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轉移陣地

那是個有名的旅游區。我對那里的第一印象並不是那里的優美風景,而是那里的酒店,多如牛毛,我沒數多到底有多少家,總之滿大街都是酒店。兵兵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旅店,我們進去一看——我的媽,我好象回到了湖南,住在那里全是湖南人,男女混雜,女的都化妝化得像猴屁股似的。兵告訴我們說那些人都是色情行業的從事者,男的就是大家所講的雞頭。酒店老板看來了幾個單身湖南男人,反倒覺得奇怪了,盤問了我們一陣直到兵兵的朋友說是他叫來的,老板才讓我們住下。老鄉們對我們很熱情。不少人在還沒有下海在湖南聽過我們的名字(自吹自擂了點哈),其實應該說老鄉們是對兵熱情,他以前再那里呆過一段時間,是當時湖南人中面子哥,不少其他地方的人都給點面子他。剛到的拿幾天不少人請我們吃飯,有的還給了個小紅包,說是知道我們沒有帶女的給我們零花的,數目不大卻禮輕情意重。老鄉安排我們四個人住進了一間大房間里,每天都滿屋子人在我們房里玩,打牌聊天不亦樂乎。經過十幾天的觀察,我們摸到了那些女同志的活動規律,晚上七點准時出工到午夜一二點左右回來,到第二天的早上六點的時候又爬起來出工。男的只吃飯打牌等數錢,並沒有像那些報紙上說的那樣強迫婦女的事。打女人也是有的,有個家伙就經常打他帶的女孩,只要賺少了錢就打。挨打的女人並沒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樣激烈反抗,不一會破涕而笑照樣于打入者卿卿我我,我沒有問過她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如果她報警那個男的肯定完蛋,可她沒有。那間旅店住的絕大部分都是小姐雞頭,大家和睦相處,從事著共同的事業,誰都不說誰,誰也不會看不起誰嘲笑誰。還有,因為老板和警察的關系處理得不錯,很少有查房查證的事情發生。有一次一個女的爸爸生日,他2想回去慶祝一下,他男人不肯,于是兩人大鬧了起來。女的一時想不開出門一頭撞到了汽車上,正好撞到了XS市公安局的警車。住客們當下緊張極了,生怕連帶除什麼掃黃行動,漲再大家想扯乎的時候,本撞女的在警察的陪同下回來了。她並沒有撞成怎麼樣,只是當時暈過去了,在醫院醒來以後警察詢問了她,她只說是沒注意撞到的。心知肚明的警察後來嘲笑她老公,說你這個男人真沒本事,帶不了小姐就不要帶,小心吃槍子。

女人們絕大部分在出來前就知道了男人帶她們出來的目的,她們心甘情願的付出著,把尊嚴和廉恥都拋到了一邊,她們到底圖什麼?很複雜,我一時難以找到何時的詞彙淋漓盡致的做出合理的解釋,間于渴望與欲望,理想也野心之間的怪物。她們把賺回來的錢分文不動交給了男人們,她們認為自己應該那麼做,那是為了日後的幸福生活而去做的努力,潛在的原因是她們怕對男人的不忠會遭到拋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她們整日穿梭滿街的酒店之間。用自己的肉體和笑容換取一疊疊的金錢,對于她們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到手了的那些花花綠綠的票子,而是要抓住答應過賺夠錢就跟她們結婚過好日子的男人的心。因為那才是她們下半生是否幸福的決定因素。要讓人拋開尊嚴與道德干某事需要一種強有力的支撐,或者是信仰,或者是欲望,于她們來說二者兼有,對物質生活渴望讓她們永不疲憊的周旋在各色人物面前展現著職業化的笑容和原本珍貴的肉體,和對愛情的信仰使她們使出渾身解數,躲開治安隊員們手里的警棍和酒店保安鷹一般犀利的眼睛達到目的。大家都說對這種行為的整個解釋只需要一個詞語,那就是貪婪。我卻認為這是一種境界的升華,如果你知道她們有多麼艱苦的話。在當時,有一種專門穿梭于各打酒店的小姐吧自己的行為稱之為“打游擊”,從這個詞我們可以理解出這之間的凶險。我並不是為這種灰色的行當唱贊歌,也不是想鼓勵後來者再接再厲,更不是想為吐沫下的靈魂翻案。我說的是我所看到的和所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