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我和侯東靜靜的坐在車子中抽煙。坐在駕駛位置，侯東吐出一個煙圈說，“劉鵬，你記不記得你被徐華強打的那次，我們來救你？”
“記得。”我淡淡的盯著不遠處的歌廳看，有人看見亡命徒進去了，我知道他會出來。
“呵呵，我記得那一次你跟徐華強打的就像土猴子一樣。但是你很勇敢，即使他們有那麼多人你還跟他們拼。自從看見你那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將來肯定有出息。”侯東笑著說。
“東哥說笑了。”我將煙伸出窗外輕輕彈了彈煙灰。
苦笑，我心說那時候我哪是勇敢啊，我是跑不了了沒辦法了才跟他們拼了起來。要是能跑，誰會傻的跟他們那麼多人拼命呢？
“哎，想想那時候，我們每天多麼有意思？大家每天喝酒，打牌，一起上網吧。陳天悅拿傻逼，明明不用挨打，卻每次都跟人打架。只要有人找他報仇，他隨時奉陪。”侯東說。
“也許將來有一天，我們會回到那種生活的。”我對侯東說。
“是嗎？可是我感覺我們回不到那種生活了。就算我們可以回到那種生活，我們中也會有很多人離開。”
“這條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我們得到一些就要付出一些。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陳天悅變了，你也變了。”侯東突然看我。
“恩？”聽了侯東的嘮叨，我看他的眼睛。
“劉鵬，你是想利用我吧？你想利用我干掉亡命徒，順便將我一起干掉是吧？”侯東笑了笑問我。
“陳天悅是我哥，你也是我哥。你們都比我大，我尊重你們。你一直對我不錯，我不會對你下手的。”我想了想對侯東說。
“呵呵，你是不會對我下手，但是你總有一天要對我們下手的。”侯東認真的說。
“大概吧，因為這條路是我們自己選的。”
侯東不傻，我們當初的兄弟能堅持到現在的都不傻。見他已經識破了我的計劃，我也不需要隱瞞。因為就算他知道我的計劃，他一樣會按著我的計劃行動。這是我們的命運，我們誰都改變不了。
“我和陳天悅、陳孩子、李智、瘋子、小明、春曉，我們七個兄弟一起混。對面是一個人我們是七個，對面是一百個人我們也是七個人。一晃這麼多年了，我們七個人配合的很默契。如果我把亡命徒干掉了，王瘸子會失去一名重要的手下。而我，或者跑路，或者被警察抓。就算這個案子我躲過了，我將來還是會出事。你很希望看到我出事，對不對？”侯東問我。
“如果你跑路的話，你不會出事。”我對侯東說。
“呵呵，可是我不會跑路，我不會丟下陳天悅，也不會丟下我自己的兄弟……”侯東說。
“恩，我了解你。但是陳天悅動了諾諾的父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說。
“呵呵，我們每個人都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侯東臉色慘白，同時苦笑。
就在我們說話間，亡命徒已經出來了。他喝的醉醺醺的，身邊還跟著四五個小弟。這次逛歌廳他收獲不錯，帶出了一個女人。不過那個女人衣著暴露，更像是歌廳里的三陪小姐。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包括女人。
“我就要動手了。”侯東說。
“恩。”我點頭。
“我知道我這麼做會挑起王瘸子和陳天悅之間的爭斗，但是我只希望這場爭斗快點結束。兄弟們都累了，大家都想休息。”侯東的腳踩下離合，然後掛檔。
“東哥！”一直在聽侯東不停的說，我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知道我在利用他，但是他甘願為我利用。因為他不希望我們再打來打去了，他希望我們能平靜的生活。而他，願意作為我們平靜的生活的犧牲品。
“劉鵬，雖然你性子溫和，但是我知道你狠起心來比誰都狠，從你對陳天悅開槍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不怪你，你加油吧！”侯東腳下緩緩松開離合，然後猛踩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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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越來越快，然後迅速撞向亡命徒他們。眼看著車子就要撞到亡命徒時，我突然一把拽住了侯東的胳膊。就是我這麼一扯，車子立刻偏了出去沖向旁邊的馬路牙子。
砰的一聲，我們的車子撞向旁邊一個小樹。緊接著，我和侯東兩人劇烈的晃了一下。車子前機蓋掀起，我們兩個人一陣頭昏腦漲。
“劉鵬，你他嗎干什麼！？”侯東大聲問我。
“傻逼！”罵了他一句，我立刻沖下了車子。
一陣涼風襲來，我頭腦清醒了不少。而車子後面十幾米處，亡命徒他們幾人正呆呆的看著我們，驚魂未定。
嗎的，要利用我曾經的兄弟干掉我的敵人，我還是狠不下心。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用絕對的實力壓倒他們吧！
想到這，我立刻掏出身上的槍朝亡命徒開槍。亡命徒反應很快，當我開槍後他立刻跳向一邊。不過我這一槍還是將他打中了，他拖著受傷的腿拼命的跑。
“你們傻了？還不救我！？”亡命徒一邊跑一邊大吼。
“好！馮哥！”那幾個混子立刻朝我沖來。但是看見我手中的槍後，他們又嚇的調頭往回跑。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幾個混子，我立刻拿著槍朝亡命徒追去。追進旁邊的胡同後，我對著他的後背又是一槍。
這一槍打中了，亡命徒立刻倒在了地上。
心中熱血沸騰，我拿著槍一步一步走向亡命徒。就在我突然走向亡命徒時，亡命徒突然暴起身子撲向了我。他年紀大身上有股不小的蠻力，彪悍的身子很快將我撲倒。
才將我撲倒後，他立刻抓著我的手腕拼命往地上撞。同時，他惡狠狠的說，“想要我的命？老子先要你的命！”
“滾！”用腳踢了他後背一腳，我又連續踢他。終于，他被我踢的吃不住疼痛落下了我的身子。而我才將他踢下去後，他撲過來又一把抓住我拿槍的手腕，然後咬著牙想搶我的槍。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是我們這麼開槍肯定會吵到別人。刻不容緩，我必須干掉他盡快走。
想到這，我突然松開拿槍的手一掌朝他臉上推去。槍落在地上，他也被我推的坐在了地上。他的肩膀和大腿流了很多血，我看准他大腿的傷口一拳就砸了過去。
“啊！”亡命徒痛的慘呼，然後身子生出一股怪力將我推倒在地上。就在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時候，侯東也沖過來了。他對著亡命徒的後背就是一腳，然後將亡命徒踢的翻了個跟頭。
趁著這時候，我立刻撿起地上的槍對他另一條大腿又開了一槍。這一次，亡命徒終于不行了。他疼的在地上打滾，然後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們。他在求饒，希望我們饒他一條命。
亡命徒是王瘸子手下的重要人物，我不能留下他。如果我留下他，將來受傷的就可能是我或者我們的兄弟。
我知道開槍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會永遠背上罪名。不過我也想快點結束我們之間的戰斗，我願意背上這罪名。
“劉鵬，這是我和亡命徒之間的恩怨，跟你沒關系！”侯東突然用身子擋住了我的槍。
“你想干什麼？”我吃驚的問侯東。
“讓我來殺了他！”侯東大聲對我吼。
“你？滾開！”我一腳踹開了侯東。然後，我拿著槍對准亡命徒的小腿開了一槍。這一槍，我便將他的小腿廢了。拿著槍，我又瞄向了他的另一只小腿。如果我再打中他另一只小腿的話，他這輩子大概永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你是個江洋大盜，這些年一定做過不少壞事。我留你一條命，不過我要帶走你兩條腿。”瞄著他的另一只小腿，我啪的一聲再次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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