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蒙冤袁崇煥 第八章 哀哉忠魂6



祖象升搖頭苦笑:“皇帝老子都不堪憂,你我憂國憂民又有何用?”溫體仁的府第,上寫著“溫府”二字的大紅燈籠高懸門簷。

四名粗壯家丁守護在溫府大門口。

祖象升走到門前,並不搭言,而是直接闖入大門。

家丁見是位並不相識的將軍,連忙上前攔阻:“大人……”

祖象升理都未理,仍向里走去。

四名家丁見狀,一字橫排擋住去路!

祖象升閃過攔阻,按住劍柄:“誰敢擋路,小心他的腦袋!”

僵持中,一家丁慌忙跑至客廳稟報:“老爺!有人大膽闖入府門,奴才們攔部攔不住!”

溫體仁聽後,面帶慍色:“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是我!”祖象升人隨聲入,大步跨進客廳。

溫體仁見是祖象升,立即轉怒為笑:“哎呀!原來是祖將軍!老夫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掉臉斥責家丁:“有眼不識泰山!祖將軍大駕光臨,怎麼不早稟報呢?混賬東西!滾下去!”

“是!”家丁目視祖象升一眼,灰溜溜地退下。

溫體仁笑容可掬:“祖將軍親臨寒舍,難得難得!請坐!”

一個丫環立即端茶送上。

祖象升拒邀入坐,拱手抱拳:“末將造次貴府,只想見一見謝尚政,有幾件事……要問問他!”

“實在不巧,”溫體仁恭謙一笑:“謝將軍已攜眷屬去南京就任兵部侍郎了!”

“好一個賣主求榮的狗奴才!”祖象升猛地將腳一跺,咬牙切齒地罵道!他鄙視地看著溫體仁:“那就問問你:為什麼要讓袁督師蒙遭不白之冤?為什麼用弟兄們的蓋天之功不能免督師一死?說!”

“請將軍息怒!”溫體仁依舊笑容滿面,“這都是皇上的旨意。皇上說祖無先例,生為人臣,只得唯皇命是從,你我能改變皇上的主意嗎?辨冤無濟于事啊!”他親切地拍拍祖象升的肩頭,“祖將軍豪爽俠義,令老夫由衷敬佩!恕老夫直言:論才能,將軍當不在袁崇煥之下;論前途,將軍任薊遼總督、拜職兵部尚書綽綽有余。人死不能複生啊,將軍何必為一個死去的袁崇煥誤了自己前程?”

“呸!”祖象升朝溫體仁狠狠啐了一口,“我祖象升堂堂正正大丈夫,豈能屈膝低眉事權貴,為你這奸佞小人所收買!”

溫體仁沒有和他計較,只是掏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後,陰冷地側視著祖象升。

祖象升回到居所湖廣會館時,只見一紙辭呈放在桌子上。祖象升認出這是自己寫給兵部的,怎麼又回來啦?

“真是有違祖大人初衷!”范景文跨步走入祖象升的房間,瞼上帶著焦慮和歉意,“卑職在兵部看到祖大人辭呈,心中甚為不安,扣下未報,特來會館,請祖大人暫忍心中怒,收回辭呈。”

“這是被逼無奈啊!”徂象升一向敬重范景文,此次雖然也知道范景文扣下、送回,是一番好意,可他目視著桌上的辭呈,依然滿臉怨憤:“崇煥蒙冤,你我都千求萬請,朝廷置之不理,一慨駁回,如此殘害忠良,能叫弟兄們不寒心嗎?這個朝廷還值得拼死報效嗎?”

范景文同情地點點頭:“卑職只是想:後金日益強盛,此次侵擾,亡我大明之心必定更加囂張。遼東已失去袁督師,再無將軍鎮守,關外防務令人堪憂,複遼大業將毫無希望!”說著將桌上辭呈推了過去,“祖大人暫且收回辭呈吧!”

祖象升搖頭苦笑:“皇帝老子都不堪憂,你我憂國憂民又有何用?”

皇上的禦書房,雖說夜色已深,可溫體仁依舊獨自奏對。

“老臣實在堪憂!”溫體仁躬身遞著疏文,“陛下:袁崇煥雖已伏法,但余黨尚存,為免留後患,還須清除同謀!”

“聯也正為此思慮。”崇禎接過疏文翻閱,不由驚訝:“第一同謀是祖象升?他是勤王救駕的有功主人啊!”

“陛下!此人目無君上,拒上作亂!他初為抗拒朝命,領兵東走,致使夷賊再困京師;隨後又追而不返,見危不救,且出怨書,其反骨昭然若揭!”

崇禎聞言未語。

溫體仁見崇禎沈默不語,便又上前跨進一步,再行挑唆:“而今,祖象升又擅自奔喪京師,為袁崇煥鳴冤叫屈,上竄下跳,進謝尚政私宅,闖老臣官邸,惡語咒罵,提劍威脅,”說著竟淌下了眼淚,“老臣恐遭不測倒也罷了,尤其令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對皇上竟也頗多不恭之詞!實袁崇煥第一同謀死黨!”

“好了!”崇禎冷冷地打斷他:“你說怎麼辦吧?”

“為根除後患計,理應凌遲……”

“什麼?還要凌遲?”崇禎驚詫得睜大了眼睛,瞪視著溫體仁。

袁崇煥這一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忠臣良將,已化作一縷冤魂埋在了龍潭湖畔,崇禎皇帝難道還真的會將另一守邊大將祖象升也凌遲處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