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母女齊心,人父之心

一個沒有存稿的二逼寫手,向你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做二錦的讀者,委屈你們了。

在這個期間,我會盡量保持更新,如果實在更新不及時……咳,望你們原諒!

嗯啦啦,和小媳婦兒們說一聲:5號——9號二錦要去長沙,參加瀟湘年會。

------題外話------

“養父也是父,隨我去嘎查,見我的寶音。”

緩了一口氣,他笑了。

“如風!”東方青玄望向遠處的山巒重影,腦子里便下意識浮現起寶音一聲比一聲高的“阿木古郎”,那哭喊聲入耳,一如趙樽的人父之心,每每念及,他的心髒便扯得生痛。

“是!”拉古拉抬頭,想問他的去向,卻不敢問。

“你領著人,從這里前往陰山……”

“在。”拉古拉翻身下馬,拜于他馬前。

“拉古拉!”

東方青玄輕笑一聲,眉眼間寒意一片。

可他說不見,便不見了麼?

趙樽不想他去嘎查村,還把時間安排得這樣緊,目的……是不想讓他去嘎查村見到寶音。對于人父之心,東方青玄不能完全理解,但趙樽得回女兒,不想女兒再受他影響,顯而易見。

“他自然是這個意思……”

東方青玄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瞥。

見東方青玄不答,不動,如風收回手上的牛皮藥袋,接過信來,望了望他,遲疑道:“大汗,那我們……不去嘎查村了?”

“大汗。”斥侯揚著信,還立在風中。

陰山北坡見……子時,安心?趙樽敢讓他光明正大地過去,意思便是……那里的北狄人,到時候他都已經搞掂了?可據他所知,趙樽在嘎查村一共就幾十號人,北狄卻有兩三萬人,他如何搞得掂?

“晉王說,今日子時,陰山北坡見,讓大汗安心。”

斥侯一愣,沉聲答應著,便拆開信來。

“念!”

考慮一瞬,他沒有去接那封信,只看向斥侯。

趙樽?東方青玄心里的對手,這天地間只有趙樽一個人。對于他的任何東西,他都極為謹慎——尤其是有了楚七之後的趙樽,更是不得不防。

斥侯翻身下馬,小跑到他馬前,單膝跪地,抱拳道,“大汗,晉王殿下的信。”

“何事?”

東方青玄鳳眸一眯,帶著笑容,像遇到了救星一般,不再去看如風手里的牛皮藥袋和他僵硬的臉,勒住馬缰繩便調過頭去,高聲喊那斥侯過來。

“報!”

正在這時,一名著甲帶盔的斥侯策馬馳來,遠遠地便高喊了一聲。

東方青玄盯過去,有一種想掐死他的情緒。

“大汗,您該吃藥了。”

重複,再重複,還是那一句話。

長長一歎,如風的手固執伸在半空。

他嘴上說的為了陰山皇陵一事,可如風心里卻很清楚,他是舍不得楚七,舍不得寶音……哪怕兀良汗的事情,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哪怕他的身子都快要累垮了,卻是一聲不吭,只一心往這里趕。

自從額爾古事變那一晚開始,東方青玄就沒有好生的歇息過。好不容易才把兀良汗的內政平息下來,昨日他剛剛繼了汗位,本該好好休息兩口,可不待天亮,他便整裝待發,帶著那個從神機寶盒中拿出的模型前往嘎查而來。

如風微微一愣。

望了如風許久,他突地笑歎一聲,“如風,若有一日,你不再說這句話,我必定要去廟里還願,燒三炷高香。”

東方青玄噙著笑的臉,頓時僵住了。

“大汗,你該吃藥了。”

想了想,他又從腰間取下一個牛皮袋,遞了上去。

“是,屬下定會注意。”如風垂下眼眸。

他不輕不重地瞥了如風一眼,唇上噙著一抹複雜的笑意,“知曉就好,就怕你被他往日情分所迷惑……”說到此,他眼眸一眯,又住了嘴,把話鋒一轉,“切記,不可掉以輕心!”

