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序

網譯版 轉自 百度獻給某飛行員的戀歌吧

翻譯:ihcinihsdk

天外救星。(譯者注:原文「デウス·エクス·マキナ」,拉丁文Deus ex machina,WIKI中有進一步的解釋——在古希臘戲劇,當劇情陷入膠著,困境難以解決時,突然出現擁有強大力量的神將難題解決,令故事得以收拾。利用起重機或起升機的機關,將扮演神的下等演員載送至舞台上。這種表演手法是人為的,制造出意料之外的劇情大逆轉。)

其含義是從機關中跑出來的神,是常用的編劇用語。

它是指,在舞台劇的最後階段,大多數登場人物的心願和行動混在一起,而觀眾們都在屏息凝神地操心著“這樣的混亂究竟該怎麼解決”的時候,就會毫無征兆地有“機械之神”從舞台的天花板上降下來,用它獨有的神力來解決一切混亂狀況的這一類情節展開。

而今,處于現在這種狀況,吾等要想取得勝利的話。

“必須要有天外救星了。”

聖·沃爾特帝國軍統合作戰司令本部參謀將校兼希爾瓦尼亞王國軍事顧問巴爾塔紮爾·格林中校冷靜地做了如是發言。

“絕對贏不了的。”

在他的話語中,無論焦急,還是暴躁,抑或是不甘,都絲毫沒有。在如此空前絕後的戰力差面前,連這些所謂的感情都早已望而生畏了。

“烏拉諾斯那堅忍不拔的程度讓人畏懼,為了這一刻,他們已經花了十年以上的時間做准備。無論是海德拉巴戰役還是第二次多島海戰爭,都只不過是我們中了他們消磨戰略這一圈套的結果。吾等早已沒有什麼手段與之抗衡了。”(譯者注:從本卷起,譯者希望能盡量用漢字寫所有的專屬名詞。譯為海德拉巴的地方,前幾卷中的處理是Haiderabad。)

帝紀一三五一年,六月,桑托斯島謝拉格里德——(譯者注:前幾卷中處理為“Santose島Sheragreed”)

在僅有兩人的辦公室中,聽完巴爾塔紮爾意見的希爾瓦尼亞王國女王伊麗莎白·希爾瓦尼亞,目光落在在辦公桌上展開的多島海全域作戰地圖上,確認著現狀。

聖·沃爾特帝國所在的密特朗大陸(譯者注:前幾卷中處理為“Mitteland”)的絕大部分,都被表示“無法偵查”的黑色區域所覆蓋。由于完全由烏拉諾斯掌握了制空權,在這些黑色區域中完全無法得知敵軍是如何分布的。

秋津聯邦業已崩壞,將會由聖·沃爾特帝國來掌握多島海的霸權……正在無論是誰都確信這一點的那一瞬間,噩夢從帝國的後背襲來。拜烏拉諾斯女王妮娜·維恩特為大元帥的哈爾蒙迪亞(譯者注:前幾卷中處理為“Harmondia”)軍,口中喚著妮娜的名字,僅僅八個月就掌控了密特朗大陸。

妮娜·維恩特繼任女王的一年半,烏拉諾斯將地上居民視如草芥,隨意踐踏,現在正以駭人的氣勢欲成就兩千年來的夙願“天地領有”。

這是誰也沒有預想到的令人絕望的狀況。

不——

准確地說,有一個人在很久以前就預見到了這種狀況。

當時身為塞爾福斯特(譯者注:前幾卷處理為Serufaust)士官學校四年級學生的第一名,針對聖·沃爾特帝國防禦體制提出了疑問並總結寫成了報告的塞西爾·豪爾,現在已經舍棄了那個名字,成為女王伊麗莎白,正好趕上多島海危急存亡之秋。

“格林中校。”

伊麗莎白將眼神從作戰圖上抬起來,叫著士官學校時代的前輩。

“克克亞納線被突破這點,是根本無法預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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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塔紮爾稍稍有些詫異地皺著眉頭,聳了聳肩。現在說這種事還有什麼用呢,他傳達出這樣無言的話語。

克克亞納線。

那是聖·沃爾特帝國在與哈爾蒙迪亞的國境線上所建築的複合鋼筋之要塞。

那由塹壕、鐵絲網和戰車壕,以及鱗型碉堡群和地下鐵道設施混合而成的難攻不落的絕對防線,現在已經在皇國軍軍靴的踐踏之下無影無蹤。現在想想,帝國正是因為過于將克克亞納線的防禦力視為絕對這一點,才斷送了自己的命脈。

“我已經盡力而為了。冒犯地說,我也曾向作戰本部傳達過自己的預測,然而根本沒被他們考慮。其結果就是到了現在這種狀況,如今慨歎也沒有任何意義,還是得考慮考慮今後的事情。”

伊麗莎白點了點頭,靜靜地告知。

“還是有一步棋可以走的。”

巴爾塔紮爾再一次皺了皺眉頭。

“怎麼走?”

伊麗莎白將目光移向了窗外,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目前低氣壓從威斯特朗(譯者注:前幾卷中處理為Westeland)那邊過來了呢。”

“說不定啊”,做了這樣的引子之後,她繼續說道,

“說不定會出現呢,所謂機械之神。”

雖說是傍晚,但窗外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從籠罩在天際的厚厚的層云對面,遠遠地傳來了陣陣的雷鳴。

伊麗莎白將視線送到了遠方灰色的風景中,那視線前方是遠遠地蔓延在桑托斯島北方的威斯特朗大陸。在小規模的貴族和軍閥之間小摩擦不斷的未經開墾的大陸,根本不存在足以抵抗烏拉諾斯的勢力。

巴爾塔紮爾將女王含糊不清的話語當成耳邊風,目光落在了作戰地圖上。

他盯視著塗成黑壓壓一片的密特朗大陸,湧上心頭的盡是悔恨。

盡管他也明白這種事再後悔也沒有用,可如果時間可以後退的話,他真希望能退回到一年前。

退回到聖·沃爾特帝國仍然以國家的形式存在,眼看多年以來制霸多島海的夙願就要到手的那個時候。

“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這樣吐著說出也毫無裨益的喪氣話,將目光移向了窗外,巴爾塔紮爾回顧了一下去年的自己。去首次晉見明示了身份伊麗莎白,好像正好是一年以前吧。那時候明明已經聽到噩夢的兆頭了,可自己還是掉以輕心當成了耳旁風。這樣的失策,要說悔斷了腸子也不為過。

帝紀一三五零年六月,那正是被分派到聖·沃爾特帝國軍統合作戰司令本部並成為少校,而自己正沉醉于順風順水地發跡的時候。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的,真想踢一腳被戰斗勝利而沖昏頭腦的自己的屁股,那樣明明就能指出烏拉諾斯所擁有的那個兵器的威脅。他明明知道輕視了敵方戰力,疏于充分研究的結果,就是在僅僅一年之內,就會是舉國奔走相告,說世界的形態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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