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四集 血仇秘聞 第五章 驚聞真相


那斯然一直在察言觀色,見她眉頭微皺,知道必是顧忌戟布的實力,心里有了底:如果斬鳳和硯冰無法擊敗戟布,自然也就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

想到此處,他繼續把責任推給戟布.

"我記得很清楚,是戟布下的命令,沒有他下令我們都無法行動,不信你可以去找他,還有不少道官也知道那道命令,例如麟云他們幾個."

硯冰一聽到麟云便想起那一個恐怖的夜晚,眼中怒火竄動,幾乎不可自制,嚇得那斯然轉身就想跑,最後還是硬咬著牙挺住.

硯冰倒也沒有發作,凝視他片刻忽然微微一笑,問道:"這麼說,你也參加了那次行動?"

那斯然嚇得汗如泉湧,整件道袍幾乎濕透了.

仙人戰敗,身邊再也沒有可以依靠之人,如果不能打消對方的仇恨,自己的性命難保,可怎麼也想不出好辦法,哆嗦一陣顫聲問道:"你們是甚麼人?為甚麼要調查那幾家的事情?"

硯冰冷冷一笑,指著斬風森然道:"他原名叫做風映寒."

一聽姓風,那斯然慌得腿肚子抽筋,心里如同鹿撞,整個人幾乎崩潰了.如果是風系遺族找來尋仇,他也算是罪魁禍首之一.

"當年就在這座城市,風家七十二口滿門被殺,而當時第一個被殺的就是他,風家的二公子風映寒."

硯冰越說越慢,語氣森然,仿佛鬼魅一樣,再加上離奇的故事就顯得更加陰森.

那斯然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軟便如損石般墜向地面.

硯冰可不想讓他這麼摔死,像拎小雞似的將他提在半空,冷冷又道:"想死沒這麼容易,你的死活己經輪不到自己決定了."

那斯然顫巍巍地看了一眼斬風,當時行刑之時他也在場,印象頗深,記得第一個被殺的是一名少年,沒想到就是如今名震四界的斬風.

一個被處死的人竟又活了,而且還擁有強大的實力,這是他作夢也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心里的驚訝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更多的是恐懼與驚謊,經曆了那樣的血仇,一定在心中積聚許多恨意.

"難怪他的手段如此狠毒,殺七個仙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真是可怕的人物!"望著斬風,他的心里又是一陣哆嗦.

斬風怒殺七仙士救回妻子,心里的怒氣己經平息,安撫了一陣流千雪後心情更是平和.

硯冰提著那斯然飛到他身邊,沉聲道:"風,我問過了,他說當年行動的命令出自戟布之口."

"是他!"斬風大吃一驚,想到戟布這些年所表現出來的神秘之態,心里也不禁懷疑起來.

流千雪對戟布有些好奇,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他所表現出的"與世無爭",見矛頭突然指向戟布,心里有點不太相信,但又找不出任何可以辯駁的理由,婉言勸道:"我們去找戟布道仙吧,問問他真實的情況."

"嗯!"斬風當然不願意輕易處理家仇大恨,神色陰沉地看著嚇得半死的那斯然,冷言問道:"戟布在甚麼地方?"

想到一個死了的人在對自己說話,那斯然又是一哆嗦,他不是不知道人界之外還有仙人和鬼人,只是他與平常人一樣都把"鬼"當成一種妖物,心中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懼意.

"說!"硯冰的手段更狠,直接用血術挑動那斯然體內的血液,使他渾身上下像千萬把小刀一起割著似的,痛癢不止,慘嚎聲脫口而出,嚇得下方的皇宮衛士們一個個面如土色,若不是擔心上司責難早就逃之夭夭了.

"我說,我說,戟布在西南的房山羽林峰修煉."受不了酷刑的那斯然最終選擇軟弱.

硯冰一手劈昏了他,轉眼看著斬風問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流千雪急忙勸道:"查清楚再作決定吧!別枉殺了好人."

