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七公的難言之隱

當將兩人上鎖之後,我和天賜一起下了牆壁上的房屋。那里面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密室,而且准備相當齊全,除了一些生活設施以外,就連吃的喝的也有諸多,看這情況如果外面來人,他們完全可以在這種地窖里躲上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我拍了拍天賜的肩膀:“你的靈狗,還夠味。”

“你的紙鶴也讓我開了眼。怎麼樣?現在凶手已抓,接下來怎麼辦?也是時候准備接手秦大鍾的家業了吧?”

“去,胡說什麼。”

“我可知道,秦家上下都是姑爺姑爺的叫你,秦小姐也沒有就這個事排斥過,還不明朗嗎?”

我臉色緋紅:“我那是假裝幫她扮男朋友,她是給我工錢的,你可別亂想啊。”

“哦?那她怎麼誰也不找,偏偏找你毛十三呢?”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我怎麼知道啊。”

他冷冷一笑,也不多說,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啊,桃運滿身,是時候還做做選擇了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只留下我一個人愣神愣腳的站在那里,選,選什麼?!

沒有想那麼多,帶著那個女孩和葉宗,我們幾人回到了警車上,臨走前,馬隊長特意問了幾個村民,有沒有看見蘇天的,雖然有見到過的,但朝向的方向只是一個出村的方向,而且走的時間也長達半日之久,我們想要去追,似乎已經是天大的難事。

回到警察局,葉宗和那個女孩被扣留,女孩名叫唐衍,隨母姓,至于蘇天,他已經被列入了通緝的名單行列,除了交給警方以外,我們已經別無其他的方法。

忙完這一切再回到秦家已經晚上六點多了,秦思敏安排了廚房給我們准備了很多好吃的,連日的奔波讓我們幾乎精神緊崩,也完全沒有休息好過,如今大事已除,我們的心里也漸漸落好了許多,開懷暢飲,對酒當歌,喝得兩三個小時之後,這才勉強盡興。

我一屁股站起來,將酒杯端起:“老實的說啊,兄弟們,這一次咱們能把這件事情這麼快給干掉,不得不感謝朱七公,要不是他的話,咱們現在還在中南市瞎逛呢。”

“對,沒錯,出馬一族這請神出馬的能力,著實讓我大開眼界。”天賜也跟著站起來,舉著酒杯笑道。

一杯酒敬完,我忍不住疑惑道:“話說,七公怎麼突然回到了市里?這可真是巧的沒話可說啊。”

“呵呵。”他面露難色:“老實的說,我來這里也不是什麼巧合,而是……而是特意回來這,不瞞大家說,諸位難道沒發現點什麼?”

發現什麼?我們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除了這老頭老了一些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啊。

“鍾彥呢?”秦思敏突然皺眉問道,她這麼一說,我們倒是突然察覺,鍾彥這小丫頭一直沒有出現過,這一老一少江湖雙騙子,什麼時候脫了單?


七公點點頭,神色有些黯然:“沒錯,她沒來,而我也正是因為她,特意回市里找十三幫忙的。”

他話一出,所有人都奇怪的盯向我,我搖搖頭:“找我幫忙?我能什麼忙?”

他皺皺眉頭:“前段時間,我們准備回北京去看看,一來那離我們老家不遠,我們出來多年,很久沒有回去,想回去看看。二來,北京人多,這個……這個錢也好賺一些,可沒想到,才回去不到半個月,我們……我們就出了事,這一次,我專門坐飛機趕回來找你前去搭救,沒想到你們也遇到了事,所以正好出手幫忙。”

我去,我算是明白這老不死的突然願意免費幫忙是圖個什麼了,我以為他良心發現了,原來是另有目的的。

“鍾彥出了什麼事?”

“倒不是鍾彥出了事,而是……而是我的家鄉出了事,彥兒天生恐高,不敢坐飛機,所以……我臨時趕回來找你們,她留在那里應付。”

“哦?”我皺皺眉頭:“到底出了什麼事?七公你倒是說說看,能幫上忙的我們絕對不忙,幫不上忙的那我們愛莫能助。”

“啊?”這死老頭壓根沒料到我來這麼一招,皺著眉頭,苦著臉盯著我。

秦思敏忍不住一笑:“十三跟您開玩笑的,七公,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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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轉過頭不理他,他苦苦的看了看眾人,這才慢慢的道:“半個月前我們回了我們的家鄉八角村,我們本來是准備回家里看看,當時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已是月歸星殘的時分,黑夜之中,那盞子燈籠照在路上,發著如同隔夜茶色的光芒。朱七公和鍾彥的這次回村,既在孤風驟起的夜里顯得孤苦伶仃,又在這四下無人的荒野顯得別樣安甯。

十余年而沒有歸家的他,這次回到家里的心情極其複雜。十幾年前,八角村是一個出馬流行的村落,幾乎人人會以出馬之術,不過要數精純正宗的,還是屬他朱家八門,其傳聞供奉關二爺這位忠勇之聖,即未有仙緣,可依然受關聖庇佑,倒也活得自在。

