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告白少年

電視台的練功房內。

水修和我借助胡叔云的關系,在一旁觀看者宮楠的舞蹈。

“水修哥,丟丟姐,你們看她的動作!”胡叔云壓低了嗓音跟我們說,臉上,卻是保持著燦爛的笑容,仿佛在贊賞宮楠。這家伙,果然是天生該吃娛樂飯的演技派。

“舞蹈是什麼呢?舞蹈是出于對萬物崇拜,是一種美化過的模仿,每一個動作,都有自己的含義。比如,祭祀用的舞蹈來自于對天地和神明的崇拜,就包含很多象征天地神靈和臣服的動作。還有交際舞,它們最早是源于鳥類的求偶行為。”

胡叔云的一番解釋,讓我對舞蹈這個活動肅然起敬,對宮楠的觀察也就更加仔細起來。

坦白說,我並不懂跳舞,不知道,她的每一個動作,象征著什麼含義。

只是感覺到,宮楠跳的……嗯,的確是有些奇怪。她的動作拆開看,連一片指甲傾斜的角度,都很美。可是連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可是胡叔云這樣跳舞的行家都看不出來,我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水修,你看出來了嗎?”我問。

水修神色凝重地盯著宮楠,搖搖頭。

“哎呀,水修哥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啊!”胡叔云欠打地,大笑起來。

我無語地看著他。這話說的,我們家水修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什麼都會。

水修不滿地斜了他一眼。

胡叔云立刻噤了聲。

這膽兒慫的。

我有仇報仇,剛張開嘴巴想要嘲笑他,還沒來得及發出個音,一捧紅豔豔的玫瑰花被捅到了我們三人中間。

送花的是個美少年,眉目清秀如少女,穿著駝色的風衣,一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一路飛奔過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地覺得他的臉有些眼熟。

不過人家既然是來給偶像獻愛心的,我們還是暫時閃開比較好。

水修和我默默地往旁邊讓了讓。

誰知,少年卻一把拽住了水修的衣袖。

他還抬頭瞪了我一眼,才十分激動地跟水修說:“水,水修大人!請你攻了胡殿吧……不,不是,是攻了我吧!”

次奧,什麼情況?

我瞠圓了雙目,瞪著這個家伙。

水修也低頭看著他,神色依舊是招牌式的一臉冰霜。只有我,才看的出來,他的眼里有一絲茫然。——不看小說的他,雖然因為給胡叔云搞後援會的緣故,知道了什麼是“基友”,但是,“攻了誰”是什麼鬼,他完全就沒聽過。

少年見水修沒有反應,大著膽子,又吼了一句:“我,我喜歡你!”

這回水修聽懂了。

他皺著眉推開少年的花:“請不要把你們的想象,強加在我身上,我只愛秦丟丟。”

他冷眉冷眼,口氣十分嚴酷。

我覺得這孩子一定會淚奔出去,可誰知道,少年他又瞪了我一眼。


是的,又瞪了我一眼哦!

還跟我發脾氣:“你這個丑女!我不會讓水修大人一直被你迷惑的!”

哦,是嗎?

我眯起眼,掛起了“迷之笑容”,施施然地抱住了水修的胳膊:“少年郎,這個男人,是我的老公唷!做人,三觀要正!不要看人家的老公好,就想搶。真羨慕,自己去培養一個。姐姐我呢,不歧視因為真愛而結合在一起的同性。但是,我歧視以真愛為名的小三。”

我本來不想跟他計較,可是這熊孩子太欠收拾了。

“你……”少年被我的話,堵得面紅耳赤,指著我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周圍一些娛樂精神過旺的明星粉絲們,紛紛拿起手機,拍起了這一幕。

我暗中運氣靈氣,分布在我們三人的臉上。肉眼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差別,但是,相機卻會反應出,我們的臉是一片白色光暈。

看似張狂的少年,想來也就是只紙老虎,被眾人當作調劑品一圍觀,也待不下去了,灰溜溜地跑了。

被這事一鬧,加上發現宮楠沒有帶貝貝出來,我擔心那個孩子,于是水修和我也打算回酒店了。

坐著電梯到樓下,我們突然接到一個,我們最意想不到的電話——柳經紀人。

“秦先生,秦小姐,請你們救救宮楠,還有貝貝。”她的聲音十分懇切。

水修和我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明白起事兒來了。不過還是照她說的,開著車,到她指定的一家,非常偏僻的咖啡碰面。

柳經紀人坐在咖啡館里,神色倉皇地攪拌著杯里的咖啡。我們一踏入咖啡廳,她就發現了我們的到來,激動的刷一下站起來,向我們招手示意,完全沒有平時的女王模樣。

走近了,才發現她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即使上了厚厚的妝,充滿疲憊的眼睛,還是自粉底透了出來一抹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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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詫異,她昨晚到底看見了什麼,驚嚇成這樣。可是大家不是說,那些參與沙龍的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問題嗎?

