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九章 崇拜

原本打算和龍焰軍團死耗的神軍忽然間不惜做虧本買賣,用成千上萬的生命和萊克城死磕。用忽畢烈的分析來說,這是穆斯的計謀,一個打擊敵人斗志增強己軍士氣的計謀。

忽畢烈想的沒錯,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穆斯是這麼一個拿生命當玩笑的君主的話,加斯加行省就不會有這麼多原丹菲人擁護他了。

真正的原因是:糧被劫了。

上天真的很公平,你燒我糧,我就搶你糧。現在好了,大家都沒糧,一塊餓著肚子耗吧!

不過,神軍的情況還是比龍焰軍要好。神軍部隊在萊克城四周集合的同時,穆斯將輜重大隊分成了五批,他自己留一批,其余四批分別在萊克城的東南西北軍後方,這樣對于各部隊的補給要及時一些。

此時,他們只是南、西、北方的糧被劫走。如果吃喝省一點,過的艱苦一些,靠東方以及隨穆斯聖駕而行的糧也夠他們撐上一段時間。但這樣一來,不但大大的減弱了軍隊的戰斗力,還讓軍官們心里有了顧忌。

“藍傑好端端的,怎麼叛變了?”這是最近神軍軍官在交流時,出現頻率最高的話題。

原來,從蕭恩澤當天劫走神軍南軍的糧草後,藍傑將所有俘虜滅口,然後迅速來到神軍西軍的輜重部隊,以誘騙的方式奪走了西軍糧草。當西軍發現情況不對時,蕭恩澤和藍傑已來到北軍輜重部隊,並用同樣的方式帶走了北軍糧草。

三方糧草被奪,南軍輜重部隊全軍覆沒。這個消息讓神軍炸開了鍋,若不是潘在萊克城前表現神勇,恐怕神軍早已亂成一片了。

知道了蕭恩澤和藍傑這支部隊在拖神軍的後腿,穆斯立即做出決定:嚴密保護剩下的兩方糧草,繼續合圍萊克城,不要理會他們!

穆斯的判斷的確明智,認為蕭恩澤這支小部隊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按照常理來說,只要他們穩坐釣魚台,不理會蕭恩澤,蕭恩澤的確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但實際上,沒有一支被蕭恩澤挑釁過的隊伍會不忘記穆斯的命令的,他們望著蕭恩澤的雙眼通紅,只想著殺他而後快。

穆斯增強了糧草的保護,要想奪糧已經不可能。但蕭恩澤覺得自己所做的還遠遠不夠,戰爭還未結束,自己總不能提前回伊斯喝酒慶祝吧?于是,他把威震軍改造成一支名副其實的游擊部隊,在萊克城包圍圈的外圍對神軍進行無止盡的騷擾。雖然穆斯有命令,讓神軍戰士們不必理會蕭恩澤,但威震軍新加入的五千名流氓,個個都是罵人高手。

你不是不動嗎?可以,那你就老老實實站著。

于是威震軍戰士們一排排站好,表情豐富、手舞足蹈的問候起神軍戰士們的一家老小來。在動情處,他們甚至還關心起了神軍的健康問題、生活作風問題以及經濟問題。每當問完後,神軍戰士們個個憋紅著臉,緊緊的捏著武器,只要領導率先忍不住發號施令,他們便如蝗蟲似的朝威震軍蜂擁而去。

暴躁的他們排列沒有任何陣型,進攻沒有任何章法。每當他們忘卻了穆斯的命令進攻的時候,威震軍都會先選擇後撤,讓神軍戰士們的憤怒降溫,再出來和他們搏斗。這樣的戰斗,吃虧的往往是毫無准備的神軍。

蕭恩澤就讓威震軍這樣持續了十多天,竟斷斷續續滅了神軍近萬人,不禁讓蕭恩澤感歎積少成多這個真理。

穆斯也同樣意識到了這個他下令不要去管的游擊部隊,竟會對他造成如此大的傷害。躲不了,防總可以了吧?

