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動搖與堅持

“叩”晚上,孟獲把一枚棋子下在棋盤上,隨後抬頭看著沈潔:“該你下了。”

此時已經是《CLANNAD》歡送會的兩天後,天使以及中夏公司的兩個工作室離開了蘇華,而孟獲也有了時間陪伴沈潔,但奇怪的是,這兩天沈潔的狀態都不好,眉頭總是烏云密布,好像藏著什麼心事。

這不,沈潔說了好幾天想下棋,孟獲答應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在下棋的過程中也總是發呆。

“你怎麼了?”他奇怪的問道:“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的話,那這棋還是不下了吧!”

“不、沒有。”沈潔醒悟過來,伸手拿起棋子:“好幾個月沒和你下棋,我想下完這局。”

她愁云不展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前幾天孟芊說的話,孟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逼孟獲回去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沈潔很想幫著孟獲想點辦法,但這件事里,她始終找不到頭緒。

孟家實在太大,她一個普通女人能做什麼呢?現在的沈潔連孟獲的女朋友都還不算,她又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孟獲?

“麻煩死了……”沈潔心里忍不住想到,手上卻流利的把棋子下好,孟獲看著她微微皺眉,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愛麗絲的事情?你們鬧僵了嗎?”

他發現從沈潔回來的那晚過後,這兩個女人就再也沒有一起出現在他面前了。這種跡象非同尋常,孟獲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不過他也無法判斷這件事是好是壞。

“……”孟獲的話讓沈潔不禁想起了那晚和愛麗絲的對話,心里閃過一道火氣。

“嗯,我和她稍微吵了一架。”但沈潔按耐住了把一切說出來的沖動,回答道:“你不用在意,現在我們都在氣頭上,再過段時間就自然會好了。”

說是這麼說,但沈潔自己心里也沒底。上次的話說的太重了,無論是她還是愛麗絲,兩人的語言都傷害了對方,她們現在已經是完全對立,氣消後能不能恢複之前的關系還說不定。

消氣很簡單,但留下來的疙瘩卻很難除去——沈潔見到愛麗絲就會想到她的“三人”提議,而這種提議讓她每每想起都覺得作惡,覺得愛麗絲是在玷汙她的戀情。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沈潔憤憤不平的想著,而她這份憤怒通過細微的表情也傳到了孟獲的眼里。

“果然發生了什麼……”孟獲這麼想著,但看沈潔的態度顯然是不會告訴他,他眯著眼睛想了想,決定找機會從愛麗絲那里試探一下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沈潔怒火過後,不久也恢複正常,認真的和孟獲下起了圍棋。她的棋藝凌厲而迅猛,非常厲害,孟獲難以招架,理所當然,最後輸得人是孟獲。

“我又贏了!”下完棋後,沈潔覺得身心輕松了很多,嘴角也帶上了笑容,她很少有地方勝過孟獲,因此特別熱衷能在這個地方贏過他。

“你比二段的職業棋手還厲害。”

孟獲一邊收拾棋子,一邊笑道,這幾個月里,圍棋協會經常會派人來漫畫島幫助繪畫《棋魂》,而孟獲和秦雅兩人的棋藝也從中得到了不少的幫助。


他和不少棋手下了棋,對職業水准也大致有了了解,沈潔給他的感覺要比二段的職業棋手還要強,上次一個二段棋手可沒給孟獲這麼大的壓力。

“我這次是全力以赴了。”沈潔笑眯眯道:“你的棋藝增加很快,再過幾個月我就可能比不過你了。”

“所以……”她又抓起一把棋子:“我們再來一局!”

這可能是沈潔最後一次可以在圍棋上勝過孟獲了,因此她特別會把握機會。

“你明天就要去東京了,我可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放你走!”沈潔宣稱道。

孟獲無奈,只好重新整理棋盤,他明天得去東京,這是因為他已經太久沒有過去,《機動戰士高達00》的制作似乎出現了一點小問題,在問題沒有擴大之前,他必須趕過去解決它。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這麼快就要走了……”沈潔放下手中的棋子數了數,數目的不同將決定誰先手,結果是她獲得了先手的機會。

她和孟獲交換了黑白棋子,然後持子先行,一邊抱怨道:“這次你走了還沒回來,我也得離開漫畫島了,下次我們見面就得等到過年了。”

