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手的話,蘇蕖不是會更快追上來嗎?"
"你不懂蘇蕖,他本性就有些多疑,從以前就喜歡深想,現在更是心思複雜,從他假扮檀九接近我就知道.他若沒有跟重鋒動手,想必是忌憚重鋒的力量."
"你這樣想也對,但他不出手的話,你不就白白在那里暴露了行蹤了嗎?"
重葵笑著說:"以蘇蕖的多疑,不動手,他就很可能會悄悄躲在營地的周圍,或者一路上偷偷跟隨重鋒的騎兵."
"你怎麼知道?"
"多疑的人都是這樣."重葵說,"蘇蕖這樣子做,大概也是沒有辦法吧,這十幾天里,檀九肯定醒來過,他和蘇蕖不一樣,他絕對能聞到我的行蹤,可是他沒有來找我,大概也是怕蘇蕖抓住我吧."
"沒想到那個小子也有這樣的心思,倒是很難得."
重葵歎息一聲:"檀九阻擋蘇蕖來抓我,一定會吃苦頭的,主人格對那具身體擁有更多的控制力."
血凰沉聲道:"其實,那小子也很可憐,不過這樣也沒辦法,誰讓他生來就有兩個人格呢?他們之中勢必有一個會消失."
"我知道,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的做些什麼,可是似乎,我也做不了什麼."
"不要想這麼多了,你能做的始終有限,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你想管都管不了."
"嗯."重葵點點頭,第一次在白天也趕路.
從現在開始,必須日夜兼程回到咸陽了!
*****
未央宮
夜色如同潑墨一般,一片濃濃的漆黑之色,沒有半點兒光亮.
就算那座恢弘的宮殿中燈火通明,似乎都無法融入黑夜之中.
這樣的夜色,寂靜之中有某種令人心悸的詭異之感.
未央宮里如同往日一樣,所有內監宮女都不得在內殿伺候,退至門外.
宮殿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就像此刻,一碗帶著黑色的濃稠血液被一只白皙纖瘦的手送到秦王面前,那雙手上尖利的黑色指甲,仿佛帶著劇毒.
"王上已經嘗過一次,知道朝云沒有騙您了吧,我的血,確實是最能緩解您魔性的良藥了,朝云絕對沒有膽子害您."那帶著蠱惑的聲音說.
"你確實沒膽子."姬玄殤的手在空氣中輕輕一點,那碗藥脫離巫朝云的手,懸浮在半空中.
巫朝云虔誠地匍匐在地上,"能夠為王上效忠,是朝云最榮幸之事."
"你想做什麼,寡人都不管,可是有一件事……"姬玄殤慢條斯理地說.
巫朝云面色一變,立刻叩拜在地上:"屬下知錯,可是這件事,並不是屬下故意,她自己,也確實想要離開,屬下只是給她提供了線索而已."
姬玄殤面無表情地撐著下顎,血紅色的眸子盯著巫朝云那張充滿恐懼的臉.
"關于她的事情,不允許任何人擅作主張,這一次饒了你,可是下次……"
"絕對沒有下次!屬下再也不敢了!"巫朝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