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過了渭水,長安城的城門已是遙遙在望,但沿途的行人卻並不多見,自董卓敗亡以後,這座古老的都城也算是命運多舛,飽受戰火,哪怕曹操占領關中之後,恢複了些許元氣,但短短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將關中恢複到多好,最多也就不再是赤地千里,餓殍伏于道旁的狀態.
這里終究是防備大漢的地方,屬于軍事區,民生方面自然不及中原受到的重視多,如今又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政權的交替,對民生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需要時間來撫平,也因此,沿途所見,頗有幾分荒涼,破敗之感,感覺上,還不及漢中的臨時都城繁華和興盛.
當然,這些只是暫時的.
長安這一帶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周邊的環境,都更適合大量人口的繁衍和生活,八百里沃土至少在這個時代,還是名副其實的.
至于長安的城池比之以往所遇的城池確實雄偉許多,但也僅此而已,別說劉毅前世所在的鋼鐵叢林,便是相比于岳陽,襄陽這些劉毅親手打造的城池,論視覺沖擊效果,那也是不如的.
無論劉毅還是關羽,都是第一次來長安,但兩人的感受,也僅是對昔日故都如此荒涼的感歎和遺憾而已.
這長安城,確實有重建的必要.
關羽上了戰馬,進程門的時候,看著那已經陳舊的城門洞,心中對于劉毅重建二都的計劃,頗為贊成.
別說跟劉毅當年傾力打造的岳陽城和襄陽城相比,便是比之劉毅弟子們打造的南鄭皇城感覺上都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一些.
沒辦法,眼界被劉毅給養叼了,哪怕是這座當世最大的城池,在關羽看來,也還是小了些.
城門處,早有得了消息的人前來迎接,老遠的,便能聽到張飛那粗獷的聲音在城門洞里回蕩,幽深的城門洞,此刻就像個喇叭一樣,將張飛的聲音不斷回蕩,疊加,震得四周圍的行商,百姓紛紛捂耳避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猛獸跑來了.
"哈哈,二哥,伯淵,許久未見啦~"張飛開心的迎上來,跟劉毅倒是不久前才見過,但跟關羽,卻真的是好多年未見了,如今前方的防線被年輕一輩接替,關羽回朝述職,對于張飛來說,那是最開心的事情.
關羽的耳朵暫時性失聰,看著張飛,也是頗為激動,從馬背上翻下來,兄弟兩個一個熊抱抱在一起,關羽笑道:"三弟的聲音,還是如此粗獷."
"不比當年了!"張飛哈哈笑道.
"三弟說什麼?"關羽揉了揉耳朵,大聲道.
張飛:"……"二哥怎麼也學會伯淵那埋汰人的招了?
"兄長已經在宮中備下了酒宴,算道你們今日回來,特命我在此等候,走,隨我入宮!"張飛一手拉住關羽,一手拉住劉毅,不由分說,拉著兩人就跑.
"翼德將軍如今也是貴為車騎將軍,穩重些!"劉毅想要掙脫,但張飛不讓,手捏的更緊了,劉毅有些無奈的瞪著他道.
"某一介屠夫,本就是粗鄙之人,怕什麼?走!"張飛說著,一對環眼還朝著周圍掃去,原本在四周往這邊瞧的將士見狀,連忙將目光移開,各干各的.
你都這麼說了,我也無話可說.
劉毅有些無奈的看了張飛一眼,不再多說,三人一路直奔皇宮而去,隨行的龐德等人則各自前往軍營交接兵權.
劉備確實准備趁此機會大宴群臣,兄弟三人也能好好聚聚,不過時間是在下午,距離宴會還有不少時間,不過張飛帶著關羽和劉毅過來,劉備還是很高興.
他跟關羽,算起來自稱帝之後,已有六年未見了,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念舊,憶往昔崢嶸歲月,兄弟三人在一起有太多的話想聊,尤其是這次關中之戰大勝,眼見大漢中興有望,讓劉備這段時間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見到久別重逢的兄弟,自是由說不盡的話要聊.
劉毅無意打擾三人敘舊,在客套一番之後,便告辭離開,人家兄弟三人敘舊,自己也插不進去.
來到殿外,諸葛亮正帶著鄧艾在溜達,兩人身邊,龐統身邊也帶了個年輕人,跟諸葛亮並肩行走,見到劉毅,龐統招手道:"伯淵."
劉毅點點頭,走上前去,鄧艾插手道:"先生."
