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四章 穆斯之亂

聖斯曆130年五月初,一個令帝國震驚的消息傳遍了帝國的每一個角落。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飯館旅店眾說紛紜。無數撰稿人紛紛拿起手中的筆,正史、野史、歪史、斜史鋪天蓋地的炸開了。一時間,“詹姆士”這個名字成為了帝國最熱門、也是最受爭議的話題原來,從未吃過敗仗的帝國優秀統帥、“藍河”軍團的總統領詹姆士在加斯加行省的剿匪戰爭中被擊敗,並且率著殘部重傷逃回帝都。這個消息,震驚了帝國每一個人。

其實,一位將軍打了敗仗也算不了什麼。帝國四大統帥中的忽畢烈曾經就常常吃敗仗,但卻是越挫越勇,越戰越強。到最後經過統計,他的失敗在他所立下的功勞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但不同的是,詹姆士卻是一個從來未吃過敗仗的將軍。這樣一個時刻被勝利光環包裹的男人,突然間的失敗所造成的強烈反差,的確讓那些對他無比相信的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事情發生後,帝國各界對此事紛紛發表了看法,大多數人對詹姆士及藍河軍團進行了無情的抨擊,認為位居帝國五大軍團的軍隊居然輸給了一幫賊匪是天大的恥辱,這樣的將領和這樣的軍隊絕對不能夠繼續留在帝國的重要位置上。對于這次的失敗,詹姆士要負主要責任,帝國一定要給予嚴厲的處分和深刻的追究。

當然,事情鬧的這般大,除了詹姆士本來的原因外,其中必定少不掉政敵的添油加醋和仇人的挑撥。盡管帝國皇帝給了詹姆士足夠的關愛,對他及藍河軍給予了相當的庇護,但帝國的輿論依然壓得這位昔日名將喘不過氣來。

據說詹姆士重傷還未痊愈,心靈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現在一蹶不振,臥床不起。當然,這只是傳聞,實際情況外人並不知曉。

總之,丹菲人並沒有給詹姆士最起碼的體諒,而是將落井下石的小人天賦發揮的淋漓盡致。詹姆士的總體情況,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站的越高,跌的越遠。或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然而,就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詹姆士身上的時候,另一件事卻悄然發生了。

這件事,猶如是一瓶放置在書櫃上的黑色墨水突然間傾倒下來,潑灑在純淨的白紙上。

白紙一片漆黑,丹菲帝國一片混亂!

聖斯曆130年五月中旬,一個新的政權在丹菲帝國的土地上滋生了。

原來,打敗詹姆士的藍河軍團的不是一群普通的賊匪,而是一個組織分明、紀律嚴格、武裝精銳的反動集團。他們打敗了最強有力的對手詹姆士後,迅速的控制了加斯加行省南方各大要地,並和行省重要官員勾結,里應外合侵占了行省省城多瑙。

反動集團的首領是一個叫做穆斯的中年男子,他在多瑙城稱王,建立“穆斯神國”,定多瑙城為神國“小神都”。穆斯自稱是天神降臨,並且是眾神之神,要自己的下屬和勢力范圍內的丹菲人稱呼自己“神王”,自己的軍隊“神軍”。並宣稱不久後的將來,他將率著神軍一路北上,推翻丹菲索羅政權,定丹菲帝都西哥為“大神都”,讓丹菲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他所占領的任何地方,都會相應的建設“穆斯神教”,他自己則是神教信奉的神靈。神教的教義和神國的政權息息相關,互相聯系,起著彼此促進的作用。教義宏揚人人平等,社會地位沒有等級之分。教義里宣稱,人的物質享受只是生命最為低微的部分,精神上的升華才是最偉大的一切,只要教徒對神教的信仰足夠,對神國忠心,終有一天,神王會為他超度,讓他成為天界中的一員,俯視眾生。

出乎意料的,穆斯政權的建立並沒有得到當地丹菲人的強烈抵觸,他們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羊羔,溫順的躺在大灰狼的面前,既沒有脾氣,也沒有膽怯。這副情形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那塊土地在半個月之前還是丹菲帝國的行省。

大雪紛飛,每一片白雪落在土地上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逐漸積累,雪片變成了雪堆,最後成為了雪的植被,這個世界,將會成為一片雪白。從而在世界的前面,也會相應的加上雪白二字。

