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神秘鬼族 第七章 平兒之謎


胖子瞥見滾在地上呻吟的八名武官,臉色驟沉,怒氣沖沖地質問道:「那斯然道仙,這是怎麼回事?誰這麼大膽打了使團的武官?這事我要追究到底.」

那斯然剛剛與斬風達成協議,況且斬風近,青龍國遠,在內部勢力沒有穩固之前,斬風的威脅更大,不願再翻臉,淡淡地道:「沒什麼大不了,他們技不如人,被打斷了腿.」

若無其事的表情,令胖子使者更是暴跳如雷,叫囂道:「難道朱雀國連保護外使的能力都沒有嗎?」

那斯然指著斬風道:「你去問他吧!人是他打的.」

「你!」胖子使官瞪著一對小眼睛,恨不得吃了斬風,「把他拿下,帶回青龍國審訊!」

不自量力!

那斯然本是想拉攏青龍國的部分勢力,但對方太囂張,談判難度很大,因此想借斬風之手壓一壓他們的氣焰,之後的談判才能爭取更多的利用,所以他冷笑一聲,默然看著事態發展.

斬風並不知道這件小事,對日後的青龍之行有多大影響,此刻腦海中只有厭惡感,長刀橫指,兩眼中殺氣漸盛,冷冷地道:「如果一定要逼我沾血,我也不會介意.」

青龍國的衛士們都感到一絲不安,面對這個男子,覺得他氣勢大得幾乎能把脊梁壓垮.

胖子使官的臉也變了,他是精明的人,情緒冷靜後,腦子也清醒了,那斯然把使團請來,一直招待周到,現在卻為了這個青年翻臉,可見青年的身分非同小可,如今又看到強大的氣勢,心里的猜測更堅定了,小眼睛溜溜地瞟向四周,圍觀者不可能支持使團,撕破臉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

赤瑕璧笑道:「算了吧,這里的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你們不必自討苦吃,老弟,我們走吧!殺這些人一點意思也沒有,我們喝酒去.」

「嗯!」斬風也沒興趣殺人,收斂殺氣後,牽著幽兒擠出人群.

青龍國的衛士都望向胖子,見他微微搖頭,知道不能動手,立即讓開去路.

「道仙大人,那幾個是什麼人?太無禮,還有那個女的,是青龍國的人,怎麼會跑到這里來?」胖子使官氣憤手下被打,怒氣沖沖地質問.

語氣極重,那斯然聽得很不舒服,淡淡地道:「他們不歸我管,你要是有能力,我會讓你親自動手.」

「你……」胖子使官也是影門的弟子,與大部分青龍國的人一樣,都看不起新興的道官勢力,所以才會表現地如此張揚跋扈,沒想到那斯然比他還傲.

水陵心胸狹窄,當眾被赤瑕璧打得落花流水,又被打斷了腿,心里是有道氣堵著,挑撥道:「道仙大人,我早在青龍國,就聽說道仙的地位比皇帝還高,現在你眼看著特使大人和我們受辱,卻當作視而不見,看來傳言的確只是傳言.」

那斯然眉尖一挑,冷冷地瞪著他道:「小子,不必挑撥,受辱的是你不是我,有本事自己上去,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剛才的那兩人都是道仙,地位與我一樣.」

「甚……麼!」一群人都聽傻了,沒想到道仙竟是那種形象.

「老子管他什麼道師,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還有幽兒那丫頭,居然被人占了先,實在可惡.」水陵惡毒地詛咒著.

斬風三人離開人群,走向東面的街角,耳邊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老弟!」

斬風詫異地轉頭望去,一名男子興沖沖地跑來,不是別人,正是聿丘.

聿丘滿臉興奮地跑到他身邊,含笑道:「想不到在這里遇你,我正愁沒處找你呢!」

「你不是回凌關嗎?」除了流千雪和赤瑕璧,道官中只有聿丘與斬風有交情,上次在小鎮上又挺身而出,從那時起,斬風已把他當成朋友,見到他很高興.

「一言難盡啊!」聿丘無奈地苦笑.