可老實話,卻未必中聽。尤其對于東方青玄這樣孤高的人來說。

良久,他終是歎息著道出了一句老實話。

“晉王殿下心機之深,天下無人可比。”

在陰山,北狄駐紮有一支守陵的軍隊,約摸有兩三萬之眾。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會再次調兵,極有可能,會引發三方大戰,事態會更為嚴重……實際上,東方青玄作為前朝太祖爺的子孫後代,撬盜祖宗墳墓,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視為不敬不孝,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但若非得說趙樽是為了顧惜他,如風也不敢相信。至少,不好完全相信。

如今趙樽與東方青玄二人,雖然約好了一同前往陰山皇陵,說得好像出入無人之境似的,但是其中凶險,每個人心里都有數。且不說陰山皇陵原身的凶險,就說它如今一直在北狄人的手上,就不是那麼好辦。


如風身子一僵,回答不上來。

東方青玄緩緩側過頭來,看著如風的臉色,審視了好一會兒,才莞爾一笑,“我是問你,他說他做這一切,是為了顧全我的臉面,為了保住我的聲譽,你信嗎?”

如風攥缰的手一緊,怔了怔,放才松開,朝他拱手道,“我信。晉王殿下言出必行,且他辦事,從無錯漏,他既然說了,便一定能夠做到。”

東方青玄一愣,冷冷了“哼”一聲,譏誚的問,“你信嗎?”

如風抿了抿唇,瞄著他的臉色,小聲道:“晉王殿下說,陰山皇陵里埋著的太祖爺,到底也是大汗你的祖宗,為免你下不得手,也為免讓你落下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千古罵名……陰山的一切都由他來安排好了。包括……北狄人那邊兒。”

“陰山那邊的情況如何?”

他的視線,仍然一眨不眨的盯著黑壓壓的蒼穹。

東方青玄“嗯”一下,並沒有看他。

“回大汗的話,通知了。”如風平靜的道。

沉吟一下,他看著面前的夜色,問:“可有通知趙樽?”

短短有時日下來,時局風起云湧,紮那一死,東方青玄已經不再是當初兀良汗的諾顏,也不是神出鬼沒的三公子,而是兀良汗的大汗。數年沉澱之後,他終于從幕後走向前台,參與到這天下格局之中。從今往後,在這趟渾水里,他與趙樽、與趙綿澤、與哈薩爾,或互相為敵,或互相結盟,或互相利用,或者會處心積慮地要把對方弄死……但無論怎樣,這些人到底都再也回不到過去那些簡單的時光了。

“屬下在!”如風打馬上前,立于他的身側,“大汗有何吩咐?”

“如風。”

妖冶唇輕輕挽起,他喊了一聲。

在他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像如此這般,急迫地想去一個地方,想得都恨不得把手上的事情丟掉,只是為了去看心心念念的一些人——一個婦人,一個孩子。而且,那兩個女子,都不是他的。

接著便緊趕慢趕地往嘎查村來,半刻鍾也沒有多等。

那一些複雜得讓人焦頭爛額的事情,他用了最快的時間解決。

兀良汗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

東方青玄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靜靜看著這片天地,一雙魅惑的眼眸里,卻什麼情緒也沒有。

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一排又一排忽明忽暗的火把,蜿蜒著像一條長長的巨龍,往嘎查村的方向移動著……空氣中,夾雜著夜風拂來的潮濕氣息,讓這個夜晚,顯得極不平靜。

天邊最後一些霞光收住,蒼穹慢慢被黑色代替。

在安靜了這些日子之後,暴風雨終于要來了嗎?

原來如此——!

在夏初七疑惑不解的目光里,趙樽遲疑了許久,淡淡的聲線兒才再次揚起,“我只是告訴她,東方青玄要來了。”

“去去去!少來!”夏初七瞪他,“你到底用什麼哄住了小丫頭?”

“山人自有妙計!”

趙樽黑眸淺淺一眯,眸底幾不可察地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你給孩子灌什麼迷魂湯了?她突然這般聽話?”

