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藍獄大案 409 護短


“侯爺息怒,侯爺息怒……”盡管心中對閔春江的老子恨得要死,但這時候范斌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打圓場,道,“侯爺,這閔家公子少不更事,侯爺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小輩一次吧……”

劉子風啞然望向范斌,少不更事?大人有大量?還小輩?!貌似這閔春江的年齡比自己還要長幾歲吧,這種話都能夠說出來,如果換作平常的事情,或許劉子風也不會與閔春江太過計較,不過這一次,閔春江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若非劉虎有自己這麼一個靠山,說不得他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命,就要損在閔春江手中了。

因此,劉子風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范大人此言差矣,劉某雖不願仗勢欺人,卻也最恨仗勢欺人之輩,這閔春江再三挑釁劉某在前,難不成這件事就這麼了了?或許,范大人覺得,您要為閔春江擔下此過?”

范斌愣了一下,旋即閉嘴,苦笑地退到了一旁,劉子風都將話說道這份上了,要是自己在不識好歹,那就等于是生生地要與對方作對了,到時候救不下這閔春江是小,要是連自己都陷阱去,那可就事大了!

見范斌這麼識趣,劉子風也就沒有再與其廢話,對著王霸喝道,“王霸,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動手?”

王霸一聲得令,獰笑地就從閔春江走去,閔春江驚恐地連連後退。但牢房空間有限,他又能夠躲到哪里去,沒兩步。就被王霸逼到了牆角,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王霸眼疾手快,扯住他的右手用力往反方向一拗,一個脆響,加之一聲慘叫即時響起,閔春江這從小都沒有受過什麼苦頭地公子哥兒叫的那叫一個淒慘,捧著骨折的右手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嘶吼。

那范斌仿佛感同身受地猛地打了過哆嗦,冷汗就涔涔而下。

劉子風眯眼看著那痛的已經沒有人色的閔春江,凜冽地說道。“這一次的事端,是有你挑起的,既然如此,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斷你一臂,權當一次警告,若是你在不知好歹,莫怪劉某心狠手辣!”

那閔春江卻徑自哀吼,不片刻,居然直接痛的暈厥了過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劉子風的警告。

劉子風心中鄙夷,也就懶得與這個無足輕重地人糾纏,他又掃了一眼那幾個早已經被嚇得膽戰心驚的刑部官差,轉頭對范斌哼道,“至于這幾個人。為虎作倀,濫用私刑,希望范大人能夠秉公辦理!給劉某一個交代!”

到目前為止,劉子風還是認為,這幾個官差不過是受了閔聞翔的指使。倒也沒有對他們此次行為追根究底。這多少讓范斌高懸地心,放下了不少。他忙不矢地應道,“那是……那是!侯爺放心,這幾個瞎了狗眼的混賬東西,下官定會重重懲戒!”

“如此就多謝范大人了!”劉子風朝范斌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范斌面色很是古怪,似慶幸,似竊喜,總之是心有戚戚……

既然劉虎已經救出,而閔春江與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劉子風自然不想在這個晦氣的刑部大牢中多呆,因此,劉子風對刑無憂吩咐道,“刑大哥,你扶好劉虎,我們走!”

言罷,當先就向外走去,卻不料,只見一個老者氣喘籲籲地沖了進來,差點就直接跟劉子風撞在了一起,老者定睛一看,就看到那閔春江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頓時臉色大變,悲戚地大叫一聲“江兒……”接著就撲到了閔春江的身上。不是那禮部尚書閔聞翔又是誰?

劉子風腳步頓了頓,一時間猶豫著是否立刻離開。

那閔聞翔探了探閔春江的鼻息,發現他只是暈厥了過去,稍稍放心之余,怒火油然而生。

閔聞翔嗖地站起,憤怒地全身顫抖,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在暴跳,怨毒地盯著劉子風叫道,“劉子風,你怎敢如此對我兒!”怒急攻心之下,他也顧不得再尊稱劉子風為“侯爺”了,張口就直呼劉子風的名字。


劉子風嘴角一撇,仰頭說道,“你看看劉虎身上的傷勢,正是你那寶貝兒子所為,既然他能對別人做的?為何我不能對他做地?”