“秦先生被人告白的時候,我也在現場。”她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

氣氛有些尷尬。

可是她隨之而來的話,之簡直石破天驚:“秦小姐,你知道嗎?今天告白的那個孩子,其實是女生。”

女扮男裝?

我了然了,難怪他長得像女孩子。

“不,他是男生。但是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是女生。直到昨晚的沙龍,白大師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把他變成了男孩子。”柳經紀人語無倫次地解釋著,不知聯想到什麼,臉色變得十分可怕。

什麼?

女變男?

“你確定他是真的從女孩子變成了男孩子?”一種荒謬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水修也有些動容。

“我非常確認。從外到內,那個孩子都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子。

我還是無法相信。白大師又不是太二真人,啊,不,太乙真人,怎麼可能說重塑人身就重塑人身?

就算是我,擁有仙格神姿,還有避水珠全部的神力,我也沒法辦到這件事兒啊!

有心追問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一提到這事兒,柳經紀人居然當場張嘴欲吐。她趴在桌子邊上,對著腳下的垃圾桶干嘔了好一陣,才抬起頭,痛苦的懇求我們不要再追問這件事。


“我真希望我沒參加這個沙龍!”她的臉上滿是驚恐,眼珠子恨不得都要瞪出來了,淚花在她的眼眶里閃爍。

水修沉默地看著她,片刻,問:“他們是利用別人的身體,重新給他拼的身體吧?”

什麼?

我想象著那個煙霧渺然的昏暗房間里,一群人,圍繞著一個如花少女,還有一堆斷肢殘垣。像做娃娃一樣,砍掉女孩的手腳,換上別人的肢體、器官,于鮮血淋淋的恐怖中,把她拼成了一個少年。

“呃……”我也干嘔起來。我只是想一下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柳經紀人他們是直面那種畫面呢。

這就是,白大師他們,不想我們看到的東西嗎?

“秦先生,秦小姐,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她誠懇地握住我的手,眸子里露出一絲屬于弱者的哀求:“請你們,幫幫我,保護好她們母子。”

“保護她們可以,但是我們也有條件。”

水修搶在我之前,提出了交換條件。

第一,告訴我們,宮楠究竟是為什麼怎麼跟這些人認識的?有什麼方法聯系他們?

第二,告訴我們,白大師他們跟大家交換了什麼?他的計劃是什麼?

第三,能否幫助我們勸服宮楠,取締了白大師他們。

聽完水修的話,柳經濟人慢慢松開了我的手。

她在畏縮。

“對不起,我不能說。而且,宮楠也不會回頭……”

水修我們失望地彼此對視著。其實,即使她什麼不答應,我們也會保護這母子倆。剛才只不過是,借機套話。

就在我們以為什麼也套不出來的時候,柳經紀人突然又說了一句:“但是我知道,他是沖著你們來的。”

我“唰”一下站了起來:“怎麼說?”

原來,在我們發去合作邀約之前,就已經有很多大型公司提了出來。可是,那位白大師告訴他們,除非我們發來邀約,否則他們誰也不能答應。

“等到與你們接觸後,我才發現,他們的舉動很奇怪,明明是故意跳進來,卻又故布疑陣讓你們在他們身後跟著轉。我想,他們除了對宮楠的要求,更是,想對你們做什麼。”她一鼓作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聽得心驚肉跳。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會給他們發邀約?難道,刑隊長真的是內奸?

信息量過大,水修和我都有些呆然。

柳經紀人抓起咖啡杯,一口氣喝完,然後接著又說,“我並不是不願意,告訴你們那些事,只是,這些人實在太危險了,而我,卻不能死。”

說到這里,她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好半天,總結了一句

:“就這些了。”之後又有好多次,她都好像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直到最後,她起身告別,也還是沒有說出口。

玻璃門開合。

我目送著她消失在門外,不由歎了口氣。

可是誰知道,下一秒,她踩著她那雙十四厘米高的細跟皮鞋,蹭蹭蹭,快步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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