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又是噩夢

吃完飯後,我就跟楊薇打算去校園中散步,于是就在路口那里跟胖子他們分別,張燕本來也想去,說是想繼續跟楊薇聊天,但是被胖子攔住了。

胖子拖著張燕的手說道:“人家楊薇才回來,凱子正想跟她過二人世界呢,你去跟著摻和什麼,要聊天不會明天啊?”

我笑著說我們明天要出門旅游了,張燕忙問出哪里,楊薇說是跟朋友一起自駕游,惹得胖子跟張燕羨慕不已,不過他們正在兼職,走不開,所以都沒有開口問可不可以一起什麼的。

揮別胖子和張燕,我跟楊薇手拉著走進了夜幕之中的漢大,因為是假期,所以學校顯得很冷清,以前這個時間點校門口通常都是人來人往的。

我們在校園門口的牌坊哪里停留了一下,按照之前鹿靈犀所說,唐棠應該是躲進了九天十地陰陽鎖龍陣里邊療傷的。

我用手摸了一下牌坊的大理石柱子,上面一片沁涼,突然,我心中一動,生出一個想法,也不管有沒有用,我將手按在牌坊的大理石上,朝里邊輸入至陽之氣。

我想要是唐棠真的在陣法里邊的話,我這樣做,她說不定就知道我回來了。

我本來是抱著僥幸的想法的,但是卻沒有想到,牌坊居然有反應,本來只是稍微冰涼的大理石牌坊,在我輸入至陽之氣的瞬間,突然從里邊流出一縷陰冷無比的氣息,順著我的手進入我的身體,我猛地打了一個冷顫,迅速將手拿開。

我一臉駭然地看著大理石石柱,心里冷冰冰的,感覺剛才那一霎那心跳都快停息了,直到至陽之氣自動運轉流淌過我的心間,心中那縷冰冷才慢慢消散。

我知道那是什麼,對于這種陰冷的氣息我依然記憶尤新,那是九天十地陰陽鎖龍里邊的濁陰之氣。

但是我記得我上次誤入陣法里邊的時候,那種陰冷的感覺缺沒有剛才那麼強烈,我甚至懷疑要是剛才我的手沒有迅速拿開,我會不會直接被從石柱里邊流出的冷流給凍死。

楊薇疑惑地看著我,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怎麼感覺好像被電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紊亂,然後再次將手按在大理石石柱上,大理石依然是冰涼的,但是卻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股讓我心悸的刺骨陰冷了。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知道剛才那股陰冷的氣息應該是因為我朝石柱里邊輸入至陽之氣的緣故,心中不由對這座鎮壓我華夏氣運的百年大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不由心生敬畏。

在普羅大眾眼中,校門口這座古樸威嚴的大理石牌坊只是象征著漢大的曆史和學術地位,但是誰又能想得到這座牌坊其實是一座陣法,鎮壓著華夏龍脈氣運,而且還束縛著幾百個鬼魂。

我心情複雜地牽著楊薇的手離開牌坊這里,我將剛才的發現說給楊薇聽,楊薇聽得很不可思議,連連回頭看向身後的牌坊,滿臉震驚。


她歎道:“雖然之前聽你講過那件事,但是我還是很難相信這個牌坊有這麼神奇,是什麼鎮壓氣運的陣法,原來真的有這麼神奇。我說這些年學校主干路都擴寬了,牌坊已經看起來有些小了,但是學校卻一直沒有要拆掉牌坊重建,我一直還以為是從文物曆史方面衡量考慮的,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個原因了。”

夜晚的校園涼風習習,漫步在校園之中,很是愜意,因為放假,所以整個校園顯得冷清空曠,沒有了平常的喧囂,很安靜。

我和楊薇繼續訴說著這幾天分別的事,下午的時候楊薇只是靜靜地聽,但是現在她卻問了很多問題。

楊薇問得比較多的是羅璿,還讓我說了一下高中時期跟羅璿交往的經曆,我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卻也知無不言,本來就已經過去了的事,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楊薇聽完後,半天都沒有說話,我詫異地看著她,發現她的神情突然變得憂郁,看得我心中莫名一痛。

我停了下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沉聲說道:“雖然這段時間跟她接觸得比較多,但是我和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的,我也對她沒有什麼想法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楊薇怔怔地看著我,見我一臉鄭重,突然噗嗤一笑,明媚動人的笑容好似幽暗中綻放的優曇花,美得不可方物。

