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造化之門

雖然心里有著百般的不信任,可是我想,堂堂的一個巴烏老人,怎麼會跟我這晚輩開玩笑,于是,我便是蹲在地上,盯著那塊石頭,開始跟石頭說話,剛開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對著一塊石頭說話,好像是個傻子一樣,後來,慢慢的我竟然習慣了這種說話的方式,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夏冰多次要來看我,都被巴烏老人給阻止了,巴烏老人現在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我十分的嚴格,任何一個靠近我的人都會受到懲罰,而也不給我食物,連水都不給我,好在這邊的空氣還算是潮濕,每天的晨間,石頭上都會凝聚出來一些露水,旁邊的花花草草上也有著露珠,我就這樣餐風飲露,好像是一場訣別,一周之後,我在跟石頭說話的時候,腦海里面靈光一閃,我想到,或許,這石頭真的是有生命的吧,因為,這整個巴烏山,就像是一個豐滿的少女一樣,不管是在構造上還是在其他的方面,完全是個人,我想,這不是認為的,那就是大自然的造化,而所謂的大自然的造化,或許也是整座山體本身的一種生命,或許,石頭會動,只是動的速度太慢了,又或者太快了,我們根本用肉眼無法辨別。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真的相信,石頭是有生命的了,而我只不過是在這里待著一周的時間,現在石頭還沒開花,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幾乎可以說是難以承受了,我焦慮,甚至是煩躁,但是,焦慮過後,煩躁過後,我還是那個我,我忍不住在想,或許,人就是這樣吧,總是會不安分,這一點,最起碼一塊石頭比著人要強,而要是石頭有生命的話,那就是最好的偽裝者了吧。一周,兩周,三周,周圍鳥語花香,我卻不能夠離開這里半步,我只能盯著那石頭,或許太無聊,我竟然發現,這塊石頭是那麼的漂亮,石頭上的露珠,一點點的蒸發,一點一點的凝聚,好像真的有生命似地,我最終,感覺渾身無力,但是,就那麼坐在哪里,期待著石頭的開花,一個月之後的,我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石頭,我不動,石頭不動,但是我又在動,因為,我身體本身內部的新陳代謝一直在運作著,雖然那是看不到的,但是,看不到並不一定不存在,于是,我猛然明白,巴烏老人說的石頭是有生命的這句話的含義了。我繼續盯著,石頭上的細小的紋路,便是他的肌膚,那漸漸被風雨給蠶食的是他的軀體,我想著,我的思緒開始飄飛了起來,直到最後,我因為太久沒吃東西,渾身疲倦,我趴在了上面,眼前烏黑,星光點點,我睡著了,我的腦海里是在做夢吧,疑惑著是我清醒著,我忘記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活著還是死了,我感覺,我跟著石頭融為一體了,而我也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洛詩當年第一次在我們村子後山那里拯救我的場面,那飛蛾撲火的風險,讓我的眼淚緩緩滲出,我夢到了陳莎莎,這個丫頭,曾經也為了我義無反顧,甚至連生命都不要了,我夢到了婆娑,夢到了半藏公主,夢到我的爺爺,夢到了假面佛和死亡之神,夢見了四耳道人,夢見了任何一個跟我在生命之中有過交集的人,于是,我感覺,我的生命,從來不是寂寞的,即便是我會受傷,即便是我會孤單,可是我想,我認為的孤單,或許對于一塊石頭來說,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吧,于是,我明白了,石頭是有生命的,人不如石頭。

當我領悟到這些後,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塊石頭,我看到了很多人,人來人往,來到這里,漂亮的女人,器宇軒昂的男子,他們經過這里,不經意的一瞥,就會留意到這塊石頭,他們站在石頭上,笑了或者是哭了,這些,那些人自以為藏的很好,埋藏在心里,誰都不說,可是他們不知道,所有的這一切,都被這一塊有生命的石頭給看在了眼里,人風云殘卷,石頭一直都不動,或許它的生命在受到強烈的沖擊之前,是沒有受傷可言的,但是我知道,它的生命也在消耗。不知道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的,腦袋之中,是空著的,是一種豁達的,等到我醒轉過來的時候,我緩緩爬起來,支撐著自己的身軀,低頭一看的時候,卻發現,我剛才趴著的這塊巨大的石頭上,竟然出現了花瓣,是真的開花了,我整人都有些錯愕了,可是,錯愕之後,我卻是淡然,這似乎,本來就是這樣的,這似乎,石頭本來就是有生命的,那些認為生命不屬于石頭的人,因為並未跟石頭融為一體,我想,我成功了。我站起來,又想,或許,在得到答案之前,我還會趴在這石頭上,那個時候,我感覺渾身沒力氣,但是,等到我得到了答案的時候,似乎就得到了希望,希望總是會讓人爆發出身體之中的潛能,就好像是現在我站起來了,並不是因為我身體還會有多少力氣,只是因為希望在這里。


