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窮途

4、好像今天有點語無倫次,嗯,傻叉綜合症早期……快來疼愛我吧。

3、如花錦愛你們,對你們的感激之情,也無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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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到了你便會知。”

東方青玄輕輕一笑,迷離的眸子蠱惑一般緊盯著她。

“什麼意思?”夏初七一驚,“你要帶我去哪?”

輕“呵”一聲,東方青玄的聲音微微沙啞,但確實是笑著的,“你會得償所願的。不過在此之前,為了我兀良汗十余萬人的生死,你得跟我走一趟。”

“想你啊,想你去死。”

夏初七臊紅了臉,猛地推他。

“你樂意怎麼說我都行——”東方青玄低低一笑,順勢把她從圓杌子上抱起來,手臂一緊,一勒,就把她重重摟在懷里,低頭,在她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阿楚,你可有想過我,哪怕一瞬?”

“到底是錦衣衛的大都督出身,搞這些陰的、暗的、不要臉的事,無人能出其右了。”

夏初七眼睛一彎,看著他時,臉上莫名的掠過一抹笑意,那笑容像是穿越了時光,又像是扼殺了歲月。冷冷的,無一絲溫和。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東方青玄低頭看著她,笑了笑,順手捋一下她的頭發,“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前提是,你得跟我走。”

笑聲一過,她抬頭望著他,冷冷問,“小二呢?”

“何必說得這般肉麻?呵……”

夏初七肩膀一顫,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我知道不該來的。可是太想你,實在熬不住了。”

“不怕。”東方青玄左邊的斷臂輕輕垂著,右手重重扣在了她的肩膀上,出口的聲音里,帶著一抹歎息,又似是滿帶深情。

“好大的膽子,你不怕我喊人?”

夏初七微眯著眼,冷笑。

“吵醒你了?”他彎唇一笑。

在冷風的源頭,一個人噙著笑容站到了她的面前。他一身晉軍兵士的盔甲,胳膊上系了一個醫療隊專有的袖套,頎長挺拔的身姿迎風而立,一雙邪魅深邃的鳳眸里帶了一抹淺淡的笑痕,看上去與往日並無不同。可她是醫生,仔細觀之,並可以見到他面上有淺淺的青痕,像是病氣過體似的,瞧著不太自然。

簾子果然被人掀開了,有一股子冷風灌進來。

幾乎下意識的,她回頭看去。

在熱的地方遇到涼氣,感覺最為清晰。

天兒有些冷,火爐烤得夏初七渾身暖烘烘的,很舒服,人也昏昏欲睡,她完全不知道小二和小六的議論,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做些什麼。只一個人扶著額頭,腦袋一垂一垂的點著,思考醫療隊里有幾味常備藥材像是快缺了,得想些法子再弄點回來。這時,臉頰上突然有一種冷風刮過的寒意。

所以他們在這里,也是夏初七的耳朵。

小二和小六恰好是知道內情的人。

因了他兩個是夏初七的親兵,這些日子沒有隨老孟去前線,卻是隨了夏初七來醫療隊,一方面為她打打下手,做點老大夫們干不了的粗活兒,另一方面老孟的目的還是讓他們保護夏初七——她耳朵不好的事,在營中其實是一個秘密。除了一些極為親近的人,都不是很清楚。

“歎,好!”

小六也心痛夏初七,不舍得打擾。

說罷,他捅了捅小六的腰,“快點舀,舀好了我幫你把木桶抬到門外,然後回來守著王妃睡覺。你完事兒順便去看看那般家伙忙些什麼,不要讓他們來吵著王妃睡覺。”

“靠!”小二與小六互看一眼,低頭在凍僵的手背上呵了一口氣,扯著嗓門道:“人手不夠不能叫別人啊?這種小事兒都來找我們,用你們來干嘛?”

外頭的人道,“又來了幾個傷患,人手不夠。”

“啥事兒?”

小二看一眼閉著眼的夏初七,嗓子小了幾分。

“小二,小六,你們在嗎?”

那兩小子調戲了她一會兒,又互相調戲了一會兒,正准備往木桶里舀熬好的湯藥,外間便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

她一下一下的扇著風,閉著眼,便有了睡意。

昨兒晚上,她一宿沒有睡好,快要天亮時又被趙十九折騰了兩回,身子原就有些疲憊,加上外頭天冷,手腳凍得僵硬得很,這才想到在灶膛前來烤一烤,順便嗅一嗅中藥的味兒,舒服一下。

夏初七低垂著腦袋,哪里能聽見他們在編排她的不是?


