼續看了。
我搖搖頭,心想小孩子嘛,沒見過外面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讓他看會兒,想到這,我沒想到那麼多,去衛生間里打了水。
我本想打完水催促下他快去睡覺,卻哪里知道,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我奇怪的摸摸腦袋,出于好奇,往窗外看了一眼。
也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突然發現,白天審訊我們的那個胖警察,此刻正在街道另一邊停車下身,正准備往這邊走,微風拂面,我突然感覺心中一冷。
不對!
“天眼!”我大喝一聲,快速用二手成指捏出法訣,以咒語燃三宮之火,強啟天眼,這是道門之術,如今我也算入了門,所以借助柳葉等,已經有些過時。
天眼一看,再放眼望去整個街道的時候,我才突然驚厄。
就在胖警察身後的車里,有一陰影正從里面鑽出來,朝著胖警察輕輕飄去,而就在此時,街道的遠處,一輛閃著燈的車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邊方向而來!
不好,冤鬼索命!
“不要過來!”我隔著窗戶喊了一聲,接著猛然直接將水壺往地上一放,撒丫子不要命的便往樓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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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救人心切還是收鬼心急,總之,那一次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等我跑到樓下的時候,冤鬼已經死死報住胖警察的腳根,他也正心急的看著已經越來越駛進的小汽車。
此時,汽車長鳴!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
我雙手快速捏成法指,指向一指,冤鬼被傷,接著,我幾乎不要命的朝著胖警察撲去。
“呼!”
幾乎在我們剛撲過去的那一瞬間,汽車也在身邊呼嘯而過!
好險!就差一點!
我和胖警察心有余悸的互相望了一眼,兩人都禁不住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沉重呼吸!
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沖我淡淡苦笑:“謝謝!”
我點點頭,沖他搖搖頭:“命案辦得多了,有時候容易惹上煞鬼,你跟我上我房間,我取道符給你吧。”
“什麼?”
“你剛才難道還沒發現,怎麼回事?”
“我……我,我剛才不知道怎麼,就停在路邊走不了路了,好像……好像腳被粘在了這上面似的,我……”
“你撞鬼了,跟我走吧!”我苦苦一笑,起身往酒店上層走去。胖警官一臉疑惑,但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
路上,他問我的身份,我告訴他我是道士,他感謝我,我只是苦笑並沒有應下,因為我覺得,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聾啞孩子。
走進屋里,我取了一道黃符給他,接著,我叫他立在我的身前。
他不明白的看著我:“干嘛?”
我輕輕一笑,右手在左手上劃出一道符文,接著以極快的速度一拍他的肩膀。
陰眼之下,肩兩火額一火三火而起,只是,左肩生火已虛。
“近期不要去什麼凶案現場,即便去了,千萬不要看死者眼睛,否則,冤鬼纏身,性命堪憂!”
“不是吧?”
“信則好,不信則算!”我淡然一句:“今天是不是剛去過凶案現場?”
“沒錯!”
“而且,死者是一個女的。”
“你,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跟在你身後的那只鬼是個女鬼!她法力微弱,無法直接害你,所以我斷定她應該剛成魂不久,否則的話,我想要救你,恐怕很難。”
“這……”他有點為難,搖搖頭,坐了下來:“既然你都知道,也救了我一命,我也就實話實說。今天晚上,城東郊區的大石鎮發現了一名女尸,我剛從現場那邊趕過來。本來我有點懷疑你們,所以想過來看看,結果……”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我疑惑道。
“做……做了什麼?!”他皺皺眉頭,想了半天。
“比如,現場有沒有人叫你名字,或者……你對著死者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竹竿那孫子在現場叫我接電話,叫了我名字,這……這有問題嗎?”
不僅有問題,而且問題非常之大!
在死者面前,叫死者名字,或者其他名字,如果死者是為冤死,而被叫的人剛好三火不盛,則會將冤魂喚醒,從此纏身,所以大部分警察在現場,都稱呼死者為死者,而不叫全名,這是根本原因。
有些東西,忌諱一些總是比較好。
“總之,我已幫你打女鬼暫時打走,只要你帶上平安符,小心一點,應該沒事的。”我叮囑他。
他重重點點頭,但始終賴著不肯走,他說今天晚上的事讓他心有余悸,他沒辦法在接下來的案子里小心,因為……近期的凶案實在太多。
就拿這個女尸說起。
他說這個女尸的死法異常奇怪,整個身體被掏空了內髒,而且整個腦袋跟那個童尸一樣,完全沒了腦漿。
他也正基于這一點,所以把懷疑的目標放在了跟童尸有關的我們身上。
“唉,說起來怪事的很,那女尸還被骨肉分離,面目全非,我們根本認不出死者的模樣,這案子……哎!”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多了,搖搖頭:“這些都
不該泄露的,內部機密,你……你也別告訴別人,成,按照慣例,我做番詢問。今天晚上六點到九點這個時間段,你們在干嘛?”
我苦苦一笑,按照實情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他不太相信,也沒有過多懷疑,不多一會兒,便告辭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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