然則,仙緣總有緣盡之日,出馬朱家因出身正統,因此不能像其他人一樣靠著出馬招搖撞騙,所換來的結果便是,隨著法力仙緣的稀少,朱家的收入也開始變得及其渺小。

朱七的父親掌管朱家的時候,朱家已經變得相當落沒,從一個八角村的大戶變成了一個普通民眾,哦不,准確來說是異常窮苦的普通民眾。

四十歲那年,朱七的父親死于饑餓,幼小的他漸漸明白一個道理,如果堅持原則,恐怕他會步入父親的塵土。所以,成人之後的朱七,開始學著村民一樣,在市里擺個攤子,算算小命,玩玩些許把戲,一旦蒙上了人,今天的吃喝也便不成了問題。

可好景不長,朱七在北京混了十幾年之後,北京的發展已然進入到一個飛速的軌道之中,他們這種歪門邪道迫于各種原因,漸漸沒了生道。于是,朱七帶著收養來的鍾彥,開始走南闖北,這一去,便是十幾余年,如今就連鍾彥也從幾歲的孩子長大成人了。

往常的村道幾乎已經被荒草覆蓋,村口的大篇農田,也早已荒廢多年。八角村村民大多以出馬為生,種田之事早已被這些農民忘得干乾淨淨。

十幾年未見,八角村依然還是那個八角村,除了更加荒廢以外,並沒有朱七想像中的被現代化氣息籠罩。村中的那個八角小樓依然還在,樓角八邊還掛著八個紅紅的燈籠,村尾那棵參天的大槐樹也依然存在,夜色之下依然能看到他強壯的黑黑大影。


不過,那些也就是殘留的一些記憶片斷。因為村子大部分情況,早已發生了巨變。

村口大大那莊石門,已經長滿青苔,上面掛著八角村的木牌匾已經斜掛于上,微風吹過,帶動牌匾也跟著輕輕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慘叫聲”,也許風再大點,這半斜的牌匾也就會掉了下來。

村口那口老井依然還在,只不過周圍長滿雜草,井口青苔遍布,夜色之下井中一片漆黑,早已看不到任何情況,唯有井口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惡臭。

村中的過道像是經曆過什麼大戰似的,黃土雜路上到處是橫飛遍地的破竹簍、碎瓦片,路邊兩旁的農舍有得木門破碎懸掛在那,有的干脆整扇都被扔在了街上。

這里,就好像在多年前經曆過一場搶劫洗奪一般,凌亂不堪,滿目窮景。

朱七的家在村子的尾處,一老一少一路行來,愕然發現整個村莊在夜色之下異常安甯,仿佛這里已經荒廢了許多年,成了一個無人村。

只是,細心的朱七發現,這似乎並非如此。

黃土沙路上,茶黃燈光下,依然依稀可以看到很多新鮮的手印、腳印,甚至一些長長的雙拖線痕,這里還有活人?可為什麼這副場景?

兩個人很快回到了朱家,說是家,其實不過是兩間偏屋,黃土土牆,茅草屋頂,東南角的牆壁甚至垮塌,倒出一個巨大的風口,從這里,甚至能望得見村後方那顆五人粗的大槐樹在夜色微風中,緩緩搖擺。

盡管沒了人煙,但回到家的朱七和鍾彥還是決定在家里住上一宿。只是,當兩人在屋內收拾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祖上原本掛在屋中的靈位,不知道何時,散落一地,滿廳遍是!

朱七當時怪異萬分,畢竟朱七的家里幾乎很少來人,朱家一族擁有著先天出馬之能,乃是正統,先年之時是不屑村中那些裝神弄鬼的村民,而其後落沒,自然也受村中百姓奚落,因此這本就微妙的關系顯得更加格格不入。

自後,朱家不與村中來往,即便朱七兒時好友,也大多是偷偷摸摸的私底下玩,從不互進家門。朱七這出門十幾年之余,誰還會瞧上他家這破房子,跑進來偷東西?

這事顯然不可能,但怪異的是一十六位祖先的靈位已經被打散一地,甚至一些靈位還被摔成兩半,其景怪異,其景又慘。

是夜,朱七等人整理好之後便准備睡眠,迷糊間,他聽得屋外熱鬧萬分,村子里各色聲音不絕,好像晚間前的村落還是無人,這一刻便變成了繁華。他能聽到小孩的笑聲,大人們的切切私語,甚至能聽到誰家喊誰家吃飯等等。

朱七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身衣服摸黑到了門口,借著門口稀出的那點光,他看見此時的村莊

燈火通明,村民們形形色色在四處游走,或玩或干活,好不一副樂日悠悠的景象。

朱七大感疑惑,心想難是因為天氣炎熱,所以這村莊里大家都在晚間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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