「怎麼是你呀!」赤瑕璧笑著拍拍聿丘的肩頭道:「月丘上我們見過.」

「屬下道師聿丘,參見道仙大人.」聿丘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

赤瑕璧擺了擺手,笑道:「別叫什麼大人,聽起來別扭,還是叫兄弟吧,聽起來親切點,你是風老弟的朋友,也就是我赤瑕璧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沒有什麼道仙,道師之分.風老弟,你說是不是?」

「嗯.」斬風點點頭.

聿丘見他爽快,也不做扭捏之態,豪爽地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你赤大哥.」

「好啊!好啊!我又多了一個朋友,今年的運氣還真不錯,我請你們喝酒.」

赤瑕璧心情大好,興奮地拉著兩人,往最近的一間小酒館走去.

酒館很小,客人不多,四人隨意找了張空桌,又叫了些酒菜.

赤瑕璧端著酒碗笑道:「來,為我多了一個朋友,干!」

斬風和聿丘對視一眼,隨即一仰而盡.

赤瑕璧拿著酒醰一邊斟酒,一邊問道:「聿丘,你是道師,應該是道館的主持人,怎麼不回自己的道館去?」

聿丘拿起酒碗又是一口喝光,接著長歎一聲,苦笑道:「這次我算是看透了,什麼道師,道君都是廢話,一切都是虛的,還是修煉最實在.」

赤瑕璧見他一臉苦悶,打抱不平地問道:「有什麼事說出來,有我和風老弟在,就連那斯然也不敢怎樣.」

聿丘輕歎道:「大道法會後期,那斯然,典羅和尊瀚等人結成同盟,要重整各地道館,實際上是要控制更多的道士,爭取更多地盤.

「由于我是麟云道聖的徒弟,沒有靠山支持,因此道館被尊瀚的人搶了去,連手下也都歸了他們.

「現在我一個人無處可去,想找斬風老弟,卻不知所蹤,因此想著去都城看看,不過各地都有道館吃喝無憂,倒也沒什麼可慮的.」


「妙啊!悟得透徹!」赤瑕璧撫掌大笑,贊道:「原以為道官都是木頭,想不到還有聰明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聿丘搖了搖頭,感慨地道:「早知結果如此,我又何必去爭什麼名位,也許做一個普通的道士更舒服.」

話說到赤瑕璧心里去了,連連點頭,道:「名位那東西是廢物,佐思就是最好的例子,十大道仙他排在最末,卻第一個成仙,可見名位並不等于實際.

「再說風老弟,他什麼名位也沒有,不也一樣戰勝仙人?所以什麼也不必爭.」

一番話說得聿丘和斬風連連點頭,虛名不切實際,越是去爭,就越多麻煩.

赤瑕璧笑道:「聿丘,我們兩個都沒穿道袍,你不如也把道袍脫了,真正的道士不用穿道袍,穿道袍也未必是道士.」

聿丘楞了一下,隨即爽快地脫下道袍放桌上,笑著問道:「這樣行了吧?」

赤瑕璧更是高興,大笑道:「爽快!果然是個爽快人,喝酒,喝酒!」

斬風一直擔心力量的來源,雖然環氣府可以協助心神,將外力化為自己的力量,但並不等于無限增長,而是吸收多少,就只能使用多少,因此需要不斷注入新的力量.

如今有聿丘結伴而行,應戰的時候,就有地方取得可用的力量,而雷性道力是最熟悉的一種,這樣一來也可以幫助聿丘修煉,一舉多得.

「老弟,怎麼發楞了?還在擔心她嗎?」

「他?」聿丘好奇地看著兩人.

「我們來找人,名叫硯冰.」赤瑕璧拿著筷子輕輕地敲打酒碗,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聿丘愣住了.

「聿丘老弟,你見過?」

聿兵搖頭道:「我也是昨夜剛到.」

「哦!」赤瑕璧不再多問,拿著酒碗往嘴里灌.

斬風感慨地看著兩人,半年前的他,如何也無法想象自己會與兩名道士結成好友,當時對道士恨之入骨,下手毫不留情,不禁慶幸自己沒有在孤劍峰殺了聿丘.

三碗酒下肚,聿丘微微有些暈,拉著斬風說道:「老弟,我以後跟你走,有你在,我的道力一定可以迅速提升.」

「一起修煉吧.」

「與他一起修煉!你要有受苦的准備,他修煉的時候像是瘋子,什麼也不顧,那三天幾乎把我給累死.」想起龍珠峰上的情景,赤瑕璧不禁有些發悚.

