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藍獄大案 412 挑釁


不過劉子風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就立刻扭回頭來,對著齊鳴笑道,“齊兄莫要多禮,今日只是私宴,我等平輩而交!”

“如是甚好!”齊鳴拂手笑道,他為人較為灑脫,也沒有趨炎附勢地念頭,既然劉子風表現地這麼平易近人,他自然心中舒暢,“來來來,劉兄,齊某為兄台介紹幾位摯友!”

說著,他就指著身旁一人介紹道,“劉兄,這位是戶部侍郎卓敬卓大人之子卓越。”

“卓某見過侯爺!”卓越施禮。

劉子風立刻還了一禮。

“這位是右都禦使陳迪陳大人之子陳登樺。”齊鳴又指著一人介紹道。

陳登樺同樣也給劉子風施了個禮,劉子風同樣還禮。

“至于這位,呵呵,說起來,他與劉兄倒也算是有些緣分!”齊鳴又笑著再指著一人介紹道,所指之人,真是適才拿眼惡狠狠地瞪著劉子風的那個青年。

劉子風眉頭微微一皺,他可以非常確認的一點就是,在今日之前,自己是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的,更不可能會在什麼地方得罪過對方,然而很明顯的是,對方似乎與自己有什麼冤仇一般,無論是眼神還是神態,都非常的不友善。

而齊鳴居然說這個人與自己有些緣分,這就令劉子風更加的不解了,“齊兄此言何意?若是劉某沒有記錯的話,今日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兄台吧!?”

齊鳴呵呵一笑道。“劉兄莫要誤會,齊某並非意有所指,其實這位就是都督平安之孫平遠,恰好他地名字與劉兄的爵號相同,因而齊某才說,他與齊兄有些緣分。”

劉子風聞言有些愕然,自己是平遠侯爺,而這人名字叫“平遠”,暈,那還真的有夠巧的。有夠邪門了!

還沒等劉子風說話,卻見那平遠鼻中輕哼一聲,與之前二人及時向劉子風施禮不同,他卻直接偏轉了半個身子,眼神故意看向了其他地方。


劉子風不由再次皺眉,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他暗自猜測著,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的封號恰好于他的名字相同,他才會對自己抱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真是無聊。劉子風撇了撇嘴,你不待見我,老子還懶得理你呢。因此劉子風也同意地,看也不看那平遠一眼。

兩人的態度表現的這麼明顯,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都看地明白,齊鳴心中微微有些尷尬,不明白那平遠為何會忽然擺出了這麼一個姿態,這不是讓他這個中間人難堪麼?

齊鳴有些不悅地對平遠說道,“平兄,你這是何意?”他其實與平遠之間的交情並不算是太深,畢竟一個是文官之後,一個是武將之後。彼此間,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加上相比較起平遠來,齊鳴顯然更願意與劉子風這個有著“京城第一才子”之稱的新晉侯爺結交,因此。他十分不客氣地就質問平遠。

平遠臉色一怒,瞪著齊鳴低聲哼道,“齊鳴,本公子的事,難道還需要向你交代麼?哼!”言罷。他十分沒有風度地就直接拂袖離開。

齊鳴臉色一僵。不免覺得有些下不了台。

劉子風忍不住問道,“各位可知道。劉某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那平遠兄?”

站在齊鳴身旁的卓越,連忙幫打圓場,他打著哈哈,說道,“劉兄莫要見怪,其實我等與那平遠也不算是太熟悉,誰知道他今日是犯了什麼毛病,好了,齊鳴兄,你也莫要不快,他不過是個粗人,一介武夫罷了!”

齊鳴面色訕訕,默然無語。估計今晚的好心情,全都給那平遠給破壞掉了。

有這個小矛盾的發生,幾人之後似乎也都沒有太大的興致籠絡感情,彼此之間有一句每一句地閑聊著一些風花雪月的話題,很快地,客人全都到齊了,魏國公徐輝祖坐到上首,壽宴正式開始。

本來徐輝祖是安排劉子風同坐一席的,但卻被劉子風委婉地拒絕了,他哪肯坐主席呀,你都看看坐在主席上的,都是些什麼人?撇開徐輝祖這個今晚地主角之外,還有武定侯郭英,都督平安,自己的爺爺劉三吾,左僉都禦史景清,等等等等。