“你懂個啥?!”小六狠狠瞪他一眼,看著坐下來拿著扇子一邊扇火,一邊托腮打盹的夏初七,大著嗓子道,“咱王妃那不叫扇風點火,而叫煽陰風點鬼火——”

小二委屈的撇了撇唇,偏頭看著一直在發笑的小六,“小六你說是不是?王妃每次來不都搶扇子,搶著扇火麼?”

“我去!”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好笑地道:“會不會說話你,誰喜歡煽風點火了?”

小二無辜地摸了摸頭,“王妃不是最喜歡扇風點火麼?”

“曉得我眼睛不舒服,還把扇子遞我?”

然後,接過來,敲在小二的頭上。

夏初七奇怪地看了一眼扇子。

“王妃——”看到她紅著眼圈進來,小二心疼地撇撇嘴巴,率先起身,把扇柴火的扇子遞給她,“你莫不是眼睛不舒服了?怎的這樣紅?”

夏初七與幾個老大夫一道忙活了一個多時辰,便把現在營中的傷兵傷口都處理好了。做好這些事,她又囑咐他們幾個詳細地做好醫療檔案,方才打了個呵欠,走到醫務營的後灶,去看小二和小六兩個熬湯藥。

歇了一日沒開戰,今日新增的傷兵少。

最開始,大家伙兒還覺得她一個年輕女子,而且還是晉王寵愛的女人,入醫療營來也不過是一時熱情罷了,不會待得長久。但這些日子下來,大家看她不僅醫術高明,醫德無雙,而且沒有半點打退堂鼓的意思,平素對傷兵病員也一視同仁,與他們打成一片,更無半點尊卑之嫌,讓幾個老大夫敬佩不已。

除了陪趙樽,她余下的時間,全都撲在了醫務營里。

醫務營的存在,原本就是晉王殿下給她的“格外恩寵”,她不僅極為看重,也一直身體力行,半絲都不敢懈怠。因為她知道,晉軍里面,有無數雙眼睛都看著她這個醫療隊起到的作用,用來審視趙樽拔出那麼大一筆“專項資金”到底值不值得。

自打趙樽率兵離去之後,夏初七便去了醫務營。

晉軍營地。

難不成,真是東方青玄那厮搞了鬼?

殿下想到了什麼?

三軍陣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丙一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可不待他反應過來,趙樽那一人一馬已經飛奔出去數丈有余,他詢問的時間都沒有。

“你負責在此督促兀良汗撤兵,甲一與我回營——”

“丙一!”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樽突地調轉馬頭,一雙幽冷的眸子在獵獵的寒風中,像兩把鐫了冰刺的刀,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低沉的聲音里,也帶出一種令人驚懼的森寒。

自言自語一下,他目光一亮,“不對,真的不太對。都說好人命不長,禍害千年在,這厮不可能那麼容易一病不起,而且還病重得起床出現一下都不行……”

沒有從他那里得到答案,丙一又摸著鼻子問了一聲,“尤其東方青玄那個鳥人,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那天占城時,他還神采奕奕的,這說病就病了?病得也太巧了吧?”

趙樽肅殺的面色上,略有陰霾,卻沒回答。

“殿下,你說那些王八糕子,會不會使詐?”

聽著里頭戰馬的嘶鳴聲,與他同樣關注著動向的丙一,再一次走上前來,瞄了一眼他陰沉的臉色,低喃一句。

趙樽冷冷抿著唇,生硬的脊背僵硬著,目光凝重起來。

即便是孩童之間爭搶個玩具,也不能這麼作罷。

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也未必太兒戲了。

約摸半個時辰左右,在翻飛的旌旗下,里頭吆喝著整隊撤兵的聲音便震天的傳了出來。與他們入主居庸關的時候一樣,雖然是撤退,可是聲勢不減,那氣壯山河的樣子,宛如征戰得勝的凱旋隊伍,哪有半分灰溜溜逃離的意味兒?

不得不說,兀良汗不僅兵力強大,執行力度也很強。

再且,趙樽這樣的人,也不需他解釋。

有很多情分和記憶,在一點一點溜走的時光中,已然慢慢變得暗淡,物是人非。千不想,萬不想,到底他還是走到了趙樽的對立面。盡管他情非得已,可再解釋什麼,都只顯多余。

時光易老,世事易變。

看著他被冷風吹得飛揚而起的披風,一絲涼氣伴著烈烈的殺氣從如風的腳底升起,直達他的脊背……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默默地退下了。

可趙樽卻微微側頭,一個字也不再與他多說。

他又一次欲言又止。

“殿下……”

與他對視一眼,如風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

“侍衛長辛苦!”

