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一個突然的消息震動了整個華夏的動畫圈。
在天使工作室的一次再普通不過的發布會上，臨近結束，記者們收拾筆記准備離開的時候，蔣天石卻突然走了進來。
“各位別忙，等我把這個消息宣布了再走。”他的話讓記者們又坐了下來，但蔣天石沒有走上台，而是直接說道：“下個月，天使將與鳳凰公司合作把何惜老師的《海賊王》制作成動畫。”
一時間，在場的記者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看來各位沒什麼想問的。”蔣天石環顧一周，接著就轉身向外走去。
記者們反應過來，呼啦一聲都跳了起來，飛快的追了過去。
“等等！蔣先生，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制作《海賊王》的動畫，蔣先生、蔣先生，你剛才不是在開玩笑吧？”、“下個月？為什麼鳳凰公司沒有消息傳出來！”
這些記者一下就把蔣天石包圍了，蔣天石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別這麼慌張，這事是真的，至于《鳳凰公司》——他們現在應該也宣布消息了。”
他說的沒錯，鳳凰公司雖然沒有舉行發布會，但在五分鍾之前，這個消息也出現在了官網和何惜之家論壇的首頁上。
兩方宣布的時間基本一樣，原因是天使與鳳凰剛剛對新工作室的成員名單達成協議——事情徹底定了下來。
前兩周孟獲在來到天使的工作室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合作的細節討論，然而雙方都決定等決定最終的成員名單後再正式宣布，而名單的主要障礙也在于鳳凰公司。
好在鳳凰公司已經提前好幾個星期就在挑選，今天把名單和何惜以及蔣天石商量後，兩人都沒意見，事情也就徹底的定了下來。
而相對于蔣天石在發布會上的簡潔發言，鳳凰公司在官網上的消息則更為詳細的介紹了此次的合作細節。
這次的合作模式和之前的青龍工作室很像，天使和鳳凰公司各占一半的股權和成員配額組建動畫工作室“海賊”——這個工作室的名字簡單，只是為創作《海賊王》而成立，將來不會再有其它動畫的合作。
而這也滿足了天使和鳳凰公司大部分人的心理，天使的成員們都不想把自己徹底鎖死在何惜的戰車上，因而主動提出了成立動畫專屬工作室的想法，《海賊王》一旦結束，這個工作室也就結束了。
而他們提出這樣的意見，鳳凰公司反而高興了，天使不想鎖死自己的未來，但鳳凰公司又何嘗想要繼續把更多的利潤分享給別人？
何惜和天使合作制作《海賊王》，這在鳳凰公司內部很多人看來都是權宜之計，主要就是因為鳳凰公司的動畫團隊不夠，但這種情況不會永遠的繼續下去，現在鳳凰公司已經開始儲備未來的團隊，假設未來何惜要推出什麼新動畫，多半也是不需要借助外力了。
就在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況下，工作室的名字就直接用了《海賊王》的海賊兩個字，就連工作室的標識都很簡單的用了“戴著草帽的骷髏”——也就是漫畫里的草帽海賊團的標志。
當然不管標識和合作的背後有什麼內部，這個消息的宣布卻還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何惜之家論壇簡直要鬧翻了，《海賊王》的漫畫版塊在消息公布後不到十分鍾就刷新了上百頁，得知這部漫畫終于要動畫化的消息，漫畫粉絲們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
“《海賊王》要動畫化了！哈哈，終于要動畫化了，我等到花都要謝了！”
“天啊，這是我今年得到最好的消息了，我要和宿舍里的同學晚上出去慶祝一番，他們都快激動死了！”
“我們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海賊王》啊，又搞笑有熱血，我一直期待它能制作成動畫！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出現了！”
“不知道《海賊王》能不能在過年前播出，何惜老師一回來就好多動畫看，下個月還有新的動畫電影，簡直看不過來啊！”
除了論壇，各種不同的動畫聊天室也掀起了歡呼的浪潮。唯一例外的是微博，這地方總是少不了人在爭吵。
這次爭吵的起因是天使的粉絲在聽說這件事後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何惜自己做不好《海賊王》，就來請天使幫忙了！”
這種聲音被何惜的粉絲一看到，自然也開始爭辯：“何惜老師和天使合作，明擺著是可憐他們，不如怎麼會輪的上天使？”
這樣一來二去，微博就熱鬧了起來，爭吵越來越大，甚至掀起了一陣罵戰，當然罵到後面，有關何惜和天使的各種人身攻擊和汙蔑也就來了。
這天晚上，秦雅沒來畫畫，畫室里只有白菡和孟獲。
孟獲在休息時打開電腦看著微博，神色津津有味，這讓白菡看著很是奇怪。
“老師，你……”
“怎麼了？”
“你看著這些人罵你就不生氣嗎？”
白菡問道，微博里有很多內容她都不忍心看，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孟獲的視線離開電腦，回頭看著白菡：“白菡，沒有哪部作品是每個人都喜歡的，也沒有哪個漫畫家是沒人罵的。”
“可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嗯？”孟獲奇怪道：“我笑了嗎？那可能是因為網上的反應很積極，我感覺自己作對了決定吧。”
白菡不解，孟獲指了指電腦，說道：“你沒發現沒人說《海賊王》的壞話嗎？”
盡管有人罵他，但這些粉絲的罵聲中卻沒有一個質疑他和天使的合作會帶來動畫質量的差，而只是在他們合作的主導權上產生爭吵。