夏初七見鬼般起身,換了一個位置,偏頭看向趙樽。

“我的天啦!”

末了,她還學著夏初七的樣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趙樽把寶音抱在面前,寶音的身子剛好擋住了夏初七的視線。所以,趙樽對寶音說了什麼,她聽不見,小寶音又說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在一片寂靜的空靈里,她只看見寶音怔了片刻,便歡喜地撲過去,雙臂殿開緊緊攬住了趙樽的胳膊。

寶音剛掙紮了幾下,小身子突地一僵,便停了下來。

然而,她想錯了。

夏初七深表同情的看著

趙樽,看著小魔女在他身上作,心情倍兒好,也不理會,只意態閑閑的坐了下來,等著看十九爺如何狼狽不敵小魔女。

對于吃貨來說,一切阻止她吃的人,都是階級敵人。

“我……不要壞人,不要壞人。”

“壞人!”夏初七還沒有反應,小寶音便扁起了小嘴兒,先前還服帖著要舉高的她,掙紮著就要從趙樽懷里出來。

低笑一聲,趙樽扼住小丫頭的腰身,舉了起來,還沒有拋,卻突地蹙緊了眉頭,“這才幾日,丫頭都長沉了?”他回頭,看向夏初七:“阿七,你別縱著她,吃東西得有節制。”

這樣危險的動作,好多小姑娘都會驚叫,害怕,她卻喜歡得緊。趙樽的身量比夏初七高,舉起來也更有力,小寶音尤其喜歡她爹舉她。

高高的意思,是把她舉高拋起,再接住。

“高,高高……爹爹……高高……”

被老爹抱過去,她興奮不已,手舞足蹈的要求。

小寶音捉弄了道常,也正高興。

趙樽瞄她一眼,朝她走過去,捋了一把她的腦袋,伸出手,就把寶音從她的懷里接了過去,“爹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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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止住笑:“怎麼了,我母女兩個影響你搞封建迷信了?”

趙樽皺眉,看看她,又看看女兒,無奈一歎。

夏初七看著他寶相莊嚴的背影,哈哈大笑不止。

靜默好一會兒,道常才離去了。

“噗”一聲,夏初七啞然失笑,趙樽也握拳放到嘴前,掩飾的咳嗽起來。道常大和尚則是僵硬的看著小不點兒,風化得成了一尊佛像。

“我要說什麼,說什麼……大師你猜猜?”

唱到這里,她猛地頓住,直起身看向道常。

小寶音笑眯了眼,學著夏初七教的那樣,兩手豎起來,在頭上做了一個犄角的動作,搖著小屁股,一邊跳,一邊唱,“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道常慈眉善目的看過來,“小郡主,有話請講?”

“大師!”小寶音也喊了一聲。

清了清嗓子,她道,“大師慢走!”

趙樽看了過來,夏初七覺得,他一定想殺了自己。

“殿下,那老衲先告辭。”

道常被打斷了,擼了擼花白的胡須,尷尬地道。

小寶音聰明得緊,看著她娘的表情,張開小嘴兒便唱,“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娃哈哈娃哈哈……”

夏初七聽他又玄乎上了,生怕他左右趙十九原本就迂腐的腦袋,捏了捏女兒的小胳膊,朝她使眼色兒。

道常不敢去看夏初七,低眉道:“佛家講究因果循環,今日之果,前世之因,都非人為可以改變……”

“大師,且慢。”趙樽替她留了他,“這卦象如此,可有什麼說法?”