硯冰冷笑道:"雪妹,別忘了你剛剛還被他們用來要脅我們,這些卑劣小人必須斬草除根."

斬風沉默了片刻,忽然抬眼掃向剩下的幾位仙人,冷然喝問道:"被抓的冥人關在甚麼地方?"

剩下的兩名散仙,三名仙士並非沒有實力逃走,只是斬風剛才狠辣的手段,徹底摧毀了他們逃走的意識,呆呆地停留在空中半步也不敢動,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

"說!"

一名仙土受不了強大氣勢帶來的壓力,顫聲應道:"在……在南濟島."

硯冰插嘴道:"風,那是仙人駐守的小島,就在離天漩不遠的地方."

"原來那叫南濟島."斬風恍然大悟地點頭道,神色也變得更加凝重.

在人界的用意是甚麼,他並不清楚,但南濟島是仙界的據點,必然擁有強大力量,散仙盟主力也會在那里,再想再救人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即便他現在的實力在散仙之上也無濟于事,散仙盟一旦群起而攻之,恐怕連刺魄也要焦頭爛額.

硯冰盯著他看了一陣,很快便猜度到他心中所想,提議道:"我看南濟島的事可以先緩一緩,仙人既然把人押在那里,遲早會提出要求,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免得再生枝節."


斬風沉吟了很久,如果想救人,就必須集合逆風盟最精銳的力量,赤瑕璧和幸丘都是高手,實力更在仙士之上,此外還有布揚和元蘇雖然進展不及自己,實力也不可小覷,有他們相助,救人的事情才有把握.

也許……

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仙界的麻煩源自于散仙盟,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擊破散仙盟,使他們沒有力量再干涉人界的事情,然而這樣的計畫絕不能靠他一人完成,也許需要整個冥界的支持.

冥界如果沒有仙界的壓制,情況大概會完全不同,再加上重新擁有冥術,冥界的振興將會指日可待.

流千雪和硯冰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在抉擇先去救人還是先去找戟布.

"風!你沒事吧?"

斬風定了定神,思緒又回到現實,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淡淡地道:"我們走."

"他?"硯冰指了指手里拎著的那斯然.

"殺!"冷漠的聲音如同利錐般刺入了那斯然的心髒,瀕于死亡的邊緣,無力的他也開始最後的反擊,希望將自己從死亡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好!"硯冰笑了,笑得很高興,心愛的男人還是那樣果斷決絕.

流千雪的感覺恰好相反,想到一個人隨隨便便就了結了別人的生命,這個人還是一生最親密的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們……"

"阿雪,我們走吧!"

斬風沒有親自動手,看著妻子蒼白的臉色,便知道她心里不舒服,輕輕擁著香肩往更高處飛去.

那斯然所做的事情就死有余辜,當年的慘案他已是禍首之一,不殺他對不起父母親人在天之靈,絕不容許半點憐憫.

"要殺我沒那麼容易!"

本已像條軟蛇的那斯然突然大吼一聲,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股黃色的沙塵暴從他的身邊旋起,以極快的速度增強增大,而沙塵暴中每一粒小砂子都帶有強大的攻擊力,這正是那斯然最強大的道術一"沙龍騰舞".

隨著黃龍飛騰,他竟從硯冰的手里掙脫出來,一頭便鑽入了沙塵暴之中.

硯冰早就防備他臨死前的反撲,卻沒料到力量竟是如此凶猛,多少有些吃驚,怒極反笑道:"不愧是道仙,還算有點實力."

沙塵暴並沒有向她進攻,而且以極快的速度往南方沖去.

那斯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斬風的對手,就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也能置自己于死地,但一戰斗就等于自殺,因此在萬千人的眼前選擇恥辱的逃跑.

"想逃?沒這麼容易."硯冰冷笑一聲,右手挾著一道血氣重重拍在影雀之上,無形的影雀立時化成速度奇快的血影雀,轉眼間便已追到沙塵暴的後面,與此同時,無數小血點布成的陣式牢牢套住了沙塵暴.