于是,穆斯下達了一系列的措施:加強了各部隊間的聯系,通通改用弓箭回應威震軍的騷擾。凡是敢抗命理會威震軍的,用軍法處置。這是明里的措施,至于暗里的,那便是想著如何用最少的兵力把威震軍一網打盡了。

當然,至于後者,蕭恩澤是不知道的。手機訪問:wap.ㄧбΚ.Сn

這樣一來,威震軍的處境比以前危險多了。那些站在最前線開罵的弟兄們戴上了厚厚的面具,穿上了包裹住全身的鎧甲,往往在神軍前方一站,嘴還沒張開,一陣箭雨就射了過來。

有那麼一次,威震軍圍著神軍東軍的一支部隊開罵,罵的死去活來、天昏地暗,神軍依然無動于衷。後來他們射箭射得累了,索性放下弓箭,打開酒壺喝酒聊天起來。威震軍無趣,只好返回。

而就在返回的路上,突然殺出來一支兩萬多人的隊伍,呈口袋的形勢包圍了威震軍。雙方鏖戰一個下午,威震軍才找到了突破口,幸運的逃了出來。但遺憾的是,有近千個兄弟在那塊土地上倒下。

面對威震軍的傷亡數字不斷增多,蕭恩澤和全體威震軍軍官們都感受到了前進的艱難。

此時在蕭恩澤的個人論壇里,蕭迷們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蕭恩澤啊!撤吧!你劫走了神軍大部分糧草,已經很不錯了!”

“再這樣下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不如提早退出戰場。”

“蕭恩澤不撤退是有原因的,他現在每對神軍造成一點傷害,保住萊克城的希望就要大一點,龍焰軍戰士們存活的希望就要多一些。”

“龍焰軍?龍焰軍關蕭恩澤什麼事?他對忽畢烈已經夠好了!如果我是蕭恩澤,早就走了!龍焰軍是死是活,關我鳥事!”

“龍焰軍不相信蕭恩澤,蕭恩澤也的確沒必要為他們賣命。”

“虧你們還是蕭迷,如果蕭恩澤現在走了,那他還是蕭恩澤嗎?蕭恩澤是英雄,他是不會走的。”

“……”

蕭恩澤雖沒有看到論壇里的這些帖子,但他的信心卻一直沒有動搖過。

無論此時的神軍多麼有優勢,只要奮勇向前,成功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抱著這個信念,蕭恩澤和他的威震軍依舊在苦苦的支撐著。

十五天過去了……

十八天過去了……

戰爭的氣氛越發的緊張起來,神軍對萊克城的攻勢越來越猛。雙方在城頭上鏖戰,死傷都相當慘重。兩個巨人都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誰能熬到最後,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而蕭恩澤,依然在外圍不停的騷擾神軍,只為能在勝利的天平上,為自己這邊爭取到更多的砝碼。

天空灰暗,幾道閃亮過後,一陣陣的悶雷驟響。猶如一個不停嘶吼的猛獸,在盡情的發泄其憤怒。

雨,驟然間灑落大地。

在蕭恩澤的率領下,威震軍和神軍南軍的一支小部隊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箭戰。弓箭手們胳膊酸了,手臂麻了,天空又降下了暴雨,蕭恩澤才下令撤退。類似這樣的戰斗,短短十幾天內上演了百起,實在不值得一提。但問題是,這次和往日不同。

蕭恩澤的逃跑並不順利。准確的說,威震軍遇到了危機。

就在威震軍轉身撤退,企圖往密林里逃跑時,突然從密林里鑽出來一大批神軍,讓威震軍震驚的是,這批神軍的首領竟然是潘。

堂堂三十萬神軍主帥潘大人,竟然率小股部隊親自來抓蕭恩澤!


穆斯的聰明之處再一次得到體現,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別人想不到的。

這也說明,穆斯表面上對威震軍的小打小鬧不在乎,但其實尤為重視。

三萬神軍把威震軍團團圍住,潘一馬當先,在蕭恩澤十米前停下,道:“威廉森,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蕭恩澤內心頗為驚訝,但臉上卻絲毫沒有驚慌,微笑道:“潘大人,你不在萊克城下指揮全軍,倒和我玩起捉迷藏的游戲來了,這可不行啊!”

