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孝女奇冤 105 熱情似火


子風之前的那件事情,因為關系到很多的隱私或者名

諸如“毛驤之子毛逑調戲魏國公妹子徐妙錦事件”、“永嘉公主之女郭媚兒怒打毛逑至重傷事件”、“皇帝賜婚被劉三吾爺孫同時拒絕事件”,等等等等,這些事情,要不就是一些有損女兒家聲譽的事件,要不就是影響皇帝威嚴的時間,因此其中的細節著實是不能夠向外界吐露的,所以朱元璋在最後眾人要離開的時候,也曾經吩咐說,此事不准張揚出去。

但是盡管如此,這個世界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幾天之後,還是有些內容片段,被百官們知曉了,畢竟那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被停職了半年的事情,是放在台面上的,這一點,就算是朱元璋已經將眾人封口了,也一樣是想隱瞞都瞞不住的。

當然了,至于這些片段內容到底是什麼人傳出來的,現在就不得而知了。

朝中百官們雖然不清楚這件事情發生的具體原因和具體過程,不過他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那就是此事與劉三吾的孫子、最近名頭甚響的所謂“京城第一才子”劉子風有關。

區區的一件關系著劉三吾的孫子——劉子風的事情,居然能夠最終導致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被停職半年,這件事情在朝野中造成的轟動是難以形容的,百官們心中紛紛揣測著此事地具體原因。奈何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朱元璋地鐵血政策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的開國功勳以及他們的子孫後輩,沒有死在殺戮的戰場上,而是倒在了朱元璋嗜血的屠刀下,百官們早就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均以為那毛驤被停職的這件事情是某件大事件的導火索,他們甚至覺得似乎已經能夠感受到了朝政動蕩的某種暗潮湧動。而郭英現在地這種反常的行為。想必應該也是一種表現吧?

要是讓郭英知道,自己不過是親自出去迎接劉三吾的行為,居然引起了這麼多大臣的揣測猜疑,恐怕他都會笑翻在地,就算是敲破那些大臣們的腦袋,恐怕他們都想不出來。這郭英之所以對劉三吾這般看重,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為了劉子風這個人。

劉子風雖然拒絕了朱元璋地賜婚,但是過癮卻依舊有想和劉府結成親家的打算。同永嘉公主相同,他也十分的看好劉子風這個少年郎,實際上郭英比永嘉公主還要急切地盼望著能夠將小魔女郭找個人家嫁出去,這其中除了有對郭的疼愛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郭只要一生氣就喜歡拽他的胡子,郭英對自己的三縷長須珍若性命。郭時常對他胡須的拉拽,對他來說。著實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若是郭早日成親了。想必這種事情,以後發生的情況會減少許多吧。

而且永嘉公主早就找郭英談過幾次了,對于永嘉公主地態度,郭英心中也非常的贊成,以他執拗地性格,認准易的改變,再說郭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哪能就這麼輕易算了?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這三縷美髯不受郭荼毒,他也要盡量促成這樁美事。公媳之間。很快地就結成了統一聯盟,大家都是舉雙手雙腳贊成郭去爭取劉子風。

當然了,除此之外,他這個作為郭爺爺地人,自然也要添磚加瓦一番。

“哈哈哈,劉大人您也來啦!郭某這里真是蓬蓽生輝啊。”郭英果然速度奇快,當他大步流星地跨出大門門檻時,劉三吾差不多才從轎中下來,而劉子風,自然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旁。

爺孫兩人都是穿著一聲月白色的儒裳,在周遭火紅喜慶的色彩中,顯得格外地鶴立雞群。


在一片鼓樂聲中雙手抱拳齊胸,劉三吾也朝郭英作揖還禮,笑道:“國舅爺,今日乃是您的春秋大喜之日!老朽又豈能不來。來來來,子風,向國舅爺拜壽!”

劉子風立刻恭恭敬敬地朝郭英抱拳鞠了一個躬道,“國舅大人,言‘福祿歡喜,佳辰逢岳降;長生無極,瑞氣靄春暉。’子風祝你福壽安康,歲比今昔!”

“哈哈哈哈!”郭英笑得更加的燦爛,他不偏不倚,直接受了劉子風這一拜,然後上前一步,一把托起劉子風的手,笑態可掬地說道,“多謝多謝,子風你也莫要與我太過客氣了,若是你不嫌棄我是個粗莽的武人,什麼詩詞歌賦都是一竅不通,那你叫我一聲郭爺爺就是。”

劉子風頗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劉三吾,見劉三吾也是喜笑顏開,他心中一動,干脆做戲做全套,劉子風立刻俯身拜下,口中呼道,“子風拜見郭爺爺!祝郭爺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詞隨老套,但是壽星卻喜歡聽,果然,郭英紫臉笑開了花。

“好好好!子風,你快起來,快起來,能有你這麼一個你又能文又能武地孫兒,也算是我郭四的福氣了,風兒,我地好孫兒,今兒你,我郭四就算是認下了,來來來,劉大人,您也別站在這里,你們隨我進去!”郭英的稱呼也變得非常的快,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就開始親昵地稱呼劉子風為“風兒”了,兩人之間一個是有意示好,一個是刻意討好,頓時一拍即合,相處地好不融洽。

郭英拉著劉子風的手不放。幾個跟著主人家出來迎客的官員們見狀,心中更是訝然,要知道,郭英這番作態,已經等同與在眾人的面前,表示認下了劉子風這個干孫,以後要正有人想要對付劉子風的話,恐怕就要先考慮考慮惹不惹得起郭英這尊菩薩了。

眾人不禁開始仔細打量其劉子風這個最近聲名鵲起的少年,他到底有何出奇之處?居然能得到武定侯爺的如此器重?甚至還主動要于他套上關系?

