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蘭蘭

我看蘭蘭還是很猶豫,我說你先說說是哪方面的事吧。

其實我知道找我們幫忙肯定是道上的事。

蘭蘭聲音很輕的說是和小貓的事。

我們一聽都愣住了,小貓是我們這一片很有名頭的混子,前幾天我們還看見他帶了人在舞廳打架,平時我們都很敬畏他,現在蘭蘭這麼說,我們不知道說什麼了。

蘭蘭看我們不說話了,就說開玩笑的,別認真了,試試你們的。

我們幾個都笑了說那就好,我們以為你真要我們幫你去砍大哥呢。

但我看得出蘭蘭不是開玩笑的,也許他們也看出來了,但是我們真的幫不了,所以都沒有再說什麼。

吃完飯蘭蘭就說要回去,他們幾個不讓,說在玩會吧。

小牛說蘭蘭你再叫幾個玩得好的女孩一起過來玩。

蘭蘭說改天吧。

小牛說改什麼天啊?就今天吧,你看大家這麼高興,你好意思掃大家興嗎?

我知道小牛拿出他死纏爛打的看家本事了。

小牛臉上的笑意沒有了,陰著臉說你不完成任務別想走。

這小子開玩笑嚇唬蘭蘭,蘭蘭好象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說我有事,今天真的不行。

說完轉身就要走。

阿喆笑著說蘭蘭這麼不給小牛面子,小牛你直接回家蒙著被子哭去吧。

小牛說這下人丟大了。

其實我也想蘭蘭多玩一會,不過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我對蘭蘭說再玩會吧,一會我送你回去,不會太晚的。

蘭蘭說這麼晚了玩什麼好呢?

我們看她答應我們高興了,我笑著說去我們的根據地小紅花舞廳吧。

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我們平時都來這里玩,幾乎天天在所以都混熟了。叫了啤酒和平時常要的東西,因為今天有女孩,我們又要了些零食和茶就坐下了。當時我泡舞廳已經幾年了,但我基本上還是個舞盲,拼了老命也就能來個慢三慢四,還是在關了燈溫馨時光的時候抱著女孩邊亂摸邊來回晃蕩,真的我那個只能叫晃蕩,絕對不是跳舞。其實我們最喜歡的是蹦迪開始的時候,一到時間我們就起哄,一群人把一個或幾個女孩圍在中間揩油。但那些女孩好象還玩的挺高興,第二天照來玩,比我們還積極。可是今天我沒有和他們起哄,裝的特老實,我覺得在蘭蘭面前還是斯文一點的好。蘭蘭叫來的朋友和小牛玩挺高興,一起去跳舞了,蘭蘭也算完成了任務。現在就剩我們倆坐在那里。

我說你到底和小貓怎麼了跟我說說吧。

舞廳里的燈很多,但是不很亮,我沒有看清她的表情,只是聽她說沒什麼,小事。

我也沒有再問。

散場之後我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門口兩個人好象在等人,似乎有點眼熟。走近一看我們都愣住了,真是巧的可以了,竟然是小貓和他小弟喜子。

阿喆走在前面,過去和小貓打了招呼,我看見小貓點了點頭,因為阿喆和小貓是校友,所以認識他,我們幾個雖然也認識他,可是他不認識我們,呵呵。所以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側頭看了看蘭蘭,她好象很害怕的樣子。

蘭蘭跟著我們走過小貓和喜子面前的時候他們沒有出聲,看都沒有看我們。

但是剛走出幾步就聽到有人說有本事再往前走一步。

我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蘭蘭這姑娘也真夠可以的,問她的時候說沒事,現在可好,誰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們真的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好回過頭。

我聽到小貓在我們背後說你這婊子有本事走一步。

他是對蘭蘭說的

蘭蘭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轉過頭看著我們,像是希望我們能做些什麼。說真的,當時我真的沒有勇氣站出來做些什麼。

我們幾個里也就阿喆和小貓關系最近了,他說貓哥到底什麼事啊?咱好商量。

小貓說當我是朋友就別管,還有那幾個小B,這沒你們什麼事,趕緊走。

喜子對蘭蘭吼著叫你跟我走你沒聽見是吧?