那麼,不管是琅琊部落還是邪云部落,只要有希望存在,只要有信仰存在,或者,靈域大陸就不會成為人間地獄吧,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朝著下木屋這邊走來,等到我來到下木屋這邊的時候,我看到,巴烏老人坐在那里,他對著我微笑,而此時此刻,我看到綠荷姑娘看我的眼神之中滿是怨恨,我走進了,綠荷姑娘這才說道:“閣老,您這是何必呢,這個傻小子參悟,你干嘛跟著它一起不吃不喝呢。”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在我想這些事情,想這些道理的時候,其實巴烏老人一直都在陪伴著我。這又讓我想到了很多東西,人的思維,總是既定的存在,總是既定的去那麼認為,可是,事實是什麼樣子的,根本不能夠確定,我對著巴烏老人笑了笑,說道:“老前輩,謝謝你,石頭,的確是有生命的。”巴烏老人對著我笑了笑,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對著我說道:“很好,陳升,你終于成功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可以跟你說,我擁有者撒豆成兵的巫術,而現在,這種巫術,你已經會了。”我稍微一愣,旋即表示明白了,我緩緩扭頭,盯著一棵草看了一下,那草,並未在我的意念催動之下,竟然動了起來,一陣微風吹過,我感受到了那草蓬勃的生命力。

“綠荷姑娘,能給我一把黃豆嗎?”我在感受到那棵草的生命力後,對著綠荷笑了笑,綠荷微微一愣,旋即秀眉微微皺了下,轉身便是去房間里面抓了一把黃豆來,我站在那里,對著他們說道:“現在,或許是我展示一下撒豆成兵的巫術了。”話音落下,旋即,我將手中的黃豆,朝著空中揮灑出去,下一秒,那黃豆,瞬間長大,在空氣之中,滋潤發芽,生長,進化,好像是過了一萬年的樣子,等到那黃豆落在地上的時候,我看到,上百個赤條條的人形站在那里,緊接著,我的意念,穿過了他們的靈魂,那些士兵,便全部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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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手,讓夏冰和綠荷都是愣了,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夏冰性感的紅唇哆嗦了兩下,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說道:“這,這怎麼可能,陳升,你成神仙了啊,這件事太離譜了點吧。”綠荷也是有點不敢置信的樣子,扭頭看看巴烏老人,再扭頭看看我,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這些全部都是真的一樣,而我卻是笑了笑,說道:“巴烏老前輩,你覺得我這巫術怎麼樣?”巴烏老前輩輕輕捋動了一下胡須,對著我笑了笑,點頭說道:“陳升,你不愧是生父的傳承者,算起來,我跟生父當年也是有些交情的,生父算起來也是我的長輩,你是他的傳承者,這一切的一切,應驗在你的身上,那就全部說的過去了,陳升,說真的,你的才華和你的悟性,連我這個巴烏老人都有些佩服了,當年,我參悟造化,用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我原本,是想著用我的標准來要求你的,可是,我低估了你,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你竟然能夠做到撒豆成兵,看來,生父冥冥之中,早就將這一切都給安排好了,既然這樣,我想,我又可以在這巴烏山上好好的生活一段時間了,哈哈,哈哈。”說完,這老前輩頓時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轉身,返回到了木屋之中。


一旁的夏冰和綠荷兩個還是懵逼狀態,他們或許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真的能夠撒豆成兵,說真的,這好像是某種箴言一樣,又好像是佛家箴語,不可說,也不能說,但是,天地造化,萬生萬物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最起碼我現在領悟到了,而這將對我是一個很大的提升。雖然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但是現在仔細算來,這一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真的是太值得了。

接下來,我返回到了木屋之中,跟巴烏老人吃了一點東西之後,便是提出要跟夏冰下山去,巴烏老人雖然是一個老者,但是,這麼多年來,整個巴烏山上,我和夏冰是唯一來到這里的,他還有些不舍了,可是,我們都在這巴烏山上待了一整個月的時間了,要是再不離開的話,山下是什麼樣子,邪云部落是什麼情況,真的就很難把控了。畢竟,一日千里,世事無常,變化太快,這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師父許攸在那血煞橋那里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黑玫瑰是不是找到了琅琊部落的三大長老,將消息傳遞了出去,我甚至都不清楚,山下的李元牛他們三兄弟是不是離開了,我想,這一次的參悟造化,開啟造化之門,將會改變一切,而就在我和夏冰下山的那一刻開始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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