她推開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挽著我的手繼續前行,依然沉默不語,不過臉上的憂郁卻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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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楊薇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來楊薇心里一定是有事的,而這件事應該就是她這次不聲不響突然如此倉促地回國的原因。

正當我忍不住准備直接問她回國的原因時,楊薇率先開口了,她別著頭發輕聲笑道:“其實去法國的第二天我就決定回來了,還好訂票比較順利,訂到了昨天回漢城的票。”

我心中一沉,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楊薇沉吟了一下,抬頭看著我,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咬著嘴唇說道:“因為我在法國的第一個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在夢里我看到你跟一個女人走了,我在後面拼命地追你,但是怎麼都追不上,哭著大喊大叫,但是你好像聽不到一樣,跟著那個女人越走越遠,然後我就哭醒了,臉上都是淚水。”

我吐了一口氣,哭笑不得地看著楊薇,心中無語到極點,怎麼一個兩個都做夢呢,但是楊薇居然就因為這個夢就決定回國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呢?

其實她這個夢很好解析的,根據佛洛依德的理論,楊薇這個夢其實是她潛意識的投影,說來說去,還是對我的信任不夠,所以這次和我分離之後,心中一直壓抑的恐懼便出現了,擔心我會背著她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雖然心中對她的不信任有些舒服,但是卻也很感動,她這也是太過緊張我的緣故,便故作輕松地笑道:“那你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沒有?”

楊薇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一直是背影對著我,只知道是個女人,可能是羅璿,也可能是江珊,最有可能的是鹿靈犀,呵呵,到底是誰,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我頓時有些氣不過,伸手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幾下,打得她緊翹柔弱的屁股顫巍巍地抖,打完之後,又舍不得地幫她揉了兩下。

我有些生氣地說道:“昨天我媽還跟我說你屁股大,將來好生養呢,我媽和我爸對你不知道多認可,真搞不懂你,我們倆都一起死過一次,怎麼你還是這樣那樣地亂想呢,你還要我怎麼做你才安心呢?”

被我又是打又是罵,楊薇只是抱著我的手沒有做聲,嘴角噙著淺笑,眼神中卻還帶著化解不開的陰郁。

看著她這幅模樣,我什麼重話都說不出口了,心中很是自責,還是我做的不夠,才會讓她這麼沒有自信。

我輕籲一口氣,便想調節一下氣氛,笑道:“你這樣胡鬧你媽也隨你啊,才過去就馬上回來,那錢不是白交了,真是的,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過去了。”

楊薇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眼睛幽幽地看著前方,輕笑道:“那天晚上我是被我媽推醒的,我媽當時嚇得不輕,說從小到大都沒有見我哭得那麼傷心過,聽到我說起夢中的情形,便叫我回來,本來還說要跟我一起的,但是我沒讓。”

我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夢,但是聽到楊薇說起她媽媽的反應,心中陡然猛地一跳,聯想到了其他的事。

楊薇可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她跟我在一起的初衷是因為我是天赦之命,因為我的天赦之命可以幫她抵禦逆天改命後的天道反噬。

楊薇出國之後,那麼是否我的天赦之命就沒法庇護到她,于是在天道反噬之下,她就噩夢纏身,心緒不甯,我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

我沉默了一下,看著楊薇有些猶豫要不要問她,我的天赦之命和她的逆天改命一直都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禁忌,思量再三,還是遲疑地問道:“難道是跟我的天赦之命有關?”

楊薇抬起頭對我淒然一笑,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下飛機之後就給鹿靈犀打了電話,跟她說了一下夢中的情形,也問了她是不是跟你的天赦之命有關。”

我頓時恍然,我能夠想到的,楊薇跟她媽一合計,也絕對想得到的,難怪她上午打電話給鹿靈犀,原來問要不要一起旅游的事只是順口說的,問這個事才是她打電話的主要目的。

我沉聲問道:“她怎麼說?”

楊薇歎了一口氣,說道:“她說我和你已經有了很深的因果糾纏了,短時間的分離,天赦之命對我的影響不會有什麼變化,所以我那個夢應該是跟天赦之命沒有關系的。”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剛才凝聚在心中的塊壘頓時消散,本來楊薇需要我的天赦之命庇護這件事就是我們純潔愛情中的汙點,要是因為天道反噬楊薇連離開我身邊都不行,那我們的愛情就真的完全變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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