穆斯神國,或許就是這樣的一片白雪。早在很久以前,它就悄然誕生。不知不覺間,它已經蓄積了足夠的力量。

它的誕生,是偶然的。但,也是必然的。

要怪,就怪它出現的太突然,只是一擊,就將帝國搗騰的一片混亂。帝國四大統帥之一重傷,半片行省淪為他地,這樣的侮辱,在帝國百年來,還是第一次。

帝國皇帝索羅二世勃然大怒,誓要用最快的速度將穆斯神國連根撥起,並用帝國最為嚴酷的刑法懲治反賊穆斯。

“幽冥”軍團正在征伐落日幽林;“沙暴”軍團正虎視耽耽的盯著獸人和精靈的戰爭,打算從中撈點好處;“藍河”軍團的統領在傷病中,全軍士氣低落;索羅大帝又不願帶著中央軍團親征。此時此刻,只有東北的“龍焰”軍團有暇抽身。對于這支積聚帝國十萬精銳的軍隊,索羅大帝對其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件事情本來和蕭恩澤沒有多大關系,穆斯叛亂也沒有發生在伊斯行省,但皇帝的一道命令卻把蕭恩澤和這件事緊緊的聯系起來。

大概是我們的威廉森大人是個剿匪好手的名聲太響,索羅大帝竟讓他率領威震軍協同龍焰軍團共同鎮壓穆斯叛亂,聽從忽畢烈的差遣。皇帝授予蕭恩澤將軍銜,但卻把他的伊斯行省總督職務暫時交予尤溫。

這個任命對蕭恩澤來說頗為意外,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件平亂大事上,自己也能分得一杯羹。索羅二世把蕭恩澤的任職權交給了忽畢烈,蕭恩澤暗想自己這不到一萬人加入到十萬的精銳當中,自己必定是當不上什麼高級長官的。但他也不泄氣,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能在平亂中立功,引起皇帝和帝國中央的重視,那麼自己真有可能一步登天。

這半年來,小打小鬧的對付那些三流的賊匪,威震軍的兄弟們早就厭煩了。現在突然出現一條大魚,他們都很是興奮。

他們打著“為帝國除害”、“消滅帝國大蛀蟲”、“丹菲永世長青”等旗號風風火火的去和龍焰軍團會師,盡管他們對帝國的忠心不如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

忽畢烈是個怎樣的人呢?

是和詹姆士那樣相貌堂堂、風流倜儻,還是五大三粗,粗魯暴躁?

帝國四大統帥之一,蕭恩澤對他的興趣還是非常濃厚的。

來到龍焰軍營,蕭恩澤也沒急著先安頓部下,便帶上幾位高級軍官參見忽畢烈去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年輕的軍官攔住了蕭恩澤,他在蕭恩澤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臉上的肌肉緊繃,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樣子。

蕭恩澤有些詫異,這個問題實在問的多余,畢竟他們在進入軍營前就已經彙報了,不然能放他們七千多人進來?

但蕭恩澤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道:“威震軍正副威統及個別千威前來參見忽畢烈大人!”

“威震軍?什麼威震軍,沒聽說過!威統?千威?又是什麼東西?”


“你——”火爆的拉爾夫氣的臉色發青,怒氣騰騰的瞪著那年輕軍官。

蕭恩澤怕拉爾夫惹事,急忙向前,微笑道:“敢問這位大人是?”

那人自豪的說道:“龍焰軍團都統喬志!”

“原來是都統大人!失敬失敬!”蕭恩澤深知都統在龍焰軍中的份量,如果忽畢烈不在,他是有全軍指揮權的。蕭恩澤親切的說道:“都統大人,威震軍的軍官們前來向他報告,麻煩你通報一聲。”

蕭恩澤的態度讓喬志都統的語氣稍微平和了些,但他依然堅持道:“軍統大人很忙,沒時間見你們,你們請回吧!”

拉爾夫憋不住了,怒道:“你問都沒問,怎麼知道他沒時間?”

“放肆!”喬志瞪了拉爾夫一眼,喝道:“軍統大人是你們說見就見的嗎?”