那斯然沒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嚇得臉色青了,更甚的是四周血點散發出的力量波,竟然穿透強大的沙塵暴,直接攻擊他的身軀,強大的心神沖擊力使得神經繃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硯冰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並不急著殺死他,悠然地坐在影雀背上操控著,聽到不斷從沙塵暴中傳出的慘叫,心里便有強烈的快感,多少年來的屈辱與不幸,似乎都在這一刻得了些微的補償.

慘叫聲也嚇住了都城里觀望的人們,堂堂道仙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每個人的心里都有點不是滋味,斬風帶來他們新的視野,原來人也可以修煉到這種境界,連一向無法戰勝的仙人,也似乎變得不堪一擊,實力上巨大的差別嚴重影響他們的心態.

躲在斬風懷中的流千雪卻再也忍不住了,看著以前曾敬愛的道仙落得這種下場,心里很不舒服,顫聲哀求道:"硯姐姐,算了吧,他都這麼慘了."

硯冰"玩"得正高興,聽到這句話微微有些不快,轉頭看了斬風一眼,見他皺了皺眉,眼中生出一絲憐意,知道他更在意妻子的感覺,淡淡笑了笑,左袖一揮收起所有血點.

那斯然的心神之弦早就被撥亂了,壓力一消,人隨即也支持不住,一頭便栽下了皇宮,若不是剩下的兩名散仙及時出手,小命也難保.

"謝謝姐姐."看著飛來的硯冰,流千雪眼中滿是感激.

硯冰親昵地摸她的臉頰,輕聲歎道:"你實在太善良了,像這種惡人,根本沒有必要給他第二次機會,放虎歸山是要吃虧的.

流千雪開心笑道:"反正他的實力不足以威脅我們,殺了他也沒甚麼意思."

"這倒也是!"硯冰低頭冷冷地掃了一眼,心里又有另一番打算,等到真相查明之後,那斯然定然逃脫不了關系,到時候再來殺他也就名正言順了.

"走吧,去房山."

一切謎團將要到房山解開,斬風的情緒變得急躁不安,在萬千觀眾的注目下,擁著妻于急速朝西南方飛去.


都城血案震動了整個朱雀國,堂堂一國都城,還有仙界保護,卻被斬風帶著兩名女人殺入都城如入無人之境,宰了國君後揚長而去,並順手劈翻了七名仙士,擊敗道仙之一的那斯然,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膽識!

整個國家都被他沖天的氣勢所震懾,提到"斬風"兩個字無不談虎色變,也是茶余飯後人們閑聊的焦點.

消息很快傳入青龍與白虎兩國,所有的武士無不感到熱血沸騰,為與斬風這樣的人物生存在同一個時代而自豪.

象從上次斬風與夭云一戰後,青龍國的軍威大盛,在精英旅團團長夢還鄉的協助下,青龍大軍一舉收複了整個云絲省,把邊境還原到以前的狀況.

與朱雀大軍隔境相對的他,聽到這樣的消息無異于撥云見日,朱雀皇帝被誅殺,軍心定然不穩,入侵的機會微乎其微,青龍國的壓力也必然驟減.

消息在白虎國的震懾力就更大了,潛藏在暗處的幻士集團與幻幽長老們,一直在研究對付玄武國的方法,斬風聲勢浩大的動作像是一把巨錘,狠狠地砸碎了不少人的夢,北國玄武有這樣的人物坐鎮,外人若想染指就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幻幽三老戰死帶來的陰影越來越大了,出擊計畫也因此而夭折,陰謀家們開始更小心地研究天下局勢,重新制定擴張方案.這消息對斬風來說是個絕佳的消息,然而,他此刻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其它事情.

房山,坐落在朱雀國西南部偏僻的山區之中,這里地廣人稀,景色雖然秀麗,但山勢險峻,又有猛獸出沒,游人不多.

羽林峰是山區群峰中的一座孤峰,因為山上有不少像羽毛般的豎岩倒插著,所以稱為羽林峰.