蘭蘭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喜子一把抓住蘭蘭的頭發罵了起來,你這小*人敢騙老子,你接著騙啊。

蘭蘭用手抓著喜子的手說我以後不敢了,喜子哥饒了我這一次好嗎?

喜子笑著說放你也行,跟我去開房吧。

我聽他這麼說真想打這孫子,可是我又怕小貓,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做。

喜子又大聲的叫你聽見沒有?叫你跟我去開房,大聲點回答我,去不去?

他抽出另一只手,幾個巴掌就甩在了蘭蘭臉上,我看見蘭蘭留著眼淚看了我一眼,我只是低下了頭不去看她的眼睛。已經有很多人圍著看了,我們幾個都站著不敢動。

喜子還是大聲叫著大聲的告訴我,開房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我抬起眼看蘭蘭,她哭著好象是在點頭,我想她要是不答應喜子會打死她的。

我畢竟是年少輕狂,覺得這樣很沒有面子,要是今天他們當我面把蘭蘭帶走了,我以後還怎麼混?還不被人看扁了?也覺得對不起我那麼多年的同學。心一狠,就走了過去,我兄弟們見我過去了,卻誰都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都害怕,我當時也怕,但是還是想過去做些什麼,但是絕對沒有英雄救美的意思,只是礙于面子。

我對喜子說她已經答應了,喜子你別打了成嗎?

我的聲音很小,很軟,沒有一點底氣。喜子轉頭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就一拳打在我眼睛上,我只感覺暈暈的,眼前都是金星。

喜子說你TM什麼東西?我認識你嗎?我和你很熟嗎?

我忍著疼說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給我們一個面子,以後有什麼事你盡管吩咐。

他大笑著說原來是出來混的大哥啊,我要你們幫我什麼啊?替我去和這個小*子開房是吧?好好好,等我玩夠了一定叫你幫我,你看行嗎大哥?

說完就抓住我的頭發拼命的踢我。我沒有時間多想,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也只好拼了。我也反手抓住喜子的頭發,喊了一聲蘭蘭快跑,然後就和他扭打在一起。突然我聽到頭後面有一個很響的聲音,頭先是一陣巨痛,然後就蒙了,感覺有人踩著我的手,用什麼東西拍我的頭,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接著頭上又是幾聲響,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現在想來覺得有些可笑,要是那次被打死了我都不知道是誰怎麼把我打死的。


我感覺過了一會我慢慢的有了知覺,努力的睜開眼睛,但是頭還是很疼,手也動不了,旁邊有很多人在說著什麼,好象是阿喆的聲音。我想可能他們在談判,仔細看了看,自己已經到了醫院,轉過頭看到阿喆躺在我旁邊的床上,頭上纏滿了紗布,和個木乃伊一樣。

我感到很渴,使盡全身的力氣也只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個水字。

他們見我醒了,馬上圍了過來。剛寶拿里一瓶水給我,站在我面前的還有個女人,我看的很模糊,但還是認出那是七哥的老婆,七哥也是我們那里一個老大級別的人物。

她笑著對我說我怕你就這麼光榮了呢,還好,你小子有造化,總算是醒了。

我想說話,可是嘴很疼,他們都叫我別說話。他們跟我說了昨天的事情,我是被小貓用磚頭拍翻的,阿喆上去拉的時候被喜子在頭上砍了幾刀,小貓把我拍昏之後踩著我的手,還繼續用磚頭砸我頭,喜子也猛踢我的頭,阿喆怕他們會打死我,就撲在我身上替我擋著。也許是小貓認識他吧,再也許是因為這並不是個多大的事,不值得鬧大,就沒有再打。蘭蘭跑了,應該沒什麼事,她跑的是非常快的這我見過,剛寶和小牛說說自己也打了,但我知道他們沒有。