“你小子——”伏特加也無法忍受了,一副掐架的模樣。

蕭恩澤及時制止了他,對喬志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去休息,等軍統大人忙完了,我們再來參見。”

喬志也沒理會蕭恩澤,將頭偏到一邊,默默的閉上眼睛。

“這個狗日的,真屌!”拉爾夫在離開的途中背對著喬志狠狠的罵了一句。

第二天,蕭恩澤一清早便來到忽畢烈的營前,但卻依然被那個叫做喬志的都統所阻攔。

糾纏了十多分鍾,依然沒讓蕭恩澤進去。

傍晚,蕭恩澤再次去參見,喬志的回答卻是:“軍統大人睡覺了,請回吧!”

剛吃過晚飯就睡覺,誰信?

一群人灰溜溜的回到營帳,拉爾夫和伏特加的臉都已氣紫了。就連冷靜的黛蘿,臉上的顏色也十分難看。

這算怎麼回事?一群人前來效力,長官卻不待接見?

伏特加氣憤道:“我們回去算了!離開這個鳥地方,回我們的伊斯行省去!”

此話一出,營帳內所有軍官的目光都聚集在伏特加臉上。

伏特加臉上一陣發燙,左右看看,道:“喂!我說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黛蘿看我就夠了,你們還是不要看了……我沒那嗜好……”

蕭恩澤沒興趣和伏特加開玩笑,聲音十分陰冷,道:“伏特加,就憑你這一句話,就會讓兄弟們全部喪命。”

伏特加雖然一時之間還沒弄清楚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他還是很識趣的低下頭,聆聽師傅的教誨。

蕭恩澤道:“首先,伊斯行省不是我們的,而是帝國的!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說是我們的,要是被龍焰軍團的人聽見,他們會怎麼想?是不是會覺得,我們比穆斯那妖王也好不了多少?”

“然後,我們不能回去。還是那句話,我們威震軍的編制雖然是獨立的,但卻是帝國的軍隊,而不是我威廉森的個人武裝。我們是帝國的利劍,只能按照帝國的意願行事。如果現在走了,我們不等于是反了嗎?”

伏特加垂著頭,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腹間。無論蕭恩澤何時和他說話,他都是一副受教的樣子。

拉爾夫道:“威統大人,你說的是沒錯。但問題是,現在忽畢烈根本就不承認我們!”

蕭恩澤搖搖頭,道:“這是皇帝的命令。我想,只要忽畢烈是個對帝國忠心的人,他不會不從。”

黛蘿插話道:“傳聞說,忽畢烈是帝國四大統帥中才干最差的,但卻是最忠心的。他的忠心程度,不會比夢露差多少。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蕭恩澤微笑道:“他是想給我個下馬威,滅滅我的威風,以後腳踏實地的在他手下做事。”

“這家伙,真夠卑鄙的!”拉爾夫罵道。

“不!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蕭恩澤道:“還有,拉爾夫大人,我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軍營,這里有十萬帝國的精銳。如果我們的話被他們給聽見,這後果恐怕是不太好的。而且據我所知,辱罵上級的罪名,是相當于謀反的。”

拉爾夫誠惶誠恐的環顧四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當然!”蕭恩澤又道:“如果你實在憋的難受,非要罵出來才舒服,那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說你先托人去伊斯省城買個保險,然後在受益人上寫上我的名字。”

“……”


“哈哈哈——”蕭恩澤向康農走去,同時道:“大家不要哭喪著臉嘛!軍統大人不見我們,我們不剛好可以休息休息嗎?說不定,當我們想休息的時候,他又會想著見我們了!世事總是無常的。”

蕭恩澤在康農面前坐下,從茶幾下拿出一盒棋子,道:“康農,我們來下幾局。”

康農含在嘴角的狗尾草微微一動,眼里綻放出興奮之色,道:“樂意奉陪。”

“對!忽畢烈大人不見我們,我們就熱熱鬧鬧的玩上幾天。”哥多斯的小白臉在燈光下尤為發亮,小跑到蕭恩澤面前,道:“來來來!下注了,買定離手!”

拉爾夫掏出一袋金葉子,放在康農的前面,道:“我買康農贏!”

