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能愛你

柳經紀人十分抱歉地看著我們。似是為了緩解我們的尷尬,提議,由她來送我們出去。

我們齊齊看向宮楠——大家都住在這個酒店里,而且,這還是我們倆的酒店,哪里需要她來送。

恐怕,柳經紀人是想借機,跟我們說什麼。

宮楠斜睨著她,打量許久,算是默許了。

“呼——”柳經紀人呼出口氣,拿起手袋,跟宮楠說了句:“我送他們,然後我就回家,不回來了。”

宮楠不說話,又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歐式風格的客房門慢慢合上。

門縫里,宮楠孤寂的影子,像是一座雕像,融在了黑暗之中。

我們帶著柳經紀人直接去了屬于靈盟的客房樓層。

敖吉站在門外,替我們守著。

我們三個人,在門內,說起了今晚的事。

果然,那個龍一在來找水修和我之前,先來威脅過她們三個了。

“你們也別怪楠楠。我們再光鮮,也只是凡人。”

“可是,如果貝貝是被人下了術法的話,我們也能救她啊!”

我闡明利害。只要不是天生命短,而是後天人為用術法陷害的,水修和我都能出手救她。

柳經紀人聽完,果然心動了。她沉思了一會兒,跟我們說:“那天的沙龍,大家看似沒有跟白大師當場交易什麼。實際上,他們都心動了。”

沒有人,在有權有勢,理想什麼都得到實現,比大多數人過得舒服之後,還能忍受死亡。

死亡,即意味著所有一切全部清零。

就算有轉世,誰又能保證,下一世還有今生的奢逸生活呢。

不能死啊!

當看到秦依依的變化後,他們都想立刻交易,但是卻被拒絕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沒有察覺。

白大師要他們,做一件事。做成了,才會答應跟他們交易。

“那他要他們做什麼?“我心急如焚。這群傻叉,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不但打算將靈魂賣給對方做實驗,還很積極地為對方賣命,以期競爭上崗。

“不知道。“柳經紀人歎了口氣,”他們防范心很重,白大師是跟每個人在小套間里,分別進行的單獨談話,所以,即使是楠楠和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說到這里,她擔心地看著我們:“你們會幫我吧?“

我握緊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龍爺一而再,再而三,踩我雷點,現在我整個人都是黑化的不要不要。只要能跟他作對,讓他計劃破產,哪怕只是一分鍾,我都會全力以赴。

更何況——

“我很喜歡貝貝這個孩子啊。“

這句話,顯然中了柳經紀人的紅心。她與有榮焉的露出了驕傲的神色,完全忘了,貝貝是宮楠的孩子。

送走眉目中,始終放不下擔憂的柳經紀人,水修和我打了電話給刑隊。

刑隊要我們過去一趟。


我背著水修偷偷戳了條短信,問他羅繁星在不在。

然後我就聽見,刑隊在電話的那頭改了口,讓水修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行。

“天太晚了,女人還是在家休息好了。”刑隊這樣說,借口轉得,深得“生硬”二字的精髓。

水修掛完電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他不愛說話,不代表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嘿嘿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大灌迷魂湯:“親愛的,我愛你!”

“嗯。”水修龍心大悅,眯起眼,笑得一派春暖花開,“我也愛你。“

吧唧,在我腦門上給了一個甜蜜蜜的親吻。

融的我心都要化掉了。

要不是前方有小警察這等洪水猛獸,我一定會化身為一枚掛件,一天二十四小時掛在他腰間。他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纏纏綿綿到天涯。

他叮囑了我一番,然後就穿上衣服,踏著夜色,出門了。

我戀戀不舍地,送他去了酒店門口,看著他上車,消失在夜色寂靜的街道里,只覺人生好不寂寞啊。

轉身爬回床,又睡了一會兒,剛子打電話來說,警察局來了人探查現場。

我作為受害人,兼酒店法定代表人,于情于禮,都應該出來接待下。于是,我又爬起來。

連續兩天被吸陽氣,又總是剛睡著就被鬧醒,我的整個人,都是有點混沌的。

扶著額,我迷迷糊糊地坐著電梯,下到之前住的普通樓層,然後飄似的,滾進之前被龍一攻擊的那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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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去,就聽見一個特別響亮,特別驚喜的女人聲音,高喊著:“偶像!”

而後一個穿著警服的身影,一陣風似的,撲到了我跟前。

對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穿著一套特殊的黑色警服。

這誰啊?