剛寶說七哥去找小貓了,現在應該正在和小貓說這事呢,你別急,凡事我們在。

我當時想說有你們在?你們在不在我看沒什麼區別。

七哥的老婆我們都叫她花嫂,非常聰明的一個女人,或許說狡猾更合適一些。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阿喆在罵護士不給他吃止疼藥,他看到我醒了,看著看著就大笑了起來。

他說你現在這模樣演鬼片都不帶化裝的,真是帥的可以。

我想我當時臉上應該真的很恐怖吧,雖然整個頭都包著,但是整體效果估計還是很嚇人的。我什麼也沒有說,嘴還是很疼,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會。

可是阿喆又在大他的欲墜不見了。

我只好睜開眼睛,我知道他最緊張他家傳的玉墜了,可是我明明看到他自己把玉墜拿在手里,嘴巴卻在叫喚還玉墜不見了。我一驚,難道他腦袋壞了?我想告訴他可是嘴不能說話,一張就很疼。我只好拿沒有受傷的手指著他的手,指了半天他才理解了我的動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半天都沒有意識到玉墜在手里拿著。我都快氣暈了,忽然他好象發現了生命的真諦一樣大叫TMD,原來就在我手里,哎呀!看來我昨天腦袋被打壞了。

正叫喚著七哥和幾個人走了進來,笑著和我們打了個招呼。

七哥說我昨天找到了小貓,但是他今天叫人帶話過來說要你們陪他兩千塊錢這事就算結了。

我不能說話,我心想也許出來混就是這樣吧,打不過人家就只有聽話,人家說什麼是什麼。其實也不只是出來混,只要人活著,你不是別人的對手,就得是別人的孫子。

阿喆說七哥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七哥說我幫你們但是拿主意還得你們自己,小貓怎麼說是他的事,你們怎麼辦也是你們的事。你們要是怕就拿錢,要是不怕怎麼做你們也知道,不用我多說。我只有一句話你們記住,沒有拿著刀砍不死的人。還有,我聽說你們和那惹事的女人也不是很熟,現在最好找到她,再弄清楚她家有沒有錢,將來要是事情鬧大了,也好叫她家里人出來頂著。

我不能說話也不想說話,出來混到底不就是為了錢嗎,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肯定要看看我幫了你我得到了什麼。昨天是偶然,要不我還不一定會去幫蘭蘭。

阿喆又對七哥說等會剛寶來了我叫他去我家要點錢,七哥你一定要幫我們啊。

七哥說先不說這些,我叫人告訴小貓了,不管怎麼樣叫他不要再動你們,相信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我的。你們先養傷,其他的事我去辦。

說真的七哥當時那麼對我們夠仁義的了,我們那時還是十幾歲的孩子。

七哥走了以後,阿喆對我說我沒有把現在咱手里有錢的事告訴七哥,也叫剛寶和小牛不要說,如果他知道了,那錢遲早得是他的。對我們來說那時侯的三萬無疑是巨款啊。我微微的點點頭,他這樣做很有道理,看來我的想法還是要簡單的多,呵呵,嫩啊。

下午的時候,病房門口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女孩子往里面看了看就走了,也就是八九歲的樣子。可是過了一會又來了,但還是沒有進來,只是看看。我想告訴阿喆,怕是小貓的人。阿喆自己也看到了,問她你找誰啊,是不是想偷東西。

她馬上臉紅了說小飛在這嗎?

阿喆說他出院了,是昨天打架的那兩個對吧?

看來他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是小貓的人。那個女孩終于很失望的走了。但是過了一會又回來了。

他對阿喆說我是蘭蘭的朋友,我找小飛有事。

阿喆聽她這麼說,就指著我說傳說中的小飛就是那位大哥了。

那女孩走到我面前說蘭蘭很著急,擔心你們出事叫我來看看。

我心想有什麼好看的,老子還沒死是我的造化,遇上你這麼個瘟神,我長這麼大還沒被這麼打過。但是我嘴里說不出來,還是很疼。

阿喆對那女孩說你先跟哥們說說,蘭蘭和喜子到底有什麼結,你又是誰?

