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
“你從哪背的?我告訴你,你可別打算騙我,你兩個一老一小串通起來整我?大半夜的可沒好果子吃啊
。”
“靠,神經病!”胖子懟了我一句,側過身背著老村長就往村里深處走去:“你小子偷懶也偷得這麼不
要臉了,毛十三,我可記著了啊。”
“等一下!”我突然微喝一聲,下一秒,卻忽然皺起了眉頭:“我說真的,我剛才一直背著老村長到的
這,如果……如果你也背的是老村長,那我……!”
我突然將目光猛然鎖定旁邊遠處的廢墟房子當中。
除了被陰風吹動的雜草在夜間晃動,哪里還有什麼人影?
我……我難道從一出門再遇見的就不是老村長了,而是……而是鬼?
我突然寒毛瞬長,毛孔瞬開!!!
不……不會吧?!!!
老村長趕緊把我帶回了他的家里,給我喝了一大杯熱茶讓我好好給壓壓驚,這一路上,我今天晚上是倒
了八輩子的黴了,一晚上被鬼連著搞了兩次,我怎麼說也是一個道士,你們就不能給我留一點點作為一
個道士最後的一點尊嚴嗎?
老村長將茶遞到我面前:“王老頭說的沒錯啊,你小子啊,雖然是個道士,可太年輕所以粗心,加上道
行經驗也不足,跟你爺爺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起碼,你爺爺那是幾步之內妖魔鬼怪都得現身啊。”
我尷尬的點點頭,沒辦法,我又沒有真的被高人帶進門過,大多靠者我爺爺扣腳的技術教給我,然後還
得大部分靠著自己去自學。
雖然我不敢說我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但我想……起碼也沒想像中那麼爛吧?
“今個晚上我看也別回去了,就暫時在我這睡吧,最近村里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估計這會路上到處都
是孤魂野鬼,你們倆別嫌棄,和我一起睡一個屋里,咱三湊合一晚上。”
胖子一口老茶吞下,無辜的道:“老村長,我看是你害怕了,想留我們陪你吧?”
“……”老村長老臉忽然一紅:“你這糊弄孩子,我一把大年紀了,我有啥好害怕的呢。我是怕你們這
出去不安全啊,知道不?”
我們乖巧的點點頭,村長,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
不過,三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屋里可並不是件輕松的事,里屋狹小,咱們幾個人老村長儀仗自己為老不尊
的資格睡在床上,我和胖子則在屋里隨便找地方就躺,我睡在一張方桌子上,胖子呢,琢磨著村長家的
老木頭老板凳不解釋,干脆找了個席子,就這麼一鋪便倒地就睡!
他們什麼感受我不知道,可是我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壓根睡不著,這兩個王八蛋呼嚕聲那叫一個此起彼伏
,相伴相伸,跟他媽樂隊二重奏似的,呼……嘩……呼……嘩!
我實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草特麼的,實在是讓人根本睡不著啊啊啊啊……
等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胡嚕聲消失,可是雞也叫了,天也亮了,除了對天大喊一聲我草你媽以外,我
也沒別的權利聲張我心中的憋屈了。
我們連早飯都沒吃,先決定去看看螞蚱他爹的情況再說,經昨天夜里遇鬼的交談,我總覺得趴我身上那
玩意究竟有個什麼企圖,如果要害我的話,他應該早就下手了,而不至于一直到最後,還跟我款款而談
。
說也納悶啊,昨天晚上在義莊的時候,幾乎所出現的情況也是這樣,就特麼光跳出來嚇我,也不給我一
點厲害瞧瞧,難道是老子自己身上天然帶有王八之氣,以至于這些家伙完全被我震懾得尿顫?
但……顯然不可能啊,如果說非要一種可能的話,我倒還覺得是本帥顏值太高,以至于驚天地泣鬼神,
日月無光,天昏地暗,黃河流水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小鬼們害怕了。
恩……應該是這樣。
螞蚱他爸被關在板叔的家里,板叔的兒子出遠門打工,很少回來,他家正好有一間里屋,一上鎖誰也出
不來。這一路上,胖子都拿著從村長家順出來的玉米棒子啃來啃去,老村長只好拉著滿眼血絲的我,聊
天聊地,看樣子心情是頗爽!
