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有正義感的花花公子

秦慕北當然在等著石磊,甚至連門都沒上鎖,或許是對國外小鎮上的治安足夠有信心吧,石磊卻仿佛知道秦慕北這樣的習慣,一伸手就擰開了房門。

屋里黑黑的一片,吝嗇的甚至連盞燈都沒有開。石磊在路上就給秦慕北打過電話,當然知道秦慕北並沒有出門,出門也不可能連房門都忘記上鎖。

黑暗里,隨著石磊進門的聲響,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發出。石磊輕聲問到:“干嘛不開燈?”

“不想開……”秦慕北的聲音在黑暗中仿佛綢緞表面一樣光滑。

石磊的手已經摸在了電門開關上,聽到秦慕北的這句話,他放棄了摁亮頂燈,就這麼摸著黑憑著對屋里擺設的記憶朝前走。可是這記憶太不牢靠了,短短從門口到沙發的距離,仿佛比從吳東到巴黎還要遠,一路上,石磊磕碰了數次,有東西倒地的聲音,也不知道他踢翻了什麼。

終于走到沙發邊,石磊已經可以看到秦慕北身體的輪廓,屋里顯然是拉上了窗簾的,所以一絲光亮都沒有,石磊只能憑借著秦慕北身上穿的白色裙子與周圍環境的色差來分辨她的位置。

摸著沙發的邊緣石磊挨著秦慕北坐下,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略微有些接觸,秦慕北卻動也未動。坐定之後,石磊的雙眼也逐漸習慣了屋里的黑暗,總還是有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光亮從窗簾外透進來,石磊終于可以依稀分辨秦慕北又是用她最習慣的方式坐在沙發上的——光著兩只腳,縮在裙子里,用裙裾蓋住腳面,雙手抱著自己的小腿,整個人陷在沙發里。

這副場面,倒是讓石磊想起那一世和秦慕北之間的一個小插曲。那是有一次在某個東海邊的小島上,石磊和秦慕北都是去參加一個行業峰會的,與會的人住的都是讀力的海景別墅。這種峰會基本就是度假式的待遇,會議討論也不怎麼嚴肅,幾乎都是在海灘的沙礫和海面上的白云的陪伴下進行的。有一天秦慕北沒到場,偏偏那天的行程是駕駛私人游船去海上,石磊就去秦慕北那邊喊她。

結果石磊剛進門,就看到秦慕北用這樣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海面,出神的很。不過當時石磊並沒有看清楚秦慕北的姿勢,目光完全被秦慕北寬敞領口透出來的兩座渾圓的峰巒所吸引,瞠目結舌之余,也被秦慕北捕捉到了石磊稍顯失態的那一幕。訝異之余詢問石磊,才知道原來石磊誤把秦慕北那透出領口的膝蓋當成了她的胸,因此也惹來秦慕北的大笑不已,後來好幾次都用這作為證據說明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明明一切盡現眼前,目光卻只糾結在女人的胸口。

石磊從未解釋過,而其實他並非因為窺得春光而失態,卻是因為誤會秦慕北隆了胸而錯愕不已。

今天想起這個小插曲,石磊的臉上也忍不住就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笑什麼。”秦慕北也不知道如何能察覺石磊在笑。

這些就不足于這一世的秦慕北道了,石磊只是巧妙的說想起一個笑話,然後把自己和秦慕北之間發生的真事兒,當成笑話那樣說給秦慕北聽。

黑暗里,秦慕北也噗嗤樂了,甚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看自己,再如何黑也是能看到少許的,似乎也覺得膝蓋從領口露出的部分有些誇張,便將雙腿緩緩的放了下去。

“是從媽媽去世之後養成的習慣,心理醫生說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秦慕北慢慢的說著,然後將身體緩緩倒向石磊,腦袋枕在石磊的大腿上,身子蜷成一團。口中伴以低聲的呢喃:“嗯,這樣也蠻安全的。”