她說我叫愛愛,是蘭蘭的朋友。前段時間喜子看上了蘭蘭的一個好朋友,但是那女孩不願意,可是後來被喜子給……給強*了,就只好跟了他。後來喜子玩夠了,就叫那女孩去廣東做雞給他賺錢,那女孩當然死活不答應了,就要蘭蘭幫她逃跑。喜子那段時間看的緊,根本沒有機會。結果有一天那女孩和喜子出去吃飯的時候,蘭蘭跑去給喜子說外面來了很多公安,是來找他的,嚇得喜子丟下筷子就跑了。蘭蘭就把那女孩帶走了。再後來這事被喜子知道了,自己出來混那麼久倒被一小丫頭騙了,就放出話來要抓蘭蘭去廣東替那女孩做雞。那天蘭蘭本來想做車去長沙,然後做火車去海南那女孩那里躲躲,就碰到了你們。你們在小紅花玩的時候,一個叫紅毛的小混混認識蘭蘭,就去告訴了喜子,他們就來門口等你們了。

阿喆又說為了她我們弄成這樣了,她有什麼想法啊?

愛愛說蘭蘭很感謝你們,她以後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阿喆笑了笑說今天晚上叫她來,我們要什麼貴重的東西看樣子她也沒有,就以身相許吧,別以為我是開玩笑啊,好了你回去吧,記得告訴她。

愛愛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低著頭站在那里。

阿喆又說我是個純潔的社會青年,不是色狼。

轉頭看著我燦爛的一笑,指著我說是許給那位見義勇為,英雄救美的豬頭大哥。這不過分吧?小說里都是這個樣子的。

我真想把那女孩罵走,最好一輩子別在和蘭蘭有瓜葛,當時挺討厭蘭蘭的,因為我最煩女人惹是生非。可是我不能說話,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我覺得那些啞巴真的是活的好痛苦啊。你說這次挨打我覺得特……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了。要是英雄救美吧還有點圖頭,起碼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挨打了心里願意。蘭蘭對我來說別說是喜歡,讓我不討厭我現在都做不到。我沖著阿喆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他卻大聲的笑了。

笑夠了他對愛愛說你就照我的話說,去吧。

愛愛有些不知所措,終究還是走了。

過了一會剛寶他們進來了,提著很多水果和補品。

剛寶一進來就叫TMD,藥費真貴,一個晚上用了老子兩千多。

他這人就這樣,把錢看的很重。我心想這次雖說倒黴,但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還有錢,要是事先沒有弄到那些錢,我家人又不在本地,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

小牛說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你們沒事就行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阿喆說等小飛好些了看七哥怎麼安排吧。

那時候我們還很小,依賴性很強,如果有什麼事沒有人給出主意的話,我們自己肯定先亂了方寸,更別說自己能干什麼大事了。

第三天的時候我終于可以說話了,但嘴還是疼,我和阿喆都還在用藥。藥費已經三千多了,但是醫生說還要一周才可以拆線,點滴也得繼續打。我心想等我有錢了也開一醫院,明著搶了你錢你還沒話說,有本事你病了傷了就扛著別來。

當天下午七哥來了,他跟我們說小貓找他了,說是要嘛給兩千塊錢,要嘛交出蘭蘭,讓你們自己選。我跟他說凡事等你們傷好了在說,他也同意了。是給錢還是交人你們自己看著辦,要是都不願意想找他報仇我也沒意見,但是我老都老了,再帶你們出去砍人不好看,只有靠你們自己。

當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許多年之後的現在我再回想起來才知道他那是在試探我們有沒有膽子。我想他也想借我們的手滅了小貓自己好混,可是又不方便直接說,萬一我們沒有成功他也怕小貓報仇。那時老婆孩子都有了,擔不起那風險了。這是人之常情,無可非議。當然我們再不懂事也不可能說七哥你和我們一起去劈了小貓吧。