“威廉森!我沒時間和你瞎扯,神王讓我帶話給你,只要你投降,神王便封你為神國的大將軍。我給你五秒鍾時間考慮,投降的話,讓你的人全部放下武器!”

蕭恩澤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道:“想要我的人放下武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全死了!”

“不知好歹!”潘從心底里是對神王的任命不服氣的。

憑什麼威廉森一投降就是大將軍?要知道,大將軍就等于和他平起平坐了啊!他跟了神王多久?威廉森又是什麼東西?現在威廉森不答應,他不知有多高興,生怕威廉森改變主意,立馬下令開始進攻。

潘駕馬後退,手掌一揮,道:“殺!”

一聲令下,圍住威震軍的幾圈弓箭手紛紛拉弦。弓箭手們根本用不著瞄准,也不必抬弓對天,而是直接呈直線對准前方,一一的射過去。

蕭恩澤迅速退回軍中,盾牌手們默契的立在威震軍最外圍,用以抵擋住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的利箭。幾輪箭陣過後,神軍壓縮包圍圈,和威震軍展開近身肉搏。

在兵力優勢上,神軍的數量只比威震軍多一倍。但潘的這支神軍,是神軍中的精銳,其中有五千人,是從十幾萬人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用以作為他的親信。所以說,這兩萬人的小部隊和那圍住萊克城的大部隊比起來,簡直不在同一個檔次。

威震軍戰士打的十分吃力,在一對一尚且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往往迎來的結果是一對二。尤其是藍傑帶過來的那群賊匪,個人素質比老一批威震軍要差上很多,碰上神軍精銳更是招架不住。

混戰中,雙方戰士陸續倒下。這樣下去,最先耗死的必定是威震軍。

蕭恩澤環顧四周,刺耳的尖叫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是他眼前世界的主題。他臉上的微笑已消失,取而之的是強烈的憤怒。

不行!我辛苦建立的威震軍,怎麼能夠毀在這里?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這是蕭恩澤的慣用伎倆。在曾經的戰爭中,他反覆使用,效果都還不錯。

這一次,武技比以前精進許多的他更是充滿了信心。他放眼眺望,看見了高頭大馬上的潘。

是時候送你回現實世界了,誰讓我們是敵人呢?

蕭恩澤後腳跟在地面上一蹬,頓時躍向半空,連續在戰士們的肩頭上踩過,直到來到潘的面前。

說起來複雜,但其實蕭恩澤的整個動作就發生在三秒之間。對于蕭恩澤而言,潘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被困住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突圍了,而且還跑過來殺我?

在蕭恩澤的心里,潘就是這樣想的。

人總會犯錯,蕭恩澤也不例外。如果潘是一個能力如此差勁的人,他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蕭恩澤的手如千斤鐵錘,狠狠的砸在潘的腦袋上。

然而蕭恩澤看見的,卻是潘怪異的笑容。

緊接著,潘張開嘴巴,淡道:“力氣很大。不過,還不夠。”

蕭恩澤驚訝之余並未放松,他趁機掏出匕首,迅速的刺向潘的喉嚨。令他欣喜的是,潘並沒有閃避或抵擋,而是任由蕭恩澤把匕首刺進他的喉嚨里。

只是,潘那看似柔軟的喉嚨卻如同堅硬的岩石,蕭恩澤的匕首死活刺不進。

潘再次笑了,伴隨著他的掌勁一起還給了蕭恩澤。手機訪問:wap.ㄧб Κ.Сn

蕭恩澤踉蹌的倒在地上,連續滾了幾圈,才狼狽的站起來。康農迅速來到他的身邊,阻止那些趁機在蕭恩澤身上補上一刀的神軍。

潘的力氣也不小,雄厚的掌勁把蕭恩澤震出內傷,鮮血從嘴角流淌而出。蕭恩澤沒有擦拭血跡,而是彎著腰,眼珠向上盯著潘。

這家伙,怎麼和我一樣全身都硬得像石頭?難道他也會霸術?