她來了興致,剛想上前詢問病情,老和尚便“阿彌陀佛”告辭。

這是“釘物治痔”事件以來,夏初七首次見到老和尚。

母女倆從村外開滿了野花的坡地上回來時,道常正在趙樽的屋子里研究占卜之學……

這一日,天晴日暖。

折騰了一晚上,次日起來,夏初七還沒有顧得上去關心晴嵐為什麼變得神神叨叨的,便被小寶音拉了出去,在烈日底下曬油,瘋耍……

那一夜,他們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天便亮了。

夏初七在他身底下掙紮著,笑得喘不過氣來,可趙十九到底還是有辦法的,吻、啃、鉤、纏、撫、抱……她的身體慢慢便癱軟在了他的懷里。半眯著眼,她借著氈帳內朦朧的燈火,癡癡地望著身上那人俊朗冷硬的面容,沉醉在了他為了她而發出的一道一道動情的聲音里……

“哈哈哈……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看來爺太慣著你了。”趙樽銳眸危險一眯,突地扼住她的腰,把她壓在床上,扣緊了她的雙手往頭上一拉,便吻向她的脖子,聲音低低的,悶聲悶氣的請求,“……先賒著!”

“!”她笑得極奸,“誰讓你沒積分?”

“……”趙樽繃緊了臉,“阿七,你在作死?”

夏初七翻個白眼兒,“有條件。”

“我叫鄭二寶備水。”

一番天雷勾地火,直到她憋得快呼吸不了,使勁兒掐他脖子,他方才停了下來,捏住她的鼻尖兒,動情的聲音,低沉、磁性又動聽。

“趙十九……”

“反了你。”趙樽伸手拉住她,把她往懷里一帶,滾燙的吻便落了下去,熱辣辣的切割著夏初七的唇角,激燙得她心思也熱絡起來,雙手攬住他的脖子,便迎了上去。

“我家爺怎了?”夏初七裝著不懂,嗤嗤發笑,“我家爺天塌不驚,地陷不怕,便是閻王來了,還能打得他屁滾尿流,實在無須我一小女子關心……我先走了啊,回頭再來——”

“阿七,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家爺吧。”

這些日子,兩個人為了哄著小寶音,一直讓姑娘睡在自家的氈帳里,已經好久未曾親熱。今兒好不容易從外頭請的奶娘到了位,把孩子帶了下去,兩個人可以安心的纏綿纏綿了,她卻要開溜,他豈能如她所願?

可趙十九眉一抬,臉便黑了下來。

她感慨完了,讓趙樽先歇著,決定自個兒親自去關心晴嵐。

“呃”一聲,夏初七長籲一口氣,“有道理。”

“爺若真去關心女下屬,你不覺得,我才古怪?”

輕唔一聲,趙樽閑閑看她,神色悠然。

“趙十九,你啥意思?想分裂革命隊伍,生出階級仇恨是吧?”

他的話,惹得夏初七瞪圓了眼。

“我看中邪的人,是你。”

“還有?”夏初七覷視著他,“你太不關心你下屬的私人生活了,你難道沒有發現,晴嵐這兩日情緒很是古怪?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一會發怔,一會看天,整個人神神叨叨的,就跟中了邪一般。我今兒還在想,要不要請道常大師出來,為她驅驅魔?”

“還有呢?誰不對?”


這一點,趙樽很認同。

看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夏初七咳嗽了一下,換了話,“好了,不說他,就說二寶公公,你看他好端端一個大男人……不對,一個大太監,每次看到寶音,就跟老鼠見到貓兒似的,不是溜,就是躲……你說咱們家閨女,多可愛,多漂亮,怎麼被他瞧得,像魔鬼似的。”

“……這怨誰?”

“當然有。”夏初七就差掰手指頭數了,“第一個,道常大和尚就不說了,自從用了釘狀物……你看他出來見過人麼?就連吃飯也得差了人送進去。嘖嘖嘖,虧得他得道高僧,還在為‘後亂’之事耿耿于懷,修行什麼的,都枉然了嘛……我就說,到底還是凡人啊。”

趙樽眉一挑,“有嗎?”

“……”夏初七哼了哼,無語的翻個白眼兒,把他的書拿了下來,笑眯眯的道,“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咱們身邊的人,都有些不對?”

“我邪惡?”趙十九俊臉一沉,“爺太委屈。”

“你怎麼這樣邪惡?”

夏初七半眯著眼,起身去掐他鼻子。

他抬眉,“嗯?”

“喂,趙十九?”