又過了兩天,我總算是可以下床走動了,但是手還沒有痊愈,值得慶幸的是醫生說並沒有傷到骨頭。阿喆已經好了大半,剛寶和小牛也是天天來陪著我們。


吃完午飯的時候這個故事的關鍵人物蘭蘭出現了。進了病房笑著和我們打了招呼。

阿喆說看樣子你過的挺滋潤啊,是來以身相許的吧?

蘭蘭急忙說不是不是,我真的要謝謝你們,只是我怕出門碰到喜子所以現在才來看你們。

我看見他就生氣,把老子害成這樣,我罵他*的,你個小*人怎麼這麼能整事?

她看看我的樣子,又看到我這麼生氣,不知是難過了還是害怕了就哭了,她一哭我還真就沒轍了。

小牛說妹妹啊,他和你開玩笑的,哭什麼啊。你看他,被打的都快沒有人樣了都不哭。

蘭蘭真的就不哭了,但是也不說話。

我說蘭蘭啊,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人家現在要錢,你有嗎?要是把你給賣了也許能換點錢,可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買主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我TM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也是一人物啊。這沒你什麼事了,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你放心,真要是出了大事咱誰也別想跑。

那時侯還小,這點事對我們來說就像天塌了一樣。當時我六神無主的,感覺對生活都沒有信心了,所以把男人起碼的風度都給丟了,現在想想那時的表象真不像個男人。

蘭蘭說我現在不敢回家,這幾天一直在朋友家。我怕他們到我家抓我。我爸脾氣可壞,要是他知道了,非掐死我不可。

阿喆說沒事沒事,等會跟你老公回去,他那里有地方住。最好你也給我找一個,要不……

剛寶和小牛都笑了,阿喆還是那種習慣性的大笑。

我說你們笑什麼笑?誰是他老公了?要不咱把她賣了吧?哥幾個同意嗎?

小牛說反正是你朋友,你說了算。

蘭蘭又楚楚可憐的看著我,那時侯開始我就有了心理障礙,只要她一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就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我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一是想借機發泄一下心里的怨氣,二是好幾天沒有說話了就算是過癮吧。可是她這麼一看我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趕緊低下頭,躲開她的目光。我在心里盤算,反正這女人是趕不走了,留下就留下吧。模樣身材都不差,給我做老婆也不虧。

我又抬起頭看著她說以後你別TM生事了知道嗎?

她就低下頭不說話。從那以後我和她說話總帶個TM,有時候是前綴,有時候是後綴,有時候是插入語,有時候也獨立的作為一個句子出現。想改都改不了,好在她倒是慢慢的習慣了。

住了八天我總算是出來了。想想那時候的日子真好,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反正我們年輕,敢玩,也有本錢玩。

我們幾個直接去了七哥家里,花嫂對我們特熱情。我去衛生間的時候對著鏡子看了看,也許他們這幾天看習慣了吧,反正我當時一看鏡子里的我自個兒是被嚇了一跳。簡直就是惡鬼一個。臉上已經開始消腫了,所以也開始脫皮。你想象一下那種樣子,好好一張臉,可現在又是傷疤,又是脫皮,又是浮腫,又是青紫的,真是沒什麼人樣了。

出來之後我問蘭蘭你看現在我帥嗎?

他們都大笑了起來。

七哥說你們身體都沒事了吧?

阿喆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放心吧。

七哥說我和小貓約個時間,你們自己去和他談,行嗎?

