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夜間守靈

我們一行人回到里屋,秦思敏直接拉著秦情進了她的房間里,我很幸運被一同叫了進去,通過她們的對話,我才知道秦情是秦大鍾的妹妹,不過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候,秦情便離開中國,只身前往了澳大利亞,所以,秦家上下很少提及她。

他們這一別就是二十多年,前幾天秦思敏想了很久辦法才聯系到秦情,並通知她趕緊回國。

不過,遺憾的是,秦情見不到秦大鍾最後一面了。

“1993年,姑姑,你是在1993年離的國?”我皺著眉頭道。

她點了點頭:“是啊,沒錯啊。”

這就奇怪了,秦家雙老和思敏的媽媽秀婷均是在1992年去的世,這也就是說,那時候的秦情極有可能知道秦家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離開的理由,似乎值得揣摩。

“那我想知道,思敏的爺爺和奶奶是怎麼在同一年時間里去的世。”我皺眉問道。

她笑了笑,但神色卻有些勉強:“思敏的爺爺和奶奶,都是生病去世的啊。”

我恍然點點頭:“可為什麼秦叔叔卻說,爺爺和奶奶是自然老了去世的呢?為什麼你們兩個人說的完全不一樣?”

秦思敏聽完我的話,明顯一愣,不過她並沒有插嘴。

秦情尷尬的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這麼多年的事情了,你突然問我,我也不太記得。”

我冷冷一笑,你父母怎麼去世的,我想你比誰都還清楚,別說二十年,就是一百年相信你也不會忘記吧。

她微微有些驚訝,但轉而卻突然淡淡一笑:“看來,你們都知道一些什麼事,跟我大哥有關?”

我確定房屋的四周沒有人之後,這才慢慢的跟姑姑說起來了啞伯信里的內容,她聽完之後苦苦一笑:“這……就是我去澳大利亞的原因。”

“什麼?”我和秦思敏同時大驚失聲。

啞伯那封信的內容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她點了點頭:“我哥當年干出這些荒唐事,搞得家破人亡,我當時正在念大學,雖然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的並不多,但也算目睹了整個悲劇。所以,我大學畢業後正好有機會去國外深造,我便趁機離開了中國,並一直在澳大利亞居住至今。”

我完全震驚:“那我想知道,當年這件事,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

“這件事情除了秦家上下知道以外,沒別的人知道了。家丑這種事大家都很忌諱,那時候的秦家家世不錯,想要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對了,這事,啞伯知道,是他寫在日記里的嗎?”

我搖了搖頭,我們只是告訴他啞伯已經去世了,但為了不引起她的恐慌,我們隱瞞了其他的一些事。

這就奇了怪了,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如今基本上已經全部歸西,僅僅剩下一個秦情還勉強知道,那麼,這個寫日記的人究竟會是誰?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絕對年紀應該在四五十歲左右了,否則無法對90年代的秦家事了入指掌,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還有一個人。”秦思敏突然皺了皺眉頭。

“你是說,唐絲?”

沒錯,當年的唐絲作為第三者,完全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她來報複秦家的目的,似乎也就說得過去了。


“不!”秦情搖了搖頭:“首先就你們說的她來報複就是不可能的。無論如何,秦家還是她的親人,而且,我哥雖然是她的弟弟,但老實的說,她是真的愛他,如果要報複,二十年前就報複了,何必又等到今天呢,更何況,她二十年前便自殺了。”

“自殺?”

“當年她確實給大哥生下來一個孩子,大哥當年偷偷打聽過,不過是個畸形兒,她想了很多辦法去治,可能也因為這個,她心力憔悴,選擇了自殺吧。”

“那也不排除,是她的鬼魂殺人吧?”秦思敏的一句話突然提醒了我。

沒錯,能潛在秦家不被發現,而且深知這一切事情的所有經過,在殺人的時候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得,似乎鬼這一點真的說的過去。

奇怪,這事實在太奇怪了。

我看一時間也問不出來一個什麼,于是帶秦思敏離開了她的房間,讓姑姑好好休息。至于小敏,我想秦大鍾的事原來依舊是真事,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也叫她回屋睡覺。

可一哄完之後,我才發現,他媽的晚上的靈誰來守?

……我去,我怎麼無形的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往里跳呢?