不對,他那不是霸術,如果是霸術,肌肉的形狀也應該會發生改變,可是他沒有。

難道,他學習的是鐵布衫、金鍾罩之類的功法?

如果是這樣,總該有罩門吧?

“康農,保護我。我受了內傷,要自愈一下。”情況緊迫,容不得蕭恩澤過多分析。關鍵時刻,他決定冒險去一趟論壇。知己知彼,百勝不殆,只要對潘的功法有所了解了,相信一定會找到打敗他的辦法的。

有康農在身旁保護自己,蕭恩澤相信要集聚精神力不是問題。

在其他人眼里,蕭恩澤坐在原地,一副自愈的樣子。但又有誰知道,他的精神力已經沖破空間束縛,來到了現實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流逝的是時間,同樣也是生命。

一千多名威震軍戰士已經倒下,失敗正在一步步的向威震軍靠近。

拉爾夫、伏特加、藍傑這些威震軍的高級軍官殺紅了雙眼,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鎧甲。潘默默的看著戰場上的形勢,臉上漸漸綻放出得意的笑容。

神王不是說威震軍很厲害嗎?也不過如此嘛!

威震軍,只是一支只會剿匪的垃圾軍隊而已!


“哈哈哈——”潘興奮了,他大聲道:“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在潘的鼓動下,神軍們越發的英勇,被逼急的威震軍則越加瘋狂。雙方糾纏在一起,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置對方于死地。

沒辦法,我對你留情,死的就是我。

一幕幕悲慘的劇情上演,一幅幅淒涼的畫面浮現,此刻許多連線到這個情節的影迷們一個個面色濃重,在為威震軍的遭遇擔憂的同時,也在感歎生命的凋亡。

而其中,也有許多畫面讓影迷們感動,甚至流淚。

一個由龍套扮演的小軍官被神軍砍掉了拿著刀的胳膊,他便用剩下的胳膊去掏神軍的眼珠。緊接而來的神軍打斷了他的雙腿,他倒在地上用嘴去咬那神軍的腳跟,直到咬下一塊肉才肯罷休。只是,他的背上,已插滿了刀槍。然而,就在周圍被他弄得傷痕累累的神軍們以為結束的時候,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回光返照似的旋轉一圈,將四周的神軍殺死。他含笑倒下,四肢唯一還健全的左手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他將臉貼在匕首上,直到閉上眼睛,臉上的表情依然充滿笑容。

事後清理尸體的時候別人才發現,在那把匕首上,刻著八個小字:威動八方,震撼天下。

英雄刺,配英雄。

悲劇一幕幕上演,直到一聲清脆的喝斥,才打斷了雙方的鏖殺。

“住手!”

所有人看著這個眉頭緊鎖的男子,他們真的停了下來。就算是抱在一起的,也暫時分開。神軍們紛紛朝潘望去,見潘也舉手示意他們停下,自己則駕馬向前走去。

潘用一種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蕭恩澤,道:“怎麼?現在決定投降了?”

所有威震軍戰士們都緊緊的盯著蕭恩澤,等待著他的答案。拉爾夫和藍傑等軍官焦急的看著蕭恩澤,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威統大人,我們就是甯可戰死,也不能投降啊!

蕭恩澤沒有讓他們失望,他的答案是:“我要和你決斗。”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個笑話,似乎很冷。

然而,潘大人還是很給面子,“哈哈”大笑起來。

蕭恩澤冷冰冰的看著潘,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潘,你敢嗎?”

潘並不傻,道:“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只是,我為什麼要和你決斗呢?”

潘的意思很明白,繼續打下去,勝利的是我們。既然如此,我干嘛吃飽了撐著和你決斗?

蕭恩澤道:“因為糧草。”

全場再次陷入一片無聲的寂靜。

潘的臉上掠過一陣詫異的神情,皺眉道:“糧草?”

“沒錯。如果你贏了,我把糧草還給你們。如果我贏了,你放我們走。”

“糧草你們沒毀掉?”潘反問道。

蕭恩澤的嘴角微微一彎,道:“那麼好的東西,我怎麼舍得毀呢?”