斬風三人從未來過這一帶,因此尋了很久才找到羽林峰.

飛到峰巔,斬風三人果然發現頂部的一片亂石中,搭建了一間不大的石屋,三面都有在然的石壁所擋,只留一面細小的出口,因此不受山頂的強風侵擾.

"我先下去!"

"不行!"硯冰一對寶石般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勸道:"戟布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物,萬一動手,多一個人也就多一分力量."

斬風沉聲道:"正因如此,你們要留在外面,戟布的實力雖然深不可測,但要想一擊致命只怕不大可能."

硯冰和流千雪對視了一眼,知道他的決定不容更改,便都不說話了.

面對即將解開的疑團,斬風長長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然後駕著藍元飛去降落在石屋門外,腳剛落地,屋內便傳來了戟布的聲音.

"你來啦!"

"嗯!"斬風應了一聲緩步走入屋子,一抬眼便看到戟布盤膝坐在前方,神色平靜,雙目緊閉,似乎正在修煉.

"原以為你早就該來了."戟布並沒有急著睜開眼睛.

"我們的約定該兌現了."斬風凝視著面前這個神秘人,解開風家血案疑團的鑰匙,就在此人身上.

"約定?"

戟布倏地一楞,腦海中隨即浮現數年前的一番對話,身子猛地顫了顫,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射出涼愕的目光直指斬風.

細細打量之下,他果然發現這個擁有奇妙氣質的青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邊飛舞的紫藍雙元並不足為奇,奇特的是,紫藍雙元周圍那些像水一樣流淌著的光帶,看上去充滿了靈性,仿佛一條條靈蛇舞動.

再望斬風的眉間,赫然發現一團普通人無法察覺的靈光浮現在眉心,靈光呈圓形,與紫藍雙元周邊的光芒一樣,像流水般不斷旋轉,給人一種靈透清明的感覺.

"你……進入了第五層凝絡府?"

"不錯!"

戟布呼吸突然一停,接著仰頭向上,呆呆地凝望著昏暗的石屋頂部,深沉的黑瞳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其中還夾雜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好快啊!真是太快了,斬風,你修煉了幾年?"

"大概十年吧!"到了這里,斬風焦躁的情緒反而緩和了許多,覺得像戟布這樣的人物,絕不會說些無用的話來搪塞他.

戟布的呼吸又是一頓,若有深意地凝視著斬風,過了很久才緩緩點了點頭道:"我原以為你的資質並不算太優秀,沒想到只花了十年時間便己進入了第五府,實在難以置信."

"的確難以置信."斬風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也覺得自己進步得太快了,尤其是這一次,事前毫無跡象,完全是突發事件,幾乎還連累他喪命,回想起來總覺得修煉太順利不是一件好事,多少有些隱憂.

突然進入凝絡府給他許多疑惑,因為他並沒有完全領悟盈實府的真意,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牽引著他向更高的層次突破.

戟布那對能洞察心扉的雙眼緊緊盯著他,忽然微微一笑,問道:"看來你自己也很迷惘吧?"

"嗯!"

戟布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本書,書皮是藍色的,乍眼看上去沒有甚麼特別,他隨手翻了翻,道:"你知道嗎?凝絡府雖然是第二階段的一個層次,卻是靈元九府的分水嶺,到了這一層次,你會發現許多特別的東西,都是以前沒見過的,例如……"


他抬頭看了看紫藍雙元旁的水態力量,笑了笑.

斬風點點頭,凝絡府的確與以前的層次大為不同,不單是指水態力量,還有力量奇妙的靈性,至今他仍然無法明白,為什麼水態力量可以在瞬間將整個體系的力量都凝集在一點,就像人體的血脈,突然把血湧向心髒似的,而那只是一刹那,當力量受外力沖擊時便會發生.

"到了了心府,感覺會更強烈,以你的速度,大概不會等太久."戟布翻到書的後面,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斬風雖然很想與他探討一下修靈,然而心里另一種力量正在催促他——那是複仇的力量.他的眼神不再平靜,帶著暴風雪般的烈寒襲卷而出,直指戟布.