我本來想拉著胖子和表哥其中一個人陪著我一塊去的。但結果這倆孫子一聽完,一個說拉肚子跑廁所,一個跟我說大姨父來了身體不方便。

我一腳一個把這倆孫子給干走。

一個人晃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凌晨十二點的晚上,夜風淒涼,遠遠望,靈堂上掛著兩盞大大燈炮,黑暗中亮著孤獨的燈光,使得靈堂的周圍更加漆黑,也使白色的靈堂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恐怖、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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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四起,吹起地上的白條黃紙,整個帳篷也在風吹之下瑟瑟作響,我摸摸了有些發涼的身體,雙手抱胸,慢慢的朝中央走去。

純白布條搭肩的靈堂空蕩有繁華,白色紙紮的各類花樣紮滿靈堂的內部,兩旁是一排又一排的畫圈,而正中央的深處,放著一個長長的桌子,上面鋪著一層白布,白布之上,是一個方型的骨灰盒以及秦大鍾的黑白遺照。

我找了條凳子,卻不知道往哪放。

坐在門口吧,總感覺里面陰森森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在我背後,而且門口正對風門,這大半夜的一個冷風襲來,感覺陰風陣陣。

坐中間吧,這前面有風,後面有空更加難受。

可坐里面吧,媽的,骨灰盒就在我旁邊,更感覺瘆的慌。

就在我不上不下的時候,巡夜的老羅走了過來,一見我,立馬笑道:“姑爺這是晚上一個人守靈啊。”

我點點頭,沒錯。然後趕緊給塞了一根煙,媽的,大半夜的,我能拉一個人陪我一會是一會啊。

老羅坐了下來,接過我的煙,和我開始拉起了家常。

我需要他陪,他也看我是姑爺的份上,想跟我搞好私人關系,如果以前還是毛先生毛先生的叫,現在看到我都替老爺子守靈了,自然也懂了事,見面都叫姑爺了。

這小子上道,嘿嘿!起碼小爺我挺得舒心啊,來,再抽一根!

老羅在秦家已經有七八年了,一直是晚間的巡邏。也正基于這一點,我問他自打我住進來以後,這莊園晚上巡邏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


他搖了搖頭:“跟往常一樣,沒啥特別的啊。不過,您非要說特別的話,我倒是忽然想起個事。”

“哦?”

“但咱是哥們私底下說啊,您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草,拉兩句家常,都哥們哥們的叫起來了,你還真的會順著梯子爬呢:“啥事,你說。”

“啞伯去世那天晚上,我……我看見啞伯了。”

“哦?”我突然來了興趣,趕緊再點上一根,抽,抽,抽,隨便抽!

“不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去,等半天你就給我冒出個這個?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啊。

“好,那我就說了啊。”他頓了頓,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那天晚上,都凌晨兩點多了,我跟往常一樣在外面巡邏,本來吧,那天晚上都挺正常的。可我准備回去的時候,卻突然借著月光,看見啞伯的屋里有影子晃動。”

“我當時奇怪啊,多看了一眼,結果吧,我還聽見里面在說話呢。”

“說話?”我眉頭一皺,兩點多了,還聽見啞伯在說話,那意思就是,當時的啞伯還沒死?可……可不對啊,那我們在路上撞到的砰的一聲是什麼?“你有聽見說些什麼了嗎?”

“我當時就聽見啞伯在哭啊,可哭個什麼勁我壓根不知道,我本來想趴進去聽清楚一點,可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啞伯的窗戶上有一張臉,正死死的盯著我,我當時嚇得連滾帶爬的,都不知道怎麼跑回去的。”

說完,他故意瞅了一下陰森森的外面,悄聲道:“您可是不知道啊,那張臉煞白的跟面粉糊起來似的,兩個眼睛血紅冒光,不過……那個女人的臉,我似乎在哪見過。”

難道,啞伯那天晚上遇了鬼?我突然感覺四周溫度開始降低,帳篷與地的縫隙里,甚至冒出陣陣涼意的冷風。

“這種怪事,為什麼不向我們彙報?”

“我當時嚇著回保安室了,把我的經曆給大伙一說,可咱們這伙人過去的時候,啞伯那哪有什麼聲音?整個窗戶上更沒有什麼女人的臉啊。他們都笑我看花眼了,我也以為我看錯了。所以,我也就沒當回事,畢竟那段時間里我確實白天打牌,晚上上班,精神不太好。”

“女人的臉!”我皺了皺眉頭,憑的經驗和直覺,我相信老羅絕然沒有看花眼,而是實實在在的見了鬼。這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啞伯死前是撞了鬼?難道,真的是鬼殺了他?

如果說,有什麼鬼會殺他的話。

我想,這個

鬼一定是唐絲無疑,她先是殺了啞伯,然後順利殺了秦大鍾,並制造了一個迷局,讓我們以為是秦大鍾先殺啞伯,後畏罪自殺。

“那你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沒有?”

他點了點頭:“感覺在哪見過似的。”

見過?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唐絲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候已經去世了,而老羅來秦家也不過七八年十來年的事,那她應該是沒看過唐絲才對。

難道我一直懷疑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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