閔聞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兀自赤裸著上身的劉虎,只見他的身上傷痕累累,多數地方皮開肉綻,幾乎體無完膚,原有的氣勢不由地一弱,不過,很快地怒吼又燒紅了他的雙眼,不錯,自己地兒子是把你的下人抓起來了,還打成這幅淒慘的模樣,可那有能如何?說到底,那劉虎也不過是你劉子風的一個下人而已,而這邊,可是自己堂堂禮部尚書的兒子,兩者地位懸殊至極,一個算是貴族,一個只是下等人罷了,相互之間又豈能比較?

想到這里,閔聞翔膽氣一壯,喝道,“此事本官決不善罷甘休,定要稟明皇上,討個公道!”

“好啊!”劉子風無謂地聳了聳肩膀,攤手說道,“此事是非曲直,皆都明了,你兒子辱我女人在先,就算是鬧到皇上哪里去,劉某也不懼!我倒要看看,到底皇上是如何給你一個公道!”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直接從閔聞翔頭上澆下,原本發熱地頭腦立時清醒過來。

是啊,氣急敗壞地他,忘記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自己地兒子調戲對方女人在先,于情于理,自己這邊都是屬于理虧的一方,要是較真起來,說不得自己兒子還要吃更大的虧呢。

而且他最最擔心的就是,萬一自己兒子調息的女人,是劉子風的那兩個妻子之一,那事情一鬧起來,自己這邊要面對的恐怕就不僅僅是劉子風一人而已了,或許還要再牽扯上武定侯郭英,或者是山東布政使鐵鉉,這兩個人都屬于那種實權人物,無論是哪一個,似乎都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區區的文官能夠對抗的,閔聞翔一個激靈,一時氣勢全無,老態畢露,呐呐地就說不出話來。

劉子風哪里會想到對方的擔憂啊,如今雙方算是徹底交惡,他也沒有必要與對方客氣,拂了拂袖,說道,“既然如此,閔大人,我等金鑾殿上見,現在,劉某就恕不奉陪了!”言罷,他徑直就向外走去,王霸與刑無憂一左一右攙扶著劉虎迅速跟上。

聽著身後傳來閔聞翔焦躁不安地尖叫,道,“你們幾個,還不快抬我江兒出去就醫,遲了要是江兒有個好歹,本官那你們試問!”估計他將一肚子的怒火,全都發在了那幾個刑部的官差的頭上,劉子風失笑地搖了搖頭,不在理會,快步向外走去。

“劉虎,這次你受苦了!”走出刑部大牢之後,劉子風歉然地對劉虎說道。劉虎呵呵一笑道,“少爺,您莫要對小人說這種話,那閔春江吃的苦頭比小人還大,小人心中痛快!”

是啊,劉虎皮粗肉糙,身上的鞭傷看起來雖然很是嚇人,但是畢竟也只是皮肉之傷,加之他身前體壯,又有些功夫在身,相信修養個幾日,很快地就會好過來。

而閔春江就不同了,他只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卻是右手完全骨折,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照王霸下手那個狠勁來看,就算骨頭接回來了,估計不休息了小半年,是不可能恢複的。

更何況,他是一個文人,執筆也應該用的是右手,如今右手骨折的那麼嚴重,誰曉得以後他的傷好了之後,右手還會不會像原先那麼利索啊。

不過這些,劉子風根本不想去關心,若非對方的老子是個朝廷重臣,他多少也有些顧忌,閔春江的下場絕對比現在更慘!

或許劉子風自己都沒有發現,隨著他的官越做越大,權勢也越來越大,不知不覺之間,他護短的心態也越來越重了,這一點,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對了,劉虎,你父母現在還在我府中等著,他們非常的擔心你,現在你就先隨我回府吧!”劉子風說道。

“是,少爺,不過,您能不能先幫小人找件衣衫來?下人不想讓爹娘看到身上的傷痕,免得他們擔心!”劉虎應道。

“也好,那我們先去布莊給你買件衣衫!”劉子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