聞言,潘心里有了底。他腦子飛速轉動,權衡利弊分析了一番。神軍此次的目的不是拿下萊克城,也不是殲滅威震軍,而是要讓龍焰軍全軍覆沒。這本來是件唾手可得的事,但半路殺出的威震軍卻搶走了他們的糧草。沒有了糧草,他們能不能困死龍焰軍就是個未知數了。這樣來說,此刻如果能夠重獲被奪走的糧草,就等于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糧草,至關重要!

潘仰仰頭,一副愜意沉思的模樣,道:“威廉森,既然糧草沒有被毀,那麼我用得著和你決斗嗎?你把糧草藏在哪里的,還怕我問不出?”

蕭恩澤自信的一笑,道:“威震軍中,知道糧草藏在哪里的人並不多。而那些知道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頓了一下,蕭恩澤又補充道:“噢!還有一點,我藏好糧草後,對看守糧草的人交代過。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我沒有過去和他們見面,他們就會把糧草燒光——”他比畫著手勢,笑道:“全部燒光!”

潘有些噴怒,道:“你威脅我!”

“不,這不是威脅。你們想要糧草,我們想活命,這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至于交易最後的受益者,就看我們倆誰能在決斗中勝出了。”

“威廉森,我會打得你滿地找牙的。”潘跳下馬,魁梧的身軀站在蕭恩澤的面前,讓一米八五的蕭恩澤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那你來啊!”蕭恩澤激道。

雙方的首領在談話間慢慢靠近,沒有任何規矩式的話語,戰斗便一觸即發。

對于潘來說,這是一場劃算的決斗。因為通過剛才和蕭恩澤的交手,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實力。

是你提出要和我決斗的,把糧草送給我,我難道不要?

“磐石甲!”、“霸氣功!”

兩人幾乎是在心里同時默念,那猶比千斤的重拳就落在了對方的胸口上。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兩個石頭人碰撞在一起。在他們的眼里,蕭恩澤和潘仿佛是一塑組合的雕像,你打我胸口,我打你胸口,表情都十分鎮定,不像是在強忍著痛苦。

這樣一來,潘在神軍戰士心目中的形象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許多戰士這才明白,原來打不死的妖精不是只有他們的潘大人,這個威震軍的頭目也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當兩人剛剛碰撞的時候,潘還處于得意之中:“威廉森,你還真是愚蠢啊!明明知道我刀槍不入,還用拳頭打我。”

蕭恩澤的臉上又恢複了招牌式微笑,親切、隨和,仿佛是個旁觀者在欣賞別人的決斗一般:“你刀槍不入,難道我就不是嗎?”

潘臉上的肌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蕭恩澤,然後再看著自己的拳頭。沒錯,拳頭的確打在了蕭恩澤的胸口!可是,他卻沒事!

“你——”


蕭恩澤道:“不要感到奇怪,我的功法和你不一樣,要比你的高級。你的是有罩門的,而我的卻沒有。”

他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磐石甲有罩門?

潘還沒能想出個結果來,蕭恩澤的聲音就已經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親愛的潘大人,你的罩門——”蕭恩澤把打在潘胸口的右手抽出來,並攏食指和中指,伸向潘的腋下,微笑道:“不會是在這里吧?”

言畢,蕭恩澤在潘的腋下狠狠一點,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臉已是脹的通紅。

“不要——”潘慌張的呼喊道。

下一刻,蕭恩澤右手挽住潘的脖子,左手捏成拳,狠狠的朝潘的肚皮上打下去。

“啊——”

潘的磐石甲破除,哪能經得住蕭恩澤奮力一拳。只是蕭恩澤並不打算結束,接著又一連幾拳打在同一個地方。

“啊啊啊——”

見潘如此痛苦,神軍們無法忍受了,紛紛向蕭恩澤撲去。

但,蕭恩澤接下來的動作,讓神軍們慌張的止步,他的匕首,已經架在了潘的脖子上。

轟隆隆——

空中悶雷不斷,暴雨傾盆。蕭恩澤挾持著潘,一步步退回威震軍中。

此刻,神軍中一軍官焦急的喊道:“威廉森,這場決斗你贏了,我們放了你就是,請你不要傷害潘大人。”

蕭恩澤微笑道:“我怎麼可能傷害得到潘大人呢?他剛剛還說要打得我滿地找牙呢!”

