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天命神話 尾章 席卷天下與契丹遺族

吐蕃和大理自唐以來就對中原王朝造成了不少的威脅,一則是偏僻天高皇帝遠,這些化外蠻夷們沒有領略到天朝上國的威儀,久有驕縱之意,二則也是因為這些地方地處蠻荒多為不毛,朝廷覺得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榨取,因此也不是很重視這些地方,久而久之,就只有一些地方勢力在這里稱王稱霸,而朝廷的號令基本上無從聞聽。

遠征大理與吐蕃,在我看來得不償失,因為路途太過遙遠,而且兩國的地勢要麼險要高峻,要麼瘴氣叢生,北方士卒到了那里肯定不能適應,到時候光是身體反應就應付不過來,更談不上克敵制勝了。

以己之短,攻人之長,不是兵家所為。

因此當眾將都主張出兵蜀中與大理吐蕃會戰的時候,我斷然否定了這個想法,卻派西北軍主力與大將郭利用等人引兵東進,南渡長江,沿著揚州和蘇州杭州一路攻了下去,將難逃的真宗與楚王等人一路攆了下去不得修養,另外也順勢平定了江南大部。

江南水師中的精銳自然是我訓練過的蘇州所部,當初太宗皇帝采用明升暗降的辦法架空了我的控制權,並對水師諸將大加封賞,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水師中的人很有一些選擇了效忠朝廷,與我劃清了界限。

可是真宗等人就不是那麼聰明了,他們一路逃到蘇州的時候,水師前來接應。梁興初等水師將領倒是有心扶助朝廷地,可是真宗等人心存疑慮,認為蘇州水師是我經營過的老底子。此時自己等人倉皇難逃,實力大損,難保這些水上豪強們不在途中臨時其意。到時候情勢就不好收攏了。

梁興初等人看了朝廷這幅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冷意,不少人開始考慮後路。

而我的使者此時也趕到了蘇州,將我的親筆信或者說是密旨交到了梁興初的手中。

梁興初看了之後,立刻豎起了大漢的旗號,配合南下地大漢軍隊橫掃江南,從水路和陸路齊頭並進,掃平了福州與廣州地殘余勢力。在半年之內就平定了江南。

在這半年之中,吐蕃與大理攻占了成都之後,嘗到了甜頭兒,于是合謀引兵北上。想要一舉攻下漢中,直逼長安,然後瓜分整個西北和西南。

大漢軍隊在我地戰略部署之下,采用避其鋒芒誘敵深入的戰術,將吐蕃與大理的聯軍三十萬引到了藍田城外,我集中了西北所產出的所有火炮,出動了西北所有的騎兵與趕回來馳援的七郎所部共二十萬人,與敵人展開大決戰,一舉殲滅了對方地有生力量,只有極少數人逃了回去。

此戰之後,吐蕃與大理的實力損失了七成,國內震恐,國主鎮壓不住反對勢力的反彈,形勢一片混亂,再也沒有了進攻中原的實力,只能龜縮回去,大漢地軍隊順勢進入了蜀地。

兩年多的時間里,零零總總的反抗勢力一個個被消滅了,每一次兵火其實都是利益重新分配的良機,聖君神教的問題也被我這個始作俑者給妥善地解決了,西北的物資支援和四海錢莊的投資開始向全國各地大把大把地投了出去,一個個新興的產業建設起來,標志著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

西子湖畔,云淡風輕,游人三三兩兩,小舟泛于湖面,劃起了一道道波紋。

“昔我往矣,雨雪霏霏。今我來思,楊柳依依。”我身著便裝,站在船頭上說道。

“陛下這話,好像說反了吧?”公主正同宋迪坐在畫舫的里面,聞言質疑道。

我哼哼了一聲後不無發泄地說道,“狗屁的陛下!做了兩年的皇帝,心都快操碎了!這活兒還真不是人干的!”

