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問道:"你們在這里是打算挖沙嗎?"
趙墨塵忙到:"過沿井村已經一年沒有喝的水了,這次發動村民,是要打一口深水井.這個地方是過沿井村地勢最低的地方,據村民說,有的年份這里的地下會滲出水,應該有地下水."
趙霜四處觀察了一番道:"這里有地下水沒錯,但這里的地層都是沙子,沙層打井是非常忌諱的事情,更別說打深水井了."
對于與吃有關的東西,趙霜從來都無所不用其精.
水對于調羹做飯還是釀酒泡茶,都是非常關鍵的原料,趙霜是專門研究過水的問題,什麼樣的水口感最好,什麼樣的水適合做什麼,什麼地方產什麼樣的水,什麼地形能夠打出水井,什麼樣的水井水質口感好……
她都有過比較深入的研究.
你要讓她看風水,找一塊風水寶地,她不會,但你要讓她找個地方打井,她還是比較在行的.
趙霜對趙墨塵道:"行了,你們別再這里打井了,目前技術條件下,這里根本不適合打井,我車上帶著吃的,你和差役大哥們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幫你找個能打出水的井來."
趙墨塵知道自己這閨女知識淵博不下于自己,聞言喜道:"那就拜托霜兒了,如果能夠打出水來,幫助過沿井村度過旱災,村民們會非常感激你的."
趙霜擺擺手道:"行了,你快去我馬車上休息吧."
趙霜的這輛豪華馬車是從暖州趕回來,相當于這個世界的頂級豪華轎車,村民們都被吸引了過去圍觀.
趙霜招呼五徒弟李光暈道:"羅盤帶著嗎?"
李光暈拍了拍自己身上斜跨的布包道:"吃飯的家伙,必須要隨身攜帶."
趙霜伸手道:"借我用一下."
李光暈一邊掏出羅盤一邊道:"師父竟然也會用羅盤!"
柔娘不屑道:"你懂什麼?沒什麼是師父不會用,不懂的東西!"
趙霜無語:我好想沒有把自己塑造成瑪麗蘇的形象吧?
袁溪則是奉上水壺給趙霜潤潤喉嚨,天氣干燥,跟在沙漠的感覺一般.
趙霜喝了幾口水,拿起李光暈的羅盤,開始在過沿井村找水.
在村子里轉了一圈,天色已經黑下來,但沒找到好的水源.
應該是過沿井村人的祖先偉大,他們選擇建村的地方,完美地避開了任何一道地下水脈.
這村的祖先估計是被水給淹怕了,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個地上地下都不會有任何水流經過的地方安家.
吃過東西的趙墨塵跑來找閨女:"霜兒,找到打井的好位置了嗎?"
趙霜揉揉太陽穴道:"今天不早了,我明天再找找看吧,晚上看不太清楚地形."
話剛說完,月光從云層間灑下斑斑點點.
斑斑點點的月光下,過沿井村高高低低的土坯房在月光下格外甯靜.
村莊四面有堅硬的岩石山巒凸起,中間的村落和田地就像在一個圓形的盆中,因為四周岩石坡凸起並不高,歪歪扭扭,若非在月光下,還發現不了過沿井村的盆地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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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霜叫過一個差役道:"大哥,去找個年長經事的村民過來,我有話要問."
差役剛剛吃了趙霜帶來的飯菜,心中美味異常,這些天跟著趙大人的奔波辛苦一掃而空,立刻就去找村民了.
很快就有五名年長村民跟著差役過來.
四男一女,五人過來後,小心翼翼見過縣太爺和千金.
趙霜道:"我爹忙碌這麼久,其實就是想給你們村打一口井,讓你們以後不再為吃水發愁,要是再沒水喝,你們全村都要去討飯,成為流民.如今天弘國到處是流民,你們應該有所耳聞."
"有的,有的,經常有流民到俺們村討要吃喝的."
一名年輕一點的男子忙到.
差役介紹道:"他是村長."
趙霜點頭:"所以我問什麼,你們都要如實回答."
幾人連連保證.
趙霜道:"你們村下大雨的年份,那些雨水都會流到哪里去?"
幾人呆愣一會兒,一名年長男子道:"雨水自然是流到地勢低的地方去了,俺們村地勢總體較高,水自然是流到別的村子了."
趙霜道:"但是據我所觀察,你們村四周都有岩石山阻擋,雨水根本流不出去,除非把你們整個村莊都淹了,水才能溢出周圍的山脊.那種雨水淹了全村的情況發生過嗎?我是在幫你們避免成為流民,你們若是不好好回答,我們就管不了了."
幾個村民聞言,臉上流露出掙紮之色,最終,那名老嫗道:"俺來說."
幾個男子立刻瞪老嫗,老嫗挺胸道:"你們還想攔著俺,現在全村都要成流民了,還守著什麼聚寶盆的傳言做什麼?"
幾個男子被他一瞪,訕訕低下頭.
老嫗道:"俺們村的水的確從來不會流出去,下雨後都會在村子那邊的溝里很快滲漏掉.老人們說,俺們村是聚寶盆,這個秘密要保守,俺們村將來一定就會富得流油.這消息一定不能告訴外人,一旦告訴了外人,預言就會被破了."
趙霜無語,就算你們村有寶藏,你們也得有本事挖出來.再說了,這樣一個時代,你們村里若是發現了大量寶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官府能夠任由你們關門發橫財?真是太天真了!
恐怕若非面對趙墨塵這種一心為民都曬得又黑又瘦的官老爺,老嫗是不會說出這個秘密地.
趙霜道:"也就是說,這里的雨水從來沒有外流過."
周圍有厚厚的沉積岩層,中間是厚厚的土層,雨水頭滲漏下去.
沉積岩是很厚重的,水不可能外漏,也就是說,水都滲漏在村子下方.
趙霜帶著羅盤反複測算,認定了一件事,這個村子下面雖然沒有地下河,但有一個地下湖泊,若是幸運,地下湖的水足夠這個村子渡過難關.
夜里,趙霜帶著三個女徒弟就留宿在馬車上.
趙墨沉等人住在老鄉家里.
第二天一早,簡單吃了點東西,趙霜繼續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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