石磊自然的將手搭在秦慕北的肩膀上,裸露的肩頭因為躺下姿勢的緣故,顯得有些突兀,肩骨用並不自然的姿勢支楞著,石磊的大拇指,輕柔的在刺出的骨頭上輕輕的來回撫摸。

“是不是太瘦了。”秦慕北問。

石磊淡淡一笑:“還好,女孩子都喜歡自己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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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卻都喜歡女人略微豐潤一些吧……但是,肯定還是喜歡看瘦瘦的女孩子,好看麼。”

“似乎是有些矛盾,視覺審美和觸覺審美的不一致。”

秦慕北抓住石磊的手,將其輕輕的牽引到自己的腰部,然後放穩:“不說美學的事情了,這里可是法國呢,我們的美學底子不堪一擊。顧總那邊談的如何。”

石磊開始緩緩的敘述自己跟顧覃見面的每一個細節,從約見開始,一直到晚飯結束之後各自分頭去跟其他人碰面,尤其是在餐廳的那一段對話,石磊盡可能按照自己的記憶,盡量原封不動的說給秦慕北聽。

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幾乎說到口干舌燥,才總算是把跟顧覃見面的整個過程講述完畢。

“我得去喝點兒水。”石磊輕輕的捏了捏秦慕北的腰,誰知道卻惹來秦慕北輕輕的發出一聲慵懶的呻吟。

對此石磊又有些錯愕,剛才就有些春意盎然的,回來之後懷里就一直有著重生後石磊一直渴望的那具身體,也就是對話分散了石磊的少許注意力,但是這一聲似有還無的呻吟聲,卻把一切都帶回了石磊的身體當中。

秦慕北對此一無所知,但卻抓住了石磊的手,不讓他起身,只是說到:“茶幾上有杯水,我喝過一點兒,你應該不會介意的。”

石磊豈止不介意,根本就是立刻伸手從茶幾上找到了那杯水,然後一飲而盡,這才感覺到口中已經顯得有些黏稠的唾沫散了開去。

“這麼說,顧總已經答應加盟了,要等的不過是你最後的態度而已咯。”秦慕北接過石磊手里的杯子,把杯里最後一點點水倒進了自己的口中,又道:“森林肯定是不會反對的,倒是你,做好跟大唐結怨的准備了沒。”

石磊搖了搖頭,想起大概秦慕北看不見,就說:“准備不准備也沒什麼用處吧,大唐能在這個時候來這麼一手,他們倒是已經准備好等待我的反擊了。這也就是說無論我是不是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激烈的手段反擊,結怨已經是注定的結果了。要說之前我還有些猶豫,不過想到人生也不過短短幾十年,什麼事情都想得太清楚,別人欺負到頭上都不敢反抽回去,似乎活得太憋屈了。我好歹是個京城惡少呢,惡少又豈能不仗勢欺人?”

秦慕北笑了,捏了捏石磊的大腿:“你似乎還挺享受這個惡少的名頭。”

早就有點兒心猿意馬的石磊被秦慕北這麼一捏,更是有些蠢蠢欲動,手指就有些不老實的在秦慕北的腰部和背上游走起來,偷偷摸摸的想要伸向她的臀部和大腿。

看不見歸看不見,可是被摸哪能沒感覺,秦慕北卻並沒有阻止石磊的動作,反倒是往他懷里又蜷了蜷,就好像主動把自己的大腿送到石磊的手掌心里任其品嘗一般。

“這名頭總是有些冤枉的,不過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倒也無可厚非,只是我這惡少至少有個好處,不會無禮尋釁,也不欺壓老百姓,反倒是經常挑戰權貴。本心說來,我卻覺得自己有些堂吉訶德的勇氣呢。”

“充其量是個還算有正義感的花花公子罷了,似乎你博得這惡少的名頭,都跟女人有關吧。倒也算好本事,三次都是不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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