我們一愣,忽然之間又有點害怕了。

七哥的老婆很狡猾這我是說過的。她已經看出了我們的心思就說你們還想混下去吧,那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你們七哥不好明著幫你們,但是只要你們敢翻了小貓,後面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小貓的朋友你們七哥也認識,都是出來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七哥的面子總是要給的。現在就看你們敢不敢了。

雖然是花嫂說的,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七哥的意思。其實我們本來都怕小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她這麼一說好象我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而且感覺她說的好象就是我們本來的想法,她作為一個女人,不得不叫我們佩服。

我們沉默了一會,阿喆說明天我去買家伙。

我見阿喆都說了何況是我的事,所以我也說我去租間房子,出事了也好躲躲。

七哥說反正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還有,等會我去問問小健他的槍還在不在,如果你們現在跟他借,他會借的。

我心想我們又不認識他怎麼借?但是七哥那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問。

阿喆他們都回家了,我在這個城市沒有家可回,只有回我自己租的房子。我帶著蘭蘭一起回去的。我住的地方有兩間房子,每間有一張床,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反正吃在外面,玩在外面,回來也就只是睡覺。蘭蘭進去後看了看外屋的床就皺著眉頭看我。平時我和阿喆睡里屋,外面都是有朋友來過夜的時候睡,床單自從鋪上去之後就沒有換過,髒得已經看不出顏色了。

蘭蘭又四下看了看就說電視都沒有啊。

我說還電視?飯都沒有,餓死你。

她說你怎麼這麼凶啊?

我說我TM就這樣,怎麼了?

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對她說你做我老婆好吧?

她很冷靜的說別亂說了,你是我弟弟啊。

我說問你話呢,快回答我。

她沒有再說話,進了里屋。我心想今晚我非讓你給我當老婆。

我說你現在要不要睡覺?

她說有什麼書或是報紙給我看看吧。

我說有個J8你看不看?等會你自己睡外面,我睡里面。

她沒有說話,就是看著我不走。

我說怎麼了,想和我一起睡啊?

她說你才想呢,你去外面睡好不好?我怕有鬼。

雖然這個理由傻的讓人懷疑她的智商,但是我還是沒有直接說。當然,外面那麼髒誰都不願意睡那里。

我說外面經常來人,鬼不敢去那,都在里面,我半夜里老被鬼叫聲吵醒。

蘭蘭說你怎麼這樣啊?總欺負我。

我說那你自己看著辦,要嘛睡外面,要嘛和我睡。

我在心里盤算,不管你選哪個最後都得和我一起睡。

蘭蘭說那我不睡了,我看著你睡。

我說那好,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慢慢看。


說完我就躺下睡了,不過沒有脫衣服。

蘭蘭突然問我你是不是以為我很隨便啊?

我說在我面前還是隨便點好,我喜歡。哈哈……

她說你去死。

我說死就算了,不過我真的要睡了。

說完就關了等倒頭睡下。當然,我肯定是睡不著的。過了一會我看蘭蘭沒什麼動靜,就打開了燈,回頭一看她嚇我一跳,她正繃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說算我怕了你了,我去外面睡行了吧?

她說這還像個弟弟的樣子。

別以為今天晚上的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我可是一男人,和這麼一個漂亮女人在一個房子里,你說我能睡的著嗎?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會,我就欲火中燒了,實在有些難奈,我便下了床,悄悄的走進了里面。雖然沒有燈,但是畢竟在這里住了這麼久,還是輕車熟路的上了自己平時睡的床。估計蘭蘭應該還沒有睡著,也已經發現了旁邊多了個人,但是她沒有出聲,我心想她也真能沉得住氣。

我實在憋不住了就碰了碰她問你睡著了嗎?

她說沒有啊。

我說讓你做我老婆你到底願不願意啊?

她說願意是願意,可是我們還不是很熟悉,等我們互相了解一下再在一起好不好?

我怎麼聽怎麼像三流愛情片的台詞,就說你TM還想了解什麼啊?就現在了。

她說不要現在,我知道這次你為了幫我付出了很大代價,我會報答你的,但不是這麼報答。

我說別說什麼代價不代價的,我又沒有怪你,但是我就是要你做我老婆。

她問我為什麼啊?

