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江珊，江珊朝她點了點頭，張麗便朝樓梯口走去，我見江珊回轉身子朝我這邊走，忙撥了楊薇的電話，楊薇一接通，我便說道：“已經搞定了，現在有個叫張麗的女警官下去接鹿靈犀，只能她上來了啊，你不要上來了。”
楊薇不滿地問道：“為什麼啊？”
感覺到我身後有股殺氣逼近，我陡然大聲地說道：“你上來干嘛呢？你以為這里是哪里啊，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來啊，這里剛剛死了人，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呢，你不怕晚上做噩夢啊？”
楊薇可能沒有想到我突然會來這麼一下，頓時被我震住了，弱弱地說道：“不上去就是了，你凶什麼凶啊，有病吧。”
聽到電話掛斷，我的臉頓時一冷，生氣地說道：“等下下去再找你算賬，一個女孩子，脾氣總是這麼爆。”
“電話講完了是吧？”
我轉過身，見江珊冷著臉抱著肩站在我的側邊，我臉上的冷色稍斂，朝她點了點頭，好心提醒道：“里邊都搞完了嗎，你不再進去看一下嗎？”
“說吧，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楞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覺得這些事告訴你沒有意義啊。”
“沒有意義？”
江珊眼神一冷，突然一腳踹在我的屁股上，我在完全沒有防備，被她這一覺直接踹在地上，直接側面朝地摔了下去，不過辛虧我反應快，快著地的時候用手撐住了，不然真的會摔個狗吃屎。
“你搞什麼啊？”
我趴在地上，回頭憤怒地朝江珊叫道，走廊里的人都看向我們，江珊冷冷地說道：“你要是再敢騙我，下次就不是踹你一腳這麼簡單了，哼，你給我長點記性。”
江珊說完，轉身就朝劉整的辦公室走去，我的臉漲得通紅，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忙轉回頭，不看身後那些人的眼神。
我慢慢地爬起來，拍拍了身上的飛塵，心中暗下決定，我要是再見江珊這個臭女人，我就是小狗。
“你沒事吧？”
我身體一震，轉過身子，就看到鹿靈犀清冷的臉色滿是疑惑，那個叫張麗的女警站在她的身邊，也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我的臉上頓時燥得慌，燥得滾燙，擔心剛才的情形被她看到了，忙說道：“沒事，沒事。”
鹿靈犀走近我，眼神冷冷地看著我，皺眉說道：“沒事？沒事你褲子上怎麼這麼多的飛塵呢？剛才看你從地上爬起來，不會是摔倒了吧，無緣無故怎麼會摔倒呢？難道有人欺負你啊？”
“張麗，人上來沒有，上來了就進來吧？”
聲音是從劉整的辦公室傳出來的，是江珊的聲音，張麗應了一聲，看著鹿靈犀示意她進去。
鹿靈犀理都沒有理，她彎腰拍了拍我褲子上的飛塵，起身對我說道：“走吧，我們下去。”
鹿靈犀的身上有股沁人心鼻的香氣，不是香水的味道，但是聞起來很舒服，我被她的舉動，搞得有些窘迫，聽到她的話，更是發暈，問道：“下去？你不進去看一下嗎？”
“怎麼回事呢？怎麼還不進來啊？”
江珊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們，她的視線在鹿靈犀身上聚焦了一下，不過鹿靈犀是背對著她，所以她沒有看到鹿靈犀的表情。
見我看向她，她皺眉問道：“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嗎？讓她快些進來查看一下，等下我們要見尸體運走了。”
我為難地看向鹿靈犀，她神色依然冷淡，蹙眉看向我，好似不喜我的猶豫，再次說道：“走吧，下去。”
“下去，為什麼要下去呢？”
江珊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她冷眼瞪著我，有些鄙視地說道：“江凱，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啊，不就是踹了你一腳嗎，有必要這樣斤斤計較嗎，你三歲小孩啊，剛才說讓她上來的也是你，現在要下去的也是你，你當兒戲啊？”
“是你將他踹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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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解釋，鹿靈犀轉身看著江珊，冷冷地問道，我心里不由一顫，想到她一向冷若冰霜的表情以及現在說話的語氣，生怕會惹得喜怒無常的江珊生氣，等下起沖突吃虧，便想將她扯倒身後，卻不想沒有拉動，這個情景有些熟悉，我不由楞了一下。
江珊一臉好笑地看著鹿靈犀，眼神在我拉著鹿靈犀胳膊的手上滑過，說道：“是我踹的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是他女朋友嗎？”
聽到江珊的話，我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我怕鹿靈犀難堪，直接走到她的前面，對江珊說道：“江警官，不好意思，我們不想再參與你的事了，請問我們可以走嗎？”