“小板啊,把門開開,咱們今天早上,要早提老螞蚱。”一看這老家伙就是睡眠充足,看這說話都是帶
感的。
板叔點點頭,帶我們穿過黑黑的客廳屋子,便來到了關押螞蚱他爹的房屋面前。門上掛著一把厚厚的鐵
瑣,板叔拿著鑰匙開鎖,鐵鏈便發出另人心寒的吭吭聲。
他一邊開一邊笑:“看戲看過夜審的,這早審是怎麼一回事,還指望著老螞蚱一覺沒睡醒啊。”
“那是當然了,我就不相信,殺了老婆的人晚上能睡的好。”老村長得意一笑:“更何況,昨天晚上他
老婆還詐尸了呢。”
“有道理!”板叔猥瑣一笑,接著,便將房門打開。
一開房門,一股惡心的臭味便撲面而來,跟特麼進了屎坑似的,板叔說,這屋里兒子出去好幾年了,家
里也沒個收拾的,有段時間拿來做鴨子的褓房(孵蛋房),一直沒打掃,反正用來關人,他也就沒管那
麼多了。
說完,他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將房里的電燈打開,嘴里喊吆喝著:“老螞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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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起床了。”板叔和我們一樣,幾乎同時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前,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幕。昏黃
的燈下,螞蚱老爹瘦弱的身子就吊在房梁之下,隨著窗外透得輕輕微風而慢慢的搖晃著,慘白的臉上五
官扭曲,一條黑紅的舌頭從嘴里伸出被拉得成成的,他的臉因為繩子的強勒而變得下巴斜抬,遠遠望去
就像是一個面目猙獰的猴子吊在上面的。
“這……這怎麼……怎麼回事啊?老螞蚱怎麼……怎麼死了?”老村長臉色白的跟一張紙似的。
“我……我不知道啊。”板叔搖著頭。
我愣了片刻之後,快速的走到了螞蚱老爹的腳下,將尸體取下放平後,忍不住的搖了搖頭:“板叔,你
最後一次看見螞蚱老爹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板叔扣扣腦袋:“應該……應該是昨天晚上吧,那時候大概七點多的樣子,我跟媳婦吃完晚飯後便給他
乘了一碗送到窗戶口子上,那會他還跟我打招呼呢,叫我千萬不要開門,還讓我把窗戶也給他鎖上,說
是有人會殺他。不過,我看他胡言亂語的,沒理他,該……該不會是我真的沒關窗戶,所以……所以他
被人殺了吧?”
“沒關窗戶就被殺,除了鬼還有誰辦得到?”胖子皺著眉頭道。
“是不是鬼我不清楚,但……螞蚱叔是自殺的。”屋里沒有明顯掙紮的痕跡,甚至很多地方就連有異常
大動作也沒有,整個屋子里幾乎寸草不動,我也查看上吊用來踮腳的床,痕跡輕微,很明顯是慢慢挪動
過來,更關鍵的是,螞蚱老爹的頸椎正常,證明確實是上吊死亡,面部的顏色以及相關證據都支持這個
結果,沒得什麼好辯解的。
畏罪自殺!
這是板叔給這件自殺事件的最終定性!
但,是這樣嗎?
我覺得不是,昨天晚上在我背上的那只東西說話很奇怪,他雖然在冒充老村長,可是給我傳達的信息是
什麼?
是關于螞蚱叔講解整個事件的經過,也是他個人的辯解,現在看著螞蚱叔已經死了,我才突然想起,昨
天晚上的時候,我背上那個人在說話間似乎無意說漏嘴過自己的身份。
我突然臉色蒼白,眼睛微睜:“不……不是自殺,昨天晚上在我背上的,就是……就是螞蚱叔!”
“什麼?”
“你們還記得我昨天晚上不是說背村長回家嗎?實際上確是胖子在背,在那時候,我想我背上的應該就
是死後的螞蚱叔,他在下地獄之前找到我,目的是想告訴我實情,一個人在死亡之後,鬼魂千方百計的
找到我,其目的不應該是給自己在人世做一個蒼白的邊界,這……這不至于!
難道,螞蚱叔說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張雅應該就是殺人凶手。”老村長皺眉道:“你想清楚了嗎?”
“這他麼不是我想不想清楚的事,如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樣吧,張雅從現在開始要嚴密的監控她
,如果一旦掌握到證據就立即動手。”說完,我看像胖子:“不輪她是誰,不管她什麼身份,該怎樣辦
事就怎樣辦事,另外,這件事暫時不要對秦思敏和張柳說了。”
“思敏也不告訴?”
“她們關系太好,萬一不注意說漏嘴的話,咱們功虧一簣。”
吩咐完這一切,我將螞蚱他爹的尸體派人帶回義莊,
這時候我腦子里忽然有一個大大的疑問,昨天晚上
我兩次撞鬼,可是,似乎沒有一次發生過危險。螞蚱叔以死證清白,同時化成鬼來找我報冤,那麼……
在義莊所發生的群鬼出沒的事,又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螞蚱叔的事,讓我忽然覺得,難道那天晚上,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僅僅是因為想在我面前叫冤?
可是……那個牆角的白衣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王老頭說過她,我也見過她,螞蚱叔也說過她……我突然想起,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是整個一系列事件
的關鍵?
“十三,你想什麼呢?”
我抬頭一看,秦思敏端著一杯熱水走到我的身邊,沖我一笑:“現在什麼都理清了,可是,一下事情太
多,我又有點理不清楚了。”
“起碼現在兩個孩子的身份也確定了,對了,螞蚱他爹那你問的怎麼樣了?有消息嗎?”
我搖搖頭:“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殺人犯又怎麼會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呢?不過,我已經托人去找王 [ban^fusheng].com 首發
老頭了,下午等王老頭過來,我想謎團就會慢慢的解開。”
“哦?王老頭。”
“恩!”
我之所以叫王老頭過來,實際上就是想要問問她,鬼養鬼所需的條件,我相信只要有人搞這個,那麼必
然就會有所需的東西,我們從這方面下手,或許會更容易接近我們所想要的真相。
中午我吃過午飯,便快速的去老村長家和王老頭彙合了。王老頭這次來,手里多拿了一本書,灰塵滿布
,有的書角甚至被老鼠給咬去一大片,我哭笑不得:“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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