"不過,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場血案的真相,這是約定,我完成了,該輪到你了."

聲音冷得仿佛能凝水成冰,卻不能動搖戟布分毫,只見他淡淡一笑,起身背著手在屋內踱起步,似乎在怎考著甚麼重大的事情.

斬風沒有再催他,凌厲的目光隨著他的腳步不斷移動,等待著疑惑解開的那一刻.

戟布突然停步,望著他笑了笑道:"其實你也不必著急,事情是瞞不住的,遲早會讓你知道."

"我現在想知道."

"好吧!"戟布為難地歎了口氣,問道:"你既然親身經曆了那場變幫,應該知道那場變故的後續吧?"

"後續?"斬風楞了楞,接著搖頭應道:"我當時第一個被殺,後面的事情不清楚."

"難怪……難怪你甚麼也不知道,事實上知道那件事的人不多,能了解其中奧秘的就更少了."戟布的表情變得很奇特.

斬風還是沉默.

戟布楞楞地望著石屋頂部,一邊回憶當年的景象,一邊感歎說:"那時的天下真是太平啊!可惜現在再也看不到了.下一個太平歲月大概要等幾十年吧!"

斬風見他突然岔了話題,微微有些不快,主動問道:"那斯然和皇帝都指證當年的命令是你下的,是真的?"

"嗯……這話沒錯,雖然事情不是我主持的,不過那個命令的確是我下的."戟布的坦白爽直,出乎了斬風的意料.

"為甚麼?"他的語氣突然變冷,如寒潮般湧向戟布.

"因為……那個時代很太平,為了保持太平的景象,不安的因素需要去掉,有些不該存在的人也必須解決;對個人而言,也許是殘酷的,但就天下大局來說,卻是天大的好事."戟布的輕松與斬風的殺意,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該—存—在!"斬風仿佛被烈焰淋身,全身上下幾乎都沸騰了,殺氣騰騰的雙眼狠狠地盯著戟布.

戟布絲毫不受影響,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又道:"事情並不是我親手處理的,一開始我也沒有在意,因為當時的我正全力修煉,本不想管這些事情,不過看到外面送來的資料後,覺得他們的想法沒有錯,某些人的存在的確是人界的威脅."

"你……是說我風家的存在,對人界是個威脅?"斬風聽得有些惜,激動的情緒驟然降溫,眼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戟布並沒有直接回答,自言自語地道:"你……嗯!你的父母是最後處決的,由于人太多,一個個行刑,還要一個個收尸,到你父母時天色己或昏暗,雖然點了燈,但視線還是不太清晰,因此誰也沒有留意."

"你到底要說甚麼?"

戟布並不著急說出答案,若有深意地凝視著斬風,眉宇間浮現出淡淡的皺紋,似乎在猶豫著甚麼.

斬風從未見他這副表情,心中突然一涼,意識到家族血仇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甚至關系到整個人界的命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父母的身分和那位獨臂姑娘是一樣的."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震得斬風呆若木雞,沒有血液代表了甚麼他很清楚,那只有一個原因—父母都是活死人.

這種身分意味著兩種可能,一是父母一直都是活死人,而他們兄弟姐妹也都不是親生的;二是父母生了他們兄弟後,因為某些事情而變成了活死人.但無論如何,父母都在為鬼界做事,自然與自詡為仙人門徒的道士水火不容.

"你……你說甚麼?"

戟布歪著頭想了想後,平靜地響應道:"嗯,那類人似乎應該稱作活死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平靜的語氣傳入斬風耳中,卻如一根根鋼針紮在心頭,整個人恍若失去了知覺,眼前一片昏暗.

"你是說……我的父母是活死人?"

"沒錯."戟布斬釘截鐵地點點頭.

斬風徹底傻了,消息來得太突然也太驚人了,從小敬愛的父母竟然不是活人,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