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孝女奇冤 109 陰魂不散的郭蟈


後在劉子風的婉言拒絕之下,郭英終于沒有親自送他因為劉子風的離開,劉三吾自然也跟著他離開了郭府,只是任憑劉三吾如何詢問,劉子風就是閉口不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弄得劉三吾好生郁悶。

無意中對郭襲胸了,雖然心中很是歉疚,但是同時卻也有一種別樣的刺激,這一夜劉子風格外的生猛,導致侍寢的柳眉大大地吃了一番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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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劉子風照例在呆在府中,這段時日似乎變得有點懶散了,他甯願躺在家里,也不願意往外面跑。

“少爺,府外有一自稱是您的朋友的人求見。”一個下人進來報告道。

“我的朋友?”劉子風皺了皺眉頭問道,“是誰?他說了他的名字了嗎?”

“沒有,那位公子請您出去見他。他說他就在外面等您。”下人答道。

“那好,我這就去看看。”劉子風聞言起身走了出去。

遠遠地就看見門口那個身著武士袍的年輕公子的背影,劉子風心中奇怪,貌似自己認識的幾個朋友中,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啊。

劉子風走上去前去,抱拳說道,“兄台可是找學生?”

那人猛地轉身,怒目瞪著劉子風。

劉子風駭地連退幾步,來人赫然就是女扮男裝的郭,而且還頂著兩個清晰可見的黑眼圈,神情甚是憔悴。

“呃……郭,你怎麼來了。”劉子風支支吾吾地問道。雖然昨夜離開的時候曾經想要等對方消氣一些後,自己就上門賠禮道歉,可是事後回想起來,這種事情,可怎麼道歉啊,搞不好還會越描越黑,因此劉子風現在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郭。

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我為什麼來?!”昨天被劉子風抓住的部位,就是到現在還似乎隱隱地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一想起來,郭就有些不知所措,昨夜一夜她基本上就沒有睡,加上那郭英還不知好歹地連續詢問她與劉子風到底發生了什麼,氣得郭當時就狠狠就揪著郭英的胡須使勁地拽……

“這個,呵呵,郭,其實,昨天我真的是無心的……”劉子風小心地陪笑道。

“你還說!”郭眼淚都快湧出來了,在這個時代,女子對清白的重視甚至超過了性命,盡管郭與一般女子的性格不同,但是卻也依舊珍惜這些,她真的連要和劉子風拼命的心都有了,但是到真正在見到劉子風之後,她反而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實際上她今天是抱著興師問罪的想法來找劉子風的,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反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決不能輕易放過劉子風。

“你怎麼不說話!”郭恨恨地問道。


“呃,你不是不讓我說麼?”劉子風說道。

“你……哼,劉子風,你跟我走!”郭氣急,由于這是劉府門口,郭雖然想動手,但卻有顧忌。

“去哪!”劉子風問道。

“問那麼多干什麼,你跟我走!”郭氣道。

“不要!”劉子風也拒絕地很干脆!

“你……”郭頓時怒氣直沖腦門,立時就想發作。

“哎呀,爺爺,您回來啦!”劉子風突然眼神朝郭的身後看去。

郭吃了一驚,連忙低下頭去,劉子風已經從她身邊走了過去,似乎是迎向了劉三吾,郭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她拽緊了衣角,身體僵硬,愣是不敢轉過身去。

然而郭等了好片刻,居然沒有聽見任何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心中奇怪之下,她終于扭頭向後看去,卻哪里還有劉子風的身影?

“劉子風!——”郭氣急敗壞地大叫一聲,心中那個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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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風這兩三天的日子過的還真是辛苦啊,那郭也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卯上了,幾乎天天都會來“騷擾”他,當然了,全被劉子風千方百計地躲開了,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郭的“堅持不懈”讓劉子風很是頭疼。

前段時間,在得月樓中,解縉王二人曾經邀請劉子風一道前往王荊公半山園一游,這天兩人終于依約來到劉府邀請劉子風,劉子風雖然並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但恰好是郁悶期,既然有人叫自己出去透透氣,那出去走走也好。