黛蘿和拉爾夫站在一起,道:“我也買康農。”

伏特加唯唯諾諾的向康農走去,最後在蕭恩澤殺得死人的目光下,吞吞吐吐的說道:“師傅,雖然在任何時候,我……我都是相信你的。但這個下五子棋嘛,我……我還是買康農贏。”言畢,他一溜煙的跑出營帳。

蕭恩澤搖搖頭,歎道:“伏特加,你買康農我不反對,而且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啊!你干嘛要跑呢?”

營帳外傳來伏特加的聲音:“我不是跑!我是回去拿錢!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多買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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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蕭恩澤所說的那樣,就當威震軍的軍官們一個個玩得興起的時候,忽畢烈召見了蕭恩澤。但他對威震軍其他軍官沒什麼興趣,所以特別強調只要蕭恩澤一個人來。

離開營帳前,威震軍軍官們紛紛趕來送別蕭恩澤。

看著部下們誠懇的眼神,蕭恩澤有些感動,道:“你們放心,我相信忽畢烈大人是個正直的人,而且也應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嗜好。我這次去,應該是安全的。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依然還是那個純潔的我!”

拉爾夫道:“你欠我一百金葉子!”

黛蘿道:“威統大人,你欠我二百金葉子。”

哥多斯:“威統大人了,雖然你欠我的最少,但也有五十……”

伏特加唯唯諾諾的說道:“師傅,你欠我三百金葉子。你這次就這麼去了,要不……要不要給我寫個欠條什麼的……”

蕭恩澤驚詫的說道:“原來你們不是擔心我的安危?”

“切!”

眾軍官紛紛轉過身,鑽進了營帳,蕭恩澤依稀能聽見從營帳內傳來的談話聲。

“他的死活和我們有什麼關系?來,我們繼續,是打牌還是下棋?”

“砸金花吧!”

“砸金花好,我現在有錢了,雖然都還在威統那里。”

“……”

蕭恩澤對著營帳比出中指,同時道:“想要我還錢,等下輩子吧!”

這筆賭金,蕭恩澤的確沒還。但過後,他的信譽下降到極點。至少,他的部下們在打牌前都會例行檢查他帶的錢是否足夠。如果沒達到一定標准,不允許他上桌……

蕭恩澤常常感歎:“我怎麼會有這麼一群不尊重上級的部下?而且,還有一個讓我打欠條的徒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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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恩澤終于踏入了這個神秘的帥營。

營帳四周每間隔一段距離都有系掛著的刀劍、盾牌和馬鞍,帳內十分空曠,一張大會議桌,盡頭是一把寬大的椅子,再往後去,便是一張單人臥床。營帳布置的十分簡潔,和其他的營帳比起來,除了面積大點,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或許從這點便能看出來,忽畢烈雖然是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但並不奢華。甚至,還很簡樸。

在喬志的安排下,蕭恩澤坐在大會議桌的一端,忽畢烈則坐在相隔十米的另一端。他的身邊,除了喬志外,還有一個身著軍服的女子。營帳內沒點燈,蕭恩澤看不清忽畢烈的樣貌,更看不清那個女子的模樣,但蕭恩澤還是很抽象的在腦海里聯想了一番,這個女子和忽畢烈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後面那張床是不是小了一些……

“你,就是威震軍的頭,威廉森?”這是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准確的說,這是一個顫抖的聲音。聲音在顫抖,空氣也在顫抖,蕭恩澤的耳膜也在顫抖。

蕭恩澤用十分禮貌的語氣回答道:“是的,軍統大人!”


“嗯,你聲音洪亮,精神抖擻,有軍人的氣質和修養,也難怪這半年來你為帝國建下的功勞了。”

蕭恩澤道:“托陛下鴻福。”

“威廉森,陛下鴻福是一定的。在我這里,不需要奉承和多余的話。”

蕭恩澤心里一顫,忙道:“是!”他不打算解釋,他感覺到對于忽畢烈這種人而言,解釋很可能就意味著掩飾。

“威廉森,傳聞你是一個出色的將領,伊斯省民都在歌頌你的優秀。我很想知道,對于這次的穆斯之亂,你有什麼看法?”