微微眯著眼,趙樽看著如風,點點頭。

“大汗已經允了,兀良汗正在准備撤兵,還請殿下稍候。”

呼呼的寒風中,城牆上再一次出現如風的身影。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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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來東方青玄是個硬茬子。都說殺敵三千,自損八百,若是與他硬碰硬,對晉軍的兵力損傷亦是不小。二來從時間上講,他屬實也耗不過東方青玄,即便只是十天。

當然,對于趙樽來說,最好的是殲滅。

除了接受趙樽的提議,他沒有更好的法子。

在傅宗源駐守居庸關時,北狄與兀良汗是一左一右居于關外以北,只要他切斷兀良汗的路,另一側又有哈薩爾相阻,那麼,東方青玄的處境就會極是被動。

為了完成“捉鱉”行動,趙樽昨夜做的事自然不止這一樁。想要把居庸關變成了個“甕”,把老奸巨猾的東方青玄困在里面,首先便要切斷他的後方補給。他派出的紅刺特戰隊早已繞過人跡罕至的深山野嶺,撲向了兀良汗到居庸關的補給之路,也倨天險之便,阻住了東方青玄北逃的路。

“哦……”丙一一歎,退下了。

趙樽輕哼,“那就閉上嘴!”

嘿嘿一樂,丙一道,“昨晚行動時我值夜,不是沒有參與麼?”

趙樽眼風一掃,冷冷剜他,“你事這麼多?”

“殿下,還有一事……”

丙一側眸看著他,眉梢又挑了起來。

她只是告訴趙樽,先前她入居庸關與傅宗源接洽時的具體事宜,包括他們擬定要交易的糧草數量,配送方式等等……然後,趙樽根據對傅宗源本人的了解,半猜半懵,大抵確定了這件事,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當然,李邈並非職業間諜,她根本不能判斷軍糧的數量與城中兵馬的用度。

更緊要的是,李邈告之了他這件事情。

到底是親戚,胳膊肘兒總不會往外彎。

那兩個人是偷偷從小路過來的,樣子別別扭扭的,相處的氣氛看上去也有些古怪,但是他們兩個對他與東方青玄之間的紛爭倒是看法一致——都是站在他這邊兒的。

昨夜他獨自離營,他便是去見了李邈與哈薩爾。

傅宗源倒賣軍糧的事,是李邈告訴他的。

趙樽哼一聲,不再看他,一雙涼涼的眸子關注著居庸關城里的動靜兒,不再理會他的詢問。實際上,他並不是想要瞞住丙一,而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方便說出緣由。

“別啊,我這會兒進去不是找死麼?”

丙一面頰抽搐下,僵住了。

“想知道?進去問東方青玄。”

可趙樽唇角噙著笑,只淡淡掃了丙一一眼,只留下一句。

身側好幾個將軍目光跟著看了過來。

他的好奇也是別人的好奇。

丙一勒了勒馬缰繩,上前幾步,走到離趙樽一臂之遙的右後方,停下馬步,摸著鼻子嘻嘻一笑,“殿下這一招好厲害,幾句話就讓他們乖乖滾蛋了。只是……屬下也有些迷糊,像居庸關糧草只夠使用十日這樣的機密之事,恐怕連兀良汗的普通校領都不知情,您是怎麼曉得的?”

而且北平城危在旦夕,爭取時間更緊要。

與趙綿澤的戰爭才開始,保存實力很緊要。

對趙樽來說,也是如此。

但凡能夠和平解決,就沒有人願意流血犧牲。故而,在接下來的等待時間里,場上是安靜的,也是輕松的。晉軍將士都希望兀良汗能老老實實滾出居庸關,而不需要自己真刀真槍地再去拼殺一場。

巍峨古樸的城牆,在一片戰爭陰霾的籠罩下,帶著一種猙獰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壓下來,讓天空變得低矮而壓抑。趙樽黑色的大氅迎著風在獵獵翻飛,騎在黑色的馬背上,他脊背挺直著,如同一株古松,一動也不動。

居庸關這一座孤城,城里城外都是一片蕭瑟之態。

北風從山野中吹過來,微微透著冷意。

如風低頭,恭喜的拱手,也退了下去。

“是,我會轉告大汗的。”

趙樽漫不經心地拂一下被大風吹到前面的披風,冷冷看著他,“不論你等如何,只有三個時辰。”

僵持一瞬,兀良汗幾句將校並肩往城樓下大步走去。如風回頭,再次對趙樽點頭,“還請殿下稍做等待。讓將軍們面見了大汗,便可撤兵了。”

不僅兀良汗的懷疑,就連晉軍都有人懷疑如風是不是晉王的人了。

他古怪的神色,引發了無數人的猜測。

“那……好。”

如風為難地抿著嘴巴,看了城下的趙樽一眼。

大胡子這人看著粗莽,可話糙理不糙,一番話出口很快便引起了周圍幾名將校的響應。他們一致認為,要撤兵可以,但必須見到東方青玄本人再說——

頓一下,他看著如風微微變色的臉,蹙眉道:“人盡皆知你是南晏人,又與晉王關系匪淺,這種軍務大事,若非面見大汗,由大汗親口下令,我等實在不敢輕舉妄動,還請侍衛長原諒則個——”

“侍衛長,容我多一句嘴。”那個大胡子將校是個膽兒大的,見旁人都不敢說話,上前拱手道,“這句話可能不太中聽,但茲事體大,我又不得不說。”


他們怔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不反駁也不執行。

那個腰牌是東方青玄的大汗之令,見它如見本尊。可撤兵這麼大的事兒,即便如風有腰牌在手,那些人一時半會還是難以下決斷。

如風抿緊嘴巴,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從懷里掏出一個腰牌,“大汗有令,撤兵!”

“侍衛長,可否讓我等面見大汗?”

小小的議論聲里,有人終是向如風提了出來。

“就這樣撤兵,豈不是便宜了南晏那般畜生?”

“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一時間,將校們面面相覷。

可是大汗好不容易設計占領了居庸關,如今若是單憑趙樽幾句話就被唬住,在一炮未放,一刀未砍的情況下撤出,完全不符合東方青玄的性格,令人匪夷所思。

兀良汗的將校都知道如風是大汗身邊之人。

如風的視線,不疾不徐地掃過他們不解的面孔,又補充了一句,“大汗還說,撤離之時,不得與晉軍發生沖突。”

“啊!”場上一陣吃驚的抽氣。

說罷他突地回過頭,沉沉地道,“諸位將軍,大汗口諭,從現在開始,你等都聽我指揮,馬上撤兵出北門,撤回居庸關外三十里駐紮。”

如風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詞的人,愣了愣,他看著趙樽冷漠無情的面孔,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眸子里,帶了一抹無可奈何,“既然殿下堅持如此,那我等確無出路,便只能聽從殿下的安排了。”

冷冷的話一出,場上安靜了下來。

趙樽道:“他病與不病,與本王何干?”

“殿下,大汗是真的病了……”

他不講情面地黑著臉時,目光冷漠,殺氣極重,所到之處,眾人皆脊背生涼。如風垂下頭,臉有些漲紅。

“殿下……”如風神色涼涼的,似是蘊藏了幾分悲切,又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不待他說完,趙樽卻已不耐煩地冷聲打斷了他,“只能三個時辰,給你們離開的機會。否認,便坐等餓死吧。”

他話里的肅殺與冷意,如風自是懂得。

抬著出去的,只能是尸體。

他冷冷一笑,握缰手緊了又緊,“若是大汗實在病得走不動,到時候,本王只能讓人抬著他出居庸關了。”

北平府的硝煙都快要染紅整個北邊的天空了,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如風卻說讓趙樽寬限幾日,對趙樽來說,這話與戲弄有何區別?

如風皺眉道,“病來如山倒,誰也不想的。煩請殿下再寬限些日子。”

“大汗身子不舒服,何不回兀良汗去養著?這居庸關苦寒之地,缺醫少藥,可不是養病的好地方。”

趙樽目光冷冽地看著城牆上的如風

,唇角一掀。

幾乎霎時,下頭便傳來低低的抽氣聲。而那一日關于兀良汗的大汗阿木古郎與東方青玄極為相似的傳聞,似乎也由此坐實了。

晉軍里頭也有不少人認得他。

他是如風。但在兀良汗,無人知曉他的本名。

兀良汗立在居庸關城牆上的將校和兵士自動讓開一條路,由著那個個一步一步走上來,再走向城牆邊,看著趙樽緩緩道:“晉王殿下見諒,我們大汗身子不舒服,無法見客,也無法撤兵,可否改日再說?”

“他說的是真的。”那聲音又道。

“侍衛長?”有人低喊。

幾個字不輕,也不重,卻有力而堅毅,在北風中傳得很遠,不僅吸引了兀良汗人的目光,也傳入了城下數十丈開外的晉軍耳朵里。

“不必稟報了。”

可他話音一落,台階下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快,快去稟報大汗!”大胡子將校第一個反應過來,按著腰刀大喊一聲。

城中無糧,是真的?居庸關已成孤城,也是真的?若是不撤兵,被晉軍困死在這里,那麼兀良汗的曆史將會改寫,自然更會是真的。

可他冷肅的神色,卻讓人不由得從心底里相信了。

他的話來得太突然,讓人不敢置信。

吃驚的、惶惑的、不安的、緊張的……成千上萬雙不同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立于黑色戰馬之上,目光無波無瀾的趙樽。

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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