所謂王荊公半山園,其實不過是在離南京城七里半到鍾山也是七里半銅井倍之半山里修建的幾間草堂而已。因許多文人學士緬懷宋朝

的大詩人王安石,紛紛前來尋蹤懷古,不知是哪位書古拙的行草制了一塊《怔荊公半山園故居》的匾額,然後附會、傳聞、吟詩、作文,使得這個寂寞多年的半山園便成了京師的一個名勝古跡。

解縉王二人選了這個地方游玩,一來圖個清靜無市囂之擾,二來也是因為他們都很仰慕這位拗相公的文才氣節,有意憑吊他在鍾山的偃影之地。

天下著毛毛細雨,卻絲毫不影響三人的興致,那鍾山半隱半顯在濕濛濛的霧氣中,崗巒上草綠花紅,時鳥啁啾,還有幾個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牧童,這是一副富有詩情畫意的美景勝地。

“好一幅細雨牧牛圖!”

“是及!此處是清逸靈秀之地,無怪乎王荊公選了此地歸隱。”解縉感慨地說到,“孟端兄,此處還是謝公墩之故址吧。”


“正是謝公舊宅,”王說道,“王荊公有詩為證,‘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來墩屬我,不應墩姓尚隨公。’可見此半山園必是謝公墩之故址無疑。”

解縉微微一笑道:“其實京師有兩處謝公墩,孟端兄、子風,爾等可知否?”

劉子風搖搖頭,他對這京城本來就不是很熟悉。

王詫異說道:“噢?還有如此一說?縉紳兄請述其詳。”

解縉抬頭望了望天,口若懸河地說起來:

“謝靈運曾撰征賦曰,視治城而北屬,懷文獻之悠揚,李太白有登金陵冶城西北謝安墩詩,序云,此墩即晉太傅謝安與右軍王羲之同登,超然有高世之志,于時營園其上,故作是詩,所謂冶城訪古跡,猶有謝安墩云云,那個謝公墩卻不是拗相公詩中所言謝安舊居,我們今天登臨的這個謝公墩才是王荊公當年的半山園舊居呢。”

王聽後笑而不語。

解縉見王矜持微笑,便問:“孟端兄不以為然麼?”

王笑道:“縉紳兄此說,學生未曾聽過,還請指教。”

解縉並不客套,說:“城東原也有座半山寺,舊名康樂公,因謝玄曾受封康樂公之故,至其考謝靈運仍然襲封,今以坊及謝公墩觀之,兼及王荊公詩中所述方位,顯然指的是這里。而冶城北郊的那個謝公墩才真正是謝玄舊居,與此相距甚遠,王荊公在詩中誤把謝玄當作謝安了。”

“解縉兄果然強聞博學,稽考入微,”王贊道,“王介甫罷相隱居于此,雖然弄錯了謝公墩的方位,卻留下許多炙人口的千古絕唱,如:澗水無聲繞竹流,竹西花草弄春柔。茅簷相對坐終日,一鳥不鳴山更幽。”

解縉說:“我倒是喜歡介甫《泊船瓜州》,京口瓜州一水間,鍾山只隔數重山——”

汗!這解縉與王二人唧唧歪歪地說了半天,劉子風聽得都有些頭暈腦脹了,好不容易聽到一首自己熟悉的詩詞,他終于得以接口說道,“‘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好詩啊好詩。”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就在這是,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混賬劉子風,看鞭!”

一條如靈蛇半的長鞭從天而降,直卷劉子風的頸脖。

劉子風大吃一驚,連忙一個後空翻,這才堪堪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鞭,定睛一看,哦,賣糕的,襲擊自己的,居然是“陰魂不散”的郭!

劉子風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往哪里跑!”郭提鞭就追。這幾天可把她郁悶壞了,可惡的劉子風居然一直躲著她,估計還和府中的下人交代過了,因此每次自己女扮男裝上劉府找他算賬時,居然全被告知說他不在,這幾乎令郭抓狂,最後她甚至還派出了幾個郭府的侍衛來充當探子,命其一天到晚守在劉府外面,只要一有消息,就要立刻回報給她。這不,今天終于收到探子的消息說劉子風跑到這半山園來了,憋了一肚子委屈,一肚子火氣的郭,再也按奈不住,直接提鞭就追到這鍾山來了。

兩人速度奇快,很快地就跑的個沒有蹤影了,只留下解縉王二人傻不拉嘰的站在那兒,一頭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