孟獲這次東京之行足足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而沈潔也會在期間離開漫畫島。她雖然和愛麗絲商量了減少演出,然而短時間里是沒法一下減少的,再說孟家能耐通天,沈潔在哪都能接受輔導,因此她也沒有太大的改變下半年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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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獲也沒辦法,他必須明天出發。

“《機動戰士高達00》的事情不會等我。”他說道,動畫出現問題後必須快速解決,哪能說拖就拖,而且《CLANNAD》的路線分開後,他也就現在最有時間。

《CLANNAD》的動畫已經完成了分組,分組後還有幾個星期時間留給孟獲,這幾個星期里,各地電視台播出的《CLANNAD》還是相差無幾的共通線劇情。

這是分組之前就做好的動畫,每個電視台的動畫有些細微的不同,但是真正的分開路線講起不同女主的故事,還需要等待幾個星期。

當然表面一看,孟獲現在應該是閑的可以,因為他有幾個星期可以荒廢。但別忘了他要一個人制作兩個路線,沒有天使的幫助,這份工作壓力可比之前要大得多。

因此實際上他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機動戰士高達00》出現問題後,現在就是最好的解決時間,因為現階段孟獲控制下的兩個《CLANNAD》工作室還需要一點時間安定和熟悉,這段時間是他最佳的離開時間。

“你要是想我多陪陪你。”孟獲放下棋子,突然頓了頓,說道:“那……不如今晚就留下來好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這句話,但每次沈潔的回答都是一樣,這次也不例外:“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現在就被你吃了。”

她的回答每次都會讓孟獲感到好笑,沈潔怕被他吃了?幾年前的她可不是這麼想,十六歲的沈潔就敢于投懷送抱、甚至在溫泉中找他麻煩了——現在的情況卻正好相反。

“人真是越長大,越理智……”


孟獲這麼想著,他知道沈潔的心理,她不是怕被孟獲吃了,而是怕傷害愛麗絲。不過事實上剛才那句話也只是孟獲的一個試探,試探沈潔和愛麗絲到底鬧僵到了什麼地步。

但從沈潔的回答可以看出來,她和愛麗絲雖然好像有所不快,但也沒有徹底斷絕關系的想法——如果沈潔答應了孟獲,他們三個現在的相處模式就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其實這樣也好……本來應該是這樣……”孟獲想到,這是他很早之前的一個想法,他其實很希望沈潔能夠答應他,能夠和他確定關系,這麼一來,愛麗絲就不會傷的太深了。

然而讓他有些擔心的是,這種想法似乎在他心里開始動搖了。

剛才詢問沈潔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這在上次的同句問話是不會出現的。沈潔沒有察覺到異常,但孟獲卻察覺到了,他本來是想直接問沈潔留下來,然而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有點害怕了。

他突然害怕沈潔會答應,害怕終結他們三個人的關系。盡管那只是一瞬間的猶豫,孟獲馬上就拋棄了那股不能有的感覺,但它依然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為什麼會猶豫?”孟獲忍不住這麼想著,答案似乎不用說都能得出來——因為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一直以來愛麗絲和他的陪伴,似乎正在重新動搖他的心,他熟悉愛麗絲在身邊,熟悉她的聲音、動作還有獨特的香水味,比熟悉沈潔更熟悉。

這些東西似乎在慢慢侵蝕孟獲的心靈,讓他開始感覺緊張,他很想抱緊沈潔,把她的味道記在心里,掩蓋愛麗絲的味道——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在沈潔離開公寓的時候,孟獲從背後突然抱住她,嚇了沈潔一大跳。

“你干什麼……”她臉紅紅的嘀咕了一聲,卻沒有掙開:“萬一被別人看到怎麼辦?”

“這里沒有其它人。”孟獲搖頭,他雙手環繞著沈潔,感受著她心髒的急促跳動,心里似乎安心了很多:“你的心髒跳得可真厲害,今晚留下來怎麼樣?我只要不動你,愛麗絲不會說什麼吧?”

沈潔掙脫了出去:“這也不行,我可不想明天被人看到我從這里離開!”

她紅著臉向孟獲告別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孟獲遺憾的盯著沈潔的背影,總覺得沈潔有些變了,變得不再會那麼敏感、不再會那麼把握機會——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孟獲才不能丟下沈潔。

她放開胸懷接受愛麗絲的競爭,對這件事最為震動的不是愛麗絲,恰恰就是孟獲。孟獲早就決定了,不管愛麗絲的動作對他造成了什麼影響,

他永遠都不會拋下沈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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