這就表示大家都相信他和天使合作後制作出來的動畫質量，而這股信任就是孟獲想要的東西，只要有信任，觀眾們就會期待《海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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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菡還想繼續詢問，但孟獲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又來了。”孟獲拿出手機一看，來電的是秘書——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個電話了，《海賊王》的動畫消息公布後，電話就來個不停，孟獲設定了手機的防騷亂，但還是有人通過秘書找他。
“這次又是誰？”孟獲接通電話，問道：“不是說了一般人都不用來通知我嗎？”
“當然，副總……這次來電的是甯海電視台的國先生，我想你可能會想接他的電話。”秘書說道，他也不想打擾孟獲，但還是給他篩選了一些重要的客人。
之前東京電視台和蘇華電視台都已經和孟獲通過電話了，這次是甯海電視台。
“國樂童？”
孟獲皺了皺眉，他在甯海電視台認識的姓國的人，其實也就是一個國樂童。
“沒錯，就是他。”秘書點頭：“副總，需要我把他的電話接過來嗎？”
“……你接過來吧！”
孟獲想了想，還是讓秘書把電話接了過來，在等待接通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吩咐白菡繼續畫畫，自己則走到了外面。
電話沒一分鍾就轉接了過來，許久沒聽到國樂童的聲音，對方顯然熱情了很多。
“何惜老師，你和天使有這麼大的合作，為什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寒暄過後，國樂童說出了目的：“既然是和天使合作，那我們也能參加《海賊王》的首播競拍吧？”
這是孟獲預料之中的目的，之前來點的東京和蘇華電視台也是看中了《海賊王》的首播，順便還有一點擔心——如果何惜和天使合作，兩者五五分工，《海賊王》就不能說是鳳凰公司專屬的動畫，那是不是就代表有更多的電視台可以參加首播的競爭？
尤其是甯海和香江兩家電視台，他們和中夏站在一邊，原本已經死了對《海賊王》的心思，然而現在形勢突變，他們好像站到了和東京、蘇華電視台一樣的起跑線上。
“國部長，這個電話是蔣天石讓你打來的嗎？”孟獲問道。
“這……果然瞞不過何惜老師。”國樂童在另一邊苦笑，他剛得到消息後當然不可能打給孟獲，而是第一時間詢問了蔣天石，新的工作室“海賊”到底是由誰主導，甯海電視台是不是有機會得到《海賊王》。
但蔣天石只回答了他“盡量爭取”這四個字，這四個字的意義很簡單，表示“海賊”的主導權還是掌握在孟獲的手上——事情也確實如此。
在孟獲和蔣天石的協議里，《海賊王》的動畫版權決定權掌握在他的手里，其中就包括首播的電視台。而因為收益都是五五分成，蔣天石也不在意它在哪播出，就算是在東京或者是蘇華電視台播出，對天使來說也是增加曝光和知名度，並沒有什麼壞處。
蔣天石知道首播權是一個燙手山芋的存在，他也就樂意撒手不管。而也因為如此，國樂童才又給孟獲打了電話，試探他的想法。
“首播的問題，我暫時無法告知你答案。”孟獲回答國樂童道：“但是我可以向你說明，我對所有電視台
一視同仁，所以到時候動畫要在電視台播出，你們可以和蘇華電視台它們公平競爭。”
國樂童狂喜起來：“何惜老師，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孟獲點頭，然後在心底補充了一句：前提是在電視台播出。
其實他已經有了《海賊王》播出的計劃，這次播出和過去的動畫可能都不同，未必會在電視上進行首播。所以他玩了一個文字陷阱，在給國樂童回答的時候說自己沒法回答首播，卻可以回答電視台的播出。
國樂童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文字陷阱，得到孟獲回答後的他已經欣喜若狂，打定主意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把《海賊王》拿下來。
而在結束和甯海電視台的聯系後，孟獲正想返回畫室，秘書又來了消息，這次是央視。
央視詢問的內容和甯海電視台一樣，孟獲也按照剛才的回複重複了一遍，不過他沒料到的是自己的回答會產生了一個意外的效果。
“公平競爭？”左鵬在結束通話後，看著手機愣愣發神——何惜竟然說要讓所有電視台公平競爭？他難道不打算給蘇華和東京電視台優惠了？
“副台長，你看這個回答……”左鵬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站在他前面的劉副台長，剛才的電話也被副台長聽到了，這位副台長的臉上也有點疑惑。
“何惜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真是意外。”
副台長說著，左右走了幾步，然後說道：“那我們可以先別急著拋橄欖枝了，等《海賊王》的首播權決定了後再說。”
他原本是想讓左鵬在這次電話中向何惜和鳳凰公司拋出加強合作的意見，幾天的調查過後，副台長已經相信中夏的分裂事實了。
但現在聽到何惜的意思，他顯然不會讓《海賊王》的動畫偏向親密的兩家電視台，這樣一來——央視的橄欖枝就可以稍微緩一緩了，既然他不偏袒那一方，央視示好也沒什麼用。
而且如果是公平競爭，央視不太會輸給其它電視台，假設他們可以贏得《海賊王》的首播，那也許就不需要和鳳凰公司有更緊密的聯系了。
一部《海賊王》的首播權就足以支撐得住一個電視台，也能保證央視長期的動畫收視率，讓他們有更強的底氣做其它決策，甚至還可能在《海賊王》帶來的龐大觀眾中，再一次發展起自己的原創動畫。
雖然在有何惜的世界上發展出可以媲美他的原創動畫可能只是一個夢想，但不管怎麼說，央視沒有必要這麼著急做出選擇，就算要和鳳凰公司示好，現在也可以緩緩了。
“左鵬，你先去探探，看看有多少家電視台想要購買《海賊王》的首播權。”劉副台長吩咐道：“還有……盡量把他們能出的最高價探明白，我們好做准備。”
這位副台長對央視的財力和條件有信心，但再有信心，這次的《海賊王》可不是一般的動畫，它有很大的可能超越《名偵探柯南》和《寵物小精靈》——只要意識到這點，其它電視台肯定也會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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