我說你說為什麼?我喜歡你唄。

其實我知道我當時對她根本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為了和她做愛才那麼說,這很是不負責任的我知道。我看她不說話了,以為她已經默許,手就開始不老實了。我開始摸她,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呼吸開始加快。我心里偷偷笑呢,看來搞定她沒什麼問題了。就把她的上衣脫了,她還是沒有說什麼。我又把手移向了她的腰帶。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緊緊抓住我的手死活都不讓我解開。你知道那時我是什麼感覺嗎?你想想,一個欲火焚身的男人,一個讓你脫了上衣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可是她突然不願意繼續下去了。當時我感覺就像……就像……怎麼說呢,就比如現在的我吧,已經寫了這麼多的字,已經很累了,也已經凌晨兩點了,都想好了寫完這幾個字就去睡覺的,結果突然停電了。這也沒什麼,重要的是我前面寫的都沒有保存,你說說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有想殺人的感覺,反正我當時的感覺就是特想殺人。

我大聲的說你TM到底要不要做我老婆?

她說做你老婆就要那樣嗎?

我說是不是你媽告訴你做老婆不可以那樣?傻X。

她好象很委屈的說你干什麼都可以,但是這個不行。

我當時真的急了,那時我還是個處男,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用下半身思考,欲望已經戰勝了我的理智。

我咬著牙說不脫我掐死你。

她倒不害怕,得意的笑著說我是你老婆,你舍不得的。

我說知道是我老婆為什麼不許我脫你衣服。

她說我不脫,你掐死我吧。

後來我真是用盡我的兵生所學,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威逼利誘,折騰了一晚上她死活就是不肯。

最後見我真的生氣了,還安慰我說老公,別生氣,抱著我睡吧,反正我遲早是你的。

我說我TM我不是你老公

現在想起來,她那時應對事情的冷靜和方式已經遠遠超過了她那個年齡的能力,的確挺叫人佩服。記得後來我問過蘭蘭為什麼那晚就是不讓我動她,蘭蘭說我知道當時你只是玩我的,如果是真的就不會因為不和你做愛就不理我還生氣了。我說那為什麼讓我脫了她上衣,她說當時我是有求于你,再說你為我受了傷,我也有愧于你,總得讓你得到點什麼。該妥協的就得妥協,該堅持的就必須堅持。

我當時暗自慶幸,幸虧她不是道上混的,要不我還有飯吃嗎?

第二天是阿喆的敲門聲吵醒我們的,他看到我們睡在一起並沒有驚奇,只是笑著問我們昨天晚上休息的還好吧?

我聽著就生氣,我說好個J8啊好。

他有大聲的笑了,他總是喜歡這麼大聲的笑,也算是他的招牌動作了。

蘭蘭說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你別亂想。

阿喆說嗯,嗯。這個事情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說完又大笑了起來。

我看著蘭蘭說你TM故意的是不是?一晚上什麼都沒有做我特光榮是不是?我特有風度是不是?

其實我真的覺得我那次特不像男人,和一個半裸的女人睡一床上,一晚上竟然什麼都沒有做。後來經曆的多了我才明白,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和蘭蘭一樣的。

我起來走到外屋,看到一個很大的旅行包,拉開一看全是新買的砍刀。

我對阿喆說等會我去租房子,現在住的這個知道的人太多,不保險。

阿喆說咱真的要和小貓翻了嗎?

我很納悶他為什麼這麼說,就反問你不想嗎?

他說咱是兄弟,你的決定就是我的。但是如果真出事了,咱肯定都得往外省跑路。

我說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七哥會安排的。

我們一直把七哥當老大,我只知道那時侯如果他說幾句好聽的話叫我們殺人我們都去。

蘭蘭穿好了衣服,出來說還是算了吧,這事能過去就過去吧。

阿喆說才做了一晚上老婆口氣都變了啊,擔心你老公啊?

我看見蘭蘭紅著臉說你們想過沒有,七哥真的就那麼靠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