劉三吾向身後一招收,頓時劉府跟隨而來的幾個仆役立刻將八個披紅掛彩、一律書寫壽字的禮盒抬了進來。

劉三吾親自從懷中掏出禮單冊頁遞給郭英,笑道:“不急不急,國舅爺春秋大喜,老朽獻上區區薄禮,還請侯爺笑納。”

郭英雙手接過冊頁,迅速瞥了一眼,上面寫道:翠玉壽桃一個、銀盆二只

金錯雌雄劍一柄、高麗人參一盒……

“劉大人何必這般破費,大人屈駕光臨,郭某已是十分欣慰了,這不是見外了麼?”郭英笑著說道,雖然賀禮也很普通,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些官員送的禮物,但是郭英卻不甚在意,以他如今的權勢,哪里會在乎那一點點的合理,何況他有意巴結劉三吾這個“親家”,只要劉三吾能夠將劉子風帶來,讓自己有機會多于劉子風親近親近,就算那劉三吾什麼賀禮都沒有,他也不會在乎。


“應該的,應該的。”劉三吾環顧眾位賓客,連連答道,這郭英一開始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居然認了風兒做干孫子,看來雖然自己拒絕了皇上的賜婚,但郭英並沒有因此對自己產生什麼芥蒂啊,他又哪里想得到,郭英之所以這般作態,就是想要迂回作戰,來個曲線救國呢。

郭英拉著劉子風,與劉三吾一同向大堂走去,一路上還向身邊的一些官員介紹劉子風,搞得他似乎比劉三吾更像是劉子風的爺爺一般。

最後弄得劉子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干嘛弄得這麼隆重,現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似乎有些討好地與自己套近乎,這種感覺,著實讓人覺得不舒服,因為他知道,那些官員之所以會與自己套近乎,甚至是百般討好,最根本地原因就是因為郭英表現地對自己那般的重視。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在狐假虎威,感覺忒別扭了。

好在郭英的賓客甚多,他不可能一直只招待著劉子風,很快地他就松開了劉子風的手,說道,“風兒,你先自己隨意走走,或者就在這兒坐下休息。爺爺我必須招呼一下客人去了。”

劉子風連忙答道,“好的,郭爺爺,您只管先去招呼客人吧,我就在這兒坐坐就行,您不用管我的!”“恩。那我先過去了,”郭英點了點頭,轉身迎上某位來客,又客氣地寒暄了起來。

左都禦史袁泰心中很是郁悶,他與劉三吾是死對頭,上次在聯詩會上又被劉子風奚落戲耍地夠嗆,因此對劉子風自然也是心中暗恨,見這爺孫二人在郭英特意地照拂之下,一進來就成了眾人中的焦點,他心中自然更是不爽。

“諸位大人。下官恭覽眾位敬賀之壽聯書畫,可謂是群星摧璨、琳琅滿目。下官以為,梅駙馬這幅《青松白鶴圖》。尤為光彩奪目,昭然出眾。”袁泰干脆就直接畫來,意圖借此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坐在左首緊挨著長興侯耿炳文的駙馬梅殷就欠身離座,抱拳笑道:“袁大人過譽了。國舅爺春秋壽辰,晚輩一片虔誠。不揣淺鄙,只是盡心盡情繪制丹青一軸。敬獻壽誕罷了。”

在輝煌的燈光下,三十多歲的梅殷滿面春風,英姿勃發,清秀俊逸地臉上一雙顧盼流輝的明眸,幾乎與在場的每個人目光所及,含著無限友善與親切,不由使人想到,駙馬梅殷英俊瀟灑,多才多藝,待人謙和,果然並非虛譽。

梅殷,汝南侯梅思祖從子。尚甯國公主,梅殷精通經史,堪為儒宗,善騎射,當世皆榮之。

袁泰立即接話笑道:“各位大人,下官認為,駙馬是過于自謙了?”

“是啊是啊”眾位大臣們頓時興致大發,紛紛議論起來:


“粉侯神筆天韻,妙筆天成。”

“粉侯英才神授,盡得三昧。”

“粉侯畫工精湛,妙不可言”

“…………”

……

頓時也不知道是溜須拍馬,還是真個誇贊,反正這種討好的言語頓時紛紛響起。

大家都知道,公主的丈夫叫駙馬。其實駙馬原是官名,全稱是駙馬都尉,是漢武帝時初設的。《漢書&;;#8226;百官公卿表》說“駙馬都尉,掌駙馬,武帝初置。”顏師古注說“駙,副馬也,非正駕車,皆副馬。”原為近侍官的一種。三國時玄學家何晏尚金鄉公主,魏文帝讓他做駙馬都尉,從此以後,皇帝的女婿照例授駙馬都尉的官職,簡稱駙馬。于是,駙馬就成了虛銜,變為一種專用稱號了。

另外,公主的丈夫還有個別稱,叫“粉侯”,這個名稱起源于三國時候地名士何晏,何晏尚魏國的金鄉公主,賜爵為列侯,因為何晏面如傅粉,所以人們稱他為粉侯,後來成了駙馬地別稱,並由此引申出去稱駙馬的父親為“粉父”,駙馬兄弟為“粉昆”。

雖然對某些官員恬不知恥地拍馬屁行為非常地不恥,但此時劉子風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由于有幾個人開口誇獎了駙馬梅殷,接著就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般,一堆人跟著就上去也是一通不值錢的馬屁,現在這些官員們轉而向梅殷溜須拍馬了多嗡嗡嗡聒噪的蒼蠅一般,耳根頓時清淨了許多。

“逢場作戲,不必太認真。”法,立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這句話。

劉子風淡淡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若是袁泰知道自己想要轉移眾人注意力而故意挑起的話題反而間接地幫助了劉子風,恐怕他會被氣的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