說完，我直接拉著鹿靈犀的走越過江珊，朝樓梯口走去，跟江珊錯身而過的時候，我清晰地感覺到她體內的暴怒，但是我心中也同樣的憤怒。
不是因為江珊踹了我一腳，那一腳是我有錯在先，對她隱瞞了一些事，所以當眾被她踹一腳，我只是羞燥，並不十分生氣。
我憤怒的原因是江珊對鹿靈犀說的那番話，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鹿靈犀跟我之間的一切隱秘，雖然因為我和楊薇的關系，所以我抵觸她，躲避她，但是我卻不能容忍別人這麼羞辱她。
“江隊，走了就讓他走啊，我真的搞不懂你讓一個學生參合進來有什麼用。”
“你閉嘴。”
我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臉羞怒的鍾志剛正眼神陰狠地看著我，我怔了一下，然後視線在江珊臉色滑過，只見她一臉冷峻，正眼神複雜地看著我和鹿靈犀。
到了樓梯間，鹿靈犀說道：“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
我恍惚記得這句話也有些熟悉，我忙松開鹿靈犀的手，解釋道：“剛才那個女警脾氣喜怒無常，你不該那樣跟她說話的，人家可是國家執法機關，我們跟她沖突不是自找苦吃。”
“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鹿靈犀突然停了下來，我也不由跟著她站住，她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你看到的世界是跟常人看到的世界不一樣的。”
我怔了一下，看著她問道：“然後呢？那又怎樣？”
鹿靈犀清澈透亮的眼眸中波光閃動，變得有些黯淡，好像是對我的不開竅感到失望，她歎道：“算了，時間未到，到了你自然會明白的。”
說完，她就繼續下樓梯，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時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珊扶著樓梯，俯身叫道：“等一下，請等一下。”
但是鹿靈犀好似沒有聽到似的，依然自顧自地下樓梯，我忙快步追上她，然後拉住她的手臂，還好，她一直是穿長袖襯衣的，不會有什麼肌膚之親，我低聲說道：“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個女警察脾氣很古怪，我們等一下，看她說什麼？”
江珊氣喘籲籲地站在我們面前，渾圓高聳的前胸也跟著上下起伏，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過去，不過還好，我轉瞬就回過神來，不過我依然察覺到鹿靈犀看我的眼神驟然變冷了，我不由尷尬地松開正拉著她手臂的手。
江珊一臉煞白地看著我，不待平息呼吸就開口說道：“江凱，你們不要走，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剛才不該踹你，你要是心里不舒服，要不，要不我也讓你也踹我一腳，好不好？”
我詫異地看著江珊，不知道為何這一眨眼的功夫，她態度大變，不待我說什麼，她又繼續說道：“那個，可不可以請你的朋友上去看一下劉整，拜托了。”
我看了一眼鹿靈犀，見她臉上依然冷若冰霜，一副並不打算說話的模樣，我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江珊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她吞了一口唾液，眼中有些畏懼地說道：“又，又死了一個。”
我心中一顫，腦中不由想起了左漢青，便問道：“是誰？”
江珊的情緒恢複了一些，但是臉色依然難看，她說道：“是陳曉，也是跳樓自殺，根據目前反饋的消息，跟方志華和李科的情況基本上是一樣的，同樣的姿勢，同樣詭異的笑臉。所以，想請你這位朋友去看一下劉整，看到底是不是也是被楊昭君害死的。”
聽完江珊的話，我不由看向鹿靈犀，見她也輕蹙眉頭，便試著問道：“要不上去看看？”
鹿靈犀清冷的目光掃了我一下，似乎有些埋怨我的耳根子軟，但是說心理話，我對江珊踹我的那一腳真的不是太介意的，于是我對江珊說道：“這樣吧，你對她說聲對不起，我讓她上去看一下。”
江珊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似是不明白為何要對鹿靈犀道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鹿靈犀說了聲對不起，不過鹿靈犀沒有理她，而是冷冷地瞪著我，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這性格跟楊薇真是不遑多讓啊。
不過我既然承諾給了江珊，便要做到，于是我也不再勸了，直接拖著鹿靈犀的胳膊就朝回走，開始扯了兩下沒有扯動，然後我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她才不情不願地動了，不過臉上卻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在生我的氣，還是依然對江珊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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