"士載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這社稷重擔,將來可要落在你們這些人身上咯."劉毅伸手虛扶,示意鄧艾不必多禮,此番大戰,立功的人不在少數,張飛,龐統,張任,陳到,黃忠,魏延,關興,張苞還有龐德,孟達,太多的人立下了戰功,大漢年輕一輩已經開始逐漸嶄露頭角,主要封賞的百多名戰將之中,有九成是年輕人,這是劉毅非常樂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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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與先生相比."鄧艾笑道.
"胡說八道,敬老是必要的,但畏就不必了,否則只會一代不如一代,我們這些人,自然是希望看到我大漢一代更比一代強."劉毅拍了鄧艾一巴掌笑道.
"先生和恩師可還未曾老."鄧艾看著劉毅,有些感慨,似乎劉毅的衰老速度很慢,自己是劉毅看著長大的,但現在站在一起,說是兄弟都不過分,或許再過幾年,站在一起,自己看著都比劉毅顯老.
"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命有多長."劉毅笑道,黃忠都快八十了,整天拎著刀往戰場上跑,老家伙那才叫老當益壯,劉毅估計這位老人家,活一百歲都有可能.
"你整日奔忙,這可非長壽之兆."龐統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是啊,我便是折上幾十年的壽命,也能長命百歲."劉毅笑道.
"來,看看我新收的弟子,伯約,劉伯淵你該聽過吧?"龐統不跟劉毅貧嘴,估計再說下去,這貨一定會將這個功勞歸咎到長相上去,龐統才不會中計,將身後的姜維拉出來,看著劉毅笑道.
"姜維見過墨侯."姜維上前,對著劉毅躬身一禮道.
"不錯."劉毅點點頭,心中卻是感慨,姜維成了龐統的弟子,鄧艾跟了諸葛亮,看來自己當初費盡心機保住龐統是對的.
"莫要光說,我的弟子第一次與你見面,是否該表示表示?"龐統不悅道.
鄧艾作為諸葛亮的弟子,也是劉毅的晚輩,那可是富得流油,有劉毅為他專門量身打造的鎧甲,身上衣物聽說也有奇效,不過卻是他母親做的,另外配飾什麼的,鄧艾從來不缺,天工坊都沒有的東西,鄧艾家里,身上隨處可見,甚至鄧艾在各處的府宅,那都是天工坊專門幫忙設計建造的,這待遇,整個大漢,恐怕也只有劉備,諸葛亮這些人能夠比了.
龐統覺得自己的弟子是不比鄧艾差什麼的,這裝備上可不能差了.
"我那些弟子你也沒表示過啊."劉毅反駁道.
"誰說沒有,我贈了不少書卷的."龐統瞪眼道.
其實劉毅關照鄧艾,跟諸葛亮弟子的身份沒多大關系,不過就如龐統所說,對于劉毅的弟子,龐統雖然送的都是書,在劉毅眼里是不值錢的,不過就這個時代的價值觀來說,那可是貴重禮物,不但貴重,而且高雅.
而且官場上,無論諸葛亮還是龐統,對自己那些弟子也的確關照不少.
劉毅點點頭道:"伯約的鎧甲我會親自鍛造,另外……"
在身上摸了摸,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看著姜維笑道:"未曾想到今日會碰到伯約,這枚玉佩乃我在南中時采南中美玉所雕,算不上多貴重,有靜氣凝神之功效,便贈予伯約,算是見面禮了."
"這……"姜維有些猶豫,畢竟跟劉毅也沒什麼交集,一見面就受禮不太好,至于禮物本身,姜維對于這些身外之物倒不是太看重.
"還不快答謝!"龐統見姜維猶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劉毅身上的配飾,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當然,對劉毅來說,這可能真的是些小玩意兒,畢竟只要有材料,他隨時隨地都能刻出來.
姜維茫然不解,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將那玉佩接過,對著劉毅道了聲謝.
不過玉佩入手,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來,整個人似乎被從里到外的洗滌了一遍,頭腦空靈了許多,臉上不由露出驚異之色.
玉能養人,但這麼明顯的效果還是讓人有些吃驚.
此刻姜維有些明白龐統為何如此舍下臉皮不要都要出口討要東西了,劉毅號稱天下第一神匠,原本姜維還有些好笑,但如今,他有些明白這個名號的含義了.
連忙肅容一禮,對著劉毅再度躬身道:"多謝墨侯饋贈."
"喜歡就好,小玩意兒,不值一提."劉毅笑著點點頭,對他來說,真的只是個小玩意兒,家里他的隨手之作當初都是拿來給孩子當玩具的,這枚造型是劉毅比較滿意和喜歡的,所以帶在身邊.
五人走走停停,找了處涼亭開始討論接下來大漢發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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