聿丘笑道:「赤大哥,你可不知道,當日他把我抓到一座孤峰上修煉,那十天苦不堪言,我幾乎以為自己不行了.」

「原來你也有這種經驗.」赤瑕璧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斬風啞然失笑,想不到自己的修煉,竟成了別人的惡夢.

聿丘含笑道:「修煉雖然苦,不過那十天的收獲太大了,道力居然增張了七倍,恐怕就連仙人也未必有這種本事,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對風老弟衷心佩服.」

「七倍!」赤瑕璧又驚又喜,眼睛里閃著精光,直勾勾地看斬風,像是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我風哥哥是最棒的!」埋頭大吃的幽兒突然蹦出了一句.

「是啊!是最棒的.」赤瑕璧和聿丘都笑了.

談笑了一陣,聿丘的臉越來越紅,看著杯中的酒液,笑容戛然而止,面帶憂容地問道:「赤大哥,你見多識廣,聽說有個鬼界,是真的嗎?」

「鬼界!」斬風心頭一跳,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硯冰的相貌.

赤瑕璧應道:「不錯,是有個鬼界,那是仙人說的.」

「不知道人界有沒有鬼呢?」聿丘愁眉深鎖,一臉頹喪,眼神中透著迷惘.

赤瑕璧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笑著問道:「難道你遇上鬼了?」

聿丘重重地放下酒碗,長歎了一聲,哀傷地道:「昨天晚上居然看到她了,那時我嚇了一跳,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夢.」

「她?她是誰?」

「平兒,風老弟見過,是一位道師,可惜在長山與逆黨戰斗的時候被抓,斬風老弟說她死了.」提起心上人的名字,聿丘倍感淒然.

「可憐!可歎啊!」見他一臉淒苦,眼含淚光,赤瑕璧立即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微歎著伸手在他肩頭拍了拍.

「平兒!」素來沉著的斬風,也不禁大吃一驚,平兒的再現意味著什麼,他心里最清楚,緊盯著他追問道:「能確認嗎?」

聿丘歎道:「我就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心里總覺得她就是平兒.」

「把事情再說清楚一點.」

聿丘見他一再追問,心感詫異,但以為他關心自己,因而沒多問,娓娓說出昨夜的情景.

「昨天晚上我才進城,當時心里很迷惘,凌關回不去,又沒有地方可去,又不知道你和師父在哪里,心里郁悶,在街上走的時候,一輛馬車從身後奔來,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馬車里坐著一個女子,手里提著一個燈籠,長得和平兒一模一樣.」

「天夜漆黑,你是不是看花了?」赤瑕璧插嘴問道.


聿丘苦笑道:「我當時驚呆了,眼瞪瞪地看著她,她好像也看到了我,依稀中似乎顫了顫,但馬車沒有停,飛快地從我身邊馳過.

「那時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反應也沒有,當我再想看的時候,人和車都不見了.

「後來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世上相像的人不少,也許那人與平兒相像而已,只是心里總有種奇怪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所以說給你們聽聽.」

故事詭異奇特,聽起來很不真實,赤瑕璧見他酒後神傷,怕他傷身,安撫道:「也許是你思念太深,誤認了別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你說,她看見你顫了顫?」斬風知道世上有活死人,因此平兒的出現,可能是硯冰的翻版.

聿丘仔細地想了一陣,茫然地道:「印象中是顫了顫,不過那時腦子已經亂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不清楚是幻覺還是真實.」

「馬車行駛的方向呢?」

「渡口,也許是要過河.」

「過河!」斬風低下頭,細細思考整件事.

赤瑕璧不想讓聿丘太傷心,溫言勸道:「風老弟,你雖然好心,但人已死了,就算轉生也不會這麼快,如果找到那人,又不是聿丘的平兒,豈不是讓他更傷心?我看還是別想太多.」

「不,世上有鬼.」斬風鏗鏘有力地說道.

平兒的死訊是藏劍傳來的,後來也沒有細問,既然有人看見她自盡,說明的確是有這件事.至于沒死則是另一件事,而當時枚流尊者和左明正在山上,兩人都是鬼族的人,即使平兒死了,也有可能被制造成活死人,像硯冰一樣.

「有鬼!」幽兒嚇了一跳,俏臉頓時白了.

「難道你見過?」赤瑕璧和聿丘異口同聲問道.