趙樽淡淡看她,翻著手上書本,唇角幾不可察一挑。

“阿米豆腐!”夏初七半蹲在他的面前,托著腮幫看他,“鄙人懷著濟世憫人之心,豈會干這種沒有善心的事?我家祖師爺在天上看著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治病。”

“你故意的?”趙樽對她的心思,了若指掌。

只是,每想到和尚用釘狀之物治療,夏初七就悶笑不止。

另外,道常痔瘡較為嚴重,她又開了一些用于坐浴用的洗液和內服的藥物,雙管齊下,用了兩天之後,老和尚的情況便有了好轉。

限于此地的條件,她用了最為原始的枯痔釘療法,托人找了一些砒、礬、乳香、沒藥、朱砂和雄黃等藥物,混合在一起,配成了一種兩端尖細並且一定硬度的釘狀之物……用于肛丶門上藥。

小小的捉弄,還是有的。

不過麼……

夏初七這人嘴上雖然偶爾缺德,但還是有身為醫者該有的醫德的,尤其對方還是道常。這老和尚雖然屢次試圖“拆散”她與趙十九,但他維護趙樽的心,卻是實誠的。她分得了輕重,不會在疾病這種問題上,真的害了他。

可她話音一落,原本保持沉默的趙十九,云淡風輕的俊臉,登時一變,涼涼的眼風便“嗖”的剜了過來。道常和尚也老臉微紅,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答道,“不勞

施主了,施主只需為老衲開些藥物便好。”

做醫生的人,自然不會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

她尋思著,點點頭,“得看具體情況。要不然,我先看下患處?”

回頭到了北平,得想法子,從他嘴里撬出話來。

夏初七想起那時候道常說的話,他似是知曉她來自與時下不同的空間。那會兒,她曾猜測過道常與她是“同鄉”,如今見他對手術一詞根本不懂,又否認了那個觀點,只好贊歎確實是這高僧法力深厚了。

“手術!?”道常眉目間明顯有不解。

夏初七半眯著眼,打了個哈哈,“大師客氣客氣。”心念一轉,她唇上的笑容擴大,“這樣吧,我先給你開些藥,暫時緩解一下症狀。眼下醫療條件不夠,也沒有器具,等回頭到了北平,我再給你詳細檢查……你這種‘後病’與常態不同,若要徹底斷根,估計還得手術。”

“那便多謝女施主了。”

道常慈眉善目地看過來,神色已然鎮定。

清了清嗓子,她像是為了維護道常似的,繼續道,“不過,大師也不必擔心,這種病也沒什麼稀罕,治療之後……注意日常生活習慣便沒多大的事兒了。”

轉一想,她又不得不佩服這老和尚,定力確實很足。

他低眉尋思,夏初七瞧不見他的面色,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這般女子,對趙樽是幸,還是不幸?

果然不是今世之女……腦子與常人太過迵異。

道常身子一僵,見鬼般看著她,手上佛珠轉動更快。

這種似是而非,意有所指的話,簡直比前面的話更有殺傷力。

“大師的難處,我懂,你說沒有,便沒有吧。”

她長長“哦”了一聲,拖著嗓子,曖昧一笑。

老和尚倒是精明,可夏初七更奸。

千言萬語,抵不住簡單兩個字——沒有。

“女施主,紅口白牙,不得妄言!老衲沒有。”

她似笑非笑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不僅暗指道常“後亂”,還深入分析了他的生存環境,指出與他“後亂”之人也必定是寺中和尚……一番話說出來,氣得道常數十年修為都見了佛祖,一張老臉上打上無數的褶皺,好不容易才鎮定出生。

看著道常青白不均的面色,夏初七半闔著一雙狡黠的眼兒,笑得熱情飽滿,接著道:“再說,這里也沒有旁人,只有我與趙十九兩個,我是醫生,有職業道德的,趙十九也是你的忘年交,更不會泄露出去……我們也能理解你,寺中清苦,除了和尚,也瞧不見女子……”

“大師不必介懷,我也只是想搞清病因,對症下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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