這話倒不是假的,要是做個昏君的話自然只顧吃喝玩樂隨心所欲就行了,可是咱不是那種人啊!一看到公文奏章就忍不住要拿起來仔細觀看,一聽說哪里受災了就忍不住想要親臨視察,更不用說安撫四邊對內布政了。若不是我的修為精湛,才思更是超前千年,真要嘔血數斗而亡了,哪里能享到清福?

因此我一聽到陛下這兩個字就憤懣不已,偏偏公主做了皇後以後似乎更加調皮,動不動就拿這兩個字來挪逾我。

“陛下的火氣太大了,弄點兒銀耳蓮子羹來。”宋迪見狀一笑,對旁邊隨侍的人說道。

也難怪我的火氣上升,本來前兩年滅契丹的時候,已經將契丹王族一掃而光了,誰知道最近居然又有人在北方搞風搞雨,弄出個契丹小朝廷來,大漢的軍隊主力現今一在江南,一在西北,北方的人手並不是很足,而且這個契丹小朝廷規模不大,四處游走,一時之間很難把握住他們的動向,給朝廷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本來我好不容易抽出點兒時間來,在江南游興正濃,卻收到了這麼一個消息,心里面自然非常不痛快,火氣大了也是難免的。

不過生氣歸生氣,問題也是要解決的,一行人等就踏上了北歸的路途。


行到洛陽的時候,卻收到了前方傳來的消息,說是大將胡云巧施妙計,將契丹小朝廷的首腦一舉成擒,現下已經送了過來,等候皇帝發落。

“這卻是好消息,胡云這小子還算不錯,不枉我提拔他一回。”我笑著對旁邊的人說道。

我對這個契丹小朝廷也很好奇,不知道除了契丹王族以外,還有什麼人能夠在契丹人中具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要知道原先的契丹王族基本上都被滅了啊!

沒過幾日,胡云就趕了過來,我一番誇獎之後,胡云有些尷尬地說道,“陛下,這個事情,他有些不好辦”

“有什麼不好辦的,拉出去砍了就完事。”對于反對派,我認為從肉體上消滅比較省事兒。

“其實這個事情,微臣不敢居功,是四爺辦的,可是四爺說他也做不了主,才將人送了過來,請陛下聖裁。”胡云低頭稟報道。

我點了點頭道,“老四畢竟在契丹呆了些日子,不好意思下手。”

四郎嘛,或許是有些心軟了,也或許被擒獲的人與他是舊識,下不了這個狠心,可是朝廷的法令也是要遵循的,反叛的罪行是很重的,我不是很相信什麼感化政策,根據古往今來的事例分析,流放是不解決問題的,免除死刑也是蠢人的想法,唯有絕對的暴力才能起到一勞永逸的作用。

“陛下還是先看看為好——”胡云用袖子擦了擦額頭說道。

我頓時感到有些蹊蹺,于是吩咐帶那契丹國主上來看看。

“怎麼會是個小孩子?”人犯帶上來以後,我意外地發現對方只是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子,不由得發問道。

小孩子長得非常清秀,面容白皙,眼神清澈,只是可能因為長期顛簸流離的原因,精神有些不太好。

“這孩子的容貌,倒是跟陛下有幾分相似。”公主忽然在一旁說道。

我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對方與我有些相似,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陛下,四爺說,你應該見一見孩子他媽。”胡云在一旁插嘴道。

我頓時感到有些問題,但是一時間也說不出來是什麼,于是吩咐宣孩子他媽上來。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女子低著頭走了上來,站在了大殿的中央。

“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契丹王族,在草原上作亂,難道不知道這是殺頭的重罪嗎?”我先是對那女子恫嚇道,接著有些好奇地說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那女子將頭慢慢地抬了起來,長得非常清秀。

“啊?!怎會是你——”我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竟然是耶律蓉!那她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兒子麼?!

我看了看面無表情耶律蓉,又看了看盯著我露出一絲好奇表情的孩子,然後看了看大殿上面似笑非笑的公主等人,一時之間頭大如斗,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