聞言,潘羞愧的閉上眼睛,實在沒有面子反駁。

蕭恩澤又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潘大人是神國的棟梁,是戰神下凡,他的命怎麼是我們一支小小的威震軍有資格換的呢?再怎麼不堪,也值帝國十萬精兵吧?”

潘喝道:“威廉森,你究竟想怎麼樣?”

蕭恩澤沒有理會潘,他現在已回到威震軍中,康農、拉爾夫、藍傑眾多高手將他圍住,潘就算掙脫了蕭恩澤,也是插翅難逃。

蕭恩澤對那神軍軍官說道:“回去和你們的神王說,讓他馬上退兵,離開多瑙河上游。否則,我就把潘的腦袋扔進多瑙河里。”

“混蛋!”潘怒道:“威廉森,你做夢!神王不會為了我而撤退的!”

他繼續咆哮著,但這次是對著那個軍官:“你們不要管我,殺了這群混蛋!”

“哼——該讓你安靜一會了。”蕭恩澤在潘的後腦勺上狠狠一拍,後者沉甸甸的倒了下去。

“大人——”看著潘倒下,神軍戰士們無不焦急。

蕭恩澤道:“他沒事,只是累了睡一會。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如果還不撤退,就讓你們的神王派人去多瑙河里打撈他的腦袋吧!”

神軍戰士們面面相覷,最後那軍官吆喝一聲“走”,這才散去。

離開之際,那軍官拉馬停頓,對蕭恩澤道:“如果我們撤退了,還希望你遵守約定,不要傷害潘大人。”

蕭恩澤親切的目光落在那名軍官臉上,道:“放心,我威廉森絕不食言。”

或許是聽到這句話有了安慰,那軍官最後在潘臉上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神軍走後,拉爾夫吹著胡子,在潘身上踢了一腳,道:“威統大人,你提出的要求太誇張了,這大個子真的那麼值錢嗎?”

蕭恩澤朝眾軍官們掃了一眼,個個都是神色怪異,但惟有康農和藍傑面帶微笑。

“你們定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蕭恩澤對康農微微一笑,道:“你來和副威統解釋。”

康農用手指夾住狗尾草,自信的說道:“潘值不值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威統大人是在給穆斯妖王一個台階下。妖軍的糧草已寥寥無幾,龍焰軍的抵擋近乎于瘋狂。這場戰爭持續下去,妖軍或許會獲得勝利,但他們的損失將無法估計。穆斯妖王決心推翻丹菲政權,就一定要保存實力,他不會冒這個險的。”

藍傑忍不住,搶著插話道:“但如果要妖王平白的撤退,對妖軍的士氣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在面子上也過不去。現在,他為了救潘而撤退,所有的罵名都被潘背上了,他還能獲得一個關愛部下的美名。妖王何等聰明,這其中的利益他不會看不到。”

等康農和藍傑說完,拉爾夫等人已是目瞪口呆,伏特加更是用近乎于癡迷的目光看著蕭恩澤,道:“師傅,你真是深謀遠慮啊!我好崇拜你啊!”

蕭恩澤笑笑,道:“一般一般。”

伏特加繼續道:“難道這些都是你事先想好的?我好崇拜你啊!”

“那倒不是,這完全是場意外,我怎麼會事先知道潘親自來抓我們呢?”

“這麼說,那就是臨時想到的咯?天呐,師傅你太英明了。我好崇拜你啊!”

“這個……伏特加,你能不能別在後面加上我好崇拜你幾個字?”

“可以啊!這沒問題!師傅,我好崇拜你啊!”

“……”

“師傅,我這麼崇拜你,把錢還給我吧!”

“……”