「見過.」斬風坦言直說.

「難道她真是平兒!」聿丘愁眉大展,眼中閃著精光,內心興奮之情難以言表,無論是人是鬼,只要能再見就是希望.

斬風不想說太多,畢竟鬼界的事還不清楚,沒有必要讓兩人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這次來原本是尋找硯冰,平兒的突然複生,使他不得不把這件事加以聯想.

平兒,冰姐姐同時來到曲烏,鬼界到底要干什麼?難道有什麼大行動?還是……

他感到很迷惑,同時也很慶幸,平兒的出現,意味著硯冰一定在附近,當然,鬼族勢力也會聚集在附近,要想從鬼族手里奪回兩個少女,難度不小.

赤瑕璧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由于怕打擊聿丘的心情,不敢多問,沉吟片刻道:「我不清楚世上有沒有力量,能讓人死而複生,至少我沒有見過,不過既然風老弟見過,我也相信,只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她呢?」

「我一定要找到她,即使是鬼.」晶亮的眼睛里,充滿了熱情和執著.

「是啊!要找到她.」斬風不禁想到了漂泊在異鄉的流千雪,心中一陣悵惘.

「對了,我昨夜撿到這個!」聿丘從懷里拿出一件黑色的物品,放在桌面上.

斬風定晴一看,原來是一把黑色的小梳子,黑得沒有一絲光澤,質地似木非木,不知是什麼做的,唯一的標志,就是梳子兩端各有一個骷髏頭.

「這難道是鬼界的東西?」赤瑕璧好奇地拿起梳子,觸手冰冷,並不斷散發著陰森之氣.

斬風覺得這把小梳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赤瑕璧突然大叫道:「噫!風老弟,你的冰美人好像也有一個,那天我見過,插在頭上做發飾.」

斬風的心猛地一跳,急忙伸手搶下梳子,果然想起硯冰的頭上,也插著一把這樣的小梳子,但一直只當是她的飾物,沒有在意.

「嗯!冰姐姐是有一個.」想到這一點,他可以確認馬車上的人與鬼族有關.

「能不能請她來確認一下?」聿丘緊張地看著他.

斬風搖頭道:「她突然離開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她.」

「哦!」聿丘大為失望,看著梳子喃喃地道:「原來世上有這種梳子,看來那個不是鬼,而是人.」

「不!一定與鬼界有關.」斬風心里愧然,默默地念了沉聲道:「姐姐,對不起!」

「莫非冰美人……」赤瑕璧大驚失色,愕然瞪著他.

斬風沉聲道:「姐姐的事我不想多說,但這東西的確與鬼界有事.」

赤瑕璧心領神會,不再往下追問,轉眼看著聿丘道:「如此說來,那人有可能是平兒,但是生是死還不能確定.」

聿丘堅定地道:「只要能再見到她就行,我不介意她是人是鬼.」

「也許非人非鬼,像姐姐一樣,變成活死人.」斬風心里輕輕歎著.

赤瑕璧一改笑臉,神色凝重地道:「鬼界一向與人界沒有任何瓜葛,怎麼會突然來救人呢?這里面似乎有問題.」

斬風正是擔心硯冰受到鬼界的利用,因此才迫不及待地尋找她的下落,點頭道:「施術的人未必是好心.」

「轉生是天道,做這種逆天的事,如果沒有目的,只怕不會輕易做.」

一番對話立即降低了聿丘的熱情,眉頭緊鎖,露出一臉愁相,低著頭喃喃地道:「對呀!一個人死了,外人怎麼會平白無故讓她複生呢?難道其中有陰謀?」


斬風雖無法確定那人一定是平兒,但如果這一點可以確定,那麼背後的勢力一定是鬼界,這個神秘的勢力,一直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也許一直在進行著仙界和人界都不知道的陰謀.

「鬼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赤瑕璧輕聲嘟囔著.

「不行,如果是陰謀,我們更要找平兒,有能力讓死人複生,那不是簡單的力量,即使是仙界也未必有這個能力.」

聿丘緊握拳頭,聲音鏗鏘有力,沒半點猶豫,神色中充滿了對營救心上人的執著和堅毅.

斬風很喜歡這種堅毅個性,點頭道:「我也要找人,一起行動吧,也許她們就在一起.」

「謝謝你!」聿丘緊緊握著他的手.