我的反應一時有些遲鈍,只覺得那套黑色的警服有些眼熟。

“我墨冉啊!“

妹子特開心地抓住我的胳膊,臉上是我看不懂的崇拜;“沒想到,才分開不到四十八個小時,我們就又見面了。我好開心啊!“

妹子你這一副充滿jq的午夜私會黨口吻是怎麼回事?

我可是堅決擁護“愛水修一輩子“這個偉大方針的老黨員干部啊!

我一邊因為無法控制的困意而胡亂發散思維,一邊有些吃力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終于想起來,那身我看著眼熟的警服是九科的警服。這妹子是九科的,目前唯一一個自稱崇拜我的人。

“是你啊!要吃點什麼不,我請你啊!”我呵呵笑著,努力把眼睛睜大一點。

妹子見我終于找回了記憶,越發開心了:“不用了,丟丟姐!啊,對了,我有個事想問你啊。”

我以為她是要問我被龍一攻擊的事兒,于是大意地一揮手:“你說。”人往往就是這樣被自己的大意和想當然坑死的。

“丟丟姐,你是不是討厭羅繁星啊!”小妹子一臉八卦。

事實證明,我今兒真的是困慘了,智商透支的厲害。否則我一定會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拔腿就跑,而不是認真地回答:“我不討厭他啊。”

“那你為什麼躲著他呢?這樣對一個喜歡你的人,不會覺得有些殘酷嗎?”


“因為我不喜歡他啊。我不喜歡他,我為什麼要跟他曖昧吊著他?一次性讓他傷透了心,死了心,而後轉身去找別人,就是我的溫柔。而且,我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和我們家水修之間,產生芥蒂。”我慢慢地跟這個女孩子說著,思維也慢慢回籠了。

“可是,這樣做,你不覺得很殘酷嗎?你發的短信,兩次都被他看到了。他真的很傷心。你不知道,他……”

我不客氣地打斷她:“讓他覺得自己有希望,這才是真正的害人吧?“這妹子有毛病嗎?替第三者拆人家原配夫妻?她這麼替羅繁星說話,是暗戀他嗎?

“那你,能不能,更加溫和一點嗎?他真的承受不了……“妹子的眼里,滿是心疼。

我覺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心疼你就去追啊!逼迫我這個有婦之夫,搞婚變干嘛,嫉妒我生活幸福嗎?還是其實她暗戀的是我家水修,只等我犯了糊塗,好卷走我老公?

“墨冉,謝謝你喜歡我,你要是問案子,雖然我現在很難受,但是我會堅持一下配合你。你要是問關于個人問題的事,我就不客氣地回去睡覺了。”我推開她的手,轉過身。

而後,就看見,小警察站在門邊,神色哀傷地看著我。剛子則帶著人,跟在他身邊,手里還拿著一卷帶子。想來他們之前,是去監控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又聽去了多少。

我尷尬地打量著小警察。

我躲開他的時間,也不算長。可是,我沒想到,他會憔悴成那個樣子。

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都瘦成了某棒子國的標准小瘦臉。九科特有的黑底銀邊的制服,為他勾勒出一抹神秘。

“呵呵呵……”我干笑。

剛子看看我,又看看小警察,嘿嘿笑了笑,拿眼神問我:師傅,什麼情況?

你師父被雷劈了的情況,而且這情況還沒法對你說明。

我痛心疾首地望著剛子。

刑隊,說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你怎麼就把他派來我這里出警了呢?刑隊你果然是龍爺的人,把我們夫妻搞內訌了,你好下手是吧?

我正在愁,要說點什麼蒙混過去。

小警察卻面無表情地,與我擦肩而過,徑直走到墨冉妹子跟前,跟她交代了兩句,先走了。

墨冉幽怨至極地目送著他的背影,而後,怨婦看負心漢一樣,盯著我,幽幽地說:“丟丟姐,我知道,這不能怪你。”

我覺得心頭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哽得我好不銷魂。

剛子見我臉色不好,就跟墨冉溝通了一下,讓我回房去了。

我心事重重地,一個人走上了電梯。

酒店的走廊里,鋪著厚厚的長毛地毯,穿著軟拖走上去,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恍恍惚惚地走向自

己的客房門口,突然,耳邊傳來了門開的聲音。我條件反射地扭過臉,想要看看是誰。就被人伸手一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拉進了房間里。

“砰”

門被關上了。我被人壓在了門上。

渾身汗毛被驚得一豎。

什麼情況?我被人在自家酒店里,還是專門給靈盟留得法術控制樓層,安保可以甩五角大樓的幾條街的地方,給襲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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