蕭恩澤思考了一會,不急不慢的說道:“末將認為,這次的叛亂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遠大計劃。加斯加行省的匪亂已久,但一直以來都是多極化的小股勢力在瞎鬧,有很多甚至是游擊組織。然而這次,穆斯妖軍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擊敗帝國主力軍團,建立穆斯妖國,又迅速的推廣穆斯妖教,所實施的一切事宜一氣呵成,並且沒有遇到較大的阻力,這顯然是一件計劃精密的事。”

“哼——”忽畢烈一旁的喬志冷笑道:“這些還要你說嗎?難道我們不知道?”

蕭恩澤並沒有覺得尷尬,微笑的看了喬志一眼,道:“如果我知道的比軍統大人還多,那我不就有資格做軍統了嗎?”

“你放肆!”喬志喝道。

忽畢烈沒有在意兩人的爭吵,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道:“威廉森,那你覺得,這場仗該如何打呢?”

蕭恩澤心里一樂,剛才他是有意當著忽畢烈的面和喬志對著干,為的就是試探一下忽畢烈庇護部下的程度。現在看來,忽畢烈還算是一個不錯的統帥。至少,他表面上很大度。

蕭恩澤道:“從現在的局勢來看,穆斯妖軍並沒有繼續擴張的動向。末將認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認真的做好情報工作。畢竟半邊加斯加的淪陷已經證實,妖軍人多勢眾只是一個方面,行省內奸之多更是一個重要原因。在前方一片迷霧的情況下,我們需要一段靜觀其變的時間。”

頓了一下,蕭恩澤補充道:“這只是末將的一點愚見。”

喬志諷刺道:“的確是愚見,這位專門打賊匪的先生。”

蕭恩澤沒有繼續和喬志爭辯下去,而是靜靜的等候忽畢烈的反應。在蕭恩澤的心里,喬志只是一個小丑,他的一舉一動,只是為蕭恩澤徒增笑料罷了。這就如同以前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喬夫和瑟爾切基嘲笑他為龍套先生一樣。那個時候,他不急不燥,只是默默的和自己說:“其實,我是一個演員。”現在,他從龍套變成了主角,讓兩個嘲笑他的同事閉上了嘴巴,這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證明,對那些嘲笑者最好的回擊。

他相信,總有一天,這個叫做喬志的小丑,也將會為自己的成功而無地自容。

忽畢烈突然轉移話鋒,偏過頭道:“德薩琳,你怎麼看?”

那位叫做德薩琳的女軍官聲音鏗鏘有力,很堅定的回答道:“我的想法,和威廉森將軍一致。”

蕭恩澤心里熱乎乎的,仿佛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找到了熟悉的朋友。

透過帳窗折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了忽畢烈的半邊臉上,這時蕭恩澤才看見,那兩條濃濃的眉毛。

蕭恩澤心里一驚,這個扮演忽畢烈的人,竟然是一個自己認識的龍套。這是為什麼?難道忽畢烈不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嗎?又或者是,這個人物不會在電影空間內長久?不然,怎麼會讓一個龍套來扮演帝國統帥呢?

莫名的,蕭恩澤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威廉森。”忽畢烈顫抖的聲音把蕭恩澤從思索中拉了回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龍焰軍團的都統,喬志和德薩琳。在龍焰軍團里,也只有這麼兩個都統。”

蕭恩澤站起身,朝喬志和德薩琳微微點頭,細細的品味忽畢烈的這段介紹。

還沒等蕭恩澤品味出什麼結果來,忽畢烈又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龍焰軍團的第三位都統,依舊統領你的威震軍吧!”

結合忽畢烈前後的話語,蕭恩澤感慨萬分。

這樣的安排證明了什麼?證明了忽畢烈對我的器重嗎?

龍焰軍團里只有兩個都統而已,而我卻是第三個?

都統是什麼身份?是軍團中除了統領外最有權威的人呐!

這麼一來,龍焰軍團里能真正對我發號施令的人,不就只有忽畢烈了嗎?

驚訝的不只是蕭恩澤,喬志和德薩琳同樣驚訝。

只是,喬志的驚訝近乎于誇張,而德薩琳的臉上,詫異卻是一閃而逝。

陽光映襯下,蕭恩澤看見了德薩琳的清秀面容,還看見,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蕭恩澤感受到,那種微笑,是一種樸實的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