除了劉三吾以外,哪個不是一品甚至是超品的大員?本來依劉三吾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坐上主席的,只是徐輝祖原本打算讓劉子風坐主席,孫子都坐上主席了,總不能讓他爺爺坐陪席吧,這樣一來,無論是劉三吾還是劉子風,恐怕面子上都不好過,所以,劉三吾才被徐輝祖也請上了主席,因此,落座的一桌人中,就屬劉三吾官職最小了,當然了,同樣的,他的年齡也是最大的一個。

劉子風拒絕,倒不是因為他身份不夠,畢竟他那個“平遠侯”的頭銜也不是虛設地,之所以拒絕的根本原因就是,主席的那些人,合在一起的平均年齡,絕對是超過五十歲,自己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陪著一打老頭喝酒,那才叫郁悶呢。

因此,劉子風主動地湊到了年輕人地一桌上去,那徐輝祖見狀,也就不在堅持,他也明白,讓劉子風這個小伙子湊在一對老頭中,肯定會覺得生悶,既然心意到了,就代表沒有失了禮數,何必強求呢?


而因為劉子風主動坐到這一席來,因此就當仁不讓地被眾人推上了主位落座,劉子風也知這些人多少還是顧忌著自己的身份,也就沒有推脫,落落大方地坐下,而他左右兩旁邊,坐著的自然是于他較為相熟的景文逸與齊鳴了。

于是席間觥籌交錯,那齊鳴隨是個讀書人,但是酒量卻是相當的不賴,加上他有意盤活氣氛,頻頻與劉子風景文逸等人敬酒,因此這一桌,倒也顯得挺熱鬧,只是唯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地,就是那個擺著一張撲克臉地平遠了,他剛好就坐在劉子風的對面,雖說他與自己身旁地人倒也有說有笑,但只要眼神一與劉子風對上,就是乜眼斜眼,令劉子風心中直罵此人有毛病,至于那齊鳴,同樣也沒給那平遠什麼好臉色看,全桌八九個人,除了那平遠之外,他每一個都親自為對方倒酒敬酒,就是沒有理睬那平遠,而卓越和陳登樺與齊鳴私交甚深,自然是有樣學樣,故意冷落那平遠,一時間,在座的其他幾個年輕人,似乎都察覺到了這麼一層微妙的氣氛,于是就有些人竊竊私語起來,甚至偷偷地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平遠,心中揣摩之著齊鳴等人有意冷落平遠的原因。

這一切的行為,自然令平遠的臉色更加難堪起來,若非自己的爺爺,也就是平安就坐在不遠處,恐怕他早就忍不住憤而離席了。

倒是劉子風身邊的景文逸,年紀雖是最小,氣量卻最大,見眾人不自覺地冷落平遠,他心下有些不忍,于是主動站起,端起酒來對平遠敬酒,道,“平遠兄,小弟敬你一杯!”

有一句話說的好,熱臉貼人冷屁股,此時景文逸就是這樣,或許是那平遠見景文逸與劉子風走的較近,恨屋及烏,因此對于景文逸的示好,居然連睬都不睬,自顧自地提箸夾菜,似乎吃的挺有味道。

景文逸的年齡畢竟較小,給平遠如此惺惺作態地一弄,頓時面色通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小伙子端著一杯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劉子風心中不爽,相當的不爽,丫的,那平遠純粹就是一個欠抽的,老子一沒有殺你爹娘,二沒有搶你媳婦,你擺著那張臭臉給誰看啊?

于是劉子風立刻伸手搭在景文逸的肩上,將他按坐了下來,道,“文逸,不要跟一般人計較,有的人是給臉不要臉,他不跟你喝,哥哥我跟你喝!”說著,他主動拿著杯子跟景文逸碰了一下。

平遠哪里想得到劉子風居然當著眾人,這麼直白地譏諷于他,不由怒道,“劉子風,你什麼意思?你說誰給臉不要臉?”雖說怒氣勃發,但是畢竟這種場合,他也是有些顧忌,因此聲音也壓得比較低。

劉子風忍這家伙好久了,又哪會給他客氣?他翻了翻白眼,不咸不淡地說道,“誰說話,我就說誰!”

“你……”平遠氣急,怒火一沖腦門,就忍不住猛地就將筷子往桌上一拍,站了起來。

“遠兒,你做什麼?”不遠處的都督平安一看自己孫子居然拍桌子,不由怒道。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宴會忽然全都安靜了下來,眾人全都將眼神看向了站起來的平安和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