「真是兩個瘋子!居然要和鬼斗.」赤瑕璧晃著腦袋站了起來,微笑道:「反正大家都把我當瘋子,我們就瘋一次吧!即使是鬼.」

「太謝謝你們了!」聿丘深受感動,與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比出任道官要舒服百倍,越來越慶幸自己的抉擇.

「剛才的話,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斬風冷冷地看著兩人,事關硯冰生死,他不敢大意.

赤瑕璧正色道:「你放心,殺了我也不會吐出半個字,何況沒有證據,說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斬風想的卻是冥界,如果鬼族有陰謀,一定會引起仙,鬼,人三界的紛爭,冥界現在的實力太弱,即使諸界大亂,也無法從中取利,一旦鬼界或是仙界取勝,人界將會被完全控制,冥界再難複蘇,因此把一切都藏在桌下,對冥界才最有利.

「時間不等人,也許她已經過河了,我們必須立即行動.」

赤瑕璧搖頭道:「事情毫無頭緒,只有一把梳子,實在不能成為線索,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查.」

斬風忽然問道:「左明來了嗎?」

「左明?」赤瑕璧呆了呆,臉色微變,壓低聲音問道:「難道他和平兒有關系!」

「嗯!我在長山和他打了一架,實力非同小可,大概在麟云與尊瀚之間,不過他身後還有人幫他.」

聿丘倒吸了口涼氣,當初在凌關見過左明幾次,只覺得他笑容可親,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沒想到竟是這種人物.

赤瑕璧也吃驚不小,喃喃地道:「難怪戟布經常提起左明,原來還有這麼個厲害角色.」

「如果平兒是因為鬼界而來,左明也許會出現,從他的身上能找到她們的蹤跡.」

「萬一他不來呢?」

「不知道.」斬風搖了搖頭.

「對了!」赤瑕璧忽然一拍桌子,沉聲道:「會不會是因為青龍國使團?」

「使團?」斬風陷入了沉思.

青龍國使團在這個時候出現,而硯冰又被召到曲烏,再有平兒的事件,的確十分巧合,大部分道官此時正從龍山分散各地,城里的道士力量不大,在這個時候下手是絕妙的時機,而且那斯然也在,他控制了大批道士,又有皇族身分,在道官內有舉足輕重的分量,如果擊殺他,道官系統將會面臨真正的崩潰,可是……鬼族真的這麼想嗎?

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三名漢子走入酒館,他們的一番對話,引起了斬風的注意.

「媽的,差點被嚇死了.」

「是啊!那女子簡直不是人,被馬車這麼撞一下,居然活蹦亂跳的跑了.」

「我看她手中的劍都折了,身子居然比鋼還硬,不過也好,不然我們都成殺人犯了.」

斬風三人面面相覷,身子比鋼鐵還硬的人,絕不可能是普通,無論是平兒或是硯冰,都似乎沒有這種力量,正想移開注意力,一句話再次勾住了三人.

「聽說了嗎?昨天西椎山鬧鬼,上山打獵的樵夫見到幽魂在空中飄,還有幾個骷髏人在動,當然就嚇暈了,好不容易才清醒.」

「唉!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連鬼都出來了,看來今年大凶啊!」

「鬼!」斬風猛地盯著說話之人,腦海中思緒萬千,甯州見過骷髏人,因此以可以肯定與鬼族有關.

聿丘神色凝重地道:「看來世上真的有鬼,我們怎麼辦?」

赤瑕璧猜到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這還用說,這麼好玩的事情,我們怎能不去呢!聿丘,你去問問西椎山的方位,我現在就去.」

「好!」

聿丘被平兒的事牽動心神,早已忘記了與消息伴隨的危機,興沖沖地走向說話的酒客.

「赤大哥,你照顧幽兒.」

「這……」赤瑕璧這時才想起幽兒,這個少女幾乎沒有防禦能力,帶她去冒險實在有些不忍心,但把她留在城中也同樣危險.

「你能飛,走得快,萬一有危險,先把幽兒送走,其他的事我能應付.」斬風就像一個沉穩的大將軍,指揮若定.

「好吧!」赤瑕璧點點頭,笑著摸了摸幽兒的頭,「幽兒,一會兒跟著我走,別走開.」

「有你們在,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