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聲名鵲起 015 王八王霸


潘岩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有所動作,只能夠鬧出更多的笑話,他苦著臉,連忙要去拉那黑臉漢子。

黑臉漢子只道潘岩又要趕他,頓時又要發怒,好在潘岩見機地早,連忙說道,“哎呦我的客官呐。我不是要趕你,我說話算話,既然你真的識字,那我就為你免費提供酒食,可你也不能夠站在這里吃啊,來來來,你隨我來!”潘岩拉著黑臉漢子急急地朝劉子風這個方向行來。沒辦法,這個大堂,就這堂西還有些座位,其他地方,早已經是人滿為患。

巧合的是,黑臉漢子就坐在劉子風的隔壁桌,那焦子瑜頓時滿臉的鄙夷和不屑,似乎覺得這種個在他的身旁會掉了他的身份,實際上,他焦家,在臨安也算是一個大戶人家,對于向黑臉漢子這種泥腿子,他打心里的看不起,因此,他立刻不喜地說道,“潘員外,這地多著呢,你就給換一個,本公子受不了這氣味!”

被他這樣一說,劉子風才注意到,從那黑臉漢子身上傳來一股濃重的汗臭味,難怪周圍絕大多數的人都緊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

老板都沒有趕自己,你一個瓜娃子耍什麼嘴皮!黑臉漢子一聽焦子瑜的話,頓時大嘴一咧,忍不住就要一拳頭過來。

劉子風是參過軍,當過兵的人,對于這種汗臭味,早已經是習慣了,甚至說,他還有些懷念!軍營的生活雖然苦,但是卻依舊讓人記憶深刻。因此,他倒也不甚在意這種汗臭味,其實若不是焦子瑜提出,他可能還沒有注意到呢。

一見那黑臉漢子握緊了那缽大的拳頭,暗道這一拳頭下來,非得把焦子瑜的腦袋打遍了不可,他可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劉子風連忙站起,拍了那黑臉漢子的肩膀一下說道,“兄弟,怎麼稱呼?交個朋友怎麼樣?!”

他知道這種憨頭憨腦的人,一般來說,也算得上是可結交的朋友類型,這種人只是腦中缺根弦,做事直來直往,不顧後果罷了,實際上,這種人你若是真能夠與他交心,那對你絕對是肝膽相照,兩肋插刀,不會與你耍什麼心機,不會在背後給你捅刀子,關鍵時刻,甚至還可能會替你賣命,縱觀曆史上這種類型的人,諸如樊噲、張飛、李逵、程咬金……哪一個不是莽夫,哪一個不是這樣類型?!

黑臉漢子愣了愣,果然被劉子風轉移了注意力,他看了劉子風一眼,又裂開大嘴說道,“我是王霸!你怎麼稱呼?!”

“噗嗤……”解縉口中的酒水再一次噴在了王紱的身上,他連忙伸手要去擦拭,口中連連致歉地說道,“失禮失禮,孟端兄莫怪!”

王紱也搖頭苦笑,他還是第一次聽人理直氣壯地自稱“王八”的。

雖然這次黑臉漢子,也就是王霸的說話聲音低了許多,不過還是讓周遭的人聽到,不過近距離看到他那一副威猛的模樣,眾人也不敢太過分,只得低聲竊笑。

王霸嘴角一瞥,甕聲甕氣地說道,“笑什麼笑,我知道你們這些龜兒子在笑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在家排行老八,原先名字就叫王八,後來我師傅嫌我名字難聽,給我改成‘霸王’的‘霸’,不再是那個‘八’,你們要再笑,老子揍地你們變王八!”


一看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眾人雖覺得好笑,但也真的不敢再笑了。

劉子風連忙說道,“我叫劉子風,王霸……呃……算了,我叫你王大哥算了!”終究有些不習慣開口閉口叫人家“王八”,劉子風干脆主動套近乎。

解縉王紱幾人都有些愕然,他們不明白劉子風為何對這個粗魯漢子這般熱情,才一句話的,就叫對方“大哥”,適才他們坐在一起聊了那麼就,他都沒有顯得這麼熱情。

只有遠遠地注意著劉子風的劉三吾忍不住暗暗搖頭歎氣,“唉……風兒終究是喜歡與這些市井粗鄙之人交往,這可怎甚是好?!”

卻說那王霸呵呵一笑,用力地拍了拍地劉子風的肩膀,說道,“你這瓜娃子,夠爽快,好,我就交你這個兄弟!”

“瓜娃子”這個稱呼要看語氣如何,罵人的時候可以用,但是在語調比較柔的時候,也可以表示對對方比較喜愛或者欣賞,而此時按照王霸的語氣,這意思,顯然是後者。只是他有些不知輕重,那一掌掌拍子劉子風的肩頭上,力道之沉,壓得劉子風暗暗咧嘴……

一看周遭那種怪異的眼神,劉子風也懶得多解釋,感覺這黑臉漢子,還是挺可愛的,至少比那些眼高手低,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強多了,劉子風拉了拉他,說道,“王大哥,我們到角落去……”

所有的文人學子都盡量地想要往比較中央的地方靠,畢竟若是對出一兩句佳句,四面八方的人都能夠看清楚自己,而若是角落的話,恐怕就沒有多少人能夠注意到自己了。所以,大堂中雖然擁擠,但是角落卻還有些空桌。

潘岩並不識得劉子風,不過他巴不得現在有人能夠將這個黑臉漢子帶走,最後能夠直接將他帶出得月樓,因此,見劉子風要領著他到角落里去,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這而的事情畢竟是發生在堂西,雖然也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注意,但是絕大多數的人,卻都已經將注意力放回到了對聯上面,因為,此時堂中又有人出對子了。

劉子風帶著王霸,很快地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張空桌,怕王霸又惹出什麼事情了,所以潘岩一直跟著二人身後,王霸坐下之後,一見桌上雖然有些酒水,其他的卻盡是糕點水果,雖然精致,但是他顯然對這些東西不感冒,他一把扯住潘岩說道,“老板,酒水不夠,我要一大壇子,還有下酒菜,我要肉,你給我切五斤熟牛肉!”

潘岩苦笑不矣,卻也無奈,和這種粗人說不來道理,那只是對牛彈琴,他只得點點頭說道,“